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涼被司徒靖恆這一聲爆嗬吼得耳膜生疼,大腦清醒了一些,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兇屁啊兇,老娘沒那麽快死!”


    “你當然沒那麽快死,敢死試試看?”司徒靖恆麵色不善,若不是點寒的消息傳得快,自己到得及時,隻怕這女人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光是一想到她會離開,就覺得唿吸有些困難了。


    不管她是淅羽,還是夙薇涼,事實上,對於司徒靖恆來說都一樣。淅羽的身體夙薇涼的靈魂,她倆本就是合二為一的。


    當初他在淅府看中的,是淅羽的外表,是她那一抹笑容的溫暖。但他現在擔心的,卻是這個叫夙薇涼的女人,這個倔強不屈不畏強權的女人。


    “夙薇涼,你說你是叫夙薇涼對吧?”司徒靖恆一邊使輕功,一邊找話題,使她不要睡過去。


    夙薇涼半睜著眼睛,頭暈目炫,隻能看見司徒靖恆耳際隨風飛舞的秀發。他明顯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就連秀發也沒有來得整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秀發。


    夙薇涼輕輕笑了一聲。


    她忽然覺得心情大好。


    “夙薇涼!”司徒靖恆餘光瞥見她眼睛又要閉上了,不由得由下一急,他是循著血跡而追過來的。如今夙薇涼的左手手掌已經是鮮血淋淋,“白癡,你就想不到其他的辦法?非得自殘?”


    夙薇涼被司徒靖恆托在手中,抱在懷裏,男性略帶清爽的氣息鑽進鼻孔,讓她慢慢安下心來。


    “不許睡!你聾了?”司徒靖恆一個箭步,接著雙腳落地,迅速走進了院子,推開門。


    幾個太醫早已經候在房中,見王爺衝了進來,將夙薇涼放在床上,便忙走上前去。


    “足和小腿,手臂手掌都是皮外傷。”經驗老到的太醫迅速檢查了一翻,正要再作內傷的檢查,夙薇涼已經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太醫手下一頓,表情有些凝重,“王爺,娘娘內傷較重……”


    “什麽?”司徒靖恆麵色一冷,“什麽意思?”


    “娘娘身體底子薄,這一腳又正重心窩,恐震算了心脈,就是神仙也難救啊!”


    “庸醫!”司徒靖恆不等太醫說完,便一腳踢開了他,指著另一個太醫道,“你來!看看!”


    “這……”太醫戰戰兢兢,傾身向前,捏了夙薇涼的手腕把脈,結果也一樣下結論道,“王爺,大概撐不過今天晚上,請……請備……”


    “不可能,你,你再去看看!”司徒靖恆雙眼泛著血絲,“活不過今晚,簡直是放屁!已經死過一次了,怎麽可能再死!”


    “王爺……”見司徒靖恆連劍都拔出來了,大有不把夙薇涼整好,他就要一刀斬了這三個太醫的架勢,太醫們戰戰兢兢,瑟瑟發抖,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終於緩緩開了口,道,“要……要救王妃,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


    “快說!”救人如救火,哪裏有時間聽他囉嗦。


    “需要有一個武功內力上乘的人,替她用內力療傷。”


    司徒靖恆聞言,揮劍的手頓了一下,“運功療傷就可以?”


    “隻是,想要用內力來將心脈續上,並非易事。療傷過後,這人必得三到五年到恢複,造成的損傷,會夜夜心痛如絞,並且療傷途中非常危險,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那時,兩人都會沒命。”


    這個方法本沒人想說,但關係到項上人頭,他們不得不提了出來。


    這個正妃娘娘向來不受寵是全宮都知道的事,如今重傷在身,就讓它去了,想必也並不是大不了的事。


    沒想到司徒靖恆放下了劍以後,脫了自己的外衣,沉聲道:“你要救她,你們出去吧。”


    “王爺……”幾乎房中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千年冰山男辭幼此時也緊皺了眉頭,向前一步道,“王爺,還是屬下來吧。”


    他與司徒靖恆兩人未拚過內力,但他自認自己在這方麵的造詣並不比他差太多。


    “王爺,屬下來幫娘娘續命,您……”


    司徒靖恆麵沉如水,淡然道:“無防,本王親自來。”


    “王爺!”辭幼有些急了,攔在司徒靖恆前麵,“王爺您千金之體,還是屬下來吧。”


    司徒靖恆轉過臉,對著跪在地上的太醫道:“還不出去?”


    太醫們一聽,迅速收拾起東西,迅速退了出去。


    司徒靖恆道:“辭幼,讓開。”


    “王爺?”辭幼還是試圖勸服他,倔強地站在原地。


    “你給我滾開!”司徒靖恆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腳踹開了他,“本王的王妃,本王要親自救她。”


    正說著,床上的夙薇涼再次噴出一口血來,接著,意識便成了一片黑暗,整個人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司徒靖恆脫了腳上有靴子,跳上床,將夙薇涼扶起來,雙手放在她背後。


    運行內力之前,司徒靖恆長舒了口氣,輕聲道:“若失敗了,就把我們葬在一起吧。”


    “王爺!”辭幼急得跺腳,但又無可奈何,聽司徒靖恆這樣說,心裏不由得泛起一片蒼涼,“王爺您又何必?雖然是在宮裏出了事,但淅丞相也不是不明理之人。就算他現在在場,也斷不會讓王爺以身試險。”


    “你以為我救她是為這?”司徒靖恆長歎了口氣,“這是我欠她的……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不想再犯第二次。”


    “王爺……”


    “無須再說。在門外守著,別讓人進來。”


    司徒靖恆閉上眼睛,開始運氣。


    辭幼捏緊了拳,轉身,候在了門口,麵色凝重。


    而原本躺在一邊床上養傷的點寒,此時淚流滿麵,嗚嗚咽咽的輕聲抽泣起來。她心裏充滿了自責與擔心,若不是自己,娘娘肯定不會去追那個黑衣人,更加不會受如此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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