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心裏一突,連忙阻止:“陛下不可!陛下的身份,在武安將軍沒到之前,切不可暴露,否則一旦泄露,讓敵軍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陛下,軍師所言極是,吾等隻有一萬人,如果被敵軍圍攻,陛下危矣!”林錚亦是一臉急色。


    楊再興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裏的意思與張良、林錚都是一樣。


    楚君麟卻是毫不在意,反問了一句:“你們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還是不相信朕?”


    在場的幾人,最低的修為也有築元八重,還有楊再興這個凝元二境強者,楚君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組合,又怎麽會陷於危險之中。


    三人被他反問到無話可說,張良可是,可是了幾句,也始終說不出什麽來。


    看三人都不說話了,楚君麟最後一拍案桌:“林錚,去將那些中高層的降臨集合起來,朕去會會他們!”


    楚君麟不敢將所有人都聚集過來,畢竟四麵城牆還需戍守。


    而且,底下的普通士兵又知道些什麽,他們不都是聽從上級的命令罷了。


    所以隻要處理好這些中高層的將領,那普通士兵的影響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半個時辰後,在城中軍營校場裏,一百多個身穿鎧甲的邊軍將領被聚集在校場上,他們當中,級別最低的,也是百夫長,在高級將領不在的時候,這些人就是整隻軍隊的骨幹,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


    “老李,你也來了?”


    “張哥,你怎麽也在這?”老李一臉驚愕的看著張哥。


    張哥一臉凝重,小聲地說:“看來是有什麽大事啊,這一看,似乎所有的百夫長、千夫長和校尉都在這裏了。”


    老李看了看周圍,聳了聳肩說:“能有什麽大事,城外那些大宛國的軍隊圍而不打,我們即便是殺出去也不在話下,更何況武安軍的修羅將軍也到了,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好怕的。”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聽說咱家將軍好像被囚禁了。”張哥小心翼翼地說道,“動手的,就是武安軍的修羅將軍。”


    老李一臉不信:“不是吧,修羅將軍囚禁桓將軍作甚?難不成他想奪權?可是咱們又不聽他的,他就是想奪權,也根本奪不了。”


    張哥還想說什麽,校場口卻傳來一個聲音:“陛下駕到!”


    陛下?什麽陛下?哪個陛下?


    校場裏的所有人一頭霧水,左右看了看,麵麵相覷。


    直到站在最後麵的人轉身看清了情況之後,跪下大唿:“參見陛下!”


    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轉身,立即看到了一個威嚴尊貴的男子,一身金甲戎裝,腰胯紫禦劍,胯下一匹紫電龍驤馬,正打著響鼻,一臉不屑地看著他們。


    老李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的,打顫著說:“真的,真的是陛下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看上去是挺像的。”張哥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他們這些人,都沒有機會親眼見過楚君麟,但是桓晉曾經給他們看過一次畫像,故而感覺有點眼熟。


    不僅他們,其他人亦是這種感覺,所以一時之間,竟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楊再興看到這樣的情況,雙眉錦州,怒聲大吼:“陛下在此,還不速速見駕!”


    他的聲音何其洪亮,乍然響起,就好像雷鳴般嗡嗡作響。


    眾人內心大震,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下,口裏大唿:“參見陛下。”


    楚君麟麵無表情,騎著絕影,緩緩從人群中穿過,所過之處,紛紛讓出了一條通道。


    “都起來吧。”楚君麟沉聲道。


    眾人這才站起來,不過也沒有幾個人敢抬起頭看。


    在這個時代,皇帝就是他們的至尊,如果能夠得到皇帝的召見,甚至賞賜,那簡直就是光耀門楣的大事。


    想不到,今天他們竟然就真的見到了。


    雖然他們心裏很激動,一個個喉嚨發幹,心髒跳個不停,但是傳統的尊君思想,讓他們絕大多數人不敢抬起頭來直視楚君麟。


    楚君麟依舊坐在絕影的身上,使得他高出一大截,也讓他可以將底下的人盡收眼底。


    他目視眾人,沉聲說:“朕今天來,是聽說你們當中不少人都在找你們的將軍桓晉,故而,朕特地過來和大家說,桓晉勾結外敵,意圖謀反,已經打入打牢!”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一下子,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反應。


    “不可能!桓將軍忠君一生,桓家更是時代忠臣,怎麽會謀反?”


    “我不相信,桓將軍為靖國奉獻了大半輩子,怎麽可能會做這些事,陛下,你是不是搞錯了!”


    “就是,反正我也不信!”


    人群中,群情激憤,幾乎每個人都在為桓家伸冤。


    要不是證據確鑿,而且桓晉也默認了,楚君麟還真以為自己冤枉桓晉了。


    這也說明,桓晉的人設還是維持得挺好的,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而犯下這等大罪。


    “難道……難道……那件事真的……”人群中的張哥嘴巴哆嗦著,似乎響起了什麽事情,讓他眼裏充滿了擔憂和驚恐。


    一旁的老李看到老友這個情景,一把抓住張哥的肩膀,近乎質問的態度問:“張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張哥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說:“我……我隻是一次偶然,聽到了將軍和方管家的對話,得知我們前段時間的擴軍,其實是將軍擅作主張的!”


    “什麽!”老李大驚,“你怎麽不早說?”


    “當時,當時我也是害怕啊,我哪敢說啊!”


    老李破口大罵了一句,倒不是罵張哥,隻是罵自己倒黴,遇到這樣的事情。


    本來還想著在軍中能夠建些功業,讓自己的妻兒過得好一些,誰曾想他一向敬仰的將軍竟是這樣的人。


    再聯想到這幾天對待大宛國侵犯的態度,老李心中更是一片灰暗。


    他感覺,自己心目中那座高大的塑像,迅速倒塌。


    校場變得鬧哄哄的,楊再興遂向前踏了一步,身上凝元二重的修為氣勢直接爆發出來,怒吼:“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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