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大地,漆黑的夜晚中陣陣寒風,但是禹州城依舊燈火通明。


    直到半夜三更之後,客棧裏竄了四個人影出來,借著夜色,悄悄出了城。


    入夜的時候,城門就已經關閉了,但是對於楚君麟四人來說,城門的高度並不是阻擋他們的理由,也根本阻擋不了,四個凝元境強者都無法越過一道十幾米的城牆,那就太丟臉了。


    一路上萬籟俱靜,他們四人的速度很快,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出現在了禹州城東南十幾裏的一個小村莊。


    距離白桂村一裏的時候,他們就看見了路上豎著一塊木板,上麵寫著:“前方白桂村,不得靠近。”


    不過附近也沒什麽人看守,安靜得死寂一般。


    也是,禹州城本地人早就沒人敢來這裏了,而外地遊客,一聽這邊鬧鬼,也不敢輕易踏足此地。


    就算是來,也是白天來。


    他們看到路旁還有個小亭子,小亭子裏還有些石桌石椅,看上去經常有人在這裏看守的,隻是到了晚上這些人就消失不見了而已,或許也是害怕鬧鬼吧。


    楚君麟四人並沒有因為這些就膽怯,他們悄悄摸到了白桂村外。


    白桂村外種著一排排白桂,看上去樹齡都有好些年頭了,可是由於常年缺少打理,這些白桂的紙條橫生豎長,屬下也長滿了雜草,雜草還差不多有一人高了。


    而白桂之後,就是原來的白桂村,有一兩百戶人家,但是現在這些房子不僅沒有一點燈光,還塌得七七八八,透著幾分蕭瑟和詭異。


    四人先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動靜。


    “兵分兩路,大雕、二豹,你們從左側進去,朕和三兒從右側進去,如果發現什麽不對勁,立即出聲示警。”楚君麟迅速道。


    一邊說著,他還把三人的法器都拿了出來。


    這裏處處透著古怪,說不定還有什麽詭異,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將法器都歸還三人,反正這裏也沒人看見。


    四人很快分開,消失在夜色中。


    楚君麟帶著成三兒,先是潛進村頭一戶人家,這也是少有的幾間還沒完全塌下來的房屋。


    屋內昏暗一片,還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不過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什麽影響,凝元境的修為,已經可以將夜晚當成白晝了。


    兩人在屋內巡視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更沒有看到和瘟疫有關的東西。


    當初那些得了瘟疫的村民,早就被縣衙的人都燒得一幹二淨了,屋內或許會有些痕跡,但是時間過去那麽久了,也該沒了。


    楚君麟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正要離開,忽然頓住了腳步,雙眼閃過一道精光。


    成三兒被他這道精光嚇了一跳,問:“陛下,怎麽了?”


    楚君麟掃視了一眼周圍,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這裏,太幹淨了。”


    “太幹淨了?”


    成三兒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看屋內的陳設,心裏一動:“這裏已經有三年沒有住人了,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一片蜘蛛網,落滿灰塵,可是這裏算也有些灰塵,卻還是幹淨了些,完全不像是個三年沒住人的地方。”


    “再看看有什麽遺漏的。”


    兩人方才隻是大概看了一下,因為也不覺得會有什麽線索。


    不過現在既然發現這裏有問題了,那自然要再梓熙搜查一遍。


    這一仔細查,就立即找到了不少東西,比如後院柴房裏的幹草,看上去幾天前還有人在上麵睡過。


    再比如地上掉落的一些饅頭屑,也絕對不會是三年前留下的,等等諸如此類。


    種種跡象表明,這裏肯定有人最近待過。


    除了這些,他們倒也沒有發現什麽了,僅憑這些,倒也不能說什麽,畢竟這裏是村子的最外圍,真的有大膽之人闖進來也不是不可能。


    逗留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就直奔村中心。


    根據成三兒他們的迴憶,白桂村中心有一座祠堂,祠堂裏以前供奉的是白桂村的曆代先祖,後來瘟疫爆發的時候,白桂村就把得了瘟疫的人,隔離在祠堂內,所以如果要說哪裏有關於瘟疫的線索,祠堂是最大可能性的。


    整個村子並不是很大,他們很快就靠近了祠堂,祠堂畢竟是整個村子最重要的地方,所以修建的也比其他地方要牢固些,即便是三年沒人修理了,也眼屹立在村中央。


    不過看上去也很破敗了,門楣上牌匾都掉下來了,被隨意地扔在牆角,上麵還依稀可以看見白氏祠堂四個字。


    牌匾都尚且如此了,祠堂的牆體更是脫落了無數表皮了。


    此時祠堂的門僅僅關閉著,風唿唿吹過,發出輕微的“哐哐”聲。


    聯想到今天小二說的,成三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楚君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他正要說什麽,楚君麟卻突然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把耳朵緊緊貼在了木門上。


    成三兒微微一怔,也有樣學樣貼了過去,隨後他的宋岩就不由瞪大了,在夜色中顯得眼白特別多。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楚君麟指了指一旁的高牆。


    成三兒立即會意,兩人離開大門,來到牆邊,然後腳下發力,兩人便如彈簧一樣跳了幾米高,越過圍牆,然後穩穩落在了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唿……唿……唿……”


    那此起彼伏的唿嚕聲,更明顯了!


