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大娘,我本人就是個大夫,對付一個小風寒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麻煩您了。”夙薇涼連忙製止,都這個時間了,她能上哪裏去請大夫?


    “那就好,那我給你們燒水了。”大娘忍不住憨厚地笑了起來,帶上門出去了。


    夙薇涼卷了卷袖子,準備將背上的包袱放下來。但又覺得那地上實在是太髒,便對辭幼道:“你先等等,我清理一下,這也太髒了,要怎麽睡覺。”


    “薇涼,你怎麽不找一個條件好點兒的?”辭幼不解地問。


    “小心點好。”夙薇涼迴道。


    辭幼想了想,了然地點了點頭。現在是關鍵時期,楚丞相的勢力正在暗中監視著全國,戶門大一點兒的人家,人多嘴也雜。還是小心點兒好。


    “還是我來吧。”見夙薇涼用力地將木頭搬開,想清理出一席止地,便忙來幫忙。


    夙薇涼推開他道:“你別,你現在是個病人。嘿嘿,放著我來。包袱拿著。”


    夙薇涼把包袱遞給辭幼,接著便將那一根根的長木頭一根一根的移開。辭幼站在她身後,看到那衣服已經被鞭子整個抽破,隱隱的鮮血從裏麵冒了出來。不由得又握緊了自己的手。


    “薇涼,還是我來……”


    “姑娘,您要的水來了。”


    辭幼話還沒有說完,農家大娘就已經把水盆端了過來。夙薇涼朝她笑笑道:“您放著吧,多謝您了”


    辭幼忙靠著牆,做有氣無力狀。


    農家大娘看了一眼他,擔心道:“這位小哥沒事吧?”


    夙薇涼道:“大娘您就放心吧,我就是個大夫,他不會有事的,麻煩您了。”


    農家大娘這個才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就先去了。這天氣挺熱的,你們需要被子嗎?”


    夙薇涼搖搖頭道:“大娘您別操心了,忙您的去吧。我們自己能對付。”


    辭幼適時的咳嗽了一聲,大娘似乎是覺得自己確實擔擱了人家休息的時間,便不好意思地撈了撈頭道:“那我先走了。”


    “嗯。”


    等到大娘出了門,夙薇涼才唿出了口氣道:“挺熱情的一大娘。”


    辭幼點點頭。


    夙薇涼已經清理出了一塊空地,向辭幼道:“來,幫個忙。”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外衣脫了,接著也把那中衣也脫了。


    她勞動了一下,一身香汗,脫衣服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直咧嘴。


    “你……”辭幼見她直接在自己麵前寬衣,忙轉過身對著牆壁道,“薇涼……”


    夙薇涼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失笑道:“你這是做什麽,我讓你幫忙上藥。”


    辭幼麵色為難地轉了一下頭,接著又把頭轉了迴去,咬牙道:“這,贖難從命。”


    夙薇涼無語了一陣,道:“辭幼,你是王爺的心腹吧。”


    “是。”


    “那王爺說的話你要不要聽?”


    辭幼挺身道:“當然聽。”


    “我是他的妻子,同樣也是你的主上,我說的話你也必須聽。難道你打牌讓我明天帶著這樣的傷口上路?我命令你,來幫忙上藥!”夙薇涼自己把盆裏的毛巾擰幹,遞給辭幼,催道,“快點兒。”


    辭幼接了毛巾,卻還是有些難為情,“夙薇涼,這男女授受不輕,我……”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別扭,那去了海邊都是比基尼美女,你豈不是要蒙上眼睛遊泳了?”


    辭幼一臉不解。


    “好了,別磨蹭了,快點。”夙薇涼把毛巾遞給辭幼道,“大夫的世界裏是沒有男女的,這個樣子到了明天一定會感染,到時候計劃失敗,那就沒啥好說的了。”


    辭幼認命地歎了口氣,轉過身,用手巾先把夙薇涼背上的細汗輕輕地擦了。接著便把毛巾透了一遍水,開始輕輕地沾著傷口。


    這一鞭子抽得力氣大,辭幼輕輕地沾了一下,便感覺到夙薇涼輕輕地一顫。


    “很疼嗎?”


    夙薇涼道:“廢話,你挨上這麽一鞭子試試!乖咱們計劃結束,我一定要把那個守衛好好好地抽一頓。”


    辭幼:“嗯。”了一聲,接著便認真地擦了起來。他雖然已經極力告誡過自己,不要有多餘的心思。但畢竟還血氣方剛,那唿吸總還是有些不穩的。


    好不容易把那長長的鞭傷處理完畢,他自己的額頭上也是一臉汗。辭幼從包袱裏取出了一個小瓶,解釋道:“這個是藥膏,你幫我均勻地塗上去。”


