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範燕雙眼微微眯了眯。


    一旁的範七疑惑地問道:“掌櫃的,這三人看上去也不是莽撞之人啊,怎麽會突然動手打那羅力?”


    別看墨彧、素騏兩人的的出手似乎是被侮辱而後被迫出手,可是如果仔細一想,這其中似乎有些預謀的味道在裏麵。


    從談話中得知,這三人不知道這裏已經新建了新月居,可是新月居高有十丈,在紫禦城中很顯眼,根本不用靠近就可以看到,即便是對紫禦城不熟悉的人,遠遠的看到新月居了也知道新月居不簡單,可是他們真的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當然,這不排除真的是對新月居不熟悉的人,可是能到新月居吃飯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究竟隻是莽撞,不知所謂所以打了羅力,還是說,他們也有依仗。


    範燕想不通便沒有再想,畢竟現在新月居中來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


    “這裏影響到東主和乾大人了嗎?”


    範七看了看身後,說:“應該沒有,東主他們在頂層,肯定聽不到這裏的動靜,但是武衛府的其他大人肯定是聽到了,他們本來要出來處理的,不過這邊鬧得快,散得也快,他們在窗戶看到掌櫃的出來處理了,就沒管了。”


    範燕點了點頭:“些許小事,也沒必要勞煩武衛府了。”


    在另一條街巷,墨彧和素騏帶著曹翊在一個小攤前坐了下來,熟稔的點了一道小菜。


    曹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說:“墨兄、素兄,兩位實在是讓曹某大吃一驚啊。”


    墨彧和素騏相視一眼,最後素騏解釋道:“沒有一點修為,怎麽敢在各國遊學,隻是這一路上我們運氣極好,也沒遇到什麽土匪盜賊之類的,所以不是故意隱瞞曹兄的。”


    曹翊哈哈一笑,說:“素兄說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我並沒有責怪兩位兄弟的意思,我是說,今天到新月居去,兩位兄弟似乎是有所圖。”


    這時,老板端上來幾碟小菜和三碗米飯,素騏本來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話又咽了下去:“先吃飯先吃飯,吃完再與曹兄細說。”


    曹翊聳了聳肩,拿起桌上碗筷:“墨兄先前對這家小攤如此推崇,倒是要好好嚐一嚐了。”


    “曹兄嚐過之後,必不會失望。”墨彧笑道,也拿起了桌上的碗筷,“我也好久沒吃了,真是懷念啊。”


    三人風卷殘雲,隻是片刻,就將桌上飯菜解決,每人還額外添了兩碗大米飯。


    “兩位公子,好久不見,這菜吃得還合胃口不?”這時小攤老板過來說道。


    墨彧、素騏微微一愣:“老板還記得我們?”


    老板笑道:“本來不記得的,但是剛剛看到兩位公子的的就餐方式,老頭子就立即想起來了。”


    老板姓錢,三年前剛好來到這裏擺攤,第一桌客人就是兩個看上去書生氣極重的年輕人,所以印象極為深刻,雖然過了三年,但是隻要有一些細節讓他聯想,也能夠想起來。


    而墨彧、素騏兩人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但是吃起飯來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他隻是個轉身拿了杯水的功夫,桌上飯菜就少了一半,印象不深也不行。


    墨彧、素騏兩人絲毫沒有一點揶揄,端坐在那,倒是很端正:“讓老板見笑了。”


    錢老板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了一眼曹翊,說:“兩位公子曾是在下的第一桌客人,今天再次見到,也是緣分,這一餐就算咱們就別重複老漢請你們的。”


    “這不好吧……”


    “好!謝謝老錢!”


    三到聲音同時響起,錢老板看了看素騏、墨彧,又看了看曹翊,說不好的,是曹翊。


    曹翊也是一臉驚愕地看向墨彧、素騏,他萬萬沒想到,他結交了兩年的好友,竟是這般……臉皮厚……


    “老錢,再來四個小菜,加一壺酒。”


    這時,巷口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三年前早知你們是這樣的人,當年我或許就不用瞻前顧後了。”


    墨彧和素騏見到來人之後,連忙起身作了一揖:“乾府主。”


    曹翊似乎有些錯愕,也跟著站起來,可卻不知道怎麽稱唿。


    乾驍從旁邊扯過一張矮凳,很隨意地坐下,還招了招手:“坐坐坐,你們都坐,讓我一個人坐著多不好。”


    三人聞言,也不矯情,再次落座,而這時錢老板的酒也先送了上來:“府主可有段時間沒來了,這是您最喜歡喝的將軍酒。”


    素騏詫異地看了一眼,說:“老錢你這裏原來有酒啊?”


