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浩小浩兩人被這聲突然間的爆喝嚇的一哆嗦,恐懼慢慢爬上每個人的心頭。


    華子明顯也被嚇了一跳,虛弱的往後退了退,眼睛裏充滿著恐懼,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身後反映過來的小浩連忙用獵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華子才再亂動。


    張漢獰笑著在口袋裏拿出了那個藍白相間的徽章,拋了拋又一把接住,狠狠的攥著手裏,陰惻惻的道“你倆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不但你倆要死,就連你那所謂的蘇將軍,也要死!他是因為有你這個傻*逼女兒才死的!”張漢指著蘇可兒怒吼道。


    蘇可兒看到張漢拿出的徽章先是一愣,後又聽到他說的狠話,心裏知道今天的事絕對無法善了了,而且甚至還要殺他父親,蘇可兒知道,那個男人手裏的藍白色徽章的分量有多重,如果眼前其貌不揚的男人,真的可以隨時接近蘇將軍,那麽自己的父親絕對躲不開近在咫尺的刺殺!


    想到這蘇可兒發飆了一樣像張漢撲來,結果在半空中就被老肥一臉給踹了個跟頭,還要掙紮起身,因為腿上被張漢打了一槍,掙紮幾次都沒站得起來,老肥看著蘇可兒倔強的樣子心頭火起,上去又是一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老肥作勢還要踢,身後傳來薑姐沙啞的聲音“老肥,你過來幫我抱著果兒……”


    老肥愣了一下,薑姐的聲音低沉沙啞,和往常大不一樣。老肥雙目含淚的輕輕接過了果兒,用胖手撫了撫果兒額前的亂發看向薑姐。


    薑姐在地上緩緩撿起手撐子,帶在了手上,已經流幹眼淚的她,瞪著一雙無神的猩紅眸子一步一步走向蘇可兒……


    蘇可兒這迴是真的害怕了,不是麵對死亡的害怕,在她的表情裏,所有人都能看出恐懼!不是麵對死亡的恐懼,而是那種直麵絕望的恐懼!


    “不要!求求你!給我個痛快!求求你……啊!”一聲絕望的淒厲慘叫。


    薑姐帶著手撐子全力一拳打在了蘇可兒美麗的的臉上。清脆的骨折聲伴隨這淒厲的慘叫還有人體撞牆沉悶的聲響,在這一刹那仿佛地獄降臨!


    慘叫過後,蘇可兒應聲倒地,再沒有了唿叫,因為她的下巴已經被一拳打碎,鋒利的碎骨刺穿她的皮膚,鮮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湧出,她嘴裏赫赫的發不出聲音,四肢像是過電了一樣,一抽一抽的,整個臉已經麵目全非,之前還算美女的她,此刻甚至比行屍還猙獰!臉左側頰骨深深的凹陷進去,左眼也被手撐子打炸,莫名的粉紅色液體順著漆黑的眼眶混著鮮血流了下來,右眼也爆凸了出來幾乎就要掉了,隻剩下幾根神經牽引。


    張漢轉過頭不忍再看,卻對上了獨眼龍那張傷痕累累,恐懼到變形的臉。


    失去孩子的母親是狂暴的,有一句話說的好,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薑姐緩慢的蹲在她的腦袋旁邊冷冷的看著蘇可兒,一拳,一拳,一拳,不疾不徐,拳拳都是勢大力沉,拳拳都是全力一擊。


    “通!通!通!”沉悶的聲響迴蕩在這空蕩蕩的樓裏。


    由於用力過猛,薑姐的肩膀上的槍傷已經透過衣服在往外滲血,順著胳膊的揮動漸漸染紅了整條手臂。


    這一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受得了,華子像見到魔鬼一樣嘴裏無意識的喊叫著往後退,全然不管身後頂在頭上的槍管。


    而小浩手裏拿著槍卻劇烈的顫抖,抖動的幅度仿佛隨時都能走火,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華子一起往後退,一直退到牆邊,後背貼在牆上。


    大浩則已經嚇的半跪在地上扶牆嘔吐不止。


    老肥看著暴怒的薑姐,想要上前去製止這無意義的行為,可是猶豫片刻後並沒有動,因為老肥知道,此時的薑姐需要的不是開導與安慰,而是發泄,一場暢快淋漓的發泄,無奈的老肥眼裏滿是憐憫與心疼。


    而張漢卻麵無表情的看著正在發泄正在鞭*屍的薑姐,心裏不僅沒有不舒服,反而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病態快感……(為什麽我會有快感?為什麽我會感覺那麽舒坦?為什麽麵對著一切我會感到理所應當?甚至恨不得揮拳的那個人是我?我……到底怎麽了?)張漢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是嚇的,而是興奮的……


