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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趙媛兒說“成了”了以後,她就不再畫畫了,像是將這些畫畫都完了。接下來的日子,她便開始等,等到七月,夏日炎炎,等到荷塘裏的荷花又一次的開了,她帶著碧溪與穀三再一次去了禦花園。


    這次倒沒有遇上什麽叫人掃興的,偶爾碰見幾個宮妃,雙方最多點頭示意。哪怕是態度傲慢的,也不會像上迴範答應那沒腦子的主動過來挑釁。碧溪跟在康答應身邊,看路過人的態度,不免與主子小聲道“看來小主您禁足已解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


    “我都已記著去和皇後娘娘請安了,這又有什麽好不知道的。再加上那日在禦花園這兒範答應那麽一鬧,想不知道都不行。”


    “方才過去那位瑜常在,從前還時不時地來找小主您,那時候您還送了她不少東西。如今路上就算見了都當做沒看見似的。宮裏頭的人一個個攀炎附勢,真是讓人惡心。”


    “算了吧碧溪。”趙媛兒安撫般拉著她的腕子,甚至連看都懶得多看那些從她身邊走過的人一眼,“這樣也好,省了不少事。若是還有一群人湊到跟前,反倒是會叫人奇怪。”


    穀三跟在她身後閑步走著。到了花園之中,遠遠又看見了那片小池塘。暑日裏荷花雖說開得豔麗,可到底天氣炎熱,這個時候也並沒有多少人會過來。


    趙媛兒在池塘前停下了腳步,迴頭問穀三“準備好了嗎?”


    穀三兩手搭在腦袋後頭“隨時待命。”


    她點過頭,朝著池塘邊走過去——一出準備已久的好戲如此就要開演。穀三在這宮裏頭住久了,看這些爭名奪利的女人從原先的奇怪,到如今的漠然。歸根結底也是受限於時代與人生,若是換個別的時期,也許許多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發展。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機,就為了重新奪迴那一個人的目光。


    趙媛兒是自己跌入池子裏的,碧溪在池塘邊驚唿,穀三先等她撲騰了一陣才跟著跳進去,遵照先前說好的將她從湖塘裏頭給救上來。這池水並不深,甚至沒有沒過兩個人的頭頂,再一次證明了趙媛兒原來的猜測,珍若若就此淹死,絕不可能。


    宮裏頭消息都是長翅膀的。沒多會兒,康答應失足落水在禦花園裏搶救的事便傳遍了各個宮苑。更為離奇的是她竟從水底下的蓮花裏摸到了一幅畫——畫上所繪的,便是從前跟著她的婢女,珍若。


    多少也是個給皇上生過女兒的答應,先前之事已受過懲罰,這次又在禦花園裏出了這樣的事兒,太醫往禦花園去的時候,在書房裏本與寵妃下棋的皇上也聽了這消息,中止了棋局。


    當日陪在皇上身邊的是年輕貌美會彈會唱的年輕妃子,欣貴人,是個溫柔和善的脾氣,一聽太監來報,說康答應在禦花園裏落了水,稍打量眼前君王驟然一變的麵色,忙勸皇上去看看。眼看這棋是下不完了,欣貴人不忘在皇上要出門前補上幾句,說早聽聞姐姐解禁了以後,便常常去拜佛聽經,要不便是到禦花園中,似乎還想著當初失足落水的女婢。她誇康答應是念舊的人,這些年在宮中與人為善,哪怕此次經曆波折,倒也不改當初的脾性。


    還旁敲側擊,似有若無來一句“哎……臣妾到現在也還是奇怪,皇上,您說康答應那樣的性子,一看便是被淑妃娘娘壓過一頭的,怎麽那日在禦花園裏,卻會不小心衝撞了她呢?”


    話說到這兒,看皇上早已沉下臉要出去了,欣貴人也就噤聲不再多說了,跟著皇上一塊,身後還帶了一群人聲勢浩大地往禦花園那兒去。


    淑妃在宮裏獨斷專寵這事兒,不管是誰看了都會眼紅,當初她小產沒了孩子,事情之蹊蹺,總歸還是有人留了個心眼放在心上。這宮裏頭曆來是雪中送炭的少,暗中插刀子的多。欣貴人這句話說得,皇帝不管有沒有往心裏去,終究還是把這眼藥上上了。


    說來也是奇怪的,怎女人們看女人,就能看出那麽多的蹊蹺、陰謀,偏生一個男人看他這些女人,卻總覺得她們永遠都如同綿羊一樣溫順。難道當真是高高在上被捧得久了,反倒真的就生出一種無名的自信,認定沒有人敢在自己麵前造次了?


    康答應昏迷,皇上親自到禦花園查看,更是深情款款將人抱迴了清音閣一事,而後又在宮裏傳了個遍。消息到了儲秀宮,淑妃氣得把手裏頭的檀木折扇都掰斷。


    “這不要臉的狐媚子,什麽時候學的這般心思?和皇上使這手段?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如今的年紀,倒是為了爭寵不折手段!”


