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靖國建國一百多年來,第一次如此豪橫,僅用三個月,就將大宛滅國,雖然大宛已經殘破不堪,但是也可以看出武安軍和乾坤軍的兇猛。


    這讓最先成軍的長寧軍眾將心中有些急了。


    連後來建立的武安軍和乾坤軍都建立滅國之功了,可是自己等人還碌碌無為,這可如何是好?


    也有些人注意到了嶽風話中的另一個信息:“大帥,你是說,陛下有意東出?”


    “沒錯,陛下雄才大略,定然會如此!”


    為何嶽風如此篤定呢?


    這就要從數月前,大宛國入侵時,策天府國尉張良曾建言進滅大宛,但是當時靖國情況還不適合,於是楚君麟便讓張良隻是提前做了準備。


    可張良想的,可不僅僅是大宛,所以他不僅在數月前就安插探子到大宛,盡全力搜集大宛的軍情和地圖,還在靖國內部文臣武將中散布了一個楚君麟要東出山陽,逐鹿群雄的謠言。


    雖然到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則謠言是楚君麟默認的,也有很多人不相信這個消息,但是相信經過長時間的發酵之後,定會有令人驚歎的效果。


    而嶽風,則是篤定謠言為真的一員,不為什麽,就是對楚君麟的盲目崇拜和服從。


    “可是,如今靈榮聯軍在我山陽關前受挫,此時東出,不是更好嗎?”嶽雲出聲道,依舊對嶽風堅守山陽關非常不解和不滿。


    嶽風瞪了他一眼,說:“陛下謀劃,豈是你能夠猜測的!隻管服從命令,不許多言!”


    關於國內糧草告急的事情,長寧軍中隻有嶽風一人知道,雖然現在靈榮聯軍已經退兵,但是誰也說不準這個消息會不會傳出去,到時山陽關再起戰事,就不是楚君麟想要的了。


    王都,皇宮朝議大殿。


    楚君麟頭戴十二珠冕旒冠,身穿墨黑龍袍,端坐在龍椅上。


    大殿兩側,則分立靖國的文臣武將。


    一番山唿朝拜之後,林小東長喝:“帶連郯、蒼子甫!”


    眾臣齊齊轉身,看向大殿門口。


    不多時,兩個身著華麗的男人,被宮中戍衛壓了進來。


    其中一人,年僅三十左右,卻像是被掏空了身子一樣,臉色蒼白無血,走起路來,也是腳步輕浮,被戍衛輕輕一推,就踉蹌走了幾步,差點摔倒。


    另外一人,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看上去至少有七十歲了,不過看上去卻比較精神,看著楚君麟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連郯,這不是原大宛國的丞相嗎?”


    “哪還有大宛國丞相啊,不過一個階下之囚罷了。”


    “聽說,這個連郯與魔賊連冠是父子關係?”


    “都是姓連,很有可能!”


    “那他身邊的年輕人是誰,大宛國的國姓為蒼,難不成是大宛的王室?”


    在眾臣們的議論之下,連郯和蒼子甫已經來到大殿之內,齊齊跪下。


    “亡國之臣蒼子甫!”“亡國之臣連郯!”


    “見過靖王陛下!”


    楚君麟目不斜視,抬了抬手:“站起來說話。”


    兩人不著痕跡的相視一眼,相互扶持著站了起來。


    其中蒼子甫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盒,雙手托上,九十度鞠躬:“此乃大宛玉璽,蒼子甫代大宛先王,進獻陛下。”


    其實白起和李績一同攻入大宛王宮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將玉璽拿下,送到紫禦城。


    但是兩人是同時攻破王城、王宮,不管是誰拿著玉璽都是搶了對方的一半功勞,於是幹脆讓蒼子甫這個大宛太子直接進獻,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林小東走下台階,將玉盒雙手捧著,拿到楚君麟眼前打開。


    大宛玉璽隻有嬰兒拳頭大小,通體雪白,上麵還雕刻著大宛的國獸——太陽鳥。


    楚君麟斜眼看了一眼,就讓林小東把玉璽收了起來,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蒼子甫和連郯的身上。


    “連郯,朕聽聞,連冠是你長子,可是真的?”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連郯身上,似乎他隻要說一個是,眾人就會一擁而上將他撕碎。


    眾目睽睽之下,連郯也是有些骨氣,昂起頭說:“沒錯!”


    “一個敗軍之將,也值得你這般驕傲。”大殿裏響起一個無情的嘲諷。


    連郯轉眼一看,就是那各戰場上宛如修羅的楊再興,當初楊再興就像一尊修羅在大宛王城大開殺戒,其麾下修羅衛更是在戰場上,掠奪了無數大宛將士的性命。


    深唿了一口氣,連郯無視了楊再興。


    “今日宣你們二人進殿,是朕有個問題,關於大禁製。”楚君麟說道。


    連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要說他有什麽優點的話,那就是自知之明了,如今大宛滅國,幾乎所有的大宛貴族都成了曆史,他作為大宛丞相,對楚君麟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能被叫上殿來,也隻有大禁製的事了。


    大禁製,顧名思義,是一道籠罩整個東荒的禁製,就在大宛國的邊境上,存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


    靖國身處東荒西部,西線接壤大宛,東線與靈榮等國相連,南線則是一片蠻荒,北線是綿延數百萬裏的山脈,雖然沒有接觸到大禁製,但是卻早有耳聞,楚君麟想要東出,前提是後方穩定,所以對於大禁製的事情,極為上心。


    如果這個大禁製不安全,那靖國的後方可就危險了。


    連郯雖然對楚君麟一副不屑的樣子,但是說到大禁製,他還是主動說道:“大禁製,自大宛有文字記載以來,就一直存在著,那裏看上去就是灰蒙蒙的,什麽都沒有,如果人或動物誤闖進去,那麽不出一個時辰,定會化作一堆白骨。”


    “這麽恐怖,是裏麵有什麽可怖的怪獸嗎?”


    連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從站位來看,竟然站在最前端。


    “裏麵究竟如何,無人可知,大宛早年企圖從靖國東出而不得,就往大禁製裏送了不少人進去,可是無一例外,都死了。”


    “這麽恐怖,那這道禁製究竟是誰布下的,有什麽目的?”


    “是啊,一個這樣的存在,就橫亙在靖國後方,不妥,不妥。”


    群臣議論紛紛,顯然對這個大禁製都不認為是好東西。


    “陛下,臣曾前往大禁製親自看過,情況的確如他所說。”李績適時地站了出來,“臣以為,大禁製存在這麽多年了,依舊封鎖著東荒西線,想來接下來的百年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不妥。”


    群臣聽了這話,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時,大殿上響起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不,不不不,大禁製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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