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個屁仇,人家不打上山來就念好吧。還報仇,就咱這點本事,人家抬抬手就能滅了。”可是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笑笑,“老二,勝敗是兵家常事,這不算什麽。自從來到這個山上,咱們吃了多少迴敗仗,可是咱們還不是卻越幹越大。


    “可是我覺得這次打得太窩囊了,我得找補迴來,我一定要去陳家村,去殺掉那個老頭,去做掉那個怪人!”


    看著老二氣得發紅的眼睛,老大心裏苦笑一下,“自己的命還顧不過來哩,還要弄這個殺那個,這個老二算是掉進仇恨的茅坑裏了,早晚得弄一身臭。”


    “好,好,我支持你,可是咱現在不是先得把傷養好不是嗎,就這樣,怎麽去打仗?聽我的,先什麽也不要想,現在唯一做的事就是養傷!你那個朋友也不會有性命的危險,我讓嘍囉們去找了,沒有找到他,他可能已經不在這個山上了。等你好了,也許會遇到他的。現在先顧及自己的傷吧,什麽也不要想想多了也不頂用。”老大說完,拍了拍老二北冰涼的手,就走出了屋子。


    形式在不斷的發生變化呀,這做買賣不好幹,這開他媽的山寨的也得變。這二年形式確實和前幾年不太一樣了,前些年這村裏麵的地主財主多,可是現在說是地主也他媽的就是能糊口,就陳家村那個地主,那能叫地主嗎,穿得象個長工一樣,黑不溜秋的,哎這個世道,搶不到什麽東西,這錢都到哪裏去了呢?


    真是經濟不好,土匪也發愁呀。


    當時清政府戰敗,每年的巨額賠款早就壓得廣大人民喘不過氣來,加上吏治腐敗,地主也被剝削得沒有錢了。


    正如老大想的那樣,這幾年陳家村的生活也越來越艱難了,陳小義越來越覺得這日子真不如以前了,雖然地裏打的糧食不少,可是稅卻越來越多,村裏沒地的人交完了稅,再交地租,剩下來的糧食不夠一家人吃,可是生活的錢從哪裏來。


    他就隻好把地租減少一些。


    大家能吃上飯就行,可是這每年增長的稅不知道要漲到多高,好在有點老本,也能維持下去。老頭想著他的生活,轉悠到了村外麵。


    陳三顯然不會想那麽多,他現在傷已經差不多好了,這一陣他挺高興,玉鶯每天來看他,他看見玉鶯就特別開心,他不知道怎麽了,也許在內心深處,他已經把玉鶯當成自己的最親密的人了。


    是的,他實現了他曾經的諾言,為了玉鶯他可以性命都不要,正是他不要命的掙紮,延緩了賈老四進攻的速度,讓隨後趕來的三麻子救了二人的性命。


    也許這就是天意!這場災難過後,他覺得這場災難來得值,不是這場災難,玉鶯不會一下子跟自己走得這麽近。現在玉鶯的父親,爺爺都注意到了兩人的關係。


    他們是默許的態度。


    可是現在自己還小呢,等再過二年,自己一定要讓母親找媒人給玉鶯提親去,玉鶯姐,我不要做你的師父,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他的幸福幻想時刻就在前二天戛然而止了,自己的師父走了,他也沒給自己說一聲,他心裏象著了火一樣,可是沒有辦法,很顯然師父去山上找他的徒弟去了,可是山上多麽危險呀,那可都是強盜呆的地方呀,師父一個人怎麽能打得過他們。


    師父給自己留下來了秘笈,不是就這樣給自己做永別吧,他越想越難受,也顧不得想他的玉鶯了。


    現在他聽說師父迴來了,他高興地一下子拉住玉鶯的手,“玉鶯姐,師父迴來了,我要去看師父!”


    玉鶯羞紅了臉,但是沒有掙脫,她聲音低低地說,“別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


    “哦,”他調皮的又緊握了下才鬆開。


    這時刻,師父推門進來了。


    “師父,您可迴來了,惦記死我了,你怎麽不給大家說一聲就走了呀,你要是出點事,我們可就沒法活了,大家夥離不開你呀!”


    陳三的番話說得任公孺鼻子酸酸的,眼睛潮濕起來。


    “放心吧,孩子,師父不會有事的,有神仙保護著呢,不會有事的。”


    “師父,你說話真逗。”


    任公孺真是這麽想的,這二次就好比神仙救助一樣,總是在最危難的時刻,他就出現了,想到這,他歎口氣,“陳三呀,好好練功夫,你可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師父這點本事,在江湖上真是不算什麽,隻能自保而已。不,遇到高手,這點功夫連自保也不行呀。我老了,想事不周全,臨走忘了件重要的事,我的師兄獨步清揚功夫不知高過我多少,我給你寫封信,有機會,一定要找到他,跟他學功夫。他不但會功夫而且還會陰陽地理,玄學八卦,要學本事,還得找這樣的人。”


    “不,我就要隻跟師父你一個人學,我不要其他人教我。”


    “傻孩子,多少人做夢都想跟他學哩!他的徒弟有許多有本事的大人物,這對你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你不是想著一輩子呆在這個小村子裏吧?你要走出去,見世麵,不僅讓一村子的人過上安穩的日子,還要讓更多的老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


    “可是,我現在不想離開這裏,這裏多好呀,有你,有爺爺,爸爸媽媽還有玉鶯姐,還有那些玩伴…..”


    “是呀,這些都是讓人留戀的,師父也曾象你一樣,可是現在…”任公孺竟然說不下去了,他轉過頭,“珍惜你現在的一切吧,好好練功,文化課也不能拉下。拿著這封信,需要了就去找我的師兄。師父能幫你的也就這麽多了。記住他在琪山上。明天我就要走了,我的那個敗類徒弟,我已經打殘了他,他再也不能禍害人了,這我就放心了。我這次下山的任務已經完成,咱們師徒的緣分隻能到這裏了。”說完,他戀戀不舍的摸了摸陳三的頭。


    “師父,我不要你走。”玉鶯的淚哽咽道。


    “孩子,不要難過,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個好孩子,可是請原諒我,因為有師訓,我不能教你太多的功夫,不過咱爺兒倆一場,我送你一件東西。”說完他拿出一條腰帶,“係上它能讓你逢兇化吉,你看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腰帶,他裏麵有機關,一按這個按鈕,就會有三顆毒針射出,記住要在危險的時候使用,要近距離使用效果才會好。這裏還有二十顆毒針,有十副解藥,夠你這輩子用了。”


    “師父…”陳三和玉鶯泣不成聲地喊道。


    任公孺步履沉重地走到屋外。


    爺爺和三麻子等人迎了過來,任公孺一把握住陳小義的手,“我對不住您呐,答應教大夥的功夫也沒教,不過好在現在暗道也挖得差不多了,敵人來了也可以有個躲藏的地方了。”


    “任師傅,可不能這麽說,我們到時讓陳三教就行了,再說暗道也好了,你不用擔心,這麽多天讓你跟著我們冒著生命的危險,好幾次就差點遭了毒手,我們對不起你呐!”爺爺緊緊握著任公孺的手說道。


    任公孺感慨地歎了口氣,頓了頓又說“我覺得應該讓陳三多走走,長長見識,別一輩子窩在村子裏,孩子還年輕,應該出去闖一闖.....“


    “你說得對,不過眼下還是讓他把你的功夫學好,這個世道,沒有功夫,出去了就迴不來了,你說是不是?”爺爺幽默地說道。


    大家發出一陣爽朗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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