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時人莫知,唯漢陽閻忠異之,賈詡有良、平之奇。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穎,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鹹此類也。


    ——《三國誌·賈詡傳》


    你是賈詡,現如今是玄門“水鏡先生”司馬徽的三弟子。


    你自幼拜入水鏡先生門下學習,喜好黑暗兵法,被世人稱為“水鏡八奇”第三奇。


    你與你的四師弟同修黑暗兵法,交情深厚。因你行事作風過於極端,老師曾多次叮囑你,不要走老師的老路,他曾因設局間接屠戮許多村莊,傷害過很多無辜百姓,歸隱前為了贖罪自毀雙目。


    就連那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大師姐也讓你心向光明,多和你那修行《光明兵法》的二師兄來往。


    你微笑著對老師和大師姐說:“受教了。”


    你看著他們同樣微笑著點了點頭。嗬嗬。老師,師姐,師弟。受教不代表受用啊。


    這一天,你向師父拱手一拜。


    這一天,“水鏡八奇”第三奇,出山。


    【天水太守·薑忠義大營】


    “少主,你又要聽水鏡八奇的故事啊!我這個人真的不太會講故事啊。”


    一個四歲大的小孩兒抱著你的腿一直哭鬧,旁邊的美麗婦人也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這個小孩兒是你主公薑忠義的兒子,這名婦人自然是薑忠義的夫人。


    薑忠義,十八路諸侯裏排名第十八位,勢力兵力排名在最後。你之所以選擇他,不是因為你喜歡挑戰高難度,也不是因為你想隱藏實力,更不是因為你抽簽抽的。


    選他,隻是因為,就在今日,你能瞬間屠殺五萬人罷了~


    “文和叔叔,你快講嘛!”


    “少主,叫我文和哥哥,別把我喊老了,我還沒娶妻年輕的很呢。”


    “哎哎哎,你別哭啊,我講了啊。你看啊,在那個洛陽城裏,有一個大壞蛋叫董卓,這個董卓養了一隻和你一樣可愛的小朋友。哥哥沒說錯,就是一隻小朋友。別人管這個小朋友叫陛下。


    但是這個大壞蛋整天把他關在一個比一百倍個帳篷加起來還要大的房子裏,讓士兵看著他不讓他跑出去,也不讓任何人和他說話。你也覺得太過分了是吧。


    於是呢,你爹爹和十七個比你爹爹還要厲害的叔叔伯伯們,他們也像你一樣生氣,於是他們就都來到這裏,準備一起去教訓那個大壞蛋。他們十八個人,就選了一個叫袁紹的人當老大。你爸爸是老十八。


    哎哎哎,你別哭啊,我重新說。你爸爸是老五。老大是袁紹啊,剛才不是說過了麽。老二是孫堅,老三是曹操,老四是劉備。這個叫袁紹的家夥很厲害,是水鏡八奇裏第一個出山的,你說厲不厲害?


    但是這袁紹自從當了老大之後,兩個月以來一直在睡大覺,於是老二老三老四和你爹爹就很著急。於是袁紹就派了一個像你娘親一樣漂亮的姐姐去殺一個叫華雄的人。華雄就是......


    哎你記不記得那個大壞蛋叫啥?對,大壞蛋叫董卓,二壞蛋叫呂布,三壞蛋就叫華雄。那個姐姐就是要去殺這個三壞蛋。這個姐姐原本是打不過的。但沒關係,有一個胡子比你還高的叔叔替這個姐姐打死了三壞蛋,於是那個姐姐就高興地暈了過去。


    這個姐姐的爹爹,也就是那個老二,和老三一起去打大壞蛋去了。他們打不過。沒關係啊,因為你爹爹隻要打敗二壞蛋,他們就算打不過也能跑迴來。


    你爹爹當然能打得過二壞蛋啊,因為有哥哥在幫你爹爹啊。我沒騙你,我真的很厲害的。


    就算你覺得我不厲害,你總得相信蕭陽叔叔吧,他可是你爹爹手下最厲害的人了,之前你還總是纏著他讓他教你刀法呢,他也跟著你爹爹一起去打壞蛋了。好了,今天的故事講完了,去和娘親玩兒吧。”


    你看著夫人帶著孩子離開後,你重重地歎了口氣。


    “報!呂布大軍開拔!”


    “報!我軍前方三寨盡失,神箭營潰逃至主寨周圍山中,呂布距此五十裏!”


    “報!我軍全線潰敗,三軍將士丟盔棄甲而逃,呂布距此二十五裏!”


