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裝?


    捕捉到這個詞,林淵眸子半眯。


    當世一些器物具備法力功效,稱之為法器寶物。


    法器寶物由精通煉器一道的器師煉製而成,擁有防禦、進攻、加速等等功效,他身上也有一杆稱得上法器的長槍,是他的攻擊法器。


    楊羽失魂,說不準就是一件法器被遠程操控所致。


    “見完楊羽,那京兆府尉又讓你把服飾還了迴去?”林淵問。


    照花點點頭,“嗯,他能讓奴家見到人,奴家已經很感激了。”


    “雖然……那位恩客,好像也沒有要把東西送給奴家的意思。”


    林淵心裏有了數,嗬笑一聲,或許那府尉陳雄也隻是一枚棋子,但總歸是有線索沿上了。


    而他,也有事可做。


    如果這件事是皇帝親自降下給他的,哪一天找他去問,他也有話可奏對。


    至於最後能不能查到,無關緊要,本來也不關他的事。


    ……


    得到想要的消息,林淵不打算逗留,轉身準備離開。


    照花愣了愣,錯愕於他的無情,忙急聲道:“公子!”


    “你要走?”


    林淵迴頭看她一眼,“嗯。”


    照花臉色有些羞惱,“您來這兒,就隻是為了套我的話嗎?”


    “不然?”林淵反問。


    照花臉色青紅,露了半片的白白胸脯上下起伏,聲音帶著一絲顫意,“您要是走了,管事會懲罰我的……”


    “公子能不能待到天明……奴家自知不幹淨,您要是不願觸碰,奴家睡在地上,您睡床,可以嗎?”


    林淵頓下腳步,看向聲音出現一絲抖動的玉慶樓花魁。


    她的姿容很出眾,屬於那種豐腴美人的行列,臉蛋嫵媚、皮膚白淨、胸脯鼓鼓囊囊,此時套著一件薄紗短裙,一雙修長有肉的長腿搭在床邊,珍珠一樣白皙的腳趾頂著床沿,輕咬紅唇,眸泛淚光。


    林淵倒也不用守什麽元陽之身之類的規矩。


    隻是的確沒破過身,如果在青樓破了,好像並不太值當。


    不過,雖說不想吃,但看一看也不錯,畢竟美人養眼。


    且那群狗同僚都住下了,估計在隔壁操戈呢。


    林淵想了想,沉吟片刻,答應了。


    讓一位侍女去傳信,先拿下府尉陳雄,天亮再審。


    照花收迴眼淚,赤著腳起身,拿被褥鋪在地上,“公子休息吧。”


    “奴家不打擾了。”


    說罷真的裹被躺下,沒有做些什麽姿態。


    林淵看她一眼,覺得倒也是個有趣的人兒。


    一夜無話,天明雞嘯。


    熱鬧後又安靜的流金河此時再次有些喧雜起來,個個小攤販出攤,行人路人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林淵也結束一夜打坐,睜開雙眸。


    花魁照花還沒有醒,長而挺翹的睫毛合攏,紅潤朱唇緊閉,白淨的臉蛋頗為水嫩。


    沒有叫醒她,林淵輕開門出去,與幾個神清氣爽的同僚在玉慶樓一樓大堂匯合。


    幾個司隸府老油子都是青樓好手了,不管有沒有成親,都是毫無避諱,沒有林淵那樣的‘潔癖’。


    將昨晚得到的信息周悉了一下,幾個狗同僚皆是一陣振奮。


    京兆府尉!


    有這麽條線索在,不怕沒東西查。


    查案件,結果有時不那麽重要,過程中讓上司覺得不是草包就行。


    剛振奮一會兒,以王展年為首的司隸府武官,紛紛有些羞愧起來。


    看來昨晚隻有左卿大人在忙正事,他們都沉迷於管鮑之歡的墮落之中。


    連一臉老實的黑臉高銘,此時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王展年對著一眾同僚輕咳幾聲,“既然大人問出了線索,那接下來的事情便該我等上了。”


    “陳亢去幫我們點卯,我和剩下的人直奔監牢審問。”


    “大人,您就等我的好消息。”


    最後一句,王展年對林淵誠摯的說。


    林淵看他一眼,點了點頭,“行,你們去吧。”


    一個五品府尉,也用不著他上。


    ……


    林淵剛迴到自己的堂房,就收到皇帝陛下傳召的旨意,召他再次入宮見駕。


    他隻好放下手中事情,跟著傳口諭的紅袍太監往宮中走。


    司隸府中庭高高的觀海樓裏,兩名和林淵略有摩擦的鎮撫使,目睹這一切。


    心中泛酸,嘴上忍不住冷哼一聲。


    “倒是新鮮,宮中有太監來,現在都敢不拜會府牧大人了。”


    鎮撫使楊元釗酸溜溜道。


    另一位鎮撫使成盾,冷淡看著下方,直到那一襲青、紅身影離開司隸府範圍。


    他們兩個都是司隸府牧的親信,行事一向以府牧大人為先,如今府中突然出現一個二把手,他們心中怎會沒有不滿。


    府牧大人的忠心皇天可鑒,陛下居然派了個親王世子來監督,還一來就與他們個下馬威,偏偏府牧大人還沒有要強硬的意思。


    這局勢,他們愈發看不懂了。


    ……


    林淵這是第二次進宮了。


    不過上次是主動,這次是傳召。


    一路上,他旁敲側擊這名紅袍太監,可惜他嘴太嚴,愣是一句也沒問出來。


    反而,得到一副客氣疏離的姿態。


    這副態度沒什麽問題,他是親王之子又是藩王世子,皇帝的內官跟他走的太近,不是好事。


    但也一時讓林淵摸不準皇帝這次傳召的用意了。


    好在不一會兒,便進了宮城,再次來到禦書房。


    皇帝在禦書房內伏案批閱奏折,腰杆跟腦袋的弧線很彎,像是被滿案的奏折壓彎,他目不斜視,聚精會神。


    令人很難想象到,這竟是因為修道,而令大景衰頹的帝王。


    林淵向皇帝行禮,提醒皇帝自己已經到了。


    皇帝抬起頭,目光聚焦在階下的青年身上,“牧之來了啊,先坐,朕看完此篇再與你說話。”


    皇帝指了指旁邊的繡凳。


    牧之是林淵的字,二十歲及冠時取的,就是大概半個月前。


    林淵答應一聲,靜靜坐下等待。


    皇帝繼續埋首奏折堆。


    林淵也不好一直盯著皇帝看,於是轉開目光去掃視周邊。


    禦書房很大,長寬都超過了百米,高高的書架上堆著很多書,有些要梯子才能夠到。


    不止有書,還有地圖,大景北境邊防地圖、南境邊防地圖、西境邊防地圖。


    都是用上好的牛皮紙繪製,畫上有勾勾點點的記號。


    林淵還看到了自己的老家,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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