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婉玗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笑道:“陛下你就看著好了,臣妾一定會沒事的!臣妾先過去那邊了。”


    說著,朝紫慕寧又微微行了一禮,便朝築元擂台上走去。


    看著姬婉玗有些單薄的背影,紫慕寧撞了撞楚君麟的胳膊:“我不在的日子裏,你是不是給這女人下了什麽迷魂湯?”


    她說的不在的日子,是剛進來那會兒,他們分開的那段時間。


    楚君麟幽幽歎了一口氣,說:“我以為你不會吃醋,原來你也會……”


    紫慕寧微微一愣,瞪了他一眼:“從她到大靖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接受她了,我又怎麽會吃醋?”


    她甚至還想說,差點被司馬南風殺死的時候,她還曾慶幸楚君麟身邊還有個紫慕寧。


    不過這話萬萬不能說出來,否則不得讓楚君麟擔心啊。


    “其實也沒什麽,她把北燕王的打算告訴了我而已。”


    紫慕寧眼裏微微一亮:“是真的看上了你這個東床快婿,還是另有所圖?”


    楚君麟有些愕然,不是因為紫慕寧的問題,而是紫慕寧現在的姿態,讓他想起了二人剛認識那會兒。


    那會兒的紫慕寧,被楚君麟稱為小魔女,那性格自然不是現在大靖百姓眼前那樣端莊典雅的。


    隻是做了大靖皇後之後,她就收斂了許多,現在在這裏再次見到紫慕寧這一副神態,讓楚君麟感覺有些感慨。


    “怎麽了?”紫慕寧見他發愣,問道。


    楚君麟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忽然感慨,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


    紫慕寧愣了一下,心想,為什麽突然說這個?難道是有感而發?


    她想了想,臉色微紅,問道:“你是想說,我們都這麽久了,還沒有子嗣?”


    這下輪到楚君麟愣了,這思維跳躍比我還離譜,不過,好像也是個問題哈。


    蕭何他們不止一次說過這事,隻是楚君麟經常在外邊奔波征戰,僅靠紫慕寧一人也沒法做到。


    所以,隻能說隨緣吧。


    看楚君麟的表情,紫慕寧就立即知道自己想多了,生怕楚君麟說出些什麽來,連忙轉移話題:“你還沒迴答我呢?北燕王到底是圖什麽?”


    楚君麟正要說,這時妙遠真人過來提醒道:“陛下,皇後,快到一刻鍾了。”


    兩人抬頭一看,才發現廣場上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對應擂台了,還沒進去的,也就隻剩少數了。


    楚君麟臉色一肅,恢複了平時的表情,紫慕寧亦是。


    “迴去之後再和你說。”這句話是對紫慕寧說的,隨即對其他人說:“我們也過去吧。”


    走之前,他又看了一眼一邊的築元擂台那裏,發現姬婉玗正好轉過頭來,對著他自信的一笑。


    楚君麟報以一笑,便帶著大靖諸人踏入了其中一個擂台。


    並不是所有擂台都適合他們這八人進入的,有些擂台,已經差不多滿人了,他們也不強求,但是看來看去,竟隻有一個擂台還適合他們這麽多人的。


    好巧不巧,正是那個冷刀所在的擂台。


    或許是冷刀一開始所展現出來的冷漠和殘忍,讓很多人都不敢與之一個擂台,所以所有人都繞著這個地方走。


    可是擂台就這麽多,秘境早已經算好人數了,他們稍遲了一些,就隻能往這裏走了。


    按理說,這樣的方式並不公平,隨即分派擂台才是最好的,可是誰又知道秘境主人是怎麽想的呢?


    楚君麟他們八人踏上擂台的時候,立即讓整個擂台分成了三撥人。


    冷刀一人一撥,獨占一個角落。


    楚君麟他們八人則是占據一個角落,與冷刀遙遙相望,之所以形成這樣的局麵,無非就是雕豹兒三人的存在。


    剩餘的人,則是形成了第三撥,他們心中也是充滿了苦澀,一個冷刀已經足以讓他們頭疼了,可是現在還多了三個衰神,雖然這三個衰神實力並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他們不想招惹的人之一。


    至於楚君麟他們,並沒有真正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為最高修為的妙遠真人也才凝元七重,說高也高,可是也不算高修為。


    所以他們真正擔心的是雕豹兒三人給他們帶來什麽黴運,不過他們都不是放棄等死的人,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這不,距離正式的血煉還有一點點兒時間,已經有幾個看上去是凝元七重以上的強者在不斷的遊說他人,目的就是為了對抗冷刀。


    冷刀對此似乎什麽都不在乎,雙眼繼續閉著,雙手抱刀站在那裏。


    成大雕見成二豹將法器從背後結下來,還以為他要準備戰鬥了,便把自己的掃帚法器也拿在手上,一臉戒備。


    可是下一秒,他就愣了。


    成二豹將五顏六色的雞毛撣子像冷刀一樣抱在懷裏,還一臉冷漠,像根柱子一般,站在楚君麟等人麵前,挑釁般的看了冷刀一眼之後,忽然發現什麽,又閉上了雙眼。


    成大雕疑惑不解,靠近他問道:“二豹,你這是幹什麽?”


