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見他已經忙成了這個樣子,林冉棠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麽。


    “你這段時間,很辛苦吧?”


    周瑾玄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搖頭。


    “原本是有些辛苦的,但是你來了以後就好了。解決了我最難的錢財的問題,隻是你可能要吃苦了,軍隊的花費真的很多。”


    一般攻下一座城池之後,占領城池的人都會選擇加收賦稅來擴充軍費,這樣才能有軍費可用。


    但是周瑾玄沒有,城池中的百姓已經苦賦稅久矣,他不忍心再讓百姓吃苦,所以隻能自己扛。


    如此一來,雖然得到了民心,但是軍費這個問題一直都沒有被解決過。


    聽到周瑾玄如今還有心思打趣自己,想來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自己的到來解決了一部分問題。


    “你放心,我做這個決定之前也是了解過你們軍費的開支的,如今應該是負擔得起。”


    而且她相信以周瑾玄的能力,隻要在這方麵解決問題,那就可以很快成功。


    “我這次來除了軍費的事情,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寒暄結束之後,林冉棠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什麽事情?”


    “之前你說軍隊擴張了不少士兵,而且還有各路小首領帶著自己手下的人前來投奔。這些人沒有經過訓練,更與你沒什麽感情,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來,這樣的人往往最容易做出背叛的事情。”


    她並不知道原故事中那個背叛周瑾玄的人是誰,但是想來就在這些人裏了。


    “你說的這個我想過,我會仔細提防的。”


    經過自己的反複提醒,周瑾玄終於也將這件事牢牢記下,表示會非常小心。


    饒是如此,林冉棠的心依舊懸著,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會有一些超乎意料的事情發生。


    此時的京城,弘毅親王收到一封書信,看完之後冷笑一聲。


    “信上說周瑾玄竟然把軍費糧草的事情解決了,他哪來這麽多錢?”


    對於周瑾玄的起義,朝廷采取的是拉長戰線,消耗對方的策略,因為他深知周瑾玄沒有足夠的軍費作為支撐,而朝廷卻可以大肆增加苛捐雜稅來擴充軍備。


    長此下來周瑾玄的起義一定會失敗,自己活活餓死。


    同時這也是最省時省力的方式,卻不想周瑾玄竟然將軍費的事給解決了?誰有這麽大的財力?


    “這個探子並沒有說明,他的意思是您似乎要轉變策略了。”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看他是起了二心不願告知。”


    聽到弘毅親王這麽說,一邊的管家細細思索一番,試探著開口。


    “他不敢吧?畢竟那個人還在您手裏,若是他不聽話,難道就不怕……”


    “要防患於未然,這人的心思多得很,即便是我也不能完全掌控。不過算了,他目前還有用處,既然他不肯說,我們自己查就是。這麽大的錢財一定不是哪位官員提供的,如果周瑾玄沒有增加賦稅,那這些錢就是從商人手中來的。去嚴查所有和周瑾玄有關的商人,將名單列出來報告給我。”


    “是!”


    林冉棠見過周瑾玄之後就迴到了京城,想來他離開幾天,杜雲穀和青浦應該已經將酒樓弄好了。


    她才迴到客棧,就見到徐閔晨正坐在一樓等著自己。


    林冉棠本不想搭理他,直接迴樓上的房間,卻被徐閔晨叫住。


    “林姑娘,這幾日你不在京城,去了何處啊?”


    林冉棠停下腳步,轉身不耐煩地看著他。


    “我去哪裏貌似和閔晨世子沒有關係,您既身為王府世子,也該和我這樣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保持距離。”


    他怎麽一直纏著自己?


    原主在的時候,徐閔晨不是一直很討厭原主嗎?


    “若是論官商之道的那些俗論來講,我確實應該和你保持距離。但如果就個人而言,我很欣賞你,我更想知道你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徐閔晨一邊說著一邊靠近林冉棠,眼神專注冷冽。


    “我聽說,那些起義的反賊忽然獲得了大筆財產支持。你說,這些錢是哪兒來的?”


    林冉棠一愣,沒想到消息這麽快就傳到了京城。


    看來軍營中果然有京城之人的細作。


    “閔晨世子說這話真有意思,我哪裏知道錢財是何處來的?”


    “你最好不知道,不然和那些反賊扯上瓜葛。可不是小事。”


    徐閔晨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冉棠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林冉棠匆匆上樓,將東西放在一邊之後拿起紙筆就要給周瑾玄寫信。


    隻是下筆的瞬間卻又猶豫起來。


    他並不是想要如何說這件事,而是想著將信寫出去遞到周瑾玄的手中,是否會被那個細作看到。


    自己才和周瑾玄商量好了軍費的事情,結果她和消息幾乎一同迴了京城。


    而且知道的如此詳細,一下就鎖定到了她,足以說明這位細作在軍營中的官職不低。


    當天林冉棠沒出客棧,而是將第一時間能知道消息的幾人的名字通通寫在了紙上。


    首先排除周瑾玄他總不會自己害自己,那麽其他的人就都有可能性。


    林冉棠想了想,目光落在房文蘊的名字上。


    房大人……


    隨後她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真是瘋了,怎麽會懷疑到房大人頭上。


    既然軍營中無法查出這位細作,她不如在京城想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林冉棠就和杜雲穀還有青浦一起到了新開的酒樓。


    “京棠酒樓?不是說好以後開的酒樓都是來福酒樓的分店嗎?”


    來福酒樓是杜雲穀所開的第一家酒樓,林冉棠雖然在酒樓占有股份,但是卻並未在名字上做出改動。


    這也是為了尊重杜雲穀的個人心血。


    “這是經常咱們的酒樓肯定有個氣派的名字啊!而且你是酒樓的東家,也是我的東家,這酒樓得顯示你的名字才行!”


    “反正已經定了,你就聽我們的吧,再說叫什麽名字,不是叫呢。”


    林冉棠一想也是,既然是對方的一番好意,他也沒有必要拒絕。


    “青浦最近如何?”


    自己走之前讓杜雲穀幫忙發掘青浦能做的事情,如今看到青浦覺得他神色和精神都好多了。


    “知道你擔心這件事兒,所以你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就在想了。後來果然發現,青浦公子很適合人員管理呢。”


    “這個?”


    簡直出乎林冉棠意料,她以為青浦能做的應該是一些安靜的工作,至少要避免和人交流,怎麽另辟蹊徑做起最需要和人溝通的工作了?


    “青浦不是不喜歡和人接觸嗎?”


    “一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有些事就是這麽出乎意料。”


    杜雲穀也為自己的慧眼識珠感到高興。


    “咱們招來的那些工人,但凡過了青浦公子的眼,他都能通過對方細微的動作判斷出這個人品性如何。十有八九是錯不了,讓他管理這些人,青浦公子最近忙得很,又要做培訓,又要教禮儀。”


    “就是,就是累了點。”


    林冉棠覺得奇怪,跟著杜雲穀一起上了二樓,想看看青浦是如何培訓這些人的。


    結果還沒進門呢,就聽到青浦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略帶幾分暴躁。


    “都說了是按照這個流程來的,京棠酒樓和那些小的飯館不一樣,即便隻是普通的小廝,跑堂夥計,也要有規矩和禮儀。”


    聽到青浦的聲音,林冉棠好像明白為什麽他適合這個了。


    也是心煩又忙,沒時間想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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