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尋背著冰囡和甄鳯一起走向了遺跡深處,通道口處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那些人怎麽辦?”顏尋問道。


    “能怎麽辦?放他們出去好了,這裏還有些工具,讓他們將那些拉他們來的囚車改一改。我們再給他們一些糧食,讓他們走就是了。”甄鳯平淡的說道。


    “這些人能夠活著迴到家鄉嗎?”顏尋想抬頭看天空,卻隻有山石組成的穹頂。


    “這些不是我們能夠管到底的,也不該是我們管的東西。


    這裏是馥雪國,是一個國家,有皇帝,有大臣,不要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一樣。”甄鳯語氣之中也帶有一絲擔憂。


    “哥哥、姐姐,那些人的家離這裏遠嗎?”顏尋背上的冰囡問道。


    “應該遠吧,不然早該引起附近官府的注意了。”顏尋隨口迴道。


    “那哥哥和姐姐的家遠嗎?就是有好多弟弟妹妹的那個家。”冰囡繼續問道。


    顏尋一愣,甄鳯也扭頭看向顏尋的背後,雖然看不到,但是知道冰囡就在那裏。


    “遠,很遠,很遠,暫時迴不去了的。”甄鳯轉過頭,迴答道,語氣中盡顯思念。


    “我的家啊,就是上次哥哥姐姐去的那個地方,我從沒覺得那地方有什麽好的,隻有茫茫的雪山以及大雪。


    但是我從哥哥、姐姐這裏學到了,家鄉無關好壞,隻有我們無盡成長的記憶。”冰囡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小了。


    三人都沉默了,隻是默默的走向了遺跡深處。


    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都躲在弟子的居所之中,先前的震動把他們嚇得瑟瑟發抖,即便是曾經最膽大的人,再經曆了數十個同鄉一去不返之後膽子也縮成了針尖大小了。


    “大家出來吧,危險已經解決了。那些抓你們來要殺你們的人已經被我們打跑了。”


    並沒有人出來,隻有一個個躲在門後的人,通過門縫偷偷的看外麵,是否是救自己的那兩個人。


    片刻之後,才有人出來,真切地看到隻有甄鳯和顏尋,低頭就拜:“恩人,恩人剛才所說的可是真的?”


    顏尋明顯能聽出來說話之人聲音顫抖,有種不敢相信的激動,他上前扶起對方說道:“我們說的自然是真的,你們可以帶著家人朋友離開了。


    我們找到了一些工具,還有那些拉著你們過來的囚車,你們可以改造一下就可以裝上糧食迴家了。”


    這時,十多個弟子居所之中才嘩啦啦地衝出來了所有人。


    又是一場此起彼伏的跪拜,甄鳯和顏尋坦然接受了,兩人確實救了這裏所有人,自然受得起。


    顏尋領著所有人去往了那些囚車所在的地方,甄鳯則是領了一些人去拿了些工具。


    囚車並沒有在這地下遺跡之中,進不來通道,隻有馬匹算是被人勉強弄了進來,喂養在這地下遺跡中。


    囚車在外麵一處隱蔽的山坳之中,被砍下來的樹枝遮擋著。


    這些都是冰囡發現的,否則要是甄鳯和顏尋來找還得花費一番時間。


    經過多日的休養,四百多號人裏那些曾經村子裏的力壯青年算是恢複了不少,這當然也得益於那些充足的糧食。


    怕是他們在家鄉種地的時候也沒吃過這麽富裕的糧食,自然也就恢複的快些。


    他們拿著同鄉找來的工具,開始了對這些密閉的囚車進行改造。


    紅色麵具的屬下為了將這些人從國家邊遠的地方弄來,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從這些密閉的囚車就可以看出來。


    一路上要通過各種地方,還不能被人拆穿,除了武力的威脅當然還有銀錢的誘惑。


    而現在,這些密閉的囚車稍稍改造一下,就成了遮風擋雨的箱式馬車了。


    甄鳯和顏尋並沒有在此一直看著,這些家夥為了迴家並不缺少創造力,其中也不乏有學過木匠活計的人。


    他們兩人現在要去看看那血池,匯集了數千人鮮血形成的血池。


    “你說這血池裏的血怎麽不凝固呢?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學習的可是,血液是很容易凝固的,除非有抗凝劑。”顏尋看著麵前的大血池,雖有腥味,卻不臭。


    “還記得那個統領說過的嗎,加入人血的時候,要加入尊上所配的藥材的。”甄鳯提醒了一句。


    “額,也是。我突然想起來高中畢業,我參加同學聚會去吃飯時,飯桌上點的蒜蓉豬血了。”


    “咳咳咳”甄鳯咳嗽了幾聲,然後啪得扇了顏尋額頭一下:“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惡心,在這血池麵前提吃!”


    甄鳯並沒有扇顏尋的後腦勺,是因為冰囡就在顏尋背後,怕誤傷。


    “我就是說說嘛,何必這麽認真!”顏尋嘟囔著說道。


    甄鳯嚴肅說道:“你說,我們在這血池中加點料怎麽樣?”


    “什麽料?我們現在身上也沒能對付修煉者的藥啊。”顏尋揉了揉腦門繼續說道,“再說了,我們留下血池,怕是那位尊上也不敢用了吧。”


    甄鳯換位思考了一下,也是,若是自己肯定不會用敵人占據過的血池了。


    “還是毀了吧,這麽多血,不知埋葬著多少冤魂。”顏尋說道。


    “問題是怎麽毀去?這麽多呢,難不成都澆地?”甄鳯問道。


    “可以啊,不是說有些花用人血培養出來更鮮豔嗎?”顏尋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兒。


    啪,腦門又是挨了一下,顏尋揉著腦門:“幹嘛又打我。”


    “沒事兒,手癢了,想揍你而已。”甄鳯看著麵前的血池,確實也沒太好的辦法。


    一個人平均4l 血,就是大概4kg,這裏按照四千人來算,已經十六噸還多了。


    想了半天,她無奈隻好掐訣,一個基礎火球術釋放了出來,懸浮到了血池上方。


    池中的血液很快就被基礎火球術烤的開始冒泡了,血腥味也終於重了起來。


    顏尋嚴肅的看著甄鳯施法,血池中的血液慢慢降低。


    基礎火球術以靈力為源,溫度也由施術者控製,火球從橙紅色到深藍色不等就是溫度不同。


    甄鳯目前施展的已經是藍色的火球了,炙烤著血池。


    “哥哥,我好難受!”冰囡說道。


    “甄鳯姐,我和冰囡先離開了,她受不住這麽熱。”


    甄鳯專心持續施術,隻是微微點頭,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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