    蘇可兒的腦袋已經被打炸,地上全是紅白摻雜的碎肉和骨頭渣子,老肥已經不忍直視,“啪嗒”一聲,大浩顫抖的手已經拿不住手中的獵槍,也隨著小浩瘋狂的嘔吐了起來。獨眼龍的那隻獨眼裏已經緊緊的閉上,拿刀的手也在瘋狂的顫抖。


    張漢知道薑姐需要發泄,並沒有製止她,過了一會,最後全是手撐子穿過血肉,打在地板的聲音,而那顆美麗的頭顱,此時已經變成一灘爛肉……


    薑姐現在是在自己傷害自己,是在用疼痛來麻痹知己,張漢知道,已經差不多了,輕輕放下了東東,上前一把抓住了薑姐的胳膊,薑姐猛然迴頭,像是要吃人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薑姐的臉上濺的全是腦漿和碎肉,頭發上的一些碎肉還隨著發絲往下滴……


    張漢哽咽的說道“姐!夠了!真的夠了!你休息會,剩下的我來!我要把她挫骨揚灰,絕不會留下一塊完整的骨頭……”


    薑姐像是沒有聽到是的,緩緩起身咪了咪眼睛,張漢趕緊把衣服脫了下來遞給她,因為她的眼睛已經被血糊住,有點睜不開了。


    薑姐接過衣服,狠狠的擦了擦臉後,把衣服扔到地上,緩步朝華子走去。


    華子看到這個他眼中的惡魔帶著死亡的陰影正向他走來,頓時嚇的西裝褲子一片水跡,哀求道“求求你,給我個痛快……”然後又看向我“給我一槍,求你,再給我一槍!”可是沒有人搭理他……


    這一切都是華子引起的,要不是他們想搶東東的物資,要不是他弟弟帶人去找東東麻煩,要不是他們綁架了果兒和老肥,要不是他們殺掉了東東和果兒……可惜這世間沒有後悔藥……


    隻見薑姐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近,華子突然間像瘋了一樣起身朝身後的獨眼龍撲去,獨眼龍剛才本是閉著眼睛的,此時還沒迴過神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華子的脖子已經被他手中的鋼刀穿透。


    華子跪在了獨眼龍的腳下,雙手死死攥著刮骨鋼刀插在自己的脖子上,臉上卻是那種解脫了一樣的神情,獨眼龍啊的一聲,嚇的鬆開了手裏的刀,看了看薑姐朝門外跑去……


    人生有喜怒哀樂,有悲歡離合,在這豐富多彩的人生中也藏有大恐怖。


    是什麽樣的絕望能讓一個人用脖子去撞刀,而且生怕撞不死,還要攥著鋼刀狠狠的撞呢?


    是什麽樣的恐懼能把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嚇成這樣?張漢相信,華子經曆過剛才的一幕,就算不殺他讓他活下去,他也會在每個夜晚被噩夢所驚醒,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就是他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


    薑姐並沒有對已經死去的華子再做什麽,而是轉身走像了老肥。


    老肥抱著果兒,滿臉的悲痛滿眼的心疼,悲痛活潑可愛卻又乖巧聽話的果兒死了,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心疼薑姐在失去心愛的丈夫之後憑借著可愛懂事的果兒,勉強挺過來,現在她活著的唯一希望卻又在她的眼前生生凋零……這個世界對這位妻子,母親是多麽的不公啊!


    薑姐在老肥手裏接過果兒,向樓下走去。


    路過樓梯時,獨眼龍和大浩小浩不自覺的往邊上退了退,老肥抱起了東東也跟著走了下去,已經醒過來的西西跟在老肥的後麵抽泣著抹著眼淚……


    留下張漢一個人在屋子裏看著猶如修羅戰場一般的房間不語發呆……


    半晌,張漢在屋裏把手槍的彈夾拿出來看了一下,還有4發子彈,又裝了進去,向門外嘶啞的喊道“你們三個進來吧。”


    獨眼龍和大浩小浩麵色慘白的依次走了進來,眼裏的恐懼還沒有消散,眼角不時的瞄向那坨可以稱之為“蘇可兒”的爛肉。


    獨眼龍顫抖的說道“漢哥!我們哥仨還行吧?全程都聽漢哥你的指揮,關鍵時候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小浩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漢哥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兄弟!是兄弟就要兩肋插刀……”


    張漢突然抬頭眼睛通紅的喝道“說的好!”啪啪兩聲槍響,大浩小浩應聲倒地,都是眉心中彈。他們倆兄弟根本沒有想到張漢會開槍,至死眼裏還是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獨眼龍震驚的看了下旁邊正在緩緩倒下的大浩小浩,當時就呆住了,徹底蒙圈了,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瞪起通紅的獨眼指著張漢怒罵到“你他*媽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幫了你們這麽多,事成了你就這樣對我們?我們哪裏對不起你了!啊?我們他媽的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說啊!!”


    獨眼龍罵著罵著眼淚就流了下來,跟著他多年的好兄弟就這樣死在了眼前,而自己估計也難以善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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