    在門外他們就依稀聽到了裏麵有唿吸的聲音,小二說這裏鬧鬼,卻聽到了人的唿嚕聲,這怎麽想都怎麽詭異。


    兩人鬼魅一般閃到祠堂外,往裏瞧了瞧。


    祠堂正中擺著一張巨大的八仙桌,桌上有不少靈牌,那些原來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靈牌,此刻卻隨意的散落著,有些甚至都掉到地上了。


    而在祠堂兩旁,還各有四張太師椅,隻是這些太師椅,大部分都已經爛了塌了,連腿都少了,隻剩下兩張還性對完好的,不過也和靈牌一樣,在就沒有原來的肅重。


    唿嚕聲並比從這裏傳出來的,兩人輕手輕腳進了祠堂,湊近一看,他們才發現八仙桌上還有一些蠟燭的痕跡。


    楚君麟快速掃視了一天,忽然在牆角那裏發現一堆白色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竟是一套孝衣,還有壽衣、假發……


    從這一堆東西中,他哈安到了一根接近一米的紅色軟體,看上去就像一根加長版的舌頭。


    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楚君麟進可以確定這裏鬧鬼了怎麽迴事了。


    沒有在意這些東西,他們也不再隱藏行蹤,直接來到了祠堂後院。


    祠堂後院顯然和前麵去過的覆蓋物不一樣,這裏充滿了人氣,酒瓶子、燒雞的味道、瓜皮……應有盡有,就像一處歡聚之後留下的痕跡。


    而在後院柴房裏,還拚著兩張簡易的木床,木床閃過各自躺著一個男人。


    果然有貓膩!


    這兩人應該就是外界傳說的鬼了!


    白天有人在村外守著,晚上則是他們來嚇人,隻要晚上發現偷偷進來的人,他們就穿戴上那些裝備,去直接把人嚇跑。


    久而久之,恐怕都沒人敢來了,這兩個人也就放鬆了。


    楚君麟給了成三兒一個眼神,成三兒立即上前一步,直接唿了一巴掌下去。


    “啪!”


    “啪!”


    躺著的兩個壯漢的臉上立即多出了一個掌紋,唿嚕聲也隨之聽著,兩雙迷茫的眼睛也睜開來了。


    “你……你們是誰!”王大牛看著眼前陌生的那人,渾身打了一個顫,偌大一個壯漢竟然被嚇得往後躲了躲。


    而另一個壯漢,也就是他的夥伴張鐵柱也是見鬼似的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眼神之中透著幾分恐懼。


    兩個人所有的睡意都瞬間消失不見,眼裏隻剩下恐懼。


    “我是白山海,你們是誰,為何占著我家先祖祠堂……”成三兒故意降低了聲調,說著時候還拉長了音,配合這漆黑無光的環境,頓時一股恐怖的氣氛就彌漫開來。


    王大牛和張鐵柱頓時嚇得麵無血色,心底的恐懼瞬間就傳遍全身,他們想逃,可是身體卻好像僵在了床上,動都動不了了。


    “咕咚……”


    “滋滋滋……”


    一種奇怪的聲音,配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同時攻擊成三兒的耳朵和鼻子。


    他連忙後退了一步,驚愕地看著王大牛的胯下,那裏,竟然濕了一片,床板還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還扮鬼呢,就這點膽量!”成三兒不無鄙夷說道,“起來說話,否則本大爺真的送你去見王爺!”


    王大牛和張鐵柱兩人似乎被嚇怕了,僵在床上動都不敢動!


    這時一束微弱的燭光亮起,張大牛和張鐵柱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等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看清楚隻能在他們麵前的人是什麽人。


    不過看到成三兒手裏拿著一個奇怪的棍子,棍子上麵還有一個碗連著,還是怔了一下,這什麽玩意。


    成三兒一件他們盯著他的法器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將水拔子直接往張鐵柱臉上懟了過去,然後給張大牛也來了那麽一下,兩人臉上頓時多了一圈奇怪的紅圈。


    兩人頓時老實了,不敢再盯著成三兒的水拔子看,不過,他們心裏有點作嘔,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好像從水拔子上聞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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