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言兄快來,已經可以報名了。”


    第二天一大早,西野澤井熱情的招唿剛剛來到東板市郊外的林言,這裏也是武道大會的召開地點。


    “言兄,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武道大會的報名很簡單,隻要通過測驗石的測驗即可報名,低於40級和高於50級是不能參加的,隻要在40~50級之間都可以使測驗石發光,就可以報名了。”


    林言點點頭照做,伸手按在測驗石上,把雙木言這個名字報了上去。


    “接下來就更簡單了,每次武道大會大概都有個一兩千人參加,都是同時進行一對一的隨機單挑比賽,贏了的進下一輪,輸了直接淘汰,運氣好也可能輪空。”


    “最後可能決出前四、前五,或者前六名,然後就……”


    “停。”林言突然叫住了西野澤井,直截了當的問道,“是不是隻要一路打上去就能參加?會不會有什麽所謂的大家族從中作梗?”


    西野澤井環視四周,把林言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低聲道:“言兄放心,這個是在全體國民眼皮底下進行的,倘若能作弊,步川家族又何須提前暗算我?”


    “不過,有一個點言兄需要注意,那就是絕不能傷人性命,否則會被直接取消資格。我知道言兄實力非凡,隻要把握好尺度,絕對能拿下武道大會的第一名,揚名立萬就在眼前啊!”


    “嗯,知道了。”林言故作隨意的點點頭,既然西野澤井都這麽說了,自己又怎麽能辜負他一番好心呢?那就勉為其難拿下個武道大會第一名玩玩吧。


    隻是不知道,當這些櫻花國人得知自己武道大會的頭名是一個東夏人,會有何精彩的反應呢?


    “主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我聽都聽不懂,好無聊。”靈魂空間內,熾楠又在抱怨。


    林言不讓她出來也是怕她開口東夏語暴露身份,畢竟聖神大陸和東夏國所說的是同樣的語言。


    “噓,安靜,後麵或許會有你大展神威的時候。”林言輕聲安撫。


    “真的嗎?”一聽到自己有機會出來表現,熾楠的聲音立刻又充滿了動力。


    “我何時騙過你?隻是,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


    北野學府。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不是說過,你還有你劉家之人,終身不得踏入北野市。”沈平光坐在辦公室內,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低頭不語的年輕人。


    曾經,他是啟明院的天才學生,如今,則是北野市的罪人——劉青書。


    “沈校長,劉青書自知罪孽深重,愧對學府的栽培,但今日所來,實在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冒險前來。”劉青書長歎一聲,麵色哀慟。


    沈平光沉默的盯著劉青書,思考究竟劉青書的話幾分真假。


    良久,他還是微微歎息一聲:“哎,說吧。”


    劉青書終於抬頭,卻眼含淚水,仿佛想到了什麽,瞬間泣不成聲:“家父……家父劉成業……已經,他已經……過世了!”


    隻聽噗通一聲,劉青書雙膝跪地,嚎啕大哭起來。


    “什麽!”沈平光雙目圓睜,猛然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望著劉青書,“你說什麽?劉成業他死了?”


    雖說對方是被自己趕出了北野市,但也算是舊相識,居然人到中年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死了,難免有些傷感。


    “青書所言千真萬確啊,我怎會拿自己父親的身死開玩笑?”


    這一次,沈平光沉默良久。他曾經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北野一戰後因林言之死痛下決心要懲處劉家及相關勢力,此刻得知劉成業之死,又變得感懷傷春起來。


    “起來吧,不用跪著。所以,這次你來是要做什麽?”


    劉青書並未起身,而是哽咽著答道:“家父……臨終前,曾再三囑托我,說他已知有罪於北野,卻悔恨無門,直至抑鬱而終。他聽聞北野市的國戰人選尚無,故想讓我參加以此謝罪。縱有八國聯盟,一死而已,還望校長成全!”


    說完,劉青書猛猛的以頭搶地,直至額前滲血方才停下。


    “你這……哎……”沈平光一時也沒了主意,北野學府的確還沒決定好人選,因為誰都知道這是必死的局麵,雖然也有人主動報名,但他又舍不得如此壯誌的學生白白送死。


    他沈平光終究還是個軟心腸,不像夜歸軍那樣。


    “你可知此去必死無疑,何必勉強自己呢?”


    劉青書惶恐搖頭,聲音急切:“青書並未勉強自己,而是心甘情願!唯有一死,以洗刷罪孽,九泉之下,我才有顏麵去見我父親啊!校長……算我求你了!”


    “不可。”沈平光猶豫不決,思慮半天還是拒絕。


    一來是劉成業已死,他也不打算追究劉青書之罪了,都道人死債消,也算是給老朋友一個體麵的退場。


    二來,國戰人選並非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要通過北野學府的一致表決,半數以上同意才行。劉青書偷偷潛入,名不正言不順,多半會鮮有人支持。


    “校長倘若不同意,青書就在此地長跪不起!”劉青書聲淚俱下,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你……你這又是何苦呢?”沈平光在辦公室內踱步,劉青書就一直在那裏跪著。


    終究,沈平光還是心軟了。


    “我去把其他人叫來,半數以上同意,你方可參加。”


    “謝謝校長!謝謝校長!謝謝校長!”劉青書連連磕頭,仿佛感恩戴德。


    直到沈平光離開,他一直哭喪著的臉才終於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


    “不可!絕對不可!”陸承平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劉家此前就一直針對林言,他斷然不會同意。


    其他北野高層也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青書又開始了他賣力的表演,一個一個給北野學府的高層們磕頭,痛訴自己的悔恨和父親的臨終遺言,聲淚俱下,淒愴入骨。


    “要不,就允了吧?”沈平光麵帶不忍,聲音低沉。


    而在海的另一邊,東板市即將上台參加武道大會的林言,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算是熟人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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