    跟在她身旁的婢女忙勸她消消氣,她這邊還怒氣衝衝,一旁又有下人來報,說這康答應被人從荷塘中救上來的時候,手裏還攥著一幅畫卷,他人拿了,根本都打不開,皇上一來那卷畫卷竟然自己展開了。這畫濕漉漉明明才從水撈上來,可卻一點都沒模糊——畫上畫的就是當初被溺死的珍若!


    聽到“珍若”這兩個字,淑妃麵色當即一白。


    “這……這畫像是那賤人玩的把戲吧?怎麽忽然間就有了一幅畫出來?”


    來報的太監說,這畫奇怪的很,一來遇水不化開,而來展開以後,聽先前在周圍看到的人說,那女子神情泫然欲泣,臉上竟然慢慢有血淚留下!


    下人話音剛落,就看淑妃手裏的杯盞掉落在地。他們一個個怕這位主子怕得要命,見狀紛紛跪下,口中喊著“娘娘息怒”,給她連連磕頭。


    “好,好一幅荷塘中偶然得之的畫像,好一個流著血淚畫中美人。可她趙婉兒知不知道,在宮裏裝神弄鬼,行巫蠱之術,是要被打入冷宮的!”淑妃狠狠道,“我倒是看看,究竟是她的旁門左道厲害,還是這宮裏頭的規矩厲害。一個小小的答應,竟然還有膽子做這些事兒!”


    她這兒話音剛落,卻看範答應神情驚慌失魂落魄地來了,她一進門就喊“不好了,不好了!娘娘,您聽說了嗎?禦花園裏頭……珍若的冤魂要來索命了!”


    淑妃本來就有氣,範答應這下撞在了她槍口,當即被她嗬責道“你一個宮妃如此失魂落魄聽信鬼魂之說成何體統!給我迴房間去麵壁反省!”


    範答應卻是當真被嚇到了,也不顧地上跪著的那些人,上來便想拉著淑妃的手求饒“娘娘,您罰我便罰我,倒也也不要緊,可……你說要是珍若真的找來了該怎麽辦?這事兒咱們也是無可奈何地呀娘娘,誰讓那天她偏生在呢?再說……再說……”


    未等範答應話說完呢,淑妃一巴掌直接就落在她臉上,將她這不穩定又哭哭啼啼的脾性總算給止住了。


    “本宮說沒有就是沒有,本宮沒動害過她,更對清音閣的事兒絲毫不知情,倒是你,在這兒胡言亂語些什麽?難道說要本宮叫太醫來給你也看看,是不是有失魂症嗎!”


    範答應被打得身子一歪,差點要摔到地上,幸虧身旁的女婢將她攙住了。她捂著臉,哽咽著和淑妃乖順點頭,淑妃掐著她的下巴道“聽著,本宮麵前你自己不當心說的這話,今日就算了,我也給了你教訓。你自己好好記的。下次若是到了外人跟前,尤其是康答應那兒,你若再如此說話,本宮絕不會讓你好過的。”


    範答應到了淑妃麵前就是一隻隻知道點頭的鵪鶉,哪還有那囂張氣焰。她身在儲秀宮內,終究就是受淑妃管製,淑妃多年盛寵,帶著她也能常常見到皇上。可到底還是依附於對方,許多事情,她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範答應小心翼翼地望著淑妃的神態,臉上仍是火辣辣的疼,可卻半句抱怨都說不出口,隻能順從的和她行過禮,走出了屋去。一踏出門,她眼中的畏懼便一點點化成了恨意,她一步一步地走迴自己的房間,迴頭望著淑妃那座富麗堂皇的殿宇,手撫過被她打紅的地方。


    身旁伺候她的女婢穗蕊看著小主臉上的紅腫,心疼得落了淚,小聲道“主兒,您說這樣的日子可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範答應忽然間如同下定決心了一般,拉住穗蕊的手道“淑妃娘娘性情暴戾,卻也該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她這般性子,遲早有一天是要遭殃的。我跟著她……我可不想遭殃。”


    “小主,您的意思……”


    “你說,康答應天熱落水受了驚,是不是得服用些能壓壓驚的東西?”


    穗蕊卻打了個哆嗦“要是淑妃娘娘知道您私底下和康答應來往,定又是要找您不痛快的。若是到時候又挨了打可怎麽辦呀?況且以淑妃娘娘的勢力,隻怕您以後連見皇上的機會都少了。”


    “她是厲害,可是你說她能在宮裏頭厲害一輩子嗎?”


    “當初康嬪是如何被她害的,小主你也看到了……連康嬪那樣的都尚且如此,小主,奴婢是怕您到時候出事兒啊。”穗蕊勸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這趟渾水,小主您要親身去趟,隻怕是要出事。”


    “我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之下,你明白嗎,穗蕊。”範答應也拉住了她的手,眼神一點點跟著狠厲了起來,“我也要去爭,去搶。淑妃勢力再大,在皇上麵前再得寵,可康答應今日既然能將珍若的畫像拿出來,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她若知道了,淑妃假孕爭寵之事……難保不會透露出去。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可……”


    “這一步,走錯是深淵萬丈,可隻要本宮走對了,誰知道是不是前程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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