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過走廊,向不遠處的樓下走去。


    嗯?就這麽走了?不過來放自己出去?這也太不講究了吧?好歹也是患難與共的病友啊!算了,放我出去我也打不過他。想到這張漢站起身,瘋狂的按著應急按鈕,跑到監控攝像頭下大喊“那個司機瘋了!咬了護士!司機瘋了!他要殺人!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


    張漢在p大個小屋裏焦急的來迴轉悠著,等待著醫生們的出現。


    半個小時過去,沒人來,嗯?難道是飯口大家吃飯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人來,嗯?難道是午休了?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還沒人來,嗯?難道吃的嗨了又上了個大號?


    張漢趴在玻璃門上百般無聊的望著走廊的門,期間又按了好幾次應急按鈕,不過依然沒有人迴應,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張漢心裏有點開始毛毛的,那個司機怎麽就突然發瘋了呢?醫生們都去了哪裏?張漢看下掛在電視上方的萬年曆,2003年6月15日下午6.30分……


    無奈之下,張漢又坐迴了床邊,皺著眉頭靜靜的等待著,腦袋裏開始胡思亂想:這出租車司機到底怎麽了?他的眼睛為什麽變的那麽驚悚?為什麽按應急按鈕沒人應答?每天按時送餐的、檢查的醫生護士們呢?穿越前也沒聽說患有“非典”的人群具有攻擊性啊?媽蛋的,這特麽是“非典”還是狂犬病啊?


    當張漢再次抬頭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期間仍然還是沒有一個人出現在視野裏……


    碩大的一個隔離區就張漢自己,孤零零的待在p大個玻璃隔離間,孤獨,饑餓,恐懼慢慢侵蝕著他本就不多的耐心。


    2003年6月18日上午6點,張漢靠著一暖壺熱水和一箱牛奶,在這個p大的小玻璃房間堅持了三天,那個金屬尿壺都滿了兩次,被他倒在玻璃房的角落裏,哎~要麽能怎樣?他也很絕望啊!


    期間仍然沒有任何人出現在張漢的視野裏,牛奶還剩下……4袋,根本禁不起消耗了!


    張漢渾身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知道在這樣下去絕對會被困死在這裏的,以後到了下麵,別的鬼問,嘿!哥們你咋來滴?自己輕蔑的迴答餓死滴……謔!好有麵子啊!張漢狠狠的抓了抓頭發!


    這三天裏,張漢曾嚐試著各種方法想打碎玻璃出去,可是這種特殊的鋼化玻璃太過厚實堅硬,他隻能在它的表麵上留下痕跡,卻不能讓它破碎。


    看著剩下的4袋牛奶張漢坐了起來,不行!我要出去!我必須得想辦法出去!我不能被困死在這裏!


    張漢左顧右盼,這不大的玻璃房間就是個牢籠,此情此景真想吟詩一首,哦不對!真想找個趁手的東西助自己逃出去,這幾天能用的全試過了,張漢迴頭看了看那張陪伴他三個多月的床說道,對不起了……


    張漢把床掀翻了過去用腳踩著床幫用手扳著床腿,使勁搖晃,一下一下,一點點的床腿弄鬆動了,又來迴幾十次,終於他把床腿卸了下來。


    張漢喘了口粗氣靜下心來,看著那麵全是痕跡的玻璃,知道不能用蠻力,這幾天張漢曾經用的全是蠻力,而玻璃卻無動於衷,這讓他想起了我天朝的大8路公交車上麵黏貼的應急錘使用方法,要向鋼化玻璃的四個角用力。


    嗯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不知道車窗玻璃和玻璃牆壁的厚度能差多少?兩倍?還是三倍?而且這玻璃牆壁他沒穿越前放出隔離間的時候好像聽說裏麵是夾膠的,是類似汽車擋風玻璃那種夾膠嗎?


    張漢走到玻璃旁坐了下去,用床腿朝著玻璃牆麵靠下的一個點,有節奏的鑿著,他並沒用太大的力氣,因為他知道,如果用全力的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疲憊。


    就這樣,20分鍾過去了,玻璃上出現了籃球那麽大的像蜘蛛網一樣的裂痕(這裏為了劇情需要就這麽安排把,就當這是那種汽車風擋玻璃的材質,中間夾膠的,不要抬杠說鋼化玻璃一下就全碎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張漢手上虎口的位置已經因為摩擦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泡,期間累了就換手或者休息幾分鍾再鑿,現在已經有很大的一片裂痕了,他繼續的鑿著,隻聽哢吧一聲脆響,手上的床腿竟然穿透了玻璃。


