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麽說,圍繞百姓福祉,不同部門承擔不同職責。”


    種植采收環節需要聯係農牧部門,尋找合適的種植環境又要協調土地部門,而後期的藥品銷售環節繞不過貿易口的管轄。


    真正完全歸口醫藥廳職責範圍的也就剩下藥品生產從播種到銷售全過程的質量把控了。


    馮家臣把道理揉碎了掰扯給陰戰將聽,陰戰將頻繁點頭稱讚:“老馮,沒幾天功夫,你已經成為內行了。”


    “我手伸的長嗎?告訴我,哪一個環節不需要兄弟單位配合。”


    “行,我看好你!”陰戰將一拍馮家臣的肩膀,投來讚許和支持的目光。


    馮家臣轉頭詳細地把自己在玉麥鄉的試點計劃講述給次仁父女,語重心長地說道:“次仁,醫藥廳這第一炮能否打響就看你們了。”


    “你想把蟲草擴大種植試點放在次仁那裏?”陰戰將從馮家臣的目光裏似乎找到了答案。


    “就是這個意思,也是我把次仁留下來吃飯的原因。”


    “沒問題,馮廳長,我聽你的,你說咋幹就咋幹!”


    “小卓嘎跟著你在玉麥多年,對當地的土地資源非常了解,可以給我提出更好的土地改良建議,我希望她還在玉麥鄉蹲點,積累第一手資料,就是辛苦孩子得兩地奔波。”


    “沒事,阿爺。我年輕,跑得動!”卓嘎青春的臉龐上透出自信的表情。


    卓嘎的加入讓馮家臣信心倍增,若能順勢將海霞也從獅城醫院調任過來,新生的醫藥廳必將如虎添翼。


    馮家臣等不到迴獅城和普巴商議,當即抓起了電話。


    “老夥計,你有點自私了啊!當年為了多吉,你把海霞從雅礱要到獅城,現在又要把她從獅城調走。”


    普巴麵露不悅,在電話中向馮家臣表達了不滿。


    馮家臣強忍著聽完普巴的牢騷,揉了揉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語氣含蓄道:“普巴,聲音小些,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要不還是你來吧,官場之事,你比秦海霞更擅長。”


    “不了,你老馮安排的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買賣,我還是安心雅礱這一畝三分地吧,不過秦護士長走了,獅城醫院那邊我咋交待?”


    “我是借調,秦海霞還是獅城醫院的人,兩頭跑。”


    “你不心疼幹閨女了?”普巴打趣。


    “沒辦法,原本想著她在獅城還能照顧一下菊花母子,現在也隻能另想辦法了。”


    “借多長時間?”普巴直截了當。


    “不知道,不過早晚她得來太陽城。你都讓多吉跟著我了,總不能讓年輕人繼續兩地分居吧。多培養新人,不信海霞這些年沒帶出徒弟。”


    煲了一通電話粥後,普巴那邊算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馮家臣的要求。


    “多吉,抓緊起草借調函,周末把海霞接來,我去找辦公廳協調宿舍。”馮家臣火急火燎的命令多吉,時不我待,機不可失,先把海霞鬧到太陽城再說。


    周末時分,多吉拉著馮家臣返迴獅城。


    襄武帶迴來的核桃大棗,新鮮軟糯的小米,還有從陰戰將家裏訛詐的茅台塞滿了後備箱。


    “幹爹,你這是衣錦還鄉嗎?帶這麽多好東西。”多吉開玩笑地問馮家臣。


    “嗬嗬~,這次迴來不同以往,是要求普巴放人的。”


    “普巴市首不是已經同意了嗎?你和他之間還講究這些繁縟禮節。”


    “二十年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分開過。雅礱和獅城合並前,倆人也是彼此照應,禮節可省略,但人情還常在。”


    聽了馮家臣的話,多吉心裏也是泛起一陣酸楚,對獅城戀戀不舍之情明顯地掛在臉上。


    車子很快駛入市府大院,不等吉普車停穩,馮家臣拎起兩瓶茅台衝進了普巴的辦公室。


    秘書開始大驚失色,看是馮家臣便知趣地退了出去,他明白這一對搭檔在一起,基本沒他啥事。


    跟在身後的多吉把手裏的禮物交給普巴秘書,彼此會意的點了點頭,便勾肩搭背地進了隔壁的機要室。


    “哥,跟著馮市首升遷,有機會也提攜提攜兄弟們。”


    擱前些年,沒有人敢和這個武功深厚的市府第一大秘套近乎。


    即便馮家臣受難遭羈押之時,亦無人敢在麵色陰沉的多吉麵前造次,至多也隻是遠遠避開罷了。


    “中午我請客,叫兄弟們到八閩菜館小聚。”多吉小聲對普巴秘書說道。


    話音剛落,機要室的門被推開,馮家臣和普巴笑容滿麵的出現在門口。


    “多吉,不用管我們了,中午可以和你的小弟兄去高興高興。”


    普巴秘書一聽,衝著多吉吐了吐舌頭,看著兩位上級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才冒出一句:


    “乖乖!你和馮市首的默契竟然如此天衣無縫,我啥時候能到了如此境界!”


    “走吧,幹咱該幹的活去,別讓明天市首敲你的腦瓜蛋子。”


    兩任秘書把普巴的辦公室收拾利索。多吉迴家裏把海霞叫上去了八閩菜館。


    吃吧午飯,多吉和秘書安心地在車裏等著兩位上級,遠遠地看見普巴和馮家臣相互攙扶著搖晃過來,他立馬下車扶住二人。


    “市首,你們老哥倆這是喝了多少?”


    馮家臣把手裏的空酒瓶在多吉麵前晃晃,滿嘴酒氣的說道:“空了,空了。”


    原本借調海霞是個高興的事情,結果在兩位老夥伴對往昔的追憶中,化作了離別的哀愁。


    多年的生死相依,多年的患難與共,使得馮家臣與普巴的這頓酒充滿了無盡的惆悵。


    此時的酒桌,沒有市首隻有兄弟,馮家臣和普巴放開肚子暢飲,結果把兩人都喝大發了。


    多吉趕緊把馮家臣扶上車,又和秘書一起送普巴迴辦公室休息,才下來拉著馮家臣向嘉措家的小院開去。


    海霞已經把馮家臣迴來的消息告訴了菊花,一家人都在門口等著他的歸來。


    “多吉,也不管著點你幹爹,喝成這樣。”菊花嗔怪著多吉。


    “幹媽,我們沒在一起,幹爹和普巴自己逍遙去了,沒讓我們跟著。”


    “哦,對,剛才海霞說過了,你看我這記性。”


    迷迷糊糊中,馮家臣看見海霞在眼前晃動,含糊不清地說道:“霞兒,好好幹,迴頭正式把你整太陽城和多吉團聚。”


    菊花接過多吉手裏爛醉如泥的馮家臣,溫怒道。


    “死老頭子!喝成這樣還想著海霞和多吉,我們母子呢?大老遠從襄武追到獅城,還是把我們撇下了。”


    馮家臣睜開眼:“老婆子,讓你受苦了,誰讓馮家臣沒有出息,連自己家人都照顧不好。沒事,有我馮家臣一口吃的,你們……,你們……。”


    話未結束,鼾聲已經響起。


    菊花心頭一酸,把馮家臣攙到床上蓋上被子。


    “哎,一生誰都能想到,就是忘掉了自己。”


    睡夢中,馮家臣突然喊了一句:“多吉,海霞的手續辦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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