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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到底能不能真為三公主做主難說,反正三公主覺得自己能力還成,還能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在皇宮裏真心想找一個人並沒有那麽難,尤其皇帝金口一開,這事兒自然好辦。


    好辦到慕容宇華都覺得無聊,沒有挑戰的事兒看起來索然無趣,尤其是到最後,沒有人真正受到傷害,也就沒有那麽多深仇大恨,最多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憂的小打小鬧。


    沒有人就此死去,沒有人悔恨終生。


    無聊——確實太無聊了一些。


    襲擊三公主的侍衛很快就找到了,三公主當初黑夜裏見過一麵,也指證出來了。可惜又是個敲不開嘴的,聽說受了不少罪,硬是不肯說出背後指使人,最後是被活活折磨斷氣的。這宮廷光鮮之下自然是帶著血腥味的殘酷,王宮本來就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


    慕容宇華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就已經迴宮裏了,其他人當然不會把這事兒告訴她,隻當她還是個孩子,不應該聽這些,將這一切都說出來的隻有穀三。


    皇後到頭來還是沒有被牽扯到分毫,其實除了皇帝,大家對著幕後黑手都心知肚明,這事兒安答應一個六品官的女兒怎麽可能做得到呢?一來得上下打點,讓小太監能藏在宮妃出行的路上,不被侍衛發現,二來這選出來的太監眼神還真得就那麽好,又肯在事情暴露之後拿自己的命來抵過。


    說白了這件事的成本遠比想象的要高,能支付的起這背後成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初入宮才剛剛得寵的貴人。這兒的人,有把自己的命看得貴的,就把自己的命看得賤的,但不管再如何輕賤自己,總歸得先有人出個價,讓這些早已喪失自愛能力麻木不仁的人至少明確自己最後的價位。


    一次狩獵出行,明明也有人為此喪命,宮裏的氛圍卻並沒有因此改變分毫。太監死了,侍衛死了,安答應被打入冷宮後不久也死了。可他們都知道這些人雖然死了卻並不是真正該付出報複的人。他們不過就是別人手裏用的趁手的一把刀,甚至這把刀到最後都沒說出使用刀的人是誰。


    可宮裏的事兒偏偏都是這樣了結的,總有一些人位高權重不能輕易去動,隻要她在,宮裏的平衡就仍然保持著,似乎這一片海域仍能保持沉寂,不會掀起半點風浪。


    慕容宇華就很直白告訴穀三“我不喜歡這個結果。”


    穀三表示“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結果。可眼下看來似乎隻能這樣。”


    “他們不過是被收買了,他們的性命就這樣成了另一個人嚐試侵犯他人利益的工具。明明皇後才是背後指示者,她慫恿、支持安貴人計劃了這一切,也是她暗中雇的侍衛想要奪我性命。那個喪心病狂想要除掉所有皇帝身邊受寵女人的就是她。”


    “那你以為這件事別人沒有看出來嗎?”


    穀三把慕容宇華帶到德妃與康妃麵前。也不知怎麽迴事,打從狩獵迴來以後,德妃倒常常來清音閣。穀三牽著慕容宇華的手踏過台階,清音閣裏頭一陣歡聲笑語,仔細看了,發現是菜園子裏傳來的——兩位衣著華貴的娘娘,這會兒竟然換了身衣服,蹲在菜地裏頭挖花生。


    還能聽德妃說“這花生一會兒洗洗播出來,做點花生糕也好,平日裏華兒挺喜歡吃的。”


    “那你就做嗎,反正我宮裏頭這些都有的。哎,先前釀的桃花酒,估摸這些時日也能喝了,一會兒我取兩壺來你嚐嚐。”


    這景色日常且賞心悅目,兩位都不過是二三十歲的年紀,眉眼之間舒展開後,歲月在她們身上留下了幾分叫人沉醉的溫柔。


    她兩人談笑間,看院子裏站著人,便直起身來。康妃娘娘這會兒就穿著條淺青色的麻布衣裳,裙邊早就沾了泥,德妃娘娘則是一身深灰色的裙子,與康妃身上那條一般的料子,她見了穀三與三公主來了,竟然還有些窘迫地側過臉“你們……你們怎麽來了,也不叫人通報一聲。”


    慕容宇華在一旁看得幾乎要拍起手來了,她原本就覺得這二人就該攜手共進,想不到竟然關係突飛猛進,那麽快都能到一起挖小花生的程度。


    穀三就說“你的問題可以問了。兩位娘娘都在這兒呢。”


    康妃更為熟練地擦了擦手上的泥,拎著籃子推開柵欄走過來,在三公主麵前蹲下了身“華兒想問我們什麽?”