    張漢雙眼一亮,連忙把床腿拔了出來,把食指伸進去勾住玻璃,拇指一按用力往後一拽,一小塊玻璃被拽了下來,然後又用手上的床腿在那個不大的洞口裏來迴撬,不久玻璃牆上就出現了一個可以容人鑽出去的小洞。


    張漢並沒有著急出去,而是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手裏拎著床腿又把桌子旁的4袋牛奶拿在了手上,這麽拿著感覺有點不妥,張漢又四處尋找,忽然看見司機的房間裏有個黑色的背包,可能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帶進來的。


    張漢小心翼翼的鑽了過去,打開那個黑色的背包,發現裏麵有一些換洗的衣服和一部掀翻蓋的彩屏手機。


    看著這部簡陋的摩托羅拉的翻蓋手機張漢不禁感慨萬千,在沒穿越之前,這種手機老年人都不用了(老年人用的都是後置四個大喇叭,還帶一根天線可以聽收音機的那款手機)。


    張漢想了想,把背包裏的衣服都倒在了地上,把手機和牛奶放進包裏,背起背包,手拿床腿迴頭看了看著陪伴自己許久的玻璃隔離間,歎了口氣,朝走廊的門口走去……


    出租車司機的房間是靠在走廊門口的第一間,張漢的是第二間,裏麵還有三間。


    張漢推開門走了出去,想了想又往迴走想看看那三間隔離間有什麽,萬一有一個是存放物資的呢?萬一裏麵有比手裏這根床腿更趁手的武器呢?人總要有點念想不是?


    第三間透過拉下來的百葉窗可以看到裏麵是空的,當張漢走到第四間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10歲左右的孩子,背對著站在床邊,身體詭異的輕輕搖擺著……


    張漢心裏暗暗奇怪,被隔離了這麽久,都沒注意這隔離區除了自己和出租車司機之外竟然還有別的“住戶”,難道穿越的激動讓自己的觀察能力下降了??


    張漢輕輕的敲敲玻璃,女孩緩慢的轉過了身,露出了那驚悚的麵孔!


    這小女孩和出租車司機一樣,眼睛已經變了,瞳孔縮小的像芝麻一樣大,稚嫩的小臉毫無血色的慘白,偶爾咧嘴露出的牙齒牙床,卻被慘白的皮膚映襯的有些發黑。


    這穿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看見站在玻璃牆外的張漢後,瞪著眼睛歪頭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好像得了20年蟲牙的黑齒,突然朝著張漢的方向撲了過來!


    張漢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動,因為他知道小女孩過不來……廢話,老子可是廢了十牛三虎之力才脫困的!要是被你這小身板一撞就出來了,那老子還混個p啊!


    隔著玻璃牆張漢仔細看了看小女孩的眼睛,果然和那個出租車司機一樣全是眼白,眼仁隻剩下一個小黑點,眼白靠近眼眶的位置上密布著黑色血絲,攻擊未果的小女孩趴在玻璃上小嘴一張一合,好像在咬什麽東西,黃色的粘液(哈喇子?)從她的口中一條一條的滴落,雙手無意識的在鋼化玻璃牆上抓撓,指尖的指甲都由於用力過猛開始反轉,但她仿佛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這詭異的一幕讓張漢心裏有點發毛,唉~很明顯眼前的小女孩和出租車司機一樣,都瘋了……


    張漢搖了搖頭沒有理她,繼續向第五間隔離間走去。


    第五間隔離間的四周的百葉窗都是拉下來的,其中有一處破損,可以看到隔離間裏,但是眼前的一幕卻驚的張漢後退了兩步靠在了牆上!


    這最裏麵的隔離間裏住著的是一個老人,幹瘦的老頭趴在地上,穿著統一配發的白色病號服,病號服的下擺處一片黑褐色的血跡,地上倒著的吊瓶杆正好從他的後背穿了出來,地上的血液已經幹了,腹部一個大大的貫穿性傷口,而這個老人竟然還詭異的活著!


    由於老人的不停的掙紮,腹部的傷口被撕裂,滿地粉白色的腸子還在冒著熱氣不停的蠕動。


    但是最讓張漢恐懼的是,老頭不僅沒有死,他看見玻璃牆外的張漢之後還在努力的爬過來,老人的眼睛和那些瘋了的人一樣也都變異了,張漢看著老頭艱難而不懈的爬著,張漢脆弱的神經終於崩潰了……


    他後退兩步貼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喊帶著顫音道“怎麽了!?這個世界怎麽了!?誰能來告訴我!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張漢指著老頭顫抖著語無倫次的罵道“老雜毛,你……你特麽別過來!你快別雞*巴爬了!能不能不要爬了!?難道你腸子都出來不知道嗎!?你沒感覺嗎!?你不疼嗎?你們到底都怎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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