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陸的魂兒剛飛迴來又隨著顏尋的這一聲掐斷脖子的聲音顫了顫,看著地上的屍體,難掩心中的憤怒與失望。


    “這人你知道該怎麽處理吧?”顏尋看著地上的屍體問著白錦陸。


    “為護我而死!”白錦陸說出了讓其他手下都有些震驚的答案。


    甄鳯和顏尋倒是看著白錦陸,投以讚許的目光。


    那位帶著甄鳯和顏尋過來的人疑惑,憋不住還是問了出來:“敢問主上為何如此處理?”


    “蔣毅啊,這人若是今日未曾出聲,你們可能察覺到到他是背叛大家的人?”白錦陸反問道。


    “不能,屬下確實是未曾察覺出他有一絲異樣。”


    “他隱藏的很深,若非今日顏尋公子以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藏身,又專門強調了不發出聲音,他會見到禁軍就如此著急的喊出聲音嗎?


    答案是不會,沒有一擊將白家拖下水的機會,他不會出手,這種人極其可怕。


    相處十幾年,卻不曾想他居然是為了滅我白家而來。


    能夠安排這樣的人進我白家,若非是我白家的生死大敵,就是時刻想要我白家覆滅的權貴。


    若是將事實公布出去,那隻會給白家帶來更多的麻煩,所以讓他以護衛我而死,是為了保護我們剩下的人而已。”


    顏尋伸出大拇指:“不愧是走南闖北的白六爺。能瞧得清這人背後的複雜。”


    外麵禁軍甲士還在搜查附近,動靜很大,甚至多有婦女尖叫和嬰孩啼哭的聲音傳出。


    鬧了有半個時辰,才聽禁軍腳步遠去,這地方也才安靜了下來。


    “我們可以出去了嗎?”白錦陸問道。


    “等吧,按照那將軍的帶兵思維,這時候明著是撤人走了,但是暗哨還會在的。那位報信之人怕是要遭殃了。


    出動一次禁軍三千甲士,對國都的影響是很大的,抓不到想要的人,他難以交差。


    這也側麵看出來,這口黑鍋確實是給我們套在背上了。”甄鳯說道。


    蔣毅問道:“難道不能找到那將軍說清楚嘛?”


    白錦陸拍了拍蔣毅的肩膀,說道:“事實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麽?


    重要的是一個交代,當很多百姓都看到甄鳯小姐和顏尋公子的時候,那就是說明交代已經出現了。


    那位禁軍的將軍隻要將甄鳯小姐和顏尋公子抓捕歸案,然後當眾處斬就對國都裏所有人都完成了交代。


    這也是顏尋公子所說的那位頭戴紅色麵具的妖邪之人所願意看到的,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一是除去了讓她吃癟的死仇,二是試出了馥雪國皇室裏到底有沒有那個傳說著的厲害之人。”


    “哎,我從未想到過,那位頭戴紅色麵具的人,會以此種方式來對付我們,也算是一條毒計了。


    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馥雪國不至於沒有人看出來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借刀殺人計策。


    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在其中?”


    白錦陸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其中還有一股勢力,怕是公子也沒想到,應該是與皇室作對的那些人。


    他們也可以借此試探皇家而已,可以說都是拿你們二位的性命在釣皇室中的那位高手。”


    一眾人在陣法之中堅持到了天黑,又冷又餓倒是,當然除了甄鳯和顏尋。


    “現在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後分開走,別湊一起。”顏尋說道。


    白錦陸讓他的手下先離開了陣法,然後翻牆出去了,分散開來走了。


    白錦陸、甄鳯、顏尋還有冰囡則是留到了最後。


    “二位,我還有一處秘密宅子,就連剛才的手下都不知道。隻是簡陋了些,二位若是不嫌棄,跟我走吧?”白錦陸說道。


    “可以,你先到陣法外麵等我們一下。”甄鳯說道。


    等白錦陸出了陣法,冰囡就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顏尋將冰囡的身體再次收到了儲物戒之中,很是無奈,現在這國都裏都認識他們這種裝扮了。


    隻能委屈冰囡再次“消失”在眾人眼前了。


    甄鳯則是換了一身外衣,然後戴上了人皮麵具,拿出銅鏡開始化妝起來。


    顏尋同樣如此,不改變一下,真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都不行了。


    白錦陸在陣法之外等著,他這也是第一次從外麵看,麵前就是一片空地,他也不得不感歎這手段太特殊了。


    半炷香之後,甄鳯將陣法撤去了,她和顏尋顯露在了白錦陸的麵前。


    白錦陸瞪大眼睛,指著甄鳯和顏尋的容貌說不出話來,而且那個小孩也不見了。


    今天對於白錦陸來說,給他的震撼比他這一生走南闖北見到的都多。


    “白六爺,走吧。對了,我們這副容貌,別對你的下屬說。這也是為什麽暗示你先讓他們走了。”顏尋說道,但是聲音已經變了些。


    “二位,今日真是讓白某大開眼界了!”白錦陸由衷的讚歎道。


    三人也翻牆出去了,而冰囡自然是飄出去了,她離開身體之後更加自由了,不過她卻不太喜歡這種自由。


    在陣法中的時候,甄鳯和顏尋都感知到了那一股若有若無的探視,盯著的都是先前那所宅子。


    這也是為什麽顏尋非要讓白錦陸等人等著,等到天黑。


    其實這也是在賭,國都一般都會有宵禁,那些人等到天黑也會迴去向那位將軍複命。


    讓人離開陣法時,也是顏尋和甄鳯都感知到了那些人已經撤離了。


    白錦陸領著化完妝之後的甄鳯和顏尋,快速的在大街小巷之中穿插。


    此時天雖然已經黑了,但是還未到宵禁的時刻,所以街上很多人急行,大多數都是往家中趕路或者去往夜間場所,比如青樓之類。


    此時,三人的身形穿插於這麽多人之中,倒也最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來到了一處很偏僻的宅子,附近的環境也比較亂,算是國都之中的犄角旮旯了。


    進入宅子後,白錦陸將宅子大門關好,進了屋子,屋子裏依舊是亂糟糟的。


    白錦陸掀開床鋪,打開床下的暗板,進入了地道,甄鳯和顏尋還有冰囡也就跟著。


    在地下通道走了近一裏之後,才從另一處密道的出口出來,這依舊是一所宅子,但是就好了太多。


    “這是我個人藏身的地方,這處宅子是常年鎖著大門的,登記的也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在外地托人偽造的一個身份。


    這裏可以放心居住,我時常過來打掃,雖然不大,但是很安全。”白錦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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