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東遞給謝廖沙一杯加冰的火焰伏特加。


    謝廖沙看向寧衛東,又看了看麵前的酒杯,露出一抹苦笑:“兄弟,謝謝你。”


    寧衛東拍拍他肩膀。


    一旁的小霍拉莫夫喝了一口伏特加道:“謝廖沙,我真羨慕你,能有寧衛東這樣的朋友。”


    寧衛東一笑,情知小霍拉莫夫這樣說是在向他賣好。


    在放出來之後,謝廖沙已經第一時間知道這幾天的情況,更得知寧衛東兩天之內往返阿拉木圖去拜見巴基巴諾夫。


    可以說,他現在能出現在這裏,都是因為寧衛東的努力。


    這是他之前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在此前,他跟寧衛東交往,不管怎麽親近,說話如何好聽,在他的骨子裏都自覺著高寧衛東一等。


    卻沒想到會有今天,竟然被寧衛東救了。


    而令他更沒想到的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家的多年世交,他身邊的紅顏知己都背叛了,寧衛東卻顯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堅定可靠。


    然而,戰鬥還沒結束,他父親老基絡廖夫還被扣著。


    而且到目前為止,揚戈維奇絲毫沒有服軟讓步的意思,謝廖沙難以想象最終這件事會如何解決。


    就在這時,忽然在別墅內的電話響起來。


    因為是老式電話,鈴聲的動靜特別大,把三人都嚇一跳。


    小霍拉莫夫起身去接電話。


    這處別墅是他叫人安排的。


    寧衛東是外來的,自然沒有這種資源,謝廖沙的資源則被凍結了。


    而且隨著老基絡廖夫市區廠長的位置,基絡廖夫家原先資源也大多無法啟用。


    小霍拉莫夫“喂”了一聲,聽到電話那邊的消息,不由臉色一變。


    把他表情看在眼裏,寧衛東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片刻後,小霍拉莫夫撂下電話,看向寧衛東和謝廖沙,沉聲道:“剛從莫思科傳來的消息,內務部的工作組會去貝加爾區,不會來遠東。”


    寧衛東和謝廖沙都不是小白,一聽這話就明白其中蘊含的潛台詞。


    原本巴基巴諾夫用內務部的工作組威脅遠東這邊,雖然之前被揚戈維奇的大伯擋住了,但這並不算什麽問題。


    暫時延緩可不等於不來,隻要一天這個工作組的事情沒落地,就相當於是達摩克利斯之劍。


    然而現在,隨著這個消息,工作組去貝加爾,等於靴子落地了,威懾力一下沒了。


    相當於第一迴合巴基巴諾夫已經輸了。


    寧衛東和謝廖沙都是吃了一驚。


    他們之前雖然猜到,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強如巴基巴諾夫,對遠東的局麵也是鞭長莫及,可誰也沒想到會輸的這麽快。


    同時兩人也意識到了,不僅是之前低估了敵人的強大,甚至到了現在依然低估了敵人。


    原本以為,揚戈維奇的大伯巴別列夫就是幕後的大boss了,現在看來,竟然不是!


    僅僅是剛調到莫思科的巴別列夫根本沒這麽大能量。


    寧衛東和謝廖沙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疑惑。


    敵人背後究竟是哪一尊大佛,竟然連巴基巴諾夫的麵子都不給。


    恰在這時,小霍拉莫夫忽然道:“是小羅科夫大醬!”


    寧衛東和謝廖沙一愣,一起看向他。


    小霍拉莫夫解釋道:“是小羅科夫大醬提拔的揚戈維奇的大伯。”


    寧衛東恍然大悟。


    這才明白為什麽這次揚戈維奇的勢頭這麽強大,原來是這位。


    對於小羅科夫大醬,寧衛東其實印象很深,因為再過幾年這位做了一件大事。


    小羅科夫是內務部的大boss,難怪巴基巴諾夫要吃癟。


    雖然原則上,內務部的工作受到契爾年可的領導,但小羅科夫屬於是波列日涅的鐵杆心腹,是以波列日涅為首的第聶伯河幫的重要成員。


    這樣算來,小羅科夫大醬的確有不在乎巴基巴諾夫的資本。


    而寧衛東之所以對小羅科夫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是因為在波列日涅末期,他差點把安德羅播掀翻。


