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生,為什麽我沒有接到通知?”


    張訓坐直身子,右手下意識的在扶手上來迴撫摸,不確定般問道:“這種事難道不應該先通知本人嗎?”


    查爾斯·道格此時也從方才那激動地情緒中緩和下來,臉帶笑意的解釋道:“當然,他們會通知你的。”


    “一般情況下這個消息應該會最先刊登在《倫敦憲報》上,隨後各大報社才會開始轉載。”


    “不過這種消息政府部門也會提前通知各大報社,也是為了讓他們能提前預留好版麵。”


    “這個消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我有朋友在正府工作,名單是早就擬定好提交上去的,但是一開始並沒有你的名字,據說是臨時添加上去的。”


    “而在你的名字添上去不久,首相就在名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一切順利,明天早上的《倫敦憲報》會首先刊登這個消息,隨後各大報社也會緊隨其後一同報道。”


    “而在確定名額的三到五天內當事人就會收到來自政府辦公室的邀請函,一封在新年宴會上被王室授勳的邀請函。”


    “而在宴會開始之前,所有確認參加的人員都會被來自王室的禮儀官進行禮儀教導,以保證他們不會在授勳儀式上出錯。”


    “當然了。”查爾斯·道格笑著說道,“這些隻是我的經驗之談,畢竟距離我被授勳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也不知道這些流程有沒有增減。”


    “不過我的意見還是等著就好,畢竟按照王室的傳統程度,他們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張訓愣愣的點了點頭,隨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疑惑道:“所以是誰把我的名字填上去的呢?要知道這事我隻跟很少的人說過。”


    “難不成是......”


    張訓一時陷入了沉思。


    在他認識的人裏對這件事最有能量就隻有那位王儲殿下了,但說實在的張訓並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和能力能被這位殿下如此上心。


    在僅有的幾次相處中,他能感覺出那位王儲殿下對他的欣賞,但隻是微不足道的欣賞會讓對方幫自己爭取到這個名額嗎?


    他當時的那句試探有這麽大的威力嗎?


    事實上,這個名額還真的是愛德華幫張訓爭取來的。


    準確說也不是他爭取來的,他隻是略微說了一句,順便增添了一些政治上的因素影響,這才讓首相在看到名單後選擇給這位王儲殿下一個麵子。


    畢竟巴斯勳章其實是愛德華的父親,現任國王喬治五世親自設立的騎士勳章,雖然每年的授勳名單大部分都是由大英政府提供掌控的,但這並不代表王儲殿下想要增加一個名額會遇到太多困難。


    更何況在這個關鍵時刻,即使英國捏著鼻子認下了同蘇聯的關係,但那股猶如附骨之蛆的惡心感還是讓他們控製不住的想要還迴去。


    總之,能怎麽惡心對方就怎麽惡心對方,而對寫出反烏托邦書籍的作者進行嘉獎也是一種反擊的措施。


    張訓當然不知道他的這個名額來源裏麵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他隻是幸運的趕上了一陣東風而已。


    一切都沒超出查爾斯·道格的預料,次日一大早《倫敦憲報》上就刊登了關於新年授勳的人員名單,同時還簡略的講述了一下每個人的大致信息,就連張訓也不例外。


    就在《倫敦憲報》發行的當天,張訓接到了好幾家報社的采訪要求,畢竟張訓是所有外國授勳人員中唯一的東方麵孔,而這個東方人自從來到英國總是隔三差五的掀起波瀾,可以說他也是各大報社的常客了。


    張訓在麵對眾多報社的邀約時,隻選了幾家平時同他和企鵝出版社合作較為良好的報社接受采訪。


    而在這些采訪陸續刊登之後,那些還不確定的人們終於意識到了張訓確實是即將被授勳的一員,隨後便是如同雪花般飛來的邀請函。


    這些邀請函中有跟張訓相識的貴族發出的,也有一些在英的華人民間團體,就連駐英公使館都送來了邀請函,表示公使希望能跟張訓進行一次詳談。


    因為幾乎所有對授勳製度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枚勳章的厲害之處,準確的說隻要張訓加入英國國籍,那他就會是板上釘釘的“sir”了。


    也就是名副其實的爵士。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榮譽,而這一切都取決於張訓的意願。


    但張訓在收到新年宴會的邀請函後便將其他邀請一概推了,就是推拒不了的也被他將日期延後了。


    這份新年邀請函可以說是張訓的定心丸,隻有拿到這個他才覺得一切都落在了實處,而他也向王室提交了同王儲殿下的見麵請求。


    畢竟在他認識的人中愛德華幫他的幾率是最大的,不管是為了什麽,要真是愛德華幫的他,他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王室的規矩,不論你是不是王儲殿下的朋友,想要同王儲見麵要麽就提前遞交邀請函,要麽就等著王儲殿下的召見。


    如果你想馬上見到王儲殿下,除非你有什麽大事稟報,不然一切隻能按照規矩來。


    張訓這樣的身份自然隻能按照規矩來,但他也沒等太長的時間,昨天剛遞交上去的請求,今天早上就有了消息,王儲殿下邀請他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


    不論是王室還是普通貴族,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在宴會上消磨時間,愛德華也不例外。


    隻不過身為王儲,由他主辦的宴會數量少之又少。


    大部分時間裏他都更願意跟自己的朋友聚在一起娛樂,或者去其他貴族的宴會上消磨時光。


    而這次的宴會也隻是他臨時起意罷了,受邀人員也都是平時跟著他一塊玩耍的貴族而已。


    這幫貴族要麽就是家中空有爵位卻沒落,要麽就是沒有繼承權的次子或者旁支,總之,真正手握權力的貴族子弟不會將時間浪費在玩樂上。


    按理說愛德華作為王儲,他接受的教育同樣是繼承人教育,甚至他日後要背負的更多,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可惜強硬的父親、專製的母親、處處受限的王室權利以及幼年病痛帶來的後遺症都在一步步的摧殘他的身心。


    曾經的王儲愛德華也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繼承人,隻可惜他沒有足夠強大的內心,最後隻能選擇懦弱的逃避。


    於是等到張訓進入宴會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幫貴族男性聚在一起拚酒,而周圍的貴族女性們正在拍手叫好。


    其中最出彩的自然是我們的王儲殿下,愛德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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