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中熱氣漸消,最初的激動不複。


    清挽卻還是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黎川被鎖著,他什麽也做不了,一切都要靠她。


    她很清楚的記得她是如何解開他的衣裳,又是如何纏著他領掠快樂。


    初次便這麽瘋狂,著實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清挽漸漸睜開了眼,從黎川身上抽離。


    懷中軟香離開,黎川萬般不舍,“可以再趴一會。”他說,嗓音慵懶帶著啞意,煙青色眼底早已軟成了一攤水。


    他記得她是如何一次次綻放,像是一朵開到極致的豔色玫瑰,沁人心脾,教人癡迷。


    清挽輕輕搖頭,雖然她付出不少體力,但主要支柱還是黎川,他需要休息。


    她目光從黎川身上掠過,他冷白脖頸上幾道鮮紅的抓痕格外明顯,胸口更是也有幾道,還有那強壯有力的腰肢……


    她很清楚的記得她的雙腿是如何纏繞在上麵的,宛如無骨的菟絲花,隻能攀附著他。


    清挽移開視線,努力不讓那些激動畫麵擾亂她的心智。


    經曆過剛剛之後,她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清挽感受著忽而蓬勃的精神力,以及恢複了幾成的異能,有些詫異的望著他。


    “這……是我的力量嗎?”


    她來到獸世用了各種方法想要恢複異能,卻始終不得其法,卻沒想到她的力量竟然在黎川這裏。


    黎川微微點頭,他臉頰還有些淺淡的粉,眉目是一片平和,“嗯。”


    “為什麽我的力量會在你那裏?”


    “不能說。”黎川微微搖頭,目光卻落在她水色唇瓣上,他記得她剛才是如何細細在他身上親吻,她渾身上下都是他的氣息,他眼底又有些暗色洶湧。


    清挽陷入思索,很快又想到什麽。


    “所以雲崢身上,也有我的力量?”


    “嗯。”黎川點頭。


    清挽追問:“也要用這種方式才能拿迴來?”


    黎川不語,隻是那眼神很是分明。


    清挽:……


    “為什麽?”


    她宛如被人打了一悶棍,說不出的氣憤。


    她不喜歡雲崢,還得和他做這樣的事?


    她接受不了。


    黎川眼睫微微下垂,有些迴憶在翻湧。


    那個獸……想到的總是這些。


    清挽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最後隻能擺爛道:“我現在不去拿行不行?”


    她氣急敗壞的模樣讓黎川有些好笑,他眉目溫柔的看著她,“可以。”


    反正雲崢不會給別的獸。


    如此。


    清挽才稍稍氣順一些。


    又抬眸望向黎川,“你現在也那個什麽了,迴頭我和滄溟他們相處的時候,你不準在搗亂知不知道?”


    雖然剛和他親熱完就說這個很不好,但該說的還是得說。


    不然他從頭到尾知道所有,那該有多尷尬?


    剛剛還一臉滿足的獸此刻又變得低落,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微微點頭。


    “如果你們……”他說不下去,隻道:“我會將精神力暫時封閉。”


    什麽都感受不到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如此,清挽才稍稍放心,又看向捆住他的鐵鏈,心中有些急切。


    該怎麽,才能把他救出來?


    “不用著急。”黎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聲安慰她的焦躁和不安,“我會出來的,那一天不會晚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的結果又是如何。


    他眸色淺淺,落在清挽身上又變得堅定。


    不管如何,他都會讓她安然。


    “別難過。”他又安慰,眸底是滿滿的心疼,“也別自責。”


    他知道她一旦知曉他被困與她有關,內心就會變得分外煎熬。


    清挽的內心被看穿,卻不是生氣,而是心有靈犀的怔然。


    仿佛他們本該就是如此相同。


    “你被困在這裏,是不是蔓蔓絲做的?”清挽又問,她之前就對蔓蔓絲下過手,可卻沒能殺了她,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奇怪。


    蔓蔓絲……絕對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不是。”黎川搖頭,隻道了一句別去傷害蔓蔓絲,其他的便不肯再說半分。


    清挽隻能壓下心頭急躁,她知道黎川有很多秘密,不能過多強求,隻能將手掌拂上他的臉,輕輕吻著他的唇瓣,想以這種方式來給他安慰。


    黎川近乎癡迷的嗅著她身上的淡香,甚至希望時間在此刻停止。


    “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那麽對我?”他在和她唇齒相依間問道。


    清挽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有些失笑,她摸了摸脖頸處的項鏈,道:“嚇唬你的罷了。”


    她怎麽會戴著這條項鏈和別的獸相處呢?


    不說黎川,那也是對墨離和滄溟的不尊重。


    他們每一個的感情都是獨一無二的,她不會去玷汙。


    黎川忽而笑了,他知道清挽不會那麽做,隻是當時各種情緒交織,肉體折磨之下,才會亂了心思,變得慌張。


    他低下頭,溫熱的肌膚在清挽臉上輕蹭,用煙霧蒙蒙的眸子看著她。


    “那……如果我真的不說,你是不是也會留下來?”


    “會。”清挽堅定的迴答。


    “為什麽?”黎川問,他以為她會生他的氣,畢竟她性格就是如此。


    清挽看向他被歲月磋磨,卻依舊平和的臉,眸底溢出絲絲心疼,“因為知道秘密的人,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因為他將所有都背負下來,因為他不想把痛苦分擔給她,因為他總是想要一個人承擔,他背負那麽多苦楚,她又怎麽舍得真的去折磨他?


    不過是逼他開口的手段罷了。


    看他被情欲折磨,她比他更加難受。


    若他當時在堅持下去,扛不住的人一定會是她。


    似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黎川有片刻的怔愣,眼底微微顫動,又忽而扯了扯嘴角。


    是了。


    她總是這樣。


    黎川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角。


    “原來……我總是逃不過你的手心。”


    之前如此,現在亦然。


    清挽聽出了他的話裏有話,但她沒問,她知道他有他的不得已。


    霧氣漸消,荒涼的道路變得逐漸清晰,清挽眼底掠過一絲不舍。


    “我該走了。”她說。


    黎川微微頷首,笑著目送她離去,他看起來像是什麽事都沒有,隻是那眼底的黯淡,怎麽遮也遮不住。


    怎麽辦?


    他好貪心。


    得到了許多還不滿足,還想與她日日糾纏。


    清挽睜開了眼。


    她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但更多的是無法言說的難過,她不明白她是怎麽成為的那個罪人。


    她抬起手,中指鮮紅的線條又往前躍進了一大半,快要穿透掌心,詭異的紅色似是在宣告她生命的倒計時。


    清挽臉色一片陰沉,隻看了一眼便沒再管。


    她從房間出來,守在門口的墨離和滄溟第一時間就嗅到了她身上濃鬱的陌生雄性氣息,更別提她脖頸處還有個粉粉的曖昧引子,發生了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墨離當場就傻了,愣愣的問向滄溟:“不是,這是個什麽交?”


    書上沒有啊。


    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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