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輕輕一拂手,司徒雅立刻有如泡在寒冰池裏,頓時寒意透骨,整個身體幾乎僵硬成冰,連牙關打顫都打不動。


    可是過一會兒又溫暖起來,冰化為水,四肢迴暖,又冷又寒的感覺消失不見,隻剩下溫人心窩的暖意。


    還不想他那麽快死的玄冥將他當成供人玩樂家寵耍弄,在神麵前,人渺小的有如花草鳥獸。


    “嗬嗬嗬,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司徒雅傲氣不屈軟


    玄冥驀地沉下臉,水波透藍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哀傷。


    “不許喊本神老,聽見了沒。”不需要他提醒他有多老,和「她」相差好幾千歲。


    “聽見了,咱們來個交易吧,能否讓我喂國君喝點稀粥,補充元氣。”司徒雅心中盤算著計劃,兩年前還威嚴霸氣國君,隻是沒想到如今……唉,果然世事難料,現在躺在他麵前的沒了那股君王之氣,就如平凡的老人家,孱弱無助。


    “他再活也沒幾日了,何必費力。”玄冥手心一揚,一碗還算濃稠的白粥浮在半空中,慢慢往下飄落。


    這膳食他吃不吃都由他。


    拿到食物的司徒雅也不急,他先把粥吹涼,蹣跚艱難地走兩步,停下來籲了一氣,再走兩步,又停下來,畢竟被捆綁了許久,睡不好又吃不飽,時時提著心不敢放鬆,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起折騰。


    “國君,吃一口粥吧,小口點,別急……”。不吃會餓死,多少也要吃點東西。


    “……委……委屈你了……”國君氣若遊絲,吃力地發出幾個單音。


    “不委屈,臣這條命給了國君是福氣,您撐著點,一直護我的仙君迴京了,他們斬妖除魔法力高強,一定有辦法破了這困局,請國君要為昭王國、為三皇子多撐一下。”國君早有旨意,皇三子為帝君。


    國君黯淡灰敗的眼睛迸出一絲光亮,幹癟的嘴似在笑,十分欣慰身旁還有這位忠心為君的臣子。


    “嗬!斬妖除魔法力高強,就算化身為神也無法與本神作對,本神哈口氣就能淹死他們。”無人能阻止他逆天,他偏要蒼生生不如死,活在恐懼當中。


    國君也不挑食了,一小碗白粥就像珍饈,一口氣喝下。


    “那他們怎麽還活得好好的?你那口氣哈得不夠大,連牛皮都吹不破,我等著看你用大話淹死他們。”


    “你……小小凡人也敢……哼!激怒本神對你沒什麽好處,不過在他們之中,本神倒是小看了那女的,她不是凡骨俗身。”他唯一看不透的是她。


    “嘿嘿,你就別想了,她術法好得能滅了你。”司徒雅頗為得意天縱奇才的小倆口都是他家的。


    滅了他?難道真應了那則傳言……玄冥神情飄忽了一下。


    “你留下,不許去。”黎暮辭難得冷著臉,一反溫潤清逸地朝身後喝斥,臉色難看地要將人趕走。


    “哼!光你刷刷刷地使幾朵小劍招,連野豬妖都砍不死,還想一劍掃千軍。我知道你術法也是好的,可現下要殺死的可是體型是你數倍大的魔獸。你在作夢,早早做好墳包好埋屍,啊!我說錯了,是衣冠塚,遇到魔獸會被吃得屍骨無存,連鞋都不會給你留一隻。”


    真當自己萬夫莫敵嗎?他呸!根本是匹夫之勇,與神抗爭,以肉軀去撞銅牆鐵壁,誰也曉得死的會是誰。


    血肉之軀,隨便薄薄一刀劃過就能血流成河,傷口深一點還會致命,而神軀,普通刀劍不易入,更有的已是鐵皮鋼骨,想傷其要害難如登天,一個不慎反會被震傷內腑。


    “聽話,讓我安心,我怕我在應敵時會分心。”他會不時迴過頭看她是否安好,有無受傷,這一世他發過誓,就算拚盡所有都求護她周全。


    “我可以當你的背,讓你能全心應戰,不能否認我在術法上高你很多,你才必須聽話之人。”別想她放他一人,與神抗衡。


    “玉霞師妹,你……”


    楚何夕高傲地揚鼻一哼。“再說,我哪一次聽過話了,你想要聽話的姑娘,那你去找你的小媳婦去。我不是你能指使的人,況且這腿長在我身上,我愛去哪就去哪,有本事你用繩子綁著我。”


    “師妹,你不要無理取鬧,此次非同小可,我們不隻要救迴國君和司徒雅,還要把二皇子、三皇子的私兵趕出皇宮,刀劍無眼,要是一個失誤傷了你,比傷了我還心痛。”他們此行以救人為主,不一定會正麵對上那群妖軍和玄冥,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有術魂和鬼奴,我還有不少療傷丹藥,比你強多了。”反倒她一人潛入風險較小,悄悄來,悄悄離去,不驚動任何人。


    “胡鬧,你當救人是小孩子玩泥巴嗎?你的靈力時常滯塞不穩,當我不知嗎,裏麵除了妖軍外,還有周邊皇子們部署的三千禁衛軍,三千黑騎軍,還有千名的宮衛,他們全都是練家子,殺過人的,不會被你的媚眼一拋就迷醉。”戰場上浴過血的兵士不畏殺人,刀起刀落便是一顆人頭落地,從不遲疑。


    “黎暮辭,你這個腹黑的小人,誰準許你嫌棄我的長相,你看不慣就不要看。”她有眼兒一拋嗎?不過是輕輕睞一眼。


    對她的執拗跟隨,苦笑不已的黎暮辭真想一掌劈昏她,省得多費口舌。


    憋不住的笑聲噗哧而出,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觀戰的一群人忍得很辛苦,要不是時機不對,恐怕是哄然大笑。


    “笑什麽,牙齒白啊,灌幾瓶屍水給你漱漱口。”壓根沒睜眼瞧清楚是誰的楚何夕純粹是遷怒,張口就罵。


    “你們真是一對歡喜冤家,走到哪裏就吵到哪裏,真是教人開了眼界。”一說完,暮一航大笑。


    “師尊,你來評評理,是不是他不講理,論起靈力我現在是不行,可是這裏有誰比我防護多?黃符一大疊,鬼奴一名,一個術魂,再加上我手裏能斬妖除魔刀靈火劍,我看要尋求保護的人是你們。”


    楚何夕一一細數她防身的護具,每念一樣,除了神色冷峻的黎暮辭外,八個師兄、師弟便點頭,她念得越多,他們點頭越快,最後甚至都被她說服了,真要遇到生死關頭時就往她身後躲,可以預防萬一。


    真的不說不清,說了就明白了,誰有她那麽強悍的氣場,空手一人卻好比有千軍萬馬守護,又是鬼奴,又是術魂,是遇上她的敵人比較倒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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