    慕容宇華歪著頭,遲疑片刻之後,還是十分直白問道“母妃、娘親,為何你們都知道,安貴人的事兒、侍衛的事兒都是皇後做的,卻偏偏不把這事告訴父皇,隻是讓他將侍衛找出來了呢?”


    德妃一聽三公主提及皇後,下意識警惕地四下望去,倒是康妃不慌不忙笑眯眯地答道“那你說,若當時我們直接指證皇後,有證據嗎?”


    慕容宇華皺起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唯一能夠指證她的隻有受她指使的那些人,可惜他們不開口。”


    “就是不開口,也不能改變事實。”


    “是不能改變事實呀,可也證明不了事實。”


    “但隻要查明賬目,皇後宮裏上下打點,必然會有所支出,去查,查出來了不也就一目了然了嗎?”


    “那你說誰能去查呢?我們嗎?還是你父皇?”


    “是啊,他難道就像這樣被蒙在鼓裏嗎?他不想知道真相嗎?”


    “可他又為什麽非得要去問明白這個‘真相’呢?”有些話她們先前早就已經說過了,所以這會兒也就不在多說,隻是康妃這時多說了一句,“這‘真相’,對你我來說是有用的,對你母妃是有用的,可對你父皇來說,將這一切查明,不過是證明了他後宮不穩,他的妻子互相攻訐,證明他甚至沒有辦法將我們管住。你是不是奇怪,為何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你父皇先前就像不明白似的,就這樣縱容著,根本也沒做什麽實質性能改變這些的事?”


    德妃在一旁冷笑了,她也隨康妃一同半蹲下來,看著她們女兒的眼睛,告訴她“因為他也在考慮自己的利益,他是皇上,他需要的就是皇後與王妃和睦相處的模樣,後宮穩定,前朝穩定。因為我們幾個人的母族對他來說也需要互相牽製。皇後沒了,我們之中必然會有一族漸漸壯大起來,可我們若是消失,皇後的母族則會愈發猖狂。”


    慕容宇華明白了“所以他不需要正義,他要的隻是‘平衡’。”


    “力量,平衡,忠誠。說白了你們這些老婆在他眼裏甚至隻是人質而已。”穀三抱著自己的刀,站在一旁做出最後的總結,“真可笑,就算這樣居然還有人會愛那個利用你們的君王。什麽樣的人才會對那種人產生愛意?”


    康妃歎著口氣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這宮裏的人如若個個都清醒,日子不一定會比現在好過。皇後與我們也是不一樣的,她是明媒正娶的‘妻’,我們?隻不過都是妾。她對他的丈夫有特別的期待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我隻是看著她覺得愚蠢罷了。”德妃冷著臉,輕哼了一聲,“若不是眼下邊境動·亂,皇後的父兄還在邊關抵禦外敵,皇帝哪裏會如此討好著她?換句話說,這一仗大勝,待她父兄歸來,身帶榮膺,她那個皇後也差不多要做到頭了。若是這一仗大敗,她父兄慘死沙場,她這個皇後也坐不穩了。”


    慕容宇華聽著這兩個女人幾乎已不再帶幾分感情的評價,不免覺得惡心“他真的對那些深愛自己的人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這話一說,便惹來康妃與德妃二人一陣哄笑。康妃指著自己“你看看我,華兒,你見他幾時對我有過真心?他會幫我恢複原本的位分,不過是想趁機拔出淑妃一族的根基,想要除掉那些朝中異黨。”


    “還有我,我的這個妃位,若非我父親是朝中重臣,學生眾多,你以為他會選我嗎?”德妃語重心長對著眼前的女兒說道,“你記著,華兒,女人是容易動情的,女人比男人容易動情的多。可一定要認識到一點——在這個世上,男人總是被人當做是理所當然的霸主,他們想方設法霸占所有,貪得無厭,所以自然會將自己的情愛拋開,隻求利益。對於這些隻求利益的男人,你的情愛,不過是他可利用的棋子。”


    “你是公主,華兒,我們大衛朝的公主,你背後象征的是皇室的權力,等你成年以後男人一定會蜂擁而來,為了得到你,滿口甜言蜜語,虛情假意。你一定要認清楚,明白嗎?”


    慕容宇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在康妃的眼中看出了幾絲落寞。那一份落寞不知是因她自己的情愛失敗,還是真心在擔憂自己女兒的未來。然而這件事在穀三眼中所見又有幾分荒唐之處,隻有她知道,三公主的外殼之下,是慕容宇華,一個完全男性的靈魂。而更為荒唐的一點在於偏偏來自數據時代的他確實不能理解這種全然屬於某一個性別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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