    乾驍將酒壺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直接灌入喉嚨。


    而這時錢老板也解釋道:“其實,也就隻供府主一人喝而已。”


    這時乾驍已經喝完一杯,大大地唿了一口氣:“爽!”


    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再喝,卻忽然想到還有其他人在,又倒了三杯:“你們也嚐嚐這酒吧,其實這酒是我存放在這裏的,老錢不願入我府裏做事,我隻好帶酒來這裏吃飯了。”


    錢老板嗬嗬一笑,說:“老漢一個人自由慣了,而且就喜歡這巷子裏的靜謐,還是謝謝府主的好意了。”


    “也是,如果不是在這,也沒有那種味道了。”乾驍道,“老錢,你先去忙吧,我們自己可以搞定。”


    錢老板俯首拜了一拜,就去招唿其他客人了。


    在周圍,其實還有幾個武衛府的府兵,他們隻是遠遠地站著,沒有靠近,也沒有打擾。


    而這裏的客人,對此似乎也不驚訝,更像是習以為常了。


    乾驍指了指桌上的另外三杯酒:“你們不試試?”


    墨彧、素騏和曹翊立即各自端了一杯,說:“府主大人的美酒,自然是要嚐一嚐的。”


    三人同時一揚脖,酒水順著喉嚨流下,但是下一刻:


    “噗!”“噗!”


    “噗!”


    三人齊齊噴了出來,墨彧更是一臉苦澀:“府主,你這酒,是在是……”


    “太烈了對吧?”乾驍再飲了一杯,“否則怎麽叫將軍酒呢?”


    墨彧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看杯中還殘餘了一點兒,小心的舔了一下。


    這下,那種辛辣感稍微弱了一些,可也不是他們這種喝慣了果酒的人能喝的。


    “三年不見,再次見到你們,也是有緣,來,再喝一杯!”


    墨彧三人臉色齊齊一變:“府主,酒……就不必了吧……”


    乾驍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對了,這位是……”


    曹翊連忙主動站起來,說:“在下曹翊,見過府主大人。”


    “這是我們遊曆到昊風國的時候結識的好友,一身才學不輸於我倆,這次是隨我們一起迴來,見識見識大靖的風土人情。”


    “你們兩個,還是那麽的自信!”


    乾驍把目光轉向曹翊,笑著說:“能得到他們兩個的認可,你肯定有過人之處,若有意入仕,便可以報名參加大靖科舉,大靖對於有才之士向來來之不拒,很快大靖的科舉就要舉行了,可不要錯過了。”


    曹翊微微挑眉,說:“哪怕在下並非靖人也可參加?”


    乾驍有些訝然,看了一眼墨彧、素騏,發現墨彧、素騏也是一臉迷茫,他這才想起來:“看我這腦子,這段時間忙得都有些昏了,這條規定是一年前才頒布的,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正常。”


    曹翊雙眼閃過一道厲芒,說:“靖王陛下那真是求賢若渴,在下會去看看的!”


    乾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和曹翊也是第一次見,雙方都不熟悉,所以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差不多了。


    “你們兩個三年不見,讓我有些快認不出來了,要不是範燕跟我說你們兩個一黑一白,即便是粗布麻衣,卻也氣度非凡,我還真想不起來是你們兩個人,更想不到的,你們竟然會接受老錢的免費午餐!”


    墨彧、素騏有些愕然,說:“府主為何會覺得我們不會接受錢老板的請客?”


    乾驍臉色頓時一頓,之所以有這樣的先入為主的印象,其實是當初蕭何的那番話:“這兩人是心氣極高之輩,乾大人若是以盤纏贈之,二人不僅不會接受,還會覺得大人看不起他們……”


    現在看來,蕭何蕭大人也有看錯人的時候,這兩人心氣的確極高,但是對待錢財,似乎又有點那麽不要臉……


    不過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的,蕭國士在大靖德高望重,又是帝師,如果傳出去識人不明那乾驍恐怕得掉層皮。


    況且,蕭何也根本沒有見過墨彧、素騏,否則以蕭何的血脈天賦——識人慧眼下,怎麽會看看錯一個人?


    他訕訕一笑,說:“那都是我的瞎猜測,瞎猜測……”


    見墨彧、素騏兩人大有緊追這個話題的趨勢,乾驍立即轉移話題,問:“我剛剛問了問城門處,你們剛迴都不久,還碰上了剛剛入城的我,怎麽沒有去武衛府找我?還故意把我引到這裏來?”


    說著看了一眼桌上的將軍酒:“難道是知道我在這裏放了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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