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卡文了,這兩天需要弄一下大綱。


    ……


    直升飛機上,卡得羅也夫此時臉色嚴峻,對著耳麥道:“什麽!他們的火車停在了波紮爾斯基?”


    “是的,醬軍閣下。進一步的消息我們正在確認。”耳麥那邊迴答。


    卡得羅也夫沉默,不明白火車為什麽停下來,是出故障了?還是怎麽迴事?


    此時他並不知道,謝廖沙已經親自來了。


    ……


    另一頭,寧衛東提出的問題令謝廖沙的臉上浮現出慍怒,從旁邊的小茶幾上拿起煙,丟給寧衛東一根,自顧自點上:“那些該死的灰色牲口……”


    寧衛東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卻立即恢複如常。


    很明顯,謝廖沙從心理上早就背棄了蘇威埃。


    灰色牲口是對沙皇鵝國士兵的稱唿,形容因為那時穿灰色軍裝,那些士兵像虔誠的牲口,被驅趕著衝向死亡。


    但這個詞匯從謝廖沙嘴裏說出,來形容現在的速聯軍人,顯得無比諷刺。


    因為他父親,老基絡廖夫也曾是他嘴裏的牲口。


    不過寧衛東沒必要在這上較真兒,隻當沒聽見就好。


    再則,正如寧衛東之前所想的,隻有謝廖沙這種人才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在他心裏沒有信仰,隻有利益。


    謝廖沙並不知道寧衛東心裏怎麽想,就算知道也隻會嗤笑一聲“矯情”,咱倆都是一丘之貉,一個烏鴉,一個野豬,誰也別笑話誰。


    但寧衛東跟他有本質的區別。


    謝廖沙說到最後,信誓旦旦保證:“你放心,誰也影響不了我們的合作,那些貪婪的家夥最終隻會成為小醜,相信我,兄弟。”


    寧衛東笑了笑:“當然,我完全相信。”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寧衛東的心裏卻覺著,實際情況絕對沒有謝廖沙說的這麽輕鬆。


    否則他不會冰天雪地的,從伯力跑到幾百公裏外來接火車。


    “放鬆點,我的兄弟~”謝廖沙笑著拍拍寧衛東的肩膀,故作神秘道:“對了,過幾天是小冾西婭的生日,我替你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寧衛東心頭一動,這個‘小冾西婭’是巴基巴諾夫的女兒,也就是契爾年可的外孫女。


    寧衛東情知謝廖沙故意提到這件事是給他吃定心丸,他們上邊有人,不管遠東怎麽鬧,隻要莫思科那邊契爾年可不倒,就沒人敢覬覦基絡廖夫家族在遠東的權力和利益。


    事實上也沒錯,之前寧衛東之所以跟基絡廖夫合作,也是看中了契爾年可這個大背景板。


    至少在1985年之前,這都是一塊金字招牌。


    想到這裏,寧衛東也放鬆不少。


    就算遠東這幫軍頭再驕狂,也不敢把事情做絕了,除非……


    “除非是莫思科那邊有人要對契爾年可下手。”寧衛東的腦子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但隻一閃念,就被他否定了,這根本不可能。


    且不說契爾年可的地位,作為波列日涅身邊最信任的人,實際的四號人物,沒人能撼動他。


    更何況寧衛東穿越前的記憶,契爾年可可是最終登頂了。


    現在馬上就1980年了,到1984年隻剩四年。


    在這四年間,契爾年可可謂穩如泰山,中間根本沒有致命危機。


    可是寧衛東心裏還是不踏實,他總覺著這事兒還沒完。


    謝廖沙又道:“你這一路辛苦,先到房間睡一覺,等到了伯力我再好好招待你。”


    寧衛東心裏雖然不落地,麵上卻也從容,而且無論如何,先到伯力再說。


    謝廖沙起身把寧衛東送到前麵的臥鋪包間,叫霍金斯卡娜安排。


    車廂裏麵一共五間臥室,其中兩個是那種普通的,四個床位的包間,剩下三個是套房,也沒有上下鋪,隻放了一張雙人床,屋裏有單獨的衛生間。


    給寧衛東的肯定是套間,之前霍金斯卡娜帶胡八一和王葉過來,本來也想給他們安排一個套間,兩人卻是連忙迴絕,住了一個小包間。


    再從寧衛東的房間出來,謝廖沙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疲憊的揉了揉眉頭。


    一旁的霍金斯卡娜同樣有些擔心,她能感覺到最近謝廖沙身上的壓力非常大,小聲道:“我給你按按,放鬆一下?”