    “報!不好了!我軍大將蕭陽反叛了!他將主公刺殺,現在帶著主公人頭投奔呂布去了!”


    隨著最後一個戰報的到來,眾將的情緒終於崩潰。


    “賈詡!你不是承諾五天內必敗呂布嗎?!現在蕭陽反叛,連主公都被叛徒刺殺,你拿什麽擊敗呂布?!什麽水鏡八奇?沽名釣譽之輩!”


    今天是你五日之約的第四日。麵對眾將的責難,你再次重重地歎了口氣。呂布軍長驅直入,殺入主寨,司馬忠軍四散潰逃,你也護送著夫人和少主一路小跑。你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天。


    這一日,四周山上戰鼓驟起,神箭營萬千弩箭遮天蔽日,四萬七千八百六十二呂布軍,隻有一人生還。


    第五日,一隻鴿子自洛陽城內飛到你的手上,你拿著上書“董卓已死”的紙條,與一眾“棄甲而逃”的三軍將士,此時,淚流滿麵地跪倒在少主身旁。


    【五天前,天水太守·薑忠義大營】


    “將軍,呂布智勇雙全,你做好準備了嗎?”


    薑忠義:“賈先生,為保社稷,薑忠義願肝腦塗地。”


    “好,五天之內,先敗呂布,再殺董卓。我隻要求將軍無論發生什麽都要相信賈詡!”


    薑忠義肅然:“隻要能擊敗呂布,但憑先生吩咐。”


    你拱手一拜:“罪人恭請,將軍獻頭!”


    【四天前,天水太守·薑忠義大營】


    一個宦官走入帳中,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封信。


    “想不到先生便是“殘兵首領”,文和恭候多時了。”


    宦官:“世人皆說,八奇之三算無遺策,咱家今日當真長見識了。你這飛鴿直入宮中,信上正中隻畫了一株草藥,倒確實勾起了我的興趣。虧得咱家曾博覽群書,識得此畫為古書記載的一味藥--籠無草。


    這籠無草三字,便是你想告訴我這封信有三道含義。


    其一,天子為龍,董卓為草,籠若無草,真龍便再無枷鎖。


    其二,籠無草本就是草,草若無艸,便是早。


    其三,此畫落於信紙正中,這中心便是忠。先生喚我趁早前來薑忠義大營,想必是有殺董之策成竹在胸吧。”


    “先生身後之人,當列八奇之位。”


    宦官:“先生怎知這“殘兵首領”就在宮中,既能看懂此畫,又定會幫天子解圍呢?”


    “先生,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文和隻需先生準備一針、一毒、一錦盒,四日之後,董卓必死。”


    宦官:“先生欺我。咱家既然來了,就不必與我客氣了”。


    你拱手一拜:“罪人再請,先生獻頭!”


    有些事情,你早就算到了。


    比如華雄一死,孫堅曹操劉備薑忠義必會發兵洛陽。隻因他們都是忠臣。


    比如華雄死後,袁紹會按兵不動。隻因他想讓忠臣去死。


    比如蕭陽必反。


    他百般獲得薑忠義信任,隻因呂布告訴他,要一戰覆滅薑忠義。


    比如將軍必獻頭。隻因薑忠義心係百姓,必不貪生。


    比如殘兵必至。隻因殘兵殺董的目的,在於隻有幫龍掙脫舊籠,才能讓其再入新籠。


    比如董卓必死。隻因呂布初敗,需想點辦法折罪,且因失敗之事不宜宣揚,如此呂布必將所獲之頭稍加裝飾後單獨獻於董卓。


    比如殘兵必死。隻因董卓之死的消息不能外泄,因此呂布必滅知情之口。


    謂之: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輕下三寨,一中輕敵之策!


    主將陣亡,諸將必無心戀戰,薑忠義主寨四麵環山。


    兵法雲:以千擊萬,莫善於阻。


    呂布軍直入陣地,二中陣王之策!


    縱虎歸山,提頭相見,董卓活人觀死頭,三中黑暗兵法,算無遺策!


    五日之內,僅用兩頭,先敗呂布,再殺董卓!


    世人皆說你算無遺策。可隻有你知道,有一策,你算錯了。


    因為當你們都跪在少主麵前泣不成聲之時,少主沒哭。


    那一日,薑忠義死了。


    那一日,呂布軍近五萬叛軍死了。


    這一日,國賊董卓死了。


    這一日,少主薑維,長大了。


    黑暗過後


    ——才是光明


    《黑暗兵法》


    深淵之下,唯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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