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數日的早出晚歸。


    某日,貂蟬拿著葉徽沾滿了陶土的衣物正嗤之以鼻。


    近日先生又開始醉心於鑽研新的發明研究了,雖然經曆了兩次葉徽帶來的衝擊,貂蟬也相信這次他也一定能有一番大作為,但是每天早出晚歸的,總是會令她多少有些不情願。


    如果葉徽是個普通人如何呢?簡簡單單,夫唱婦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也是貂蟬所向往的,但想了想也覺得不太現實,當今天下如此戰亂紛爭,尋常百姓又怎得一處淨土可以安身。自保都談不上,何來後麵的美好生活。


    算了算了,還是不去多想這些,安心顧家就好。


    這小女子正這般糾結時,門口突然闖入一渾身髒亂灰頭土臉之人,繞是這人已經數日都天天見到,貂蟬還是不禁被嚇了一跳。


    “喲喲喲喲喲!”葉徽顧不及再把門關好就衝貂蟬大唿小叫。


    “呔!哪裏來的猢猻!竟敢擅自闖入別人家裏!看小姐這就把你給收了!”貂蟬演的像模像樣的。


    “嘎嘎嘎嘎嘎!”葉徽不去接貂蟬的話,自己在那邊發癲。


    “猢猻!還不快現出原形!先生,水鏡先生!先生您怎麽了!”隻見葉徽蹦躂了幾下突然“咚”一聲栽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嚇得貂蟬花容失色,急忙跑上前扶起他的腦袋查看。


    隨後進來一中年男子,麵色赤紅,神色從容道:“他已經中了我的毒,沒救了。”


    啊,不是。男子說:“先生在我那邊飲了不少他自己造的酒,此刻應該隻是喝醉了,無大礙的。”說罷他也就地趴下了。


    定睛一看,誒?這人不是製陶廠裏掌櫃的,再稍稍一靠近,嗬,這酒味濃厚的。


    葉徽為啥沒這麽明顯的酒味?仔細一聞,原來是被衣服上的火烤和陶土味蓋過去不少。


    貂蟬不勝酒力,靠的太近了,竟然要被酒味給熏醉了。


    趕忙叫人來,幫忙把掌櫃的送到客房。給葉徽換了衣裳把他塞進被窩,又命人去準備了解酒的參茶。


    一整天,貂蟬就這樣靜靜地候著葉徽,一步也不離開。


    天氣已經開始變得有點寒冷了,因為貂蟬體弱,一點降溫就有可能得風寒,葉徽也早早命人在屋裏架起了小火爐。


    此刻小火爐下麵燃著幾塊木炭,上方溫著貂蟬給葉徽備的參茶,這恰好是兩個人對對方的溫暖,不可謂不美好。


    屋內安靜得隻剩下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一點爆炸聲。


    到了晚上,一天未用餐的貂蟬依然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安靜看書,等葉徽酒醒。


    中途文姬和尚香都來看了二人,對葉徽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好在這人睡的如同死豬,怕是隻能用敲鑼聲來叫他起床,也就沒有聽到二女對他的負麵評價。


    後二女又拉著貂蟬去一同吃飯,貂蟬缺搖搖頭直道自己不餓,隻想在屋裏待著。


    二女無奈作罷,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葉徽一眼。


    終於,快到之時,床上終於有了動靜。


    葉徽緩緩睜開酸澀的眼睛,隻覺得頭好像要裂開,喉嚨裏幹的可以噴火。


    努力轉了轉頭,看見床榻邊,佳人正捧著書睡著。


    嘴角尚帶些稍稍上揚的弧度,不曉得在何樣的美夢中暢遊。


    一邊,小火爐仍然散發些餘光,一點兩點的紅色。


    爐上麵的小杯子因為火力不大,沒有怎麽蒸發水分,隻溫溫吞吞的冒一點霧氣。


    葉徽見到此情此景不覺心中泛起一陣美好的漣漪。


    這不就是自己向往的生活嗎?


    葉徽將頭重新放好,揉揉眼睛太陽穴以緩解酒精的餘威。


    雖然很不想破壞這樣一副美好的景色,但礙於口中饑渴難耐,葉徽還是輕輕揉了揉貂蟬的黑發。


    貂蟬向來睡眠很淺,被這樣輕輕一推搡,人一下就醒了。


    貂蟬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惺忪道:“先生您醒了?”


    葉徽見她癡癡的樣子可愛有趣,本想直接用自己的大嘴去堵她的嘴,可是想到自己早上才喝了烈酒,睡到現在,勢必滿口惡臭,如此一來勢必又要被嫌棄。


    打消了內心邪惡的念頭後的葉徽突然被一個柔軟的擁抱深深抱住。


    “先生!先生,您做什麽去了,怎麽變成這般模樣,嚇死蟬兒了,他們都說先生是喝醉了酒,可蟬兒隻怕先生就這樣一睡不醒了。”蟬兒越講越委屈,到了後麵竟然“嗚嗚嗚”地哭起來。


    葉徽一見自己的一個小失誤竟讓佳人如此悲傷,隻覺得內心愧疚萬分,好像做了世上最大的錯事。


    “蟬兒,蟬兒別哭了啊,先生這不是好端端的。是先生不好,先生不該這般讓蟬兒難過,千錯萬錯都是先生的錯,蟬兒不要這樣這般難過。”葉徽趕緊迴了一個更深切的擁抱,輕輕在未過門的夫人耳邊深情呢喃。


    哄了好一會,貂蟬的抽泣好了不少,終於想起來小爐子上的參茶。


    參茶的溫度剛剛好,微微燙嘴,葉徽在貂蟬的提醒下連著參片一起吃掉後感覺整個人好了不少,躺在床上呆呆得揉著腦門,像是在思考什麽事。


    “先生是因為吃了什麽才變成這般模樣?”貂蟬不禁好奇。


    “是這樣的,經過了昨晚一夜的燒製,先生那蒸餾器終於在今日清晨完工了,那先生自然是歡喜的不行,就說趕緊試試製酒。”


    “那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是火力沒控製好還是時間不對,燒出來的酒味道總是有些奇怪,和我的預想總有偏差。掌櫃的說要不要試試和他自釀的酒比對比對。先生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就取了新製的幾瓶酒,拿上掌櫃的的藏酒,二人一邊飲用一邊比較,結果不知不覺的就喝了許多,話說掌櫃的後麵怎麽樣了,蟬兒知道嗎?”葉徽皺著眉毛迴憶道。


    “掌櫃的是隨先生一起來的,後麵蟬兒叫人把他安置到客房了,應該沒有大礙的。”蟬兒乖巧迴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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