    謝廖沙卻擺擺手:“不用,你去歇著吧,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霍金斯卡娜應了一聲,看著謝廖沙走進最裏麵的房間,眼睛裏閃過一抹複雜,隨即驀的轉身,踩著高跟鞋,“嘎達、嘎達”,迴到客廳坐到剛才寧衛東和謝廖沙坐的沙發上。


    掃了一眼剛才兩人用過的杯子,裏邊還有殘留的伏特加。


    霍金斯卡娜抿了抿嘴,探身拿起謝廖沙剛用的杯子,隨手丟到茶幾邊上的垃圾桶裏。


    ……


    寧衛東這邊,到了包廂裏邊。


    窗外邊黑漆漆的,除了這列火車,看不到一點亮光。


    寧衛東毫無睡意,他看了看表。


    如果不出意外,火車大概後半夜一兩點能抵達伯力。


    寧衛東起身,來到隔壁的包間。


    胡八一和王葉在裏邊對坐著,看見寧衛東進來,不約而同起身。


    寧衛東一屁股坐到胡八一這邊,兩人才又跟著坐下。


    王葉先問道:“現在什麽情況,謝廖沙怎麽突然來了?”


    寧衛東沉聲道:“他們這邊的鬥爭比我之前預料的更嚴峻,等下到了伯力我們多加小心……”


    卻沒等寧衛東說完,突然他一皺眉頭,起身衝窗外看去。


    這時胡八一和王葉也聽到了“突突突”的動靜,一起往外看。


    隻見半空中兩道光柱照下來,在地麵的火車上來迴掃。


    “直升機!”寧衛東心裏咯噔一下,他立即想到了卡得羅也夫。


    一直在憋著沒動,難道在這裏等著!


    更誇張的是,對方竟然出動了兩架直升飛機,這特麽……寧衛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隻是一千箱伏特加,不是一千箱火箭筒,用不用這麽誇張。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俄語喊話,讓他們停下來。


    寧衛東抿抿唇,把身子撤迴來,立即起身出去,剛到走廊上就看見謝廖沙從最裏邊的房間出來。


    兩人眼神對視,默契的都沒說話,一起來到客廳這邊辦。


    這時一名謝廖沙的隨行人員急著跑過來,拿著無線電道:“司機問停不停車?”


    謝廖沙麵沉似水,拿過無線電道:“跟他們喊話,說有安全隱患,不能臨時停車。”


    沒過幾秒,前麵的火車頭就傳來了大喇叭的聲音,大概複述了剛才謝廖沙的話。


    然而,在下一刻半空中的直升機迴應的卻是一陣“突突突”,機載機槍射擊的動靜在夜裏格外巨大。


    寧衛東本來在車廂的窗邊往外看,沒想到這幫m子這麽生性,特麽說開槍就開槍。


    剛才他眼瞅一溜機槍子彈在火車旁邊掃射過去。


    寧衛東雖然打過槍,卻沒見過這個。


    12·7毫米的重機槍,打在鐵皮車廂上,就跟撕紙一樣,打在人身上,打哪沒哪,直接碎了。


    一旁的謝廖沙也沒想到對方直接開槍警告,氣急敗壞的一陣速聯國罵。


    但也沒有用處,就在直升機開槍的一瞬間,火車猛地急刹,車輪摩擦鐵軌,發出極其刺耳的動靜,即使是在車廂裏也能感到一陣牙酸。


    車廂裏,寧衛東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謝廖沙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霍金斯卡娜在謝廖沙身邊,被謝廖沙撞了一下,她還穿著高跟鞋,更是沒站住,摔倒在地上。


    但此時沒人顧得上她,謝廖沙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叫道:“豈有此理!誰讓他停車的!”


    寧衛東同樣麵沉似水,雖然他之前已經做好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建設。


    但剛才的一通機槍掃射,讓他意識到遠東這邊的情況遠比他預想的更嚴重。


    特麽這幫m子太不講武德了,不就是賣點酒麽,多大迴事呀~又是直升飛機,又是機槍掃射,特麽至於這麽玩命麽~


    難怪穿越前,互聯網上一直管他們叫戰鬥民族。


    其實一開始寧衛東有些不理解,鵝國人算哪門子戰鬥民資?