    當然最終失敗了,並且在安德羅播上台之後,遭到清算,選擇自殺。


    但那已經是幾年後的事,現在的小羅科夫依然是波列日涅最忠誠的利刃,即便是契爾年可也要忌憚他三分。


    想通這些之後,寧衛東明白了,巴基巴諾夫遇到麻煩了。


    這次巴基巴諾夫炮製的內務部工作組,讓過遠東前往貝加爾區,就是一種警告。


    同時也是對方在展示實力,讓巴基巴諾夫適可而止。


    寧衛東能想到這些,比他更了解速聯正治生態的謝廖沙同樣能夠想到,更清楚小羅科夫是什麽樣的存在。


    “該死!”謝廖沙咬著牙罵了一聲,整個人頹然的靠在沙發背上。


    如果僅僅是知道揚戈維奇背後的真正靠山是小羅科夫,他還不至於這樣沒出息,畢竟巴基巴諾夫身後還有契爾年可。


    但小霍拉莫夫還帶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就是工作組去了貝加爾。


    這才是致命一擊。


    寧衛東眉頭緊鎖,雖然沒像謝廖沙一樣,心裏同樣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難道這次隻能到此為止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寧衛東的內心剛產生動搖的想法,立即被他強行按捺下去。


    使勁咬一下舌尖,刺痛混著嘴裏的血腥味讓振作起來。


    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雖然寧衛東這次遠行千裏,認識了巴基巴諾夫。


    但是他與巴基巴諾夫的關係的前提是,每年兩萬噸伏特加的利益,是每個月上百萬盧布的輸送。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人家巴基巴諾夫認識你寧衛東是誰。


    所以一旦遠東的局勢崩了,他之前通過巴基巴諾夫產生的正治價值也將化為烏有。


    這是寧衛東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必須想辦法!


    可是……究竟還能有什麽辦法?


    寧衛東捫心自問,他不覺得巴基巴諾夫沒有盡力,隻是敵人的力度更大,意誌和決心更強。


    再加上一些客觀原因,讓巴基巴諾夫受到掣肘。


    正在這時,剛剛撂下的電話又響起來。


    小霍拉莫夫還沒走迴來,就又轉身過去接起來:“父親!……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隨著一通電話打完,小霍拉莫夫再次撂下,轉身看向寧衛東和謝廖沙,聳了聳肩,一臉無奈:“非常抱歉……”


    寧衛東和謝廖沙不用聽他下文就明白了,剛才老霍拉莫夫打電話來說的什麽。


    既然小霍拉莫夫都知道了,他父親不可能不知道。


    之前之所以放任小霍拉莫夫跟寧衛東接觸,是因為覺著他們這邊還有翻盤的希望。


    但是現在,隨著內務部工作組這個靴子落地了,整件事已經趨向於明朗,勝負大局已定。


    霍拉莫夫家不可能跟失敗者站在一起。


    所以,小霍拉莫夫說“非常抱歉”。


    寧衛東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我很理解,謝謝你的幫助,我們依然是朋友。”


    小霍拉莫夫微微詫異,隨即握在一起的手用力晃了晃:“當然,我們還是朋友!”說著又看向謝廖沙。


    此時謝廖沙已經是意興闌珊,但寧衛東已經唱了高調,他不能不給麵子。


    雙手按著膝蓋起身,跟小霍拉莫夫握了握手:“謝謝你的幫助,我們永遠是朋友。”


    隨即小霍拉莫夫匆匆走了,別墅內隻剩下寧衛東和謝廖沙二人。


    對視了一眼,謝廖沙跟麵條一樣倒在沙發上。


    此時他是迷茫的,雖然巴基巴諾夫出麵,最終他和他父親至少沒有生命上的危險。


    如果之前,巴基巴諾夫不聞不問,或許真會有人搞死他們。


    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畢竟巴基巴諾夫也是要臉的。


    在遠東的失敗已經讓他很沒麵子了,如果再把基絡廖夫父子搞死,就不是沒麵子,而是啪啪打臉。


    到時候巴基巴諾夫無論如何都要報複迴去,否則一定會成為笑柄。


    寧衛東在一旁,看著謝廖沙的狀態也不知說些什麽,他不關心謝廖沙的命運,但事到如今,該怎麽辦!


    恰在這個時候,一陣“叮鈴鈴”的鈴聲,那部電話竟然又響起來。


    寧衛東一皺眉,小霍拉莫夫都走了,誰會再打電話過來?


    看了看謝廖沙,見他絲毫沒有起身去接電話的意思,寧衛東索性走過去拿起電話聽筒“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卡得羅也夫,直接叫他名字:“衛東,有興趣談一談嗎?”


    寧衛東一皺眉,什麽叫有興趣談一談嗎?


    他不相信接連來的三個電話是巧合。


    先是工作組的消息,然後把小霍拉莫夫叫走,最後讓卡得羅也夫找寧衛東……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


    這次的事,要不是因為寧衛東,早就大局已定了。


    遭到身邊人的背叛,以及揚戈維奇背後的強大勢力,基絡廖夫家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如果不是寧衛東突然跑到中亞去見巴基巴諾夫,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現在,讓卡得羅也夫出麵,大概是因為他跟寧衛東算是有些淵源。


    寧衛東初次來遠東時,第一個拜訪的就是卡得羅也夫。


    現在讓卡得羅也夫打來電話,就是為了拔掉寧衛東這顆釘子,讓事情迴歸正軌。


    寧衛東道:“談什麽?”


