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怎麽了!”葉徽一聽是諸葛亮的事情,眼裏散出一道精光,麵色嚴肅道。


    葉徽少有地露出這副表情,引得貂蟬也開始慌張,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來人也被葉徽的表情震懾到了,被嚇得支支吾吾道:“軍,軍師,軍師他……”


    “嗬!劉玄德怎麽派了你這窩囊來報信。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說啊!這是要急死我!”葉徽被這人如此磨磨嘰嘰氣得直發抖。


    “先生……不要這般大動肝火……”貂蟬謹慎道,生怕惹到正在發火的葉徽。


    “……唿……”葉徽長舒了口氣,道:“對不起,聽到孔明的事情我有些失態了,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就像我的兒子一般,他的事,於我實在太過重要了,不小心失態了,對不起。請您繼續講吧。”葉徽逐漸平靜下來,給了貂蟬一個感謝的眼神。


    貂蟬還以一個理解的表情,笑著點了點頭。


    那來人戰戰兢兢地飲用了口續上的茶,平定了一下心情,道:“先生的心情小人多少也能理解些,畢竟此次戰事我方損失慘重,很多昨日還在一起同睡的弟兄第二天就倒在了身邊,再起不能。小人的兒子也是……”說道傷心事,這人竟是嗚咽起來。


    葉徽雖然心急愛徒孔明到底如何了,卻也隻能稍作安撫,等他平靜下來。


    “先生,軍師他,他病危了……”來人匯報出了自己要帶的最重要的話。


    “這……這怎麽可能……”葉徽隻覺得頭昏眼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葉徽再醒來已經是三日之後的事情了。


    一醒來,床邊的是貂蟬,一旁的小茶幾邊上坐著昏昏欲睡的尚香和文姬。


    一看到葉徽醒來了,三女趕緊都圍繞上來。


    “先生!先生,您現在覺得如何?”貂蟬率先關切道。


    “先生,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州裏最好的大夫就在側房候著呢。哪裏不舒服和學生講,學生立馬去叫他。”文姬也一臉擔心。


    “葉徽哥哥!葉徽哥哥是因為誰才變為這副模樣,你快和香兒講,香兒這就幫你揍他。”尚香的關心方式比較別致。


    我是因為誰?


    誰?


    是了!那小卒說,孔明病危了。


    這,這叫我這個師父如何是好啊。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與孔明的關係亦師亦友,他於我更是如同己出一般的存在。


    如今,這個我看著他一步步從一介小屁孩子成長為能擔當一方勢力軍師一職的人,卻是年紀輕輕就病危了。


    這種感覺猶如白發人送黑發人一般,怎麽叫我能不難過?


    何其可悲!何其可歎!


    曆史上,孔明本該有一番巨大作為,雖然最終大業未成,可惜至極,卻讓後人深深記住了他。


    他本該享年五十有四,鞠躬盡瘁於五丈原。


    我本希望他一切安好,可以輕鬆享受晚年,不至如此勞累。所以才當年才不希望他下山去到劉玄德的陣營。


    卻不料曆史這東西如此喜好捉弄人。


    它讓孔明還是依照史實下山去幫助劉玄德,令我無可奈何。


    如今又告訴我說我的到來還是改變了曆史,我的到來害得孔明陽壽縮短了一半不止,同樣令我無可奈何。


    都是,我的錯嗎?


    如果孔明就此去世,那蜀漢之國估計也是建國無望,從此往後就沒有“三國”了,隻成為魏吳相爭。


    但是如果此戰劉玄德方敗退,那曹孟德的勢力不可能有太多削減,反而危險的是孫仲謀一方。


    這般還談何赤壁之後呈三國鼎立之勢?


    曆史將變為一場赤壁戰役後,曹操大勝,吞並劉備孫權雙方勢力,一家獨大,之後建立魏國。


    曹操將這些地盤都統一了,這般勢力,我一個小小豫州如何與之抗衡?


    人海戰術也將己方輕易淹沒了。


    那我這般費心終於初見些成果,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倒是為了那曹孟德做了嫁衣。


    不對,如果曆史有這麽大的變數,都不用曹操,係統就會直接把我消滅掉,那這小州還談什麽抗衡?


    我的徒弟們豈不是都難逃一死?


    還有我的蟬兒,曹操已經覬覦許久,就此落入他這老賊手中。


    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葉徽不去理會三女,此刻腦袋裏裝滿的都是這些事情,又是悔恨,又是可惜可歎,隻覺得人要炸裂開來。


    “先生?先生!啊,文姬你快去請大夫來,我怕先生深受打擊,頭腦出了問題。”貂蟬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


    葉徽對自己徒弟的關愛她再清楚不過。這幾個徒弟中又以孔明為最,如果那孩子果真出了什麽事,葉徽收到的打擊可能會令他無法承受。


    “好!我馬上去!”文姬拭去依然滑落的眼淚,立馬奪門而出。


    “啊啊啊!氣煞我也!我這就去取了曹操的狗命來給先生報仇!”尚香被憤怒衝昏了頭,這就也要衝出門去。


    “尚香!不準去!”貂蟬叫住了尚香。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尚香依然要往前走。


    “孫尚香!師母的命令都不聽了不是?今日若出了這門,我就替先生把你逐出師門!”貂蟬大喝道,眼淚也終於崩不住,在俏臉上劃過一道淚痕。


    這是貂蟬第一次直唿尚香的全名,也是她第一次在葉徽的徒弟麵前自稱師母。


    尚香頓時蔫了,慢慢坐迴茶幾邊,小聲委屈對貂蟬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嘛,孔明病危,曹操怕是要勝利了,葉徽哥……先生又被如此打擊,我等如何是好?”


    “什麽都不要做!乖乖等著,你不相信先生能挺過來嗎?”貂蟬厲聲道。


    “哦……”尚香酒如同一隻被霜打了的茄子,垂頭喪氣的。


    貂蟬見到尚香被自己兇到了,又覺得於心不忍。


    輕輕走到尚香身邊,輕輕抱住她,道:“我當然也知道香兒的想法,我現在也恨不得將那曹操殺了丟到狼群裏叫它們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


    “但是不能,你我皆不知道前方戰事到底如何,即使香兒武力高強,卻也雙拳難敵四手。在這節骨眼兒上,你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你去打贏了曹操也換不迴孔明的性命,如果你受害於曹操,隻會令先生的病症雪上加霜。怎樣都不好的。”


    說完後迴頭看著心愛之人,隻求他能趕緊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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