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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日頭漸漸毒辣了起來,穀三牽著慕容宇華的手按照原路返迴朝著王宮的方向走去。如果預估沒錯,鎮安王的人馬騎馬迴宮和他們這邊走路翻山的速度是差不多的。


    穀三一貫行山路的時候速度較快,走了一段以後,她感覺到身旁女孩的腳步漸漸慢下來了,也稍停下了腳步迴頭看她“怎麽了?”


    慕容宇華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快些去吧。要是去遲了她們出事了可不好。”


    說罷這話,她便繞過穀三拉著一旁的草木往前跨了一大步。穀三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雙腳上,未等慕容宇華向前,她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抱了過來“把鞋脫了給我看一下。”


    慕容宇華微微驚詫,繼而輕微掙紮著“我真的沒事兒,咱們走吧。”


    “我說了,把鞋脫了給我看一下。”


    “我……”慕容宇華拗不過她,隻能坐在一旁的石塊上脫掉了鞋襪。便看她這會兒小腳趾和腳底的水泡都已經破開,皮膚些微泛白,有的地方已滲出了血絲。穀三方才在小溪邊打了些水,這會兒全都倒在了她傷口上先清洗幹淨,而後便直接將她的雙足包入自己衣服內襯裏擦幹。


    淋水的時候,已經破了皮的傷口觸碰到水多少還是疼,小丫頭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稍稍微蹙起眉毛。她方才走路也已經一瘸一拐了,但始終沒有和穀三叫過一句苦。


    看著穀三一直低頭為自己處理傷口,慕容宇華總像是想起了什麽與她說“當初……你我還在民國那個背景設定裏的時候,你一雙小腳因為走多了山路出了血,也是這樣一言不發的。我想著,既然你能忍,我也能忍。”


    穀三便道“那個時候我已成年,便受了傷,最多將來等恢複好一樣能走。可你還是個孩子。”


    她看著慕容宇華那一雙嫩足,輕輕歎了一口氣。


    在宮裏頭時,不管怎樣,她慕容宇華領著的還是三公主的頭銜,哪裏這般風餐露宿過,昨夜至今又是一路逃亡,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便又再一次上路了。慕容宇華看著穀三有些低落道“是我這年紀太小拖你後腿了……若是年歲再大些就好了,便不必你處處要照顧我。”


    “就是你年紀再大些,我也少不了要照顧你。”


    慕容宇華反倒是小聲嘟噥道“將來是不是真的能有都是個問題……還有什麽好計較‘孩子’不‘孩子’的。”


    “可誰知道呢?既然在這兒,就好好活下去,這就是我的想法。”穀三擦幹了慕容宇華的腳後,重新將她的鞋襪穿上,讓她爬到自己背上來,“不論是在哪一個世界,不論將要麵對什麽樣的敵人,不論如何都要好好的生存下去,至少過好這一生。”


    “這一切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場夢嗎?一場也許都算不上精彩的夢。”


    “可很多人甚至連做一場夢的機會都沒有。想要做夢,首先得活著。”穀三說著,迴頭望向小女孩,慕容宇華慢慢爬上了她的肩膀,“雖然你在這兒,可你至少是活著的。”


    慕容宇華其實早就將自己當做虛擬數據世界裏的一小段程序,可看著穀三如此認真對待自己的傷口,難免心裏頭又莫名有一陣暖流流過。就像她曾經以為自己是那個真實的慕容宇華的影子,也曾覺得自己最終也會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


    可至少現在,她望著穀三雙眸之中倒映著的自己,能夠確定,她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她環住了穀三的脖子趴在她身上。女人身上有股汗味,火藥殘留在身上的硝煙味以及殺過人以後殘留著的血腥味。


    穀三將她背起,起身朝著深山之處走去,這一幕確實和前一個世界有些相像,隻不過那個時候,是男性身份的慕容宇華背著她,而眼下,則是漸漸恢複自我的穀三背著變成了小女孩的慕容宇華。


    他們接近中午時分重新迴到了冷宮上方的那片峭壁上,穀三仔細看過,冷宮之外雖然有人巡邏,但並沒有什麽人對這處地方多好奇。


    他們也仔細往正殿那邊看去,那兒有軍隊駐守,而鎮安王則是在他們抵達之後沒多久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勝利品”神情昂·揚而來。


    趙媛兒雙手被綁,被他圈在了懷中。她坐在馬上,望著眼前正紅色的宮門在自己麵前逐漸打開。


    她這一生曾經隻見過這宮門打開過一次,那時候她剛從南方而來,坐在轎子上偷偷撩開一側的簾子朝外窺探,這王宮大殿在她眼中神聖、莊嚴無比,那會兒根本不會想到,未來有朝一日她所崇拜的王宮最終會成為關押著她的監獄。


