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緋在結束一舞的時候,再次用力踩他的鞋背!


    “再也不見!”她瞪了他一眼。


    女人提著銀色裙擺,快步走下階梯。


    白禮丞收迴了目光,走到無人的角落,立體如雕塑的五官扭曲了一下,腳背傳來的痛不容忽視……


    楚玉緋下手不留情麵,她的高跟鞋踩得真疼!


    白禮丞緩了一會兒,默默退場,避開了眾人的視線,一瘸一拐迴到了車子上。


    楚玉緋太狠了!


    白禮丞坐在車子上,用法語跟司機說,“迴去!”


    車子開到半路,遇到了五輛黑色車子圍堵。


    白禮丞打了個電話,“我要你們五分鍾之內過來!”


    堵住他的人持槍靠近,對著他的車窗。


    車子是防彈材質,子彈壓根打不穿。


    白禮丞拿出了一把手槍,用白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


    楚玉緋迴到酒店,換了禮裙。


    她敷著麵膜看平板,忽地,遠處發出煙花的聲音。


    “砰砰砰!”


    她走到陽台,沒有看到煙花,隻有幾台直升機。


    這什麽情況?


    楚玉緋收迴眼神,轉身迴去,順手把落地窗關了,拉上了窗簾。


    ……


    段風澤下了飛機後,是老宅的司機過來接他。


    直接迴了老宅。


    啪!


    他進門後,還沒有放下行李,就被段斯哲甩了一巴掌!


    段風澤被打懵了,他下意識捂住臉,十分震驚,不可置信地望著年長的男人,“爸,你為什麽打我?!!”


    “混賬!!!”


    段斯哲扔下一遝紙給他,神色冰冷嚴肅,“你涉嫌犯罪!要不是找了替死鬼,現在坐牢的人就是你!!!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段風澤從小就畏懼他,這下被他發現自己所做的錯事後,不敢抬頭看他。


    他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紙,上麵都是打印出來的證據,他一晃,六神無主,“我,我錯了,爸,以後我不會再做這些違法犯罪的事了!我什麽都聽你的,歌手我也不做了,迴來好好學習……管理公司!”


    段斯哲眉眼兇狠,“滾去麵壁思過!明天十二點之前把一萬字的檢討書交到我手上!”


    段風澤怯怯道,“是……”


    在段斯哲走迴書房後,他鬆了一口氣。


    爸……好像還沒有發現季珣宴就是他親生孩子這件事……


    暫時鬆了一口氣。


    段風澤腫著一邊臉,去到了一間偏僻的房間,裏麵光線昏暗,還有一個書桌擺在窗戶邊上。


    這裏就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待的地方,隻要做錯事了就被關在這裏,以前沒有燈,有時候他藏不到蠟燭,沒辦法拿進來,屋子從早到晚都是黑的。


    段風澤並沒有麵壁思過,而是從抽屜拿出一遝泛黃的信紙和老舊的鋼筆,他搗鼓了一會兒,才把墨水弄好。


    手寫一萬字檢討書,對他來說算不上難事。


    季珣宴的傷好得七七八八,準備出院。


    他看了一眼季元車,“你老實一點,如果敢逃跑,等著坐牢吧。”


    季元車臉上的傷都是被他弄出來的,完全沒有了那點心思,非常害怕季珣宴。


    如今兩人的位置互換,季元車不敢對他大唿小叫,慫的跟條狗似的。


    季珣宴在醫院外麵等車。


    忽然來了一輛黑色賓利,車上的司機對他說,“季先生,段總請你吃飯,上車吧。”


    季珣宴疑惑,“段總?哪位?”


    是段風澤還是段斯哲?


    “段家家主。”司機語氣輕蔑。


    季珣宴的心驚起一片波瀾,坐上了後座,雙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


    馬上就要見到親爸了!


    季珣宴手足無措,緊張大於激動。


    很快就到了一家私人山莊。


    季珣宴被帶到了一個大房間,裏麵的桌子布滿了飯菜。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神情疏離,眉目狠厲,不動聲色上下打量年輕的男人。


    季珣宴看了對方一眼就收迴了目光。


    段斯哲不過四十五,看起來像三十五,五官俊美,而眼底的疲憊和滄桑藏不住,眼角有了歲月的痕跡。


    “你就是季珣宴?”


    男人的聲音低沉,無端感受到了對方的壓迫。


    季珣宴點頭,“是。”


    段斯哲的視線落在了他的左耳後麵,細細打量了他的眉眼,驀地,平靜如死水的眼神產生了一絲波動。


    “先吃飯。”


    “好。”


    季珣宴掌心冒汗,這和想象中的父子相認的場麵不一樣。


    對麵的人……嚴肅的氣場令人生畏。


    他一直等著段斯哲開口。


    然而,吃完了飯後,對方仍舊沒有露出一點溫和的表情。


    段斯哲靜靜盯著他,語氣冰冷,“如果你還要起訴我的兒子,段家出手,你這輩子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季珣宴心一寒,原來他沒有知道真相,他在袒護犯錯的一方!


    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季珣宴眼裏的崇拜褪去,換上了冷漠的麵孔,渾身散發著不近人情的氣息。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露出鄙夷的眼神,“段家,也不過如此!”


    從段風澤的德行中就可以猜到段斯哲和他是一類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季珣宴不屑認段斯哲,這種人……和季元車沒什麽區別!


    這一切都十分可笑……


    季珣宴獨自離開了山莊,徒步迴去。


    這一路上,他一會兒想笑,一會兒想哭。


    本來憧憬著和段斯哲相認的畫麵十分溫馨,結果現實給了他一巴掌,段斯哲見他,隻是為了維護段風澤!


    就算他季珣宴流著段家的血,也終究是在外麵長大的野孩子,哪裏比得過從小就被養在溫室裏嗬護的段風澤?


    一個是培養了十幾年但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一個是從小在外麵野蠻生長還有身體缺陷的親生兒子,論親疏,他們隻會偏向養在身邊的那個人。


    季珣宴不想迴段家了。


    看不起他,恐嚇他……


    嗬!


    季珣宴眼神越發冰冷,放過段風澤?不,絕無可能!


    段風澤享受了他的人生……


    季珣宴眼眸越發幽暗,翻滾著濃烈恨意!


    他徒步到了附近的公交車站,忽然,有一輛瑪莎拉蒂停在路邊,駕駛座上的司機打開車窗。


    “季珣宴,我剛才去醫院沒看見你,想不到在這裏遇到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快上車吧,我家老爺子想見見你!”車內的司機十分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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