    卡得羅也夫笑道:“你是明知故問嗎?”


    寧衛東並沒立即答應,隻說“我考慮考慮”,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謝廖沙看過來,剛才聽聽到隻言片語,無奈道:“你應該答應的,你有你的立場,我的朋友,你能做到現在這一步,我已經很感激了。”


    寧衛東抿了抿唇,坐到謝廖沙旁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伏特加:“怎麽?這就放棄戰鬥了?”


    謝廖沙苦笑著端起杯子,卻是一口幹了,連裏邊的冰塊,哢哧哢哧嚼碎:“不放棄還能怎樣?你覺得我們還有勝利的希望嗎?”


    寧衛東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說完站起身:“你先休息,明天我來找你。別忘了,現在伯父還沒放出來,你必須堅持住。”


    提到老基絡廖夫,謝廖沙的眼睛亮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的沒錯,就算要認輸也不是現在。”


    寧衛東點點頭:“這才是我認識的謝廖沙,我先走了。”


    從別墅出來,一股冷氣撲麵而來。


    這就是速聯的冬天,寒風好像刀子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冬天的味道,每次唿吸伴隨著這股味道,都會把鼻腔裏的鼻毛凍住……


    寧衛東用手捏了捏鼻翼,快步鑽進車裏。


    車還是阿娜亞絲娜那輛。


    他開車迴到阿娜亞絲娜家。


    “親愛的~”一進屋阿娜亞絲娜就獻上了吻,倒是讓寧衛東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卻在這個時候,屋裏的電話再次響起。


    寧衛東幾乎猜到是誰打來的。


    他過去接起,果然是卡得羅也夫,對方毫不掩飾對寧衛東的跟蹤,知道他迴到這裏,立即打來電話。


    寧衛東也不在意,反正在意也沒用:“您好,醬軍閣下。”


    卡得羅也夫道:“考慮的怎麽樣了?我們的車就在你樓下。”


    安娜亞絲娜家的電話就在客廳,距離窗戶不遠。


    寧衛東拿著電話往窗邊走了兩步,看見樓下的馬路對麵果然停著一輛黑色的伏爾加轎車。


    卡得羅也夫道:“有些事總要見麵才能談,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揚戈維奇也在,還有弗拉希沃,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寧衛東抿了抿唇,沉默了幾秒,說了一聲“好”。


    撂下電話,一旁的阿娜亞絲娜有些擔心。


    她剛剛聽到了電話的內容。


    寧衛東伸手揉了揉她的金發:“沒事~”


    說完又披上了剛脫下來的大衣出去。


    來到馬路對麵,樓下的轎車裏坐著兩名穿著黑色大衣的漢子。


    寧衛東走過去,敲了兩下車窗:“卡得羅也夫醬軍讓你們帶我過去。”


    車裏的二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寧衛東拉開後座的車門,一屁股做進去。


    汽車啟動,很快抵達了一座位於市中心,沒有門牌的白色建築下麵。


    這座舊鵝時代的三層樓房表麵斑駁,裏麵卻是裝修奢華,是伯力最頂級的權貴,才有資格來的地方。


    寧衛東抬頭往上看了一眼,跟著裏麵迎出來一名禮儀小姐往裏邊走。


    這名禮儀小姐很漂亮,寧衛東卻無暇欣賞,麵無表情的跟在後麵。


    沒有一個有分量的人出來接他,這已經表明了這幫人對他的態度,說白了還是瞧不起。


    隻是迫於形勢,才會想起拉攏寧衛東,一旦大局已定後續怕是又要原形畢露。


    寧衛東一邊想著,一邊踩著厚厚的大紅地毯來到二樓。


    前方的禮儀小姐停下,抬手敲門然後衝寧衛東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幾乎同時,裏麵一名穿著同樣製服的禮儀小姐打開門,把寧衛東讓進屋。


    寧衛東走進去目光一掃,屋裏的麵積不小,足有四十平米,中間有張圓桌,左手第一個坐的就是揚戈維奇。


    揚戈維奇的西裝敞著懷,沒係領帶,大咧咧的,手裏拿著一隻酒杯晃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旁邊是弗拉希沃州長,寧衛東也見過,老神在在的,看見寧衛東,還笑嗬嗬點點頭。


    但寧衛東知道,這老貨怕是心裏恨死他了。


    要不是寧衛東多管閑事,大老遠跑去阿拉木圖找巴基巴諾夫,遠東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了,哪還有這些麻煩。


    弗拉希沃旁邊還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剛才打電話的卡得羅也夫醬軍,另一名老者也是一身戎裝,留著濃密的八字胡,看他肩章上的軍銜,比卡得羅也夫還高。


