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訓現在十分慶幸亞曆山大·伍德給自己請了一隊安保人員,雖然現在看來這些人並不夠用。


    看著麵前的永無止境的書迷隊伍,張訓頭疼的更厲害了。


    他站起來衝著約翰招了招手,對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小聲問道:“先生,您有什麽吩咐嗎?”


    張訓衝著麵前的書迷抱歉的笑了一下,帶著約翰後退了幾步,背對著書迷輕聲說道:“約翰,我的手要撐不住了,一會兒你安排一下如何離開,最晚十二點之前咱們必須要離開。”


    約翰沉穩的點了點頭,小聲道:“請您放心,我們都是專業的。”


    張訓麵色沉重的拍了拍約翰的肩膀,隨後揉了揉臉又笑著坐迴去簽名了。


    張訓並不是要偷偷離開,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要偷跑也是十分不現實的事情。


    他之所以讓約翰提前做準備就是為了在宣布結束的時候能夠保護自身的安全。


    是的,保護張訓自己。


    畢竟他也不確定這些拍了很長時間隊的書迷們會不會因為不甘心而衝擊書店,到時候要是造成踩踏事故就真的成了大新聞了。


    約翰確實經驗豐富,他已經聯係到了站在櫃台後的福伊爾兩兄弟,在得知店裏準備的書早就賣完了之後,約翰便讓他們想辦法控製人流量,最好是將書店內的書迷控製在十人左右。


    而他自己的隊員則用了各種見不得光的辦法插進了隊伍。


    慢慢的,除了約翰之外的其他九命隊員都已經聚在了一起,九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裳排了長長一隊,等他們排到門口的時候約翰在立刻讓福伊爾兩兄弟站出來喊話。


    大福伊爾舉著紙做的喇叭大聲喊道:“各位顧客,福伊爾書店的《歸來記》已經全部售罄,請大家明天再來吧!”


    話音剛落,排在後麵的書迷們頓時不樂意的叫嚷起來。


    “沒有《歸來記》我們還可以買別的,你不能阻止我們進去!”


    “就是,要是今天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以後就不來了!”


    “該死的福伊爾,我們又不是為了你們來的,我們要見n先生!”


    “就是,我們要見n先生!”


    “n先生,你聽得到嗎?我是您的書迷,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就在外麵騷亂的這段時間,九名安保小隊的隊員已經全部都進入了書店,而由於他們的停滯不前,外麵排隊的書迷也進不來了。


    排在安保小隊隊員身後的那名書迷看著前方寬闊的脊背,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對方。


    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見前麵的人黑著臉兇神惡煞的看了過來,惡聲惡氣的問道:“做什麽!”


    書迷更加緊張了,他重重的咽了咽唾沫,對n先生的向往還是讓他鼓起了勇氣。


    “也許您可以往裏走一走嗎?我看到前麵空出了很多的地方。”


    安保小隊成員見狀舉起沙包大的拳頭衝著那名書迷揮了揮,隨後露出黃黑的牙齒猙獰的說道:“小子!你猜你這身板能擋得住我幾個拳頭?”


    這名書迷身子忍不住猛地顫抖一下,隨後便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在他身後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們也全都老實了起來。


    門外的大福伊爾依然在努力的安撫著書迷們的情緒,而門內張訓也終於送走了最後一位排隊的書迷。


    安保小隊的成員們現在全都已經來到了屋內,也就是說外麵除了福伊爾兩兄弟之外再也沒有維持秩序的人了。


    好在安保小隊離開的時間不長,現在書迷們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張訓清楚這種現狀保持不了多久。


    因此在約翰帶著他離開的時候張訓還是讓他留下了幾名隊員用來幫助福伊爾兄弟維持秩序。


    後門的汽車早已啟動,張訓在約翰的陪同下坐上車子,隨後汽車啟動,在書迷們都沒發覺過來的時候,張訓已經前往了酒店。


    福伊爾書店外,停滯不前的隊伍終於引起了眾人的不滿,大家蜂擁著往前擠去,福伊爾兩兄弟跟留下來的安保小隊成員艱難的維持秩序。


    “n先生呢?為什麽隊伍不前進了?”