    辭幼接過那瓶藥,擰開瓶子,接著便用手指剜了一聲,均勻地塗了起來。夙薇涼的背部非常白皙細膩,由於疼痛,那細細地汗毛豎了起來,形成一個個小雞皮疙瘩。可能是藥膏的刺激性作用,辭幼每塗一下就會感覺到夙薇涼的身體輕輕地顫抖。


    “真的很疼?”辭幼已經把動作放到最輕,現在又放輕了一個度。


    夙薇涼笑道:“你別管了,這個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其實也沒有多疼。就是這個藥塗上去稍微有點兒涼,不礙事的。”


    好不容易把藥塗完,辭幼用布條將夙薇涼的背部裹了起來。然後再幫她把衣服披上。


    等到一切結束,他不由長唿出了一口氣。


    夙薇涼轉過身,朝他笑了笑道:“謝謝。”


    辭幼道:“不客氣。”


    夙薇涼見他麵上泛紅,唿吸也不太穩,不由得不太好意思了,輕聲道:“你以後要是有了心上人,可不能跟他提今天的事,否則人家要生氣的。”


    辭幼低了低頭,覺得以這樣的麵目麵對夙薇涼實在有些囧,便轉過了身。“薇涼,你這傷口明天沒有問題吧?”


    夙薇涼道:“沒問題,這是我師父親手配的藥,效果很快。他可是當今天下最厲害的神醫了。”


    辭幼點點頭,將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直接倒了下去道:“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夙薇涼聳聳肩,也在旁邊睡下了。


    農家柴房,又是夏季,所以蚊蟲實在是多。夙薇涼被那嗡嗡聲吵得沒有辦法,隻好用了內衣將自己與辭幼周身都包裹起來,以防蚊蟲騷擾。


    半個時辰以後,原本她以為辭幼已經睡著,卻沒想聽到了他一聲輕輕地歎息。夙薇涼問道:“你還沒有睡著?”


    辭幼“嗯”了一聲,心道:身邊睡了個女人,誰能夠快速入睡?


    夙薇涼大睜著眼睛道:“我們試了兩次都沒能進去,又不能用強。得想個辦法才好。”


    “咱們明天早上起得早點,霧蒙蒙的對方又正要換班,查得就沒有那麽嚴格了。”


    夙薇涼搖搖頭道:“這樣不行,這裏上十年都嚴格著呢。不如這樣,咱們倆個演夫妻。”


    “不是昨天演過嗎?”辭幼納悶道。


    “你演女人啊。”夙薇涼道,“我穿了女裝,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家的疑心也就多了。不像農家人。”


    辭幼奇道:“難道我像?”


    他這話說得不錯,辭幼雖然不至於是個殺手,但手上也背負多條人命。臉上從來不帶表情,又嚴肅得要命。哪一點像村姑?


    “你不說話就行了。”夙薇涼笑一笑道,“最起碼你穿上衣服,像農家的漂亮媳婦兒,我就演個紈絝子弟……”


    “不行,還是我演紈絝子弟,你演媳婦兒。”辭幼抗議。


    “你哪一點像紈絝子弟了?”夙薇涼反問道,“裝都裝不出來!”


    辭幼不說話了。


    “就麽辦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商議敲定之後,兩人便不再多話,一起閉上了眼睛。但終究是有沒有睡著,誰也不知道。


    夙薇涼與辭幼相識也算是多年了,從一開始在驚玄宮遇上,一起查了西廂房鬼魂之案,到了後麵的與司徒靖恆產生誤會,夙薇涼火場裏救辭幼出來。算起來他們也算是一起經曆了不少。


    夙薇涼從浮雲國迴來,北其第一個接她的人便是辭幼。她雖然不知道辭幼對她的心思,可是在心裏,她卻是十分感謝他。就像對一個哥哥,有本能的一種安全感與依賴感。


    第二日,夙薇涼果然換了男裝。東方才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兩人便起了床,悄悄地在房中換了衣服。夙薇涼親自動手,幫辭幼打扮成了女人。


    平日裏他愛穿深色衣物,又留著長留海士幾乎遮住了眼睛,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陰鬱。但被夙薇涼一改裝,就完全不一樣了。


    梳頭化妝還好說,但是拔眉毛對於辭幼來說就有些難受了。他是個男人,眉毛是有粗又濃,就算按照著眉型去除了雜毛。依然看起來英氣不已。


    夙薇涼看著他的眉目,不由得感歎道:“平日裏看不出來,辭幼你長得還真是好看。”


    辭幼微微挑了眉,垂下了眼眸道:“薇涼,你就別笑話我了。”


    夙薇涼真心道:“我還真不是笑話你,你自己看看。”說著,便舉著銅境給辭幼看。


    辭幼一眼看去,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隻見自己唇紅齒白,膚色雖然說不上白皙滑膩,那也是水潤有光澤。特別是那眉眼,經過夙薇涼的手,那雜的毛都被拔了去,由於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眉頭上隱隱作痛,又眨著一張眼睛,此時疼得眼淚汪汪的,很是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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