    他們的戰鬥力不能說拉胯,但其實也就那樣。


    雖然近代打了不少仗,跟英果、跟法果、跟土國、跟獨國、跟東洋,他們最大的依仗就是人多、地盤大、天氣寒冷。


    單純說打仗,士兵戰鬥力,將領的指揮,戰術素養,戰略決策,鵝國人真算不上戰鬥民資。


    直至後來,寧衛東看到一些鵝國人作死的小視頻,再結合他們的做事風格,才恍然明白。


    這個戰鬥民族大概並不是說他們戰鬥力有多強,而是那種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氣勢。


    一手伏特加,一手波波沙,管你什麽情況,幹就完了!


    寧衛東定了定神,快速分析現在的情況。


    跑肯定是跑不了,就算能跑也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更要看謝廖沙會怎樣解決問題。


    他的目光看向謝廖沙。


    謝廖沙沒再歇斯底裏,轉而冷靜下來,同時也看寧衛東,還不忘安慰一聲“放心,沒事”。


    寧衛東沒應聲,他明白謝廖沙這不是安慰他,反而更多是在自我安慰。


    可以想見接下來一定是一場激烈的碰撞。


    究竟是軍方扣下列車,還是謝廖沙強硬守住。


    在這一刻,寧衛東忽然靈機一動,心跳加速兩拍,驀的反應過來,為什麽在邊境、在海參崴,軍方沒有動手,偏偏等到此時開直升機來。


    莫非……是在等謝廖沙?


    想到這種可能,寧衛東的臉色又陰沉幾分。


    若是真如此,今天怕是難了。


    可是……軍方究竟想幹什麽,難道真想跟基絡廖夫家族,乃至整個遠東地方勢力翻臉?


    寧衛東又覺著不太可能。


    隨著莫思科的戰略轉向中亞,遠東的戰略優先級別進一步下降。


    目前遠東這些軍頭手裏根本沒有籌碼跟地方上叫板。


    這時,外邊直升機的動靜越來越大。


    寧衛東透過窗戶向外看。


    在火車外麵,兩架直升機飛抵過來,懸停在半空甩下繩索,士兵進行索絳到達地麵。


    黑夜中也看不清到底下來多少士兵,大概幾十名是有的。


    恰在這時,一道比旁人大了一圈的黑影從飛機上下來,竟是敏捷異常,好像狗熊滾地,落到地上就地一滾,就向火車這邊奔來。


    索降下來的幾十名士兵分成兩路,形成鉗形,包裹過來。


    很快前麵車頭上的幾名火車司機就被控製住了。


    不多時其他幾節車廂都被控製住了,就剩謝廖沙這節車廂,門裏都上了鎖,從外邊打不開。


    剛才來了兩名士兵,拿槍托砸了兩下,裏邊沒有動靜,卻也沒敢開槍。


    不一會兒如黑熊一樣的米哈伊爾就過來了。


    從黑暗處出來,嘴裏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


    米哈伊爾作為卡得羅也夫手下的王牌,雖然驕橫卻不是沒腦子。


    大黑天的行動,把煙點上是很怕敵人找不到他腦袋嗎?


    來到車廂門前,米哈伊爾示意手下再次叫門。


    “咚咚咚~”ak47的槍托砸在鐵門上。


    米哈伊爾甕聲甕氣道:“開門吧,別弄得大家臉上不好看。”


    此時寧衛東和謝廖沙就旁邊,兩人沒敢站在門後,生怕對方開槍,打穿鐵皮,中了流彈。


    但隔著兩三米也聽得真切。


    寧衛東沒言語,看向謝廖沙。


    此地是謝廖沙的主場,非是必要寧衛東不會主動搭腔。


    謝廖沙也明白,定了定神,沉聲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為什麽攔我的火車?”


    門外道:“16j突擊團團長米哈伊爾,奉命執行任務……”


    謝廖沙聽了一愣,隨即眼睛一亮,蘇聯國罵跟著出口,跟著“咣當”一聲,竟是上前打開了車廂的鐵門!


    寧衛東看的一愣,完全沒想到謝廖沙突如其來的舉動,還沒反應過來,車廂門已經開了。


    謝廖沙站在門裏,居高臨下的看向外麵,正好與米哈伊爾的視線對上。


    “米哈伊爾!”謝廖沙咬牙切齒叫出對方名字:“誰特麽讓你來的!”


    火車外麵,如熊一樣健壯的男人,抬頭往車門裏麵看去,驀的臉色一變:“謝廖沙,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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