    “我們要見n先生!”


    書迷們不甘的大聲喊叫。


    他們都是從別的書店買完書趕過來的,因為得到消息的時間太晚,因此等待的時間格外長。


    此時讓他們離開他們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小福伊爾已經得到了張訓離開的消息,因此他舉著喇叭大聲喊著n先生因為身體原因已經離開的消息之後便幹脆利落的將自己的哥哥拉近了店內,隨後猛地關上了大門。


    “上帝啊!他們還在外麵沒有進來呢!”


    大福伊爾驚聲喊道。


    小福伊爾有些後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好氣道:“哥哥,這些人都是伍德經理請來的安保人員,他們會有辦法自己脫身的。倒是咱們,要盡快將大門鎖上了。”


    “難道你要讓那群瘋狂的書迷因為見不到n先生而將咱們的心血毀掉嗎?”


    大福伊爾看著自己跟弟弟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書店,不得不認同了自己弟弟的想法。


    兩兄弟從店內將大門封鎖。


    好在當初他們開店的時候因為將二樓劃為了居住區域,特意將大門設計成了從內關閉的設計,那個時候他們如果閉店之後還要外麵便會從後門出去。


    這次他們也是一樣,兩人將大門從內鎖死,這期間依然能聽見砰砰的拍門聲。


    等兩兄弟拿著今天賺來的錢從後門離開的時候恰好看見有些狼狽的安保小隊成員正在依次坐上最後一輛車。


    那名最後上車的隊員狠狠地瞪了兩兄弟一眼,隨後便上車離開了。


    福伊爾兩兄弟則悻悻的互相對視了一下,隨後也抱著錢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迴到酒店的張訓隻覺得自己的右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咬著牙大力揉搓著自己的手腕,又讓約翰找酒店要了一盆熱水泡在裏麵,這才舒服的歎了口氣。


    他看著一直對自己寸步不離的約翰,一臉無奈的說道;“好了,咱們都已經到了酒店了,這裏十分安全,你也不用守在我這裏了。”


    “去休息吧。”


    約翰則固執的搖了搖頭:“張先生,伍德先生請我們來的時候說了,要求我們務必保證你的安全。因此小隊成員必須時刻有人守在您的身邊。”


    張訓見自己勸不了他,便也沒再堅持,等到自己手腕緩解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他便起身往客廳的電話走去。


    “給503房間送一份午餐過來,順便再準備十人份的食物,一會兒有人去取。”


    “對,簡單些就行。”


    “可以,現在就送上來吧。”


    張訓給自己要了份午餐,隨後看向一臉沉默的約翰,歎道:“你也下去跟他們吃些東西吧,我就在屋裏也不離開,不會有事的。”


    約翰看出張訓想要獨自待著,便也沒再強求留在屋內,而是沉聲道:“先生,屋外會一直有人守著,要是您有任何的需求,盡管喊我們就行。”


    張訓有些不耐煩的將人打發走,等到人終於走了,他迫不及待的從抖音商場買了一瓶紅花油開始給自己推拿。


    張訓為了讓自己盡快恢複,用的手勁極大,等到手腕被揉搓的發熱發癢,他這才停下了手。


    感受著手腕的輕快之意,張訓默默地歎了口氣。


    還是華國藥管用啊,英國哪裏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啊!


    接下來一個下午張訓都不打算出去了,等到吃完酒店送上來的午餐之後,張訓擦了擦嘴,給企鵝出版社打去了電話。


    電話裏傳出來的是一個十分溫和的女聲,張訓聽出來這正是留守在辦公室的羅南夫人。


    “羅南夫人,亞曆山大還沒有迴來嗎?”


