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恆意外地道:“如此近?”


    “並不是很近,從此時到那坐高山,起碼也要三天的路程。浮雲國多說為平原,那座大山起得很突兀,你去了就知道。”


    於是一行五人便一路向西,行了一日,便隱約見到了一座山。司徒靖恆指著那山問道:“你是說那座山?”


    夙薇涼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肯定地道:“不錯,就是那一座。”


    “這座山能有多高。就算咱們隔得遠,依我看也並沒有北其的烏行山高大。”司徒靖恆道。


    楊靜聞言接口道:“浮雲國平原多,所以這座大山便被稱為大山了。所謂物以稀為貴,就是這個道理嘛。別看他下,上麵可有著不少的珍稀藥材。”


    夙薇涼點頭道:“沒錯。師父當初選擇把我帶到這裏,也是有一點原因的。當時我身負重傷危在旦夕,這裏有很多希有藥材。”


    司徒靖恆聽了皺眉問道:“既然那麽多藥材,浮雲國應該多采些藥材賣到其它國家。怎麽都沒有聽說過他們的藥材呢?”


    楊靜冷笑了一聲道:“凡是貴重物品,那必然是沒有那麽容易得手的。那山上長期毒霧彌漫。一般人進去不到一個時辰保證一命嗚唿。”


    “還有這麽神奇的地方?”顧風眠吃驚道,“難怪奶奶你全身帶毒,看來也是那毒煙熏的。”


    夙薇涼點點頭笑道:“沒錯。如今我的身體這番德性,跟那毒煙也脫不了關係。但是以毒功毒,身體帶毒的人進入了那毒霧的領地。倒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風眠擔憂道:“那我們怎麽辦?我可不是那百毒不侵的體質。”


    “放心吧,有我在,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楊靜得意地揚了揚頭道,“我可以保證你們不為了毒霧所害。但你們有什麽事速戰速決,別一直耗著。耗下去會出現在什麽狀況那我可管不了。”


    夙薇涼問道:“你可以讓他們堅持多長時間。”


    楊靜道:“大概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如果你們不出來,我就沒有辦法了。”


    夙薇涼道“半個月已經差不多了。”


    五個人向座大山而去,果然到附近五裏處便已經見到了山上的煙霧繚繞。司徒靖恆頓住了腳步,看著遠方那山道:“咱們快到了。”


    “姐姐,我們是要去那山裏麵嗎?”


    夙薇涼朝顧風眠點了點頭。


    這座山與其他山不同,整個山看上去聳入雲端。雖然比不上烏行山那麽氣派,但神秘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烏行山裏雖然野獸多,但這座大山上的毒氣繚繞,也是令人有進無出。


    司徒靖恆等人服用了楊靜的“消毒丸”,這才踏上了上山的道路。


    一入山林深海,剛開始還能看到眼前的路,但越往山上走,能力度就越低。夙薇涼帶著眾人往前走,由於身體不適,幾度停下來休息。


    “姐姐,你沒事吧?”


    夙薇涼轉過身來道:“我沒事。”


    迴了這一句以後,竟然就沒有聽見小家夥的迴應了。夙薇涼心裏“咯噔”一下,忙叫道:“風眠?”


    迴應他的隻有細細的風聲。


    “風眠?司徒靖恆,你有沒有看到顧風眠?”夙薇涼問道。


    司徒靖恆就在夙薇涼身邊,他左右看了一眼,由於能見度實在低得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隻好迴道:“我看不見他,這霧氣太濃了。”


    “白蓮,白蓮你在嗎?”夙薇涼又換了一個人名。


    “恩公,我在。”白蓮緊隨身後應了一聲,接著道,“不過我感覺大夫不見了,他一直在我身後,我是有感覺的,現在卻沒有感覺了。”


    “楊靜?”司徒靖恆喊了一聲。


    楊靜沒有迴應。


    夙薇涼頓在了原地,這下倒好,無緣無故失蹤了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小朋友。


    想了想,夙薇涼道:“這樣吧,你們在原地等著,我去找找他們。”


    白蓮反對道:“這不好吧?看到看不見你,姐姐到哪裏去找?”


    “我對這裏還算熟悉,你們放心。”夙薇涼說著就要轉身往後走,卻被司徒靖恆拉住,問:“你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夙薇涼道:“不知道啊,你知道?”


    司徒靖恆道:“這山上除了毒霧,還有野獸?”


    夙薇涼搖頭迴答道:“這麽重的毒,除了毒花毒草和小型的重毒性動物。怎麽可能會有野獸?”


