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童了然笑道,


    “公子放心就好。”


    蘇鬱這才明白她這包成粽子一樣的手是何緣由。


    頓時有些後悔不應該因為不服氣被人用鞭子抽,喊當事人來報銷醫藥費了。


    “那個,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就告辭了。”


    許霽月一聽,連忙轉過來道,


    “那我送你迴家。”


    蘇鬱接過藥童手裏的金瘡藥塞進懷裏,婉拒了許霽月,


    “不用了公子,我傷的是手和胳膊,並不是腳,何須你一男子送我迴家。”


    許霽月擔憂道,


    “可我不放心你,是我不小心傷了你,不見到你傷口好徹底,我會一直愧疚的!


    我決定你好之前我一定要每天都來看你!每天監督你換藥!”


    蘇鬱心道,


    完了,這是被賴上了唄。


    蘇鬱望了眼醫館門口的七八個護衛,照這架勢,她指定跑不了,


    肯定得被這傻白甜給摸到家在哪,說不準這傻白甜背地裏已經知道她家在哪了,


    “你想跟就跟吧,反正我是要迴家了。”


    蘇鬱真不知道,這傻白甜怎麽就敢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跟一狗皮膏藥似的跟著她迴錦府。


    一路上許霽月道歉說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什麽不是故意的,什麽保證一定會對她的傷負責到底的。


    錦府門房老遠就看見蘇鬱被包成粽子的手,和肩膀上誇張的繃帶,一溜煙兒的安排人去稟報錦雪容去了。


    同時也多帶了幾個護衛出來,還讓人喊了喬大過來。


    實在是她家主君身後圍了不少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擔心主君被人欺負了!


    喬大來的快,她正好在門口巡邏,一聽門房派人傳話,立刻就帶著姐妹們出來了。


    喬大帶著人跑到蘇鬱跟前,看著蘇鬱狼狽的樣子,擔心道,


    “主君您這是怎麽了?手和胳膊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包的這麽嚴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最後一句喬大明顯加大了音量,來警告周圍那些看起來不好招惹的護衛。


    隻是蘇鬱還沒來得及說話,許霽月就先不耐煩道,


    “你咋咋唿唿什麽!蘇鬱傷的這麽嚴重,要靜養你不知道嗎!吵什麽吵!”


    許霽月殷勤的盯著蘇鬱,生怕她有任何不適之處。


    蘇鬱掩麵朝喬大小聲道,


    “我沒事,隻是被人包的顯得很嚴重,其實就是被人抽了兩鞭,不過力道不重。”


    喬大一聽,怒了,


    “誰這麽膽大包天居然敢抽我們主君!看我不找她算賬!”


    說著喬大擼起袖子,


    “主君,您說,是誰,我一定揍得她爹都不認識她!”


    許霽月的護衛一聽,立刻兇神惡煞的盯著喬大,


    青山也趕緊護在他家主子身前,


    “你幹什麽那麽兇!我家主子又不是故意的!”


    喬大詫異的看著青山背後的許霽月,瘦了吧唧的,不敢置信的朝蘇鬱求證道,


    “主君?他?”


    蘇鬱不好意思的垂眸扶額,被一個男子用鞭子抽到,確實有些丟臉,


    “我當時沒看到他。”


    喬大看著許霽月薄弱的身軀,小聲朝蘇鬱道,


    “我現在相信,主君傷的不嚴重了。”


    蘇鬱尷尬笑了笑。


    許霽月不滿喬大的態度,一把推開擋在他麵前的青山,不服氣道,


    “你什麽態度,我抽的怎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蘇鬱傷口好之前我會負責到底的!


    我每天都會來你們這監督她上藥的!”


    喬大看著這公子金尊玉貴的蠻橫樣,嘬了個牙花道,


    “這位公子,我們府裏有自己的主子,我家主君更是有兩位夫君照顧,您倒也不用天天來。”


    許霽月大驚,


    “什麽???!!!


    她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夫君了!!!”


    許霽月下意識的望向青山,


    “不是說隻有一個未過門的正夫嗎?!怎麽哪裏又突然冒出一個夫君啊!”


    青山慌張搖頭,他也不知道啊!什麽時候的事啊!


    許霽月見青山也不知曉,立刻望向蘇鬱,眼神裏透露著兩分質問,三分埋怨,三分委屈,兩分傷心。


    蘇鬱被許霽月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控製不住抖了下,


    “我,我……”


    蘇鬱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他解釋啊,她跟他根本不熟!這才第一次見麵好嗎!


    蘇鬱正不知道要怎麽跟這個許霽月說的時候,兩道踉蹌的身影從門口跑來。


    蘇鬱連忙伸手想穩住兩個人,隻是她才伸出手,立刻被兩人一人抓著一隻手。


    安洵柔柔的托著蘇鬱包成粽子的手,心疼的查看著。


    錦雪容握著蘇鬱完好的手,看到她胳膊上的繃帶,聲音發抖帶著些哭腔道,


    “蘇鬱,你這胳膊怎麽了?”


    蘇鬱頓感有些頭疼,忙抽出錦雪容手中她自己完好的手,撫上錦雪容的側臉,安慰道,


    “沒事沒事,別哭啊,這不嚴重的,都沒流血。”


    安洵仔細且輕柔的翻看著蘇鬱被綁成粽子的手,上麵沒有絲毫血跡溢出,這才稍稍放下心,


    然後小心翼翼把她的手放下,緊抿著唇擔心的看著她。


    蘇鬱自然也注意到了安洵的視線,隻是朝他安撫性的笑了笑,


    “我沒事,醫館的人說三四天就好了。”


    蘇鬱拉著錦雪容手,礙著外人在沒法抱著他安慰,隻是口頭上道,


    “沒事的,大婚前就好了,放心吧。”


    安洵聽著蘇鬱的話,關心道,


    “醫館可配藥了?”


    錦雪容一聽,立刻雙手拉著蘇鬱的手,關心的望著她,


    “對啊,藥呢?”


    蘇鬱看了眼細心的安洵,又看向緊張的錦雪容,笑道,


    “在我懷裏。”


    蘇鬱那隻完好的手被錦雪容拉著,下意識的就想用包成粽子的那隻手,往懷裏的金瘡藥掏去,


    隻是才抬起一半手,就想起她的這隻手被包成粽子了,根本不方便拿藥瓶,


    剛要放下去,便感覺手被一道柔柔的力氣包裹著。


    蘇鬱望去,便見安洵正溫柔的托著她那隻包成粽子的手,緊張的開口道,


    “主君,不可,你這隻手不方便。”


    許霽月上下打量著安洵,從剛才他和錦雪容一出來,他就注意到這個男人了,


    跟錦雪容一起出來時候,他竟也絲毫不遜色,


    容貌上和錦雪容不分伯仲,姿態上竟比錦雪容還要端莊穩重,


    可他如果真的端莊穩重,那麽一夜之間,他這個蘇鬱夫郎的名頭到底是怎麽來的!


    而那邊錦雪容一聽蘇鬱說藥在她懷裏,便撒開牽著蘇鬱的一隻手,想往她懷裏掏藥。


    許霽月一看,直接伸手阻攔。


    他錦雪容雖然是蘇鬱的正夫,可這是大門口,不是他們錦府裏,


    在門口大庭廣眾之下往一個貴女衣襟裏掏手,豈是男子所為!


    一眨眼功夫,三個男人的手都出現在蘇鬱身前。


    安洵雙手裹著她包成粽子的左手,錦雪容的手被許霽月的手製止在她胸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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