    “並沒有,他現在應該還在印刷廠工作。”


    “好吧,那等他迴來之後請他來我住宿的酒店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他說,是關於後麵簽售會的安排。”


    “好的,張先生,我會轉告給伍德經理的。您也好好休息吧,我聽您的聲音有些沒有精神。”


    張訓短暫的愣怔了一下,隨後沒忍住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聲音愉悅的迴道:“感謝您的關心,羅南夫人,也辛苦您一直守在這裏了。等到結束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亞曆山大給出版社的所有職工都發獎金。”


    羅南夫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到張訓的耳邊:“那我就替出版社的大家感謝先生的慷慨了,也希望您這次的書能夠大賣。”


    “感謝你的祝福,夫人,我想一定會的。”


    張訓本來隻是想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可沒成想躺著躺著他便睡著了。


    最後喚醒他的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張訓伸手揉了揉眼角,待到眼前視線清晰後這才高聲喊道:“馬上就來。”


    聽到屋內的迴應,敲門聲立刻停了下來,張訓翻身下床,拿起床頭的懷表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下午四點鍾左右了。


    沒想到他這一睡竟然睡了三個多小時。


    張訓頂著隱隱發漲的腦子,走出臥室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有些狼狽的亞曆山大·伍德,他此時正拿著自己的圓頂禮帽,看到張訓出來後緩緩舒了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哦,張,如果再喊不醒你,我就要讓酒店打開你的房門了。”


    “以免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張訓將房門關上,隨後毫不在意形象的依靠在沙發上,這讓嚴格遵守紳士禮節的亞曆山大·伍德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


    “亞曆山大,我隻是在午休而已。”


    “注意形象,張,你現在可是一名即將享譽英格蘭的作家!”


    “還有午休?英國人從不午休,看來這又是華國人的小習慣了。”


    張訓不在意的正了正姿勢,雖然還達不到優雅的地步,但也比剛剛好多了,亞曆山大·伍德皺起的眉頭總算落了下來。


    “沒有辦法,亞曆山大,我實在是太累了!”


    “你知道我這一上午簽了多少個名字了嗎?還有那些報社的記者,真的是太難纏了!”


    亞曆山大·伍德將自己的禮貌放到了膝蓋上,一臉嚴肅的迴答道:“那些事情我都已經跟約翰了解了,但是,張,我聽約翰說你似乎與一家報社的記者鬧得有些不愉快?”


    張訓睡醒的大腦開始緩慢的運轉,過了好一會而他才想明白亞曆山大·伍德說的是誰。


    “你說的是《每日郵報》的威廉·拉塞爾嗎?”


    張訓一想起那個人就有些生理不適,他有些厭惡的說道;“那位記者實在是太口無遮攔了一些,他竟然用我的國籍和血統開玩笑!我可以容忍他對我評頭論足,但我不能容忍他對我的國家肆意談論!”


    “更何況我並沒有做出什麽太過分的行為,最多也就是短暫的無視了他一下,給他點警告而已。”


    亞曆山大·伍德一聽到威廉·拉塞爾這個名字就有些頭疼,他無奈的說道:“這個威廉·拉塞爾是一個十分小心眼的人,看來下一期的《每日郵報》上你的形象不會怎麽好了。”


    張訓則不在意的說道;“既然我已經決定在大眾麵前露麵,那我就已經做好了被他人辱罵攻擊的準備。針對我的爭議越多,那我出名的速度就越快,這樣看來,《每日郵報》要是真的針對我了,反而是件好事。”


    畢竟,黑紅也是紅嘛!


    他不出名,以後再出新書的時候怎麽保證自己的每一本書都能大賣呢?


    讀者的口味千奇百變,不是任何一本名著都會在這個時代暢銷的。


    亞曆山大·伍德聽著張訓的發言,實在是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張,為什麽你現在那麽渴望出名,要知道以前的你可是從來不會考慮這些的啊!”


    張訓則笑著說道;“當然是因為要掙錢啊,親愛的亞曆山大。我馬上就會成為企鵝出版社的股東了,既然如此,自然是我越出名,出版社掙的就越多,我分的錢越多,你的獎金也就越多。”


    “你要高興才是啊!”


    畢竟沒有錢,我又怎麽買物資運迴國內呢?


    不說別的,實驗室器材總得弄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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