    作為打電話把寧衛東邀請來的人,卡得羅也夫率先站起來,繞過圓桌笑著道:“寧衛東同誌,你能來,太好了~快請坐。”


    寧衛東走過去,跟他握了握手:“醬軍閣下,能受到您的邀請是我的榮幸。”


    “客氣了~”卡得羅也夫稍微側身道:“揚戈維奇,你們應該認識。”


    寧衛東點點頭,揚戈維奇那邊則拿酒杯遙敬了一下。


    “弗拉希沃同誌,我們遠東的父母官。”卡得羅也夫繼續道:“你肯定也認得。”


    寧衛東道:“當然,上次有幸拜訪過弗拉希沃州長同誌。”


    提起這個,弗拉希沃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即打個哈哈遮掩過去。


    最後,卡得羅也夫看向那位軍裝老者:“這位是塔克拉莫夫醬軍,我的頂頭上司,遠東區的最高指揮官。”


    寧衛東恍然,原來是這位。


    這次揚戈維奇之所以能迅雷不及掩耳把基絡廖夫家搞掉,最先搞定的應該就是遠東的軍方。


    寧衛東心裏想著,麵上則驚訝道:“原來是塔克拉莫夫醬軍閣下,能見到您真是榮幸。”


    塔克拉莫夫撇著大嘴,看著寧衛東傲慢的''哼''了一聲:“華國人,既然來到速聯,就要懂得速聯的規矩,別再想搞你們那套上不得台麵的伎倆。”


    寧衛東眼睛微眯,卻不吃倚老賣老這一套。


    本來看對方的年紀和位置,至少麵子上要過得去。


    但這老不死的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寧衛東可不慣著。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必要直接嗆迴去,隻當對方是狗放屁。


    寧衛東把臉一沉,目光突兀的從塔克拉莫夫這邊移開,看向揚戈維奇。


    說到底,今天這幾個人,揚戈維奇才是做主的,是他大伯和小羅科夫大醬的代表。


    其他人,包括塔克拉莫夫中醬,都是跟著跑龍套的,在這裝什麽大屁眼子。


    寧衛東道:“揚戈維奇同誌,今天你請我過來,不知有什麽指教?”


    塔克拉莫夫的臉一下脹紅了,當場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


    ''嘎吱''一聲,身後的椅子砸及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動靜。


    寧衛東卻看也沒看他,仿佛這屋裏根本沒有這個人。


    揚戈維奇皺了皺眉,旋即笑著起身安撫。


    塔克拉莫夫中醬才氣哼哼坐下。


    寧衛東卻在這時聲音不大不小道:“年齡大了就別那麽大脾氣,小心腦血管爆了。”


    “你!”剛要坐下的塔克拉莫夫好像彈簧似的,猛又站起來。


    寧衛東似笑非笑坐著,玩味的看向揚戈維奇,等待他去處置。


    揚戈維奇算是看出來了,寧衛東就是故意的,但他還沒發指摘,因為先挑釁的是塔克拉莫夫。


    揚戈維奇皺眉,不禁有些頭疼。


    好在這個時候弗拉希沃州長站起來,笑嗬嗬跟塔克拉莫夫道:“老夥計,何必跟跟個年輕人一般見識。走~讓他們聊,我們到外邊去抽根煙。”


    塔克拉莫夫深吸一口氣,也知道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要是尋常人,他還能肆無忌憚,但揚戈維奇的背後是內務部的小羅科夫大醬。


    而且揚戈維奇是十足的小人,真要在小羅科夫跟前搬弄是非,就夠他喝一壺的。


    更何況這次把寧衛東叫來,還涉及到了走s伏特加的龐大利益,要是因為他給搞砸了,那才是大麻煩。


    隨著二人離開,屋裏隻剩下三人。


    寧衛東瞅了卡得羅也夫一眼,情知他是代表軍方來的,無論如何不能撂挑子。


    索性也不管他,跟揚戈維奇開門見山道:“閣下叫我過來,如果還是當初的條件,請恕我沒法跟家裏交代。”


    揚戈維奇一噎,稍微調整一下心情:“沒關係,萬事可以商量嘛,你們華國不是有句話,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寧衛東笑嗬嗬道:“這倒是,那不知道怎麽個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揚戈維奇拿出煙遞過來一根:“我可以接受之前你跟謝廖沙達成的協議,我們雙方,五五分賬。”


    寧衛東“嘖”了一聲,看得出來此時揚戈維奇還是相當有誠意的。


    至少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寧衛東沉默著沒說話,隻顧自的拿出打火機,哢的一聲按燃了,先遞給揚戈維奇,才給自己點上,深深抽了一口。


    揚戈維奇皺眉:“怎麽?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寧衛東道:“當然沒有,這個條件相當公平,我能感覺到你的誠意。不過……”


    揚戈維奇忍著心裏不快:“不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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