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旁邊,還坐著一個女扮男裝的秀氣女子,聽了他這話後,撇了撇嘴:“殿下,如果把我們的身份直接告訴靖王,他肯定會畢恭畢敬的把我們迎進皇宮,我們為什麽還要跑到這窮鄉僻壤來?”


    被稱作殿下的男子,皺了皺眉說:“容若,我們現在已經不在蒼雲帝國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外麵你就叫我公子吧。”


    容若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下頭,“嗯”了一聲。


    “走吧,我們到處看看去。如果直接去找靖王,他給我們看到的,不一定是我們想看到的。”


    兩人留下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塊就離開了茶攤,待茶攤主任過來收拾的時候,看到這塊盡快,大驚失色,舉目四望,卻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大靖境內四處遊玩,登山遊水,好不自在。


    這天,他們不知不覺來到了官道邊的一座小山穀,這裏風景秀麗,百花盛開,和煦的風拂在身上,讓人心曠神怡。


    放眼望去,青樹翠蔓,靜謐幽然,容若一看到這裏,頓時就歡喜起來:“公子,這裏好美啊,今晚我們就在此露營吧。”


    公子抬頭看了看天色,一輪夕陽已經懸在西山正欲下頹,金色的餘暉灑在山穀裏,仿佛鋪上了一層金光。


    “好,就依你。”


    容若仿佛是得了獎賞的小孩子一般,張開雙手,歡唿雀躍的衝進了山穀裏,柔軟的草地,加上淡淡的花香,讓她更為歡喜。


    公子在後麵慢悠悠地跟著,容若已有凝元三重的境界,在大靖,應該不會遇到什麽危險,所以哪怕容若在山穀草地裏毫無防備,他也不覺得擔心。


    容若不一會兒就跑沒了影子,公子信步走到了一個小湖旁,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副釣具,就這麽釣起了魚。


    夕陽逐漸落下,沒有了陽光的照亮,山穀逐漸昏暗起來。


    公子扔下釣具,看了看周圍,雙眉緊皺:“容若怎麽還沒有迴來?”


    平日裏的容若,對他及其依賴,很少會離開他身邊,更何況容若出去到現在,已經足有大半個時辰了。


    心中擔憂著容若,他也沒心情去釣魚了,循著容若離開的方向,一路找了過去。


    草地上容若走過的痕跡很明顯,很快,當夜幕降臨,穿過一道數十米的峽穀後,他就看到了一處由四座小丘陵圍著的小平原,方圓不足三百米,而容若的腳印,就消失在附近。


    他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無數迷亂、混雜的腳印,雙眉皺得更緊了:“這裏有騎兵來過!但是看時間,應該是一個月前了,容若應該不會和這夥人碰上才是。”


    他沒有貿然進去,隻是留在小平原外觀察著,容若就消失在這附近,肯定有蹊蹺,如果他也不小心中招了,那才是麻煩了。


    周圍看了看,此處景色亦是秀麗,青林翠竹的,夜色之下,月影重重,清幽寂冷,看上去和剛剛他走過的地方,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除了地上的小草被一大群馬蹄踩踏過的痕跡,就沒什麽特殊的了。


    “這四座小丘陵……”公子忽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四座小丘陵上。


    按道理說,山穀之中有丘陵,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可是他越看,越覺得這四座小丘陵的位置,似乎有些奧妙。


    忽然,他瞳孔一凝:“這是……枯木困神陣?”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抓起地上一塊石頭,朝其中一座丘陵砸去。


    瞬時間,丘陵爆發一陣青光,隱約之中看到無數藤蔓互相纏繞,但是眨眼即逝,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果然是枯木困神陣,五行門的人,怎麽會在這裏布陣?困的是誰?”他幾乎可以斷定,容若是誤入了這個枯木困神陣的,畢竟這陣法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他們來到這裏也完全是信步二來,五行門不可能為了他們提前這麽久就布好陣。


    那五行門要困的是誰呢?這個陣法沒有攻擊力,也沒有防禦之力,可一旦人陷進去,那不懂得陣法破陣的話,那一輩子就隻能被困在裏麵了,所以雖然僅僅是五行門的一個人級上品陣法,但是他也聽聞過,是一個比較棘手的陣法。


    遺憾的是,他雖然聽過,也曾看過關於該陣法的介紹,但是卻不知道具體的破陣之法,在他的記憶裏,那本典籍也隻是說了一句,火克木。


    可是偌大的山穀,這火到底該怎麽燒?


    放眼望去,整個山穀生機勃勃,木屬性靈力源源不斷的,難道要把整個山穀燒了不成?


