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交正要接過金票的手,立即縮了迴來。


    如果是其他事,他或許看在金票的麵子上,幫助一下,但是涉及到陛下的事情,他還真不敢。


    此次陛下讓他代為安撫這些人,就是不想再見,剛剛陛下還敲打了他一番,如果他還不知好歹,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


    “此事我幫不了你,你找其他人去吧。”王交說罷,頭也不迴地走了。


    齊東海手裏拿著金票,愣愣的,他原本看王交對財物似乎有些貪嗜,所以才追著出來,而且,王交一開始手上的動作也證實了他的猜想,可是現在王交的反應,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但是機會難得,他是真的有事想要進宮麵見陛下,這個王交,是他唯一認識的朝中能夠在楚君麟麵前說得上話的人了,錯過了,可能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裏,他一邊順手把金票塞進懷裏,一邊快步追上王交,並把王交拉到一個偏僻的巷子,小聲說:“王大人莫生氣,是齊某唐突了,但是齊某是真的有要事要向陛下稟報,而且是事關陛下的,王大人不用做什麽,隻需要稟報陛下的時候,提一提齊某即可。”


    王交緊緊皺著雙眉,他本不想再理齊東海,但是見齊東海的表情似乎不像有假,他又有點動搖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


    齊東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說:“齊某以項上人頭擔保,的確是要事稟報!”


    “那你自己怎麽不自己去求見?”


    齊東海無奈地攤了攤雙手,說:“齊某一介草民,何德何能能夠驚動陛下,齊某也曾試過直接去宮門求見,可是宮門守衛根本不去通報,齊某也是沒有法子了,才找王大人的,誰不知道現在王大人是陛下身前的紅人呢?”


    這句不重不輕的馬屁,拍得王交很是受用。


    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不能再飄,穩了穩心神後說:“幫你說幾句也行,不過你得透露一點事情讓我好有個底。”


    齊東海有些為難,他知道他要說的事,其實不宜聲張,所以才想要單獨找楚君麟稟報,如果告訴了王交,到時王交泄露出去,那他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見他麵露難色,王交臉色一沉,一甩袖子,就要離開。


    齊東海立即拉住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確保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小聲說:“告訴王大人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王大人一定要保密。”


    王交有些不耐煩的敷衍著:“這個你放心,王某既然幫你辦事,當然是會保密的。”


    他還以為齊東海要讓他為齊東海進宮一事保密呢,看齊東海這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他也有些不耐煩了。


    齊東海感受到了這股不耐煩,俯身貼著王交的耳朵,說了幾句。


    剛說完,王交雙目頓時瞪大,一副驚恐的模樣地指著齊東海,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穩定了自己的心緒,惱羞中帶著幾分責怪說:“齊東海,你可是害死我了!這種事,你告訴我做什麽?”


    齊東海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知道嗎?


    不過表麵上還是說:“現在王大人也知道了,能否為齊某在陛下麵前說話呢?”


    王交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的,說吧,陛下那邊可能會遷怒自己,早上還敲打了自己呢,這一遷怒,可能就是殺頭之罪啊。


    可若是不說,這齊東海懷恨在心,暗地裏把自己殺了也沒人知道,而且,這事如果之後暴露,那他也很有可能會被牽連。


    這一下子,讓他進入了進退維穀的境地,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死死相逼齊東海告訴自己了。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事情已經知道了,雖然齊東海隻是說了一個大概,具體事情是怎樣的,他並不清楚,但是這已經足夠他陷入這場無名的漩渦中了。


    這下輪到齊東海不急了,他似乎斷定了王交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王交才深唿了一口氣,說:“我可以幫你說句話,但是陛下最後召不召見你,我不能確保。”


    齊東海心裏一喜:“這個齊某是理解的,齊某感激不盡。”


    說著,又把金票拿了出來,悄悄往王交的懷裏塞。


    王交此刻哪還敢收這份錢,連忙將金票推了出去,隨後就離開迴宮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齊東海。


    “也好,還省了一筆。”齊東海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把金票揣迴了自己兜裏,優哉遊哉地迴到了自己的住處。


    再說這邊,王交一路趕迴皇宮,腦海裏一直迴想著齊東海剛剛說的那句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在經過宮門的時候,宮門守衛照常給他打了個招唿,王交卻哼了一聲,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這讓守衛大為詫異和不安,還以為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中書侍郎,心裏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直到好多天之後,王交又一副笑臉對著他的時候,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哪裏知道,王交剛從齊東海那裏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本身可以不用自己去幫忙的,就是因為宮門守衛不去通報,導致齊東海見駕無門,才找到了王交身上。


    盡管當時守衛的人和今天的可能並不是同一隊人,但是王交已經下意識地把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安在了宮門所有的守衛上,使得宮門守衛所有人都成了王交“仇視”地對象。


    迴到勤政殿偏殿的王交,沒有馬上去找楚君麟,而是一個人想好了一串措詞之後,確定沒什麽馬腳後,才來到禦書房。


    一直在禦書房伺候的林小東沒有讓王交等太久,很快就帶著王交走進來禦書房。


    這個地方,王交來過的次數也不少了,可是沒有任何一次,有今天這麽緊張。


    楚君麟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的緊張,隻是拿著一本奏折在看著,見他進來,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迴陛下,都做完了,臣特地來向陛下複命。”王交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恐慌說道。


    楚君麟“嗯”了一聲,說:“不錯,沒什麽事的話,就退下吧。”


    王交這個時候沒有動,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楚君麟也終於察覺到他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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