在這個昏暗的傍晚,林棟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他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直衝著聾老太太而去。


    他提出的問題,如同投石入湖,激起了眾人的好奇心。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聾老太太身上,期待著她給出答案。每個人都想要知道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太太會怎樣應對。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聾老太太急切地看著林棟、易中海以及全院的人,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聲音略顯沙啞地說:“你說什麽?我聽不到。”


    這個迴答,對於院子裏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每當聾老太太不想聽到的話語,她都會用這種方式來迴應。


    眾人以為她又在裝聾作啞,全院裏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甚至易中海也不例外。但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這一次,聾老太太是真的聾了。


    聾老太太看著眾人戲謔和果然如此的笑容,心中不禁焦急起來。她知道眾人誤會了自己,以為她又在故伎重演。


    雖然之前她確實一直這麽做,但這次情況完全不同。


    她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對著眾人大聲喊道:“真的,你們說什麽我真的聽不到,快來幫幫我,送我去醫院,我要去看醫生。”


    眾人聽著聾老太太大聲的唿喊,卻以為這次她的表演更加到位,竟然還知道要去醫院。他們紛紛開始戲謔地討論起來:


    “聾老太太看來這次是真的了,你看他說的多像啊,不信我們帶他去醫院嘛。”


    “你可得了吧,哪次他不是裝聾作啞的想要好處,我看這次也一樣。”


    “我比較好奇的是,她到底是不是烈屬?如果是的話,那我們以前對他的縱容,對她的孝敬呢,算我們為這個國家的烈屬做出的貢獻。那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受到欺騙了呀?”


    “對呀,對呀,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呢,他在這裏總說話,你這裝聾作啞,這算什麽事兒啊?難道就讓他這樣蒙混過去嗎?”


    “我覺得也是,不過一大爺肯定是希望看到這個結果呢,他跟聾老太太可是好的不得了。”


    易中海聽著鄰居們越來越偏離他預期的議論,心中不由得一緊。他原本想著院兒裏的鄰居們同情心上來,就會不再去追究聾老太太這個烈屬身份的事情,而是要送她去醫院。


    沒想到人們不但覺得聾老太太是在裝聾作啞,而且還進一步想要刨根問底,想要了解她的真實身份。這是易中海完全沒有想到的。


    在場的眾人中,隻有林棟知道聾老太太不是在裝聾作啞,而是真的聾了。但他並不揭穿,隻是笑著看著易中海和聾老太太,以及院子裏的一眾鄰居。


    他想要看看易中海後續會怎麽辦,老太太又會如何應對。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而又意料之中的人出現了,那就是傻柱。


    傻柱今天去給人坐席,迴來得晚了一些。當他迴到中院的時候,發現中院沒有人,但後院兒隱約傳來了很大的聊天聲。


    傻柱心頭忽地一跳,一種強烈的預感湧上心頭——有好戲看啦!他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腳下生風般地快步跟了過去。


    一路上,傻柱心裏還暗自琢磨著,這迴肯定又是那許大茂鬧出了什麽笑話來,說不定又是犯了啥蠢事或者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想到這裏,傻柱不禁摩拳擦掌,暗忖著等會兒要是真見到了許大茂,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讓他長長記性,別整天到處瞎折騰。


    然而,當傻柱氣喘籲籲地趕到現場時,卻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場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以為會是許大茂成為眾矢之的,可此刻被圍在人群中央的居然是聾老太太!


    隻見聾老太太滿臉焦急之色,扯著嗓子大聲唿喊著:“我聽不到呀!我聽不到!”一邊喊,一邊還用手比劃著,示意眾人趕快送她去醫院。


    傻柱見狀,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人群中間,雙手叉腰,扯開嗓門大聲質問道:“各位爺們,這到底是咋迴事兒啊?


    你們難道沒聽到聾老太太說她聽不到聲音了嗎?既然這樣,為啥還不趕緊送老人家去醫院呢?你們這些人的良心都去哪兒了?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嗎?


    還有您呐,一大爺!老太太平日裏待您可不薄,就跟親兒子似的。如今她遇到困難了,您倒好,居然站在這兒看熱鬧!


    您瞅瞅,老太太都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您就忍心這麽看著不管嗎?”


    說完,傻柱蹲下身,準備背起聾老太太去醫院。眾人一看傻柱來了,也知道這個熱鬧也快差不多了。關於傻柱,林棟在後世的電視劇裏也有所了解,但了解得並不全麵。


    通過這次的記憶,林棟也知道了,眾人隻是說聾老太太偏愛傻柱,對傻柱特別好。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傻柱對聾老太太也是掏心掏肺的。


    在前文中也提到,何大清走了之後,傻柱和何雨水的兄妹在四合院裏沒少受欺負。


    易中海也僅僅是在兄妹倆餓得快不行的時候,才會送過來一些棒子麵兒,緩解一下傻柱的燃眉之急。這讓傻柱的生活隻是維持在不餓死的狀態之下。


    因此,傻柱對易中海是有感激的,但並沒有那麽強烈的感激。而聾老太太則完全不同,她不僅在四合院裏維護傻柱兄妹,確切地說,是維護傻柱。


    這可能就是一個老人對一個年輕人真正,發自內心的熱愛之後的無理由的偏袒和維護。


    而且,聾老太太在傻柱餓了沒有糧食的時候,還會拿出自己的口糧給傻柱吃。這裏要強調一下,此時的聾老太太的口糧,最次都是玉米麵兒,而不是棒子麵兒。


    多數時候,她還會拿出大白麵饅頭。要知道,聾老太太可是個吃過見過的主兒,她可不舍得委屈自己的嘴。因此,她的夥食那是相當的好。


    要知道,在58年以及之前,全國的糧食一直屬於豐收狀態,不會出現饑荒時期精糧難求、肉食難求的情況。


    而且,老太太還有自己的積蓄,當然是偷偷藏起來的積蓄。隔三差五的,她還會買一些熟食來改善夥食。這些,傻柱都品嚐過。


    人心都是肉長的,之後掙錢的傻柱對聾老太太那是120個孝順。在他有能力掙錢之後,他給了聾老太太許多好吃的小炒和肉食。


    如果不是後來的秦淮路棋高一籌,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傻柱的這份孝順會一直持續到聾老太太去世。這是林棟結合前世今生的記憶,以及電視劇的記憶,自己總結和判斷出來的。


    在這個熱鬧的院落裏,傻柱的出現,打破了眾人的圍觀,也給了聾老太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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