    二豹依舊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冷冷地說:“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裝-逼嗎?”


    三兒正好來到兩人旁邊,聽到這番話,若有所思,將搋子拿在手上,臉色一滯,又放迴背上去。


    成大雕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冷刀,又看看二豹,忽然“啪”的一聲打在二豹的後腦勺上。


    二豹氣得怒視大雕:“你幹什麽?”


    大雕抬手一指:“三兒打的,你看我幹什麽?”


    二豹遂看向三兒,三兒一言不發,隻是遠離了他幾米。


    三人在這插科打諢,絲毫感受不到血戰的氣氛,或許是三人的性格就是這樣,或許是他們對自己的運道很是自信,這麽多年,他們經曆了無數的危險,但是到最後他們都化險為夷了,靠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那無與倫比的運氣。


    “血煉,開始!”


    天地間仿佛響起一起鍾聲,數十個擂台上的人統統戒備起來,這一刻,哪怕是身邊的人,都不值得他們信任,唯有自己,他們才敢相信。


    幾乎所有人都隔開了數米甚至十數米,擂台足夠大,所以他們也不用擔心太密集。


    血煉開始,但是沒有人敢第一個動手,所有的擂台都是。


    就這樣,安靜的過去了十息時間,終於有一個年輕小夥子忍受不了這氣氛,抓起法器隨即衝向一個對手。


    “噗!”


    一道寒光閃過,小夥子便成為了擂台上的第一具屍體。


    鮮血的腥味立即向四周散去,每一座擂台四周都有一層陣法光罩,在沒有決出二十人之前,他們都沒法出去,可是氣味、聲音甚至視線都根本不受阻。


    所以血腥味飄散四處,刺激了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那最後的一聲慘叫,更是成了大家心頭的一道陰影。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無論是誰,抓起法器就殺,殺得了的,便繼續殺,殺不了的,便成為一具屍體。


    整個廣場數十座擂台立即陷入了無盡的殺戮之中,鮮血四處橫飛,慘叫此起彼伏,稍微膽小一些的,不用別人殺到他們跟前,他們就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這麽多擂台都殺起來了,唯獨楚君麟他們這裏的,都似乎還在克製著。


    “你先我先?”冷刀忽然說了一句,不過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其他人莫名心中一緊,什麽意思?


    楚君麟怎麽看冷刀都好像是跟自己說話,便嚐試性地問了句:“你是問我?”


    冷刀默然。


    “太有個性了吧這哥們!”二豹在一旁小聲輕唿了一句。


    楚君麟也想看看冷刀的修為究竟如何,便說:“你先吧。”


    話音一落,也不見冷刀拔刀,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衝進人群中。


    頓時人群中似乎被丟下了一個炸彈,僅僅是一個唿吸,便作鳥獸四散。


    冷刀的身法很快,當他再次迴到原來站著位置的時候,才過去了一息。


    而一息時間,地上就已經躺在十具屍體。


    這十具屍體,無一例外,被人從中劈開了兩半。


    滿地的鮮血和內髒,看上去令人作嘔。


    刺鼻的鮮血也仿佛讓人陷入瘋狂之中。


    雖然死了人,但是卻更加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勝之心!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冷刀這個樣子顯然是殺夠人不想再殺了,反正死的不是自己,那就以為著,他們可以搶生下來的十六個名額了!


    還有三個,他們默認給了雕豹兒這三個衰神了,主要不要他們的命,他們就慷他人之慨,把名額算了出去。


    擂台上瞬間陷入了瘋狂的廝殺中,這些人殺著殺著,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了,殺紅了眼,隻要看見人就一道靈力暴擊過去。


    越來越多的血液流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小溪。


    不少人看見楚君麟他們的平均修為並不是很高,猙獰齜咧著衝了上來。


    為了避免最後被淘汰,楚君麟一聲令下,大靖諸人便迎戰了上去。


    “噗!”


    紫禦劍瞬間穿過一個對手的心口,那人凝元四重的境界,臨死之前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胸前的劍,滿臉是對這個世界的懷戀。


    他死了才明白,自己挑了塊鐵板,還是至剛至硬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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