    不管怎樣,他還是嚐試了一下,可是這火剛燃起來沒多久,就吹來一陣寒風,直接將火撲滅。


    這是陣法自發的護陣手段,尋常火是點不起來的,否則枯木困神陣又怎麽會這麽難纏?


    “本宮乃蒼雲帝國七皇子蘇承懿,敢問是五行門哪位仙長在此?”


    蘇承懿的聲音雄厚有力,迴蕩在山穀之中,卻沒有得到一絲迴應。


    他皺了皺眉,又再說了一遍,可是依舊是隻有他的聲音在迴響。


    “看來人已經不在這了,那該如何破陣?”蘇承懿陷入了沉思。


    至於容若的安危,他倒不是很擔心,因為這個僅僅是個困陣,並不迴對被困者有什麽傷害,當然了,時間長了肯定也不行,人困在裏麵遲早會被逼瘋。


    而遠在王都紫禦城的紫慕寧、長良、蕭何等人已經快被逼瘋了!


    “還沒有陛下的消息嗎?”紫慕寧雙眼有些通紅,語氣也有些急躁!


    張良和蕭何顯然也不平靜,臉上愁容密布:“還沒有,錦衣衛已經沿著紫禦城到睢陽城途中去找了,可是還沒有找到陛下,就連三千玄禦衛,似乎也憑空消失了一樣!”


    紫慕寧雙眉緊緊皺在了一起,心中擔憂不止。


    在二十多天前,他們再次收到了睢陽城南城主和唐庚的求援信號,方才知道楚君麟離都十幾天後竟然還沒有到睢陽城!


    原本他們以為楚君麟他們隻是路上耽擱了一下,安慰了睢陽城一方後,就派了人去聯係,可萬萬沒想到,足足一個月,一個月時間,楚君麟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找!再派人找!”紫慕寧近乎是怒吼了,那渾身的煞氣,讓張良和蕭何兩人都有些畏懼。


    “娘娘,姬貴妃來了。”這時趙瓔兒在紫慕寧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紫慕寧雙眼微凝,心道,她來做什麽。


    “就跟她說本宮忙著,無暇見她,讓她迴去吧。”


    趙瓔兒躬身應了一句轉身出去,可是很快,她又小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大靖新晉貴妃——姬婉玗。


    “娘娘,屬下失責,攔不住她,請娘娘恕罪。”


    姬婉玗一身華服,氣質清冷,一進來就說:“臣妾見過皇後,皇後不必怪罪於她,是臣妾硬要進來的。”


    紫慕寧雖然不會針對姬婉玗,但是現在禦書房內討論的軍國大事,姬婉玗這般不識大體地闖進來,她又豈會不在意。


    “本宮正與大臣們商討軍國大事,妹妹如此莽撞進來,是蔑視本宮呢?還是未將大靖、陛下放在心上?”


    張良與蕭何對視一眼,皇後與貴妃的交鋒,他們實在不便參與啊,於是他們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做出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姬婉玗雖然貴為北燕公主,也是大靖貴妃,但是在紫慕寧麵前,不免有些勢弱。


    尤其是紫慕寧這般問責,更是將她置於不義之地。


    但是她又豈是普通人,道:“臣妾不敢蔑視皇後,更不敢將大靖置身事外,但是臣妾更擔心,陛下到底怎樣了?”


    紫慕寧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


    姬婉玗與楚君麟的結合,是沒有感情基礎的,但是自從姬婉玗嫁過來之後,一直做得很好,沒什麽可挑剔的,紫慕寧得知她是緊張楚君麟的安危,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陛下現在很好,妹妹不必擔心。”


    “可是宮中已有傳聞,陛下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姬婉玗雙眼緊緊盯著紫慕寧,“皇後能否告知臣妾,陛下到底在哪裏?”


    紫慕寧看著她,不說話。


    她又將目光轉向張良和蕭何:“張國尉、蕭國士,你們能否告訴我?”


    張良和蕭何相視苦笑一聲,他們要是知道,還至於這麽緊張嗎?


    可是姬貴妃咄咄逼人的質問,他們也不得迴避啊。


    “好了,你不要為難他們了。”紫慕寧這時候站出來說,“你跟本宮來。”


    說著,自顧自的走進了一旁的偏殿,把張良和蕭何扔在了禦書房裏。


    姬婉玗見狀,也沒有一絲猶豫,跟了上去。


    “要不,我們先迴去?”張良說道。


    蕭何想了想,說:“也好,事情也匯報了,如今大靖事務太多,我們先迴去吧,聽說北境城那邊可能會有變化。”


    張良看了看周圍,見周圍就他們兩人才說:“不出意外,這兩天應該會有消息過來了,崇政院也要做好準備了。”


    蕭何眼裏精光連連:“放心吧,崇政院與六部早已經準備好了,相信這一次,五國混戰,會給一些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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