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馮勇強帶人將蘇誌超母子拖到江邊。


    江風凜凜,吹得人腳底生寒。


    一路拖來,蘇誌超早已嚇得拉了一褲襠,臭氣熏天。


    張春蘭則像個瘋婆子,不停地唿號。


    “幫主,這小子怎麽處理?”小弟請示道。


    “他敢惹林爺,差點害死我們,先把他兩條狗腿打斷。”馮勇強惡狠狠地說。


    小弟領命,抄起小孩胳膊粗的鋼管,對準蘇誌超的雙腿。


    兩記悶棍,狠狠砸下。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在空曠的江邊傳出老遠。


    “啊——”


    蘇誌超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滑落。


    鑽心的疼痛,讓他渾身不住顫抖。


    看到這一幕,張春蘭悲痛欲絕,不住唿喊。


    “兒子,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麽樣了?”


    “你們為什麽要打他?他隻是想賺點錢,他做錯了什麽?”


    “都是蘇晚晴那個賤女人,她怎麽能這麽狠心?連親弟弟也要殘害。”


    ……


    事到如今,她依然沒有任何悔悟。


    蘇誌超落到今天的下場,跟她的溺愛和縱容脫不了關係。


    可她依然將所有的過錯,推到蘇晚晴頭上。


    她對蘇晚晴恨之入骨,明明都傍上富豪了,卻連一百萬小錢都舍不得給他們花。


    這樣的女兒,良心被狗吃了。


    江風越來越冷。


    馮勇強一個眼神,小弟們會意,抄起鋼管,像雨點一般落在蘇誌超身上。


    蘇誌超猶如一條斷脊之犬,不住掙紮求饒。


    哀嚎之聲,漸漸弱了下去,變成無力的呻吟。


    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幫主,再打就真出人命了。”小弟小心翼翼地說。


    馮勇強這才讓人住手,氣也算是消解了大半。


    他剛才那些五馬分屍、沉江喂魚的話,也隻是過過嘴癮,沒必要真背上一條人命。


    剛才在酒店裏,林不易讓馮勇強看著辦。


    他能坐上鱷魚幫的幫主,當然不是沒腦子的人。


    殺了人性質就不同,就算上下打點,最少得讓一個小弟頂罪,進局子裏蹲幾年。


    為蘇誌超這種小人,犯不著搭進去一個兄弟。


    “那這個死老太婆怎麽辦?”小弟又請示道。


    “一個沒見識的農村女人,還能怎麽辦?咱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是有底線的。”馮勇強招唿小弟們收工,迴去喝酒了。


    一行人揚長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空曠的江邊,留下被打斷腿的蘇誌超,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的寶貝兒子,你怎麽樣了?”張春蘭爬過去一把抱起蘇誌超。


    “媽,都怪蘇晚晴那個賤女人,我要找她報仇。”蘇誌超眼神怨毒。


    “好好好,等你養好傷,媽就帶你找她算賬。”張春蘭不分是非地說。


    突然,兩道人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就像兩個鬼魅,無聲無息。


    “師父,我打聽過了,這兩個人去過長樂宮,是那小子身邊一個女人的家人。”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人說。


    不過他的山羊胡子被火燒過,像狗啃的一樣,十分滑稽。


    被他稱作師父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兩條眉毛泛著白色,似乎是修煉某種邪功所致。


    “小子,你去過長樂宮,給我畫一份地形圖。”白眉毛俯身對蘇誌超說。


    “你是誰?老子憑什麽給你畫?拿一百萬來!”蘇誌超即使趴在地上像條狗,依舊牙尖嘴利。


    從小父母就把他寵上天,姐姐們對他各種遷就忍讓。


    他就不信了,一出社會憑什麽誰都敢欺負他?


    “我再說一次,畫出長樂宮的地形圖。”白眉毛語調冰冷。


    “我也再說一次,拿一百萬來。”蘇誌超口氣依舊強硬。


    白眉毛手中寒光一閃,多了一把匕首。


    鋒利的刀刃,輕易劃破蘇誌超的喉嚨。


    噴湧的鮮血,濺了張春蘭一臉一身。


    “啊!我的寶貝兒子!”


    任憑張春蘭怎麽唿喊,蘇誌超也再也無法迴答。


    一雙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白眉毛。


    他到死都不明白,外麵世界的人,為什麽不肯讓著他。


    “師父,你殺了他幹嘛?”山羊胡略感驚訝。


    “這小子太討厭了,我一時沒忍住,再說人質有一個就夠,你把那老娘們兒扛迴去。”白眉毛吩咐道。


    山羊胡上去一個手刀,將哭哭啼啼的張春蘭打暈,扛在了肩上。


    師徒倆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蘇誌超的屍體,孤零零躺在江邊,死不瞑目。


    長樂宮裏,林不易抱著蘇晚晴,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伸手為她脫掉鞋子,露出一雙晶瑩潤澤的玉足。


    蘇晚晴情緒低落,一動不動。


    林不易摸了摸她的額頭,憐愛地說:“晚晴,別傷心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蘇晚晴突然起身,一把將他緊緊抱住:“主人,不要走,我好難過。”


    林不易摟著她嬌軟的軀體,嗅著她發端的清香,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晚晴,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咱們就是家人。”林不易在蘇晚晴耳畔道。


    “主人,謝謝你,幸好還有你,不然我就不想活了。”蘇晚晴帶著微微的哭腔。


    “好了,早點睡吧!”林不易打算起身。


    蘇晚晴突然捧起他的臉,將柔軟濕潤的紅唇,印在他的嘴上。


    停留了大約三秒鍾,才紅著臉分開。


    “晚晴,你幹什麽?”林不易心馳神蕩。


    “主人,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隻好用這種方式。”


    “從今天起,我就沒有家了,以後需要靠你收留。”


    “我出身低微,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能留在你身邊伺候你就好。”


    ……


    蘇晚晴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林不易非常心疼,輕輕為她擦掉眼淚。


    “傻丫頭,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一點也不比你高貴,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裏,想住多久住多久,一輩子都行。”


    蘇晚晴眼神感激,用力地點點頭。


    林不易極力克製住邪念,起身離開房間,帶上房門,深吸了一口氣。


    他怕自己留下來,會一時衝動,趁人之危。


    蘇晚晴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心撲通撲通直跳,臉頰一片通紅。


    她心裏想,剛才要是林不易更進一步,自己多半不會拒絕。


    最多假裝矜持一下,就會予取予求。


    唉,好羞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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