    “那就是了,既沒有野獸,那是鬧鬼了?兩個人忽然不見了?”司徒靖恆道,“不可能的。”


    夙薇涼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此話白蓮都聽出來意思了:“恩公是說,他們自己走的?”


    司徒靖恆點頭道:“沒錯。”


    夙薇涼道:“楊靜把顧風眠帶走了?為什麽?”


    司徒靖恆道:“有可能是直接打道迴府,也有可能去了別的地方。想要楊靜跟我們在一起,他隨時感覺到生命受威脅。這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大概是拿那小孩做人質吧。”


    拿顧風眠當人質?夙薇涼吃了一驚,想想還是不覺得放心,“不行,我得去瞧瞧,萬一楊靜對顧風眠怎麽樣,那可怎麽辦?”


    “放心吧,最多是下個毒。人質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他給顧風眠下毒是為了讓我不殺他。又不是個殺人狂,不至於對這那個屁大的小孩下手的。”司徒靖恆道。


    可是這也太快了吧?前一句話她與顧風眠還在對話,這沒一會功夫兩人就消失了?這怎麽樣怎麽詭異。為何他與司徒靖恆竟然半點感覺都沒有呢?


    “楊靜的輕功那麽厲害,並且帶走了一個小孩咱們半點感覺都沒有?”夙薇涼懷疑地問道,“你想啊,術業有專功。他一介神醫,醫術是高明,但他其他地方就弱了嘛。靖恆,你是跟他交過手的。他的武功怎麽樣?”


    司徒靖恆卻有著不一樣的看法,“席止君不也是神醫嗎?但他的武功造詣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楊靜雖然武功不厲害,打鬥功夫不強,但輕功異於常人也不一定……”


    “你是不是黨課風眠礙眼,覺得他累贅了?”夙薇涼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現在他不見了,你是不是正好鬆了口氣?”


    司徒靖恆沒想到夙薇涼會忽然來這麽一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頓了三秒鍾才迴應道:“薇涼,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我要去找他,你幹嘛三番五次的阻止?”夙薇涼問道。


    司徒靖恆感受到了她態度的強硬,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呢?顧風眠雖然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


    “他怎麽跟我們沒有關係?他的命是我救下的,他就是我弟弟?司徒靖恆你也夠狠心的,南廠選拔的時候,那麽多小孩子死在你麵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如今這最後一個生死未卜,你難道還想著他出意外?”夙薇涼恨恨地道。


    她就知道,司徒靖恆跟她實在不是一個思想層次的人。他是個帝王之家,他視人命如草莽,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薇涼,南廠的事我之前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個時候我方便出麵嗎?南廠的選拔製度自古以來就是這樣。一個國家旦凡在發展,那這些事它就是避免不了的。你想要盡善盡美,那不是君王之道。坐在龍椅上的那是我皇兄,你叫我殺了他然後把那些小孩救出來?軍令如山。他是君,我是臣。我跟皇兄與普通老百姓家裏不一樣你明白嗎?”


    夙薇涼忍不住壓了壓自己的額頭,她感覺自己的血壓忽然有點兒高。渾身不對勁起來。


    “薇涼,你怎麽了?”司徒靖恆與她站得極近,此時也感覺到了她的不適。


    夙薇涼道:“我沒事。不過司徒靖恆,如果今天坐上龍椅的是你,而不是你皇兄。你與他的做法也是一樣?”


    司徒靖恆想了想,道:“是。”


    “所以說,你們還是一路人。”夙薇涼氣憤道,“殺了顧風眠全家,還抓了他來為你們皇室黑暗組織來辦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


    對於夙薇涼忽如其來的火氣,司徒靖恆感覺到無所適從。她平時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事關顧風眠,她就完全失了理智。


    “恩公,你們別吵了。現在什麽也看不見,咱們先找到那個山穀再說吧?”白蓮在一旁終於忍不住插嘴道。


    司徒靖恆道:“對,薇涼,咱們先找到席止君。如果他在這裏,那麽對這座山最熟悉的就是他。我們再與他一起出來找小孩,你看如何?”


    夙薇涼哼了一聲,沒有迴應。


    司徒靖恆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就南廠那件事,咱們以前就已經爭吵過。我知道,讓你完全接愛南廠的製度是為難你。可是你要知道,無論是北其還是林靖,或者是浮雲國,製度都是差不多的。國家暗影,在你們那個國度,就不存在嗎?”


    夙薇涼聞言一愣,在她所在的現代,確實也存在殺手組織。甚至自己就是那裏麵的一員,也正因為如此,她在更加的憎恨這個職業。幾千年以後的中國尚且不能改變這種情況的存在,她又憑什麽要求司徒靖恆應該像她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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