    那個時候她心中仍懷揣著一份綺夢,對宮中那唯一的帝王,她後半生的夫君還懷著別樣的戀慕。那宮門大開,有太監開始唱名時,她絲毫沒有去顧慮這門在她後半生都為她關閉了。


    眼下這宮門為她大開第二次,然而王宮的主人已經變了,曾經的帝王死在了自己皇後刀下,而這位全新的帝王卻沒有半點帝王的姿態,反倒更像個土匪、流氓。


    她被封住了口舌,也被完全限製了自由。鎮安王騎著馬踏入宮門時,宮中等候著的士兵紛紛站起身來,那這手中的武器故意擊打地麵製造出聲響。


    趙媛兒知道自己和身後的姐妹們在他們眼中成為了什麽——戰利品。她們的模樣、出身、性格、姓名統統都不重要。在這群叛軍眼中,她們就隻是“女人”,是能夠被拿去作為物品獎賞給有功者的女人。


    雖然在來之前,鎮安王和手下下令,說過保證,但趙媛兒早不是當初剛入宮時什麽都不懂的黃毛丫頭,她清楚他隻是為了自己手中華兒製造的兵器,若非如此,也許剛剛在山穀處她們就慘遭不測了。


    鎮安王領著兵馬一路將她們帶入宮中,看起來像是格外關懷,臨了下馬還不忘和手下吩咐“德妃娘娘原不是住在琳毓宮嗎?那就將她們統統都安置在琳毓宮中吧。”


    說罷,還不忘輕抬著趙媛兒的下巴,安撫她道“康妃娘娘放心,眼下王朝更替百廢待興,雖說有許多不足之處,可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連你們的皇後我都下令要厚葬,你盡管安心呆在宮中,陪著朕就是了。”


    趙媛兒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嘴裏堵著的布仍未取出來,哪怕是鎮安王將這話說完了,也沒有要給她們解綁的打算。


    鎮安王最後看了她一眼,將手一揮,便有士兵押送著她們這一行女眷往琳毓宮那兒走。


    重新踏入這宮門之內,行走在這宮牆之間,趙媛兒總有種陌生感,宮中到處都有士兵來往,原本青灰色的石板上,總是能隱隱約約看出血跡殘留。除卻這些,偶爾也能看見一些穿著前朝服飾的宮人,可都畏畏縮縮低垂著頭,不敢多言不敢有所動作。


    從正殿到琳毓宮的路,這兒的女人其實哪個都應該比眼前的士兵要熟悉。不多時便到了那座宮苑前,士兵站在正門兩側,看著她們排著隊走入門後,便利落將門關上,不等趙媛兒反應過來,就聽見外頭落了鎖。


    這邊是鎮安王所說的“厚待”,不過是換了另一個地方關押罷了。


    然而多少這一路過來,許多次像是都要被殺,她們卻終究還是活下來了。鎮安王也算是有點良心,沒有對稚子幼兒下手,有許多次,趙媛兒看著那些士兵抱著她的澤兒或將刀架在幾個小皇子脖子上,生怕他們心一狠便把這幾個前朝皇帝的孩子統統殺了。


    但沒有,即便是這一路迴來,鎮安王還勉強允許一個老嬤嬤不必綁住雙手抱著嬰兒。也不知道這一刻該說鎮安王是仁慈還是另有所圖。


    眼看門已關閉,琳毓宮內也在沒有別的士兵看守,趙媛兒忙不迭扯掉嘴中塞著的布塊,朝著被綁在她身後的林錦悅與懷抱嬰孩的嬤嬤奔去。其他的宮女、嬤嬤也紛紛互相幫助,解掉了對方手上的束縛,多少輕鬆了一些。


    林錦悅當時一入內,便忙不迭除去手上的束縛將澤兒抱入懷中,她看趙媛兒朝自己奔來,連忙也迎上前去,和她緊緊相擁在一起。


    “方才我的心都要拎起來了,你怎麽敢如此大膽做這樣的事?若是鎮安王心狠,許這會兒我就看不見你了!”


    趙媛兒十分不忍心地輕輕撫過林錦悅頸上被刀刃劃出的傷口一時間也紅了眼眶“就算是死,有你作陪我也並不覺得孤獨。隻是怕你與這些宮女們受辱,生不如死,受此苦楚我倒不如拚一把算了。”


    “可你這樣我看著也實在是心驚肉跳。媛兒……媛兒,你說現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林錦悅望著那緊閉著的宮門,迴頭再去看這些姐妹,“我們要逃也不是,可留在此處將來又會如何,也未可知。”


    趙媛兒卻眼神堅定看向大殿的方向“至少鎮安王為了那把槍,不能殺我們。穀三和華兒都不在,我要是死了,他所求的兵器這輩子都勘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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