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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的莫劍,雖然心裏麵極其慌亂。但是因為之前泰輝曾經向他保證,萬一招標處認定他們的方案抄襲,自己會挺身而出擺平這件事。所以莫劍這時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泰輝的身上。


    隻見泰輝不緊不慢地走到主席台前,從麵色憤怒的薑鶴手上拿過文件。他看似隨意地瀏覽了一下,然後像是看了個笑話一樣“嗬嗬”笑了幾聲。


    “泰總,您為什麽發笑?”發言人異常嚴肅地問道。


    泰輝把文件往主席台上一甩,滿臉輕蔑地說:“我笑你們招標處就是這麽草率地做決定的嗎?你們這樣的工作態度,實在是失職得很哪!”


    發言人麵無表情地追問:“我們哪裏失職?請您客觀地指出來。”


    泰輝“哼”了一聲:“這麽明顯的問題,還用得著我來說明嗎?行,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給你把問題指出來!”


    說到這裏,泰輝重新拿起那份對比文件,朗聲對台下的同行們說道:“大家看,同樣是相似的項目方案,我們和霍氏集團根本沒有前後差別!也就是說,單憑文件的相似度,根本不能判斷誰是抄襲者,誰又是被抄襲者!我們拒絕在事情查清楚之前,給我們扣任何罪名!”


    這番話一出,台下有相當一部分人畢竟支持泰輝的觀點。因為大家通過觀察泰輝的言行,覺得他實在是太自信了,完全不像抄襲者所能做出的姿態。所以這時候,有些目光就從他那裏移到了霍北驍和顧南音身上。畢竟這件事,霍氏集團是逃脫不開的當事方。


    大家都想看看霍北驍會有什麽反應,不過男人那張冷若冰霜、麵無表情的臉,卻讓好事者稍稍有些失望。


    “該死!那個霍北驍簡直就像是冰雕一樣,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泰輝和霍北驍一個剛一個硬,究竟誰對誰錯,還真是說不清楚啊!照目前的狀況看,恐怕這件事情要陷入僵局了。”


    聽著台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泰輝的心裏越發得意起來。因為這是他最想看到的場景,接下來就應該是時候把霍北驍給扯進這個旋渦裏來了,隻要把他扯進來將水徹底攪渾,那最後誰是誰非、誰對誰錯,就要看誰最狡猾、誰準備得最充分了。


    泰輝堅信,在這兩方麵自己都做得比霍北驍好,所以最後的勝利者,也會當之無愧的屬於自己。


    正當壓力慢慢來到霍北驍這邊的時候,發言人的一番話卻再次將情況完全反轉。隻聽他不緊不慢地對泰輝說道:“泰總,我們對於貴公司的抄襲指控,並不僅僅來源於方案比對。除此之外,我們另外還有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泰輝猛地轉過身,用異常犀利的目光盯著發言人:“什麽證據?”


    “人證。”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眾人臉色瞬間再次大變。而這一次變化,泰輝終於也沒能幸免。


    “人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發言人從容不迫地解釋道:“我之所以會這麽說,當然是因為有人主動上門,檢舉了貴公司的偷竊及抄襲行為。而檢舉人的身份,正是貴公司的正式職員!”


    刹那間,泰輝的瞳孔迅速收縮,他的掌心隱隱感覺到了一層濕潤。那是汗水的濕潤,而汗水則源自於泰輝內心逐漸蔓延開來的恐懼。


    這時候隻聽台下有人喊道:“既然你們有人證,那就趕緊讓他上台與當事人對質啊!要不然這事沒完沒了的,要拖到什麽時候?”


    麵對眾人越來越強烈的要求,發言人擺手言道:“各位稍安勿躁,本來我們也有此安排,隻不過在人證上台之前,我們還要進一步征求他的意願。畢竟歸根結底,我們無法強迫對方這樣做。一切還是要以人為本,尊重人家的意願……”


    說到這裏,隻見從後台跑上來一名工作人員。他附在發言人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後便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對方的指令。


    “行,既然領導們都沒有意見,那就帶他上來吧。”


    聽發言人這麽說,那名工作人員迅速沿原路返迴台下。與此同時,發言人對著台下的嘉賓們朗聲說道:“各位,經過我們招標處領導與證人的溝通,他已經同意登台將此事做個完整的說明。接下來,就請大家耐心等待人證露麵。”


    這番話說完,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人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舞台入口處,想要第一時間看到人證的廬山真麵目。


    五分鍾後,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隨著他的登台亮相,把眼睛睜到最大的泰輝,瞬間感覺心裏涼了半截。


    發言人把話筒交給人證,然後輕聲對他說:“有什麽話你就講出來吧,不要怕,我們大家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這名人證上台之後一直低著眸子,不敢朝台下看,似乎是在刻意躲避著什麽。經過一分鍾的心理鬥爭,他最終用唯唯諾諾的語氣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大……大家好,我叫宋清,是一名利劍集團的外聘員工。幾個月前,我奉命前往霍氏集團開始充當商業間諜。上司給我製定的代號是蝴蝶,最終目標是盜取霍氏集團的萬畝海岸項目方案文件……”


    在一片驚異聲中,唯有霍北驍和顧南音最為淡然。因為自從宋清這條鯰魚遊進霍氏集團的池塘之後,他們就一直對他進行著嚴密的監視。直到競標大會開始前夕,宋清前往資料室試圖盜取最終項目方案時,他們才下令對這條大魚進行收網。


    可以說,這次霍北驍與泰輝的終極博弈,再次以霍北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當宋清把指使他的上司泰輝指認了出來,泰輝還想作最後的辯解。沒成想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徹徹底底地挨了薑鶴一個耳光。


    “泰輝!你真是商界的渣滓!商人的恥辱!你這種人就應該永遠滾出商界,去下十八層地獄!”怒吼到這裏,薑鶴一氣之下離開了大會現場。而此時相關的調查人員,則來到泰輝和莫劍身邊,要將他們帶走作進一步調查。


    當莫劍路過霍北驍身邊時,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永遠都不再有可能擊敗眼前這個男人了。自己的商界道路,已經徹底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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