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開學。


    書院門口人頭攢動,盛況較一年一度的集市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徽看得眼花,在這亂世第一次見到如此盛況,這盛況的始作俑者又是自己,想至此不禁身心舒暢。


    “你不是見過你劉皇叔他們練兵嘛,那不比這壯觀的多了去?”曉曉問道。


    “這怎算得一樣?他是他,小爺是小爺,要分得清哩。”葉徽自豪道。


    “這麽多人,你打算怎麽讓他們秩序入學?”曉曉好奇。


    “咦,你不是我肚裏的蛔蟲嗎?”葉徽才發現曉曉也有“不曉”的東西。


    “你那天和她們講的時候……我好像開小差了。”曉曉不好意思道。


    “好家夥,你竟然也有休假。”葉徽笑道。


    “你快講,我好奇的很呢。”曉曉催促道。


    “自然是在告示上每個人的名字後麵加上對應的班級座位。如此就和後世極為相似了。現在因為學生的家長們也都在,看似亂成一鍋粥,等等學生們進來自行尋找班級就好了,完全不需要我做什麽。”葉徽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但是你沒有發現一個問題。”曉曉看了看葉徽對教室的標號,道。


    “什麽問題,這還能有什麽問題!我可是校對了很久的。”葉徽自信地笑嗬嗬。


    “你寫的是阿拉伯數字,這個時代除了你我沒人能看得懂。”曉曉道出問題所在。


    “……”


    終於在葉徽和幫忙的老師士兵一眾好好解釋後,學生們勉強明白了“阿拉伯數字”是個什麽東西。


    “這水鏡先生倒是好玩的很。別的書院學院給房間的標題都是什麽‘梅蘭閣’、‘書香齋’、‘品文舍’這般類型的。唯獨這水鏡先生別具一格,用些歪歪扭扭的線條符號做標記,還美曰其名什麽‘阿拉伯數字’”


    “是啊,這倒新奇好玩,若是剛剛不好好聽著,連找到自己的教室都是很大的問題嘞。”


    “哈哈,看來這博文書院的厲害不是虛有其名啊,有趣,有趣的很啊。”


    三個學生笑嗬嗬地往自己對應的班級去,這般談笑著路過貂蟬附近。


    貂蟬遂將所見所聞通報葉徽,引得一頭黑線。


    “先生初寫這些東西時蟬兒好奇的很呢,但是也不知道作何用。見您寫得這般認真,蟬兒也不敢打擾先生興致,沒想有這般妙處。”貂蟬崇拜道。


    “那是,那是,不弄出現新鮮東西,怎麽顯得我們博文書院的內涵?”葉徽表麵上洋洋得意道,實則偷偷罵自己一聲,靠,寫順手了,竟然忘記這一茬。


    一整天在葉徽貂蟬一眾的忙碌和學生們的興奮中度過。


    引得落榜的學生像是吃了那酸檸檬,心癢的不行,暗自下定決定痛定思痛,迴家好好看些書,等明年再戰。


    葉徽看著排的滿滿的班級,習慣性摸向下巴,方才想起來被貂蟬偷偷剃掉的胡須才冒出些小頭。搖搖頭作罷。


    轉而對身邊的文姬道:“辛苦文姬先生了。”


    文姬因為最近的忙碌也不去想那些女兒心思,和葉徽的關係自然又恢複得如從前一般,答道:“徒兒還好,倒是辛苦香兒領兵巡邏了一天。”


    防止有雜碎偷偷趁亂潛入書院,尚香一整天的任務就是巡邏學院,再偶爾抽查些陌生的可疑麵孔,問其姓甚名誰,支支吾吾的人一律帶去小房間仔細核對身份。


    對於博文書院如今算是家大業大了,學生的安全才是第一,而將教學等排在後麵。


    “是了。今天太辛苦香兒孜孜不倦的來迴巡邏了,不過過了今日就稍好些,等晚上好好犒勞犒勞你們這些辛苦的小家夥。”葉徽寵溺一笑。


    “先生呢?”文姬問。


    “先生什麽?”葉徽不解文姬所問。


    “先生隻說犒勞吾等,卻未提及自己。”文姬答。


    “你們都是先生我的‘工具人’嘛,自然是要好好對待的,我就安安心心沾沾你們的光,做個合格的‘幹飯人’就好。”葉徽笑答。


    文姬雖然沒有聽過“工具人”和“幹飯人”這等高深詞語,根據語意卻也猜得一二,小小白了葉徽一眼,不再發話,和他一起看著滿滿當當的班級,喜不自禁。


    班級人一多,自然需要分組管理,光光靠教書先生明顯是不夠的,於是“班長”和“組長”的概念就出現了。


    這是葉徽在入學當晚喝醉了酒之後想到的,也不得不佩服此子的腦洞。


    當晚一眾先生、士兵等的“工作人員”辛苦了一天自然少不了好處。


    葉徽大手一揮,豪言道:“隻管吃,隻管喝,飯菜不夠就添,好酒喝完就續。隻要你們沒吃飽,我水鏡就是把衣服當了也要給你們買酒菜吃。”


    葉徽當然是在飲酒幾杯後上頭了,宣布一番“豪言壯誌”。


    貂蟬雖然不想打擾大家雅興,卻也不得不拿出“一院之母”的氣勢,道:“先生倒是喝多了嘴巴也變大了,隻叫蟬兒為難的很哩。”


    此話一出引來哄堂大笑。


    貂蟬見眾人氣氛不錯,繼續道:“家不可一日無主,這書院雖然也不大,卻也要有個主人。”


    “夠大了,夠大了,再大就迷路了!”下麵有人起哄道,於是又有一陣笑聲。


    “大小貂蟬隻是一介女流,看不清晰,倒是水鏡先生醉的不成人形就很明顯。這主人頭暈眼花了,隻得叫我這內人出來撐撐場麵了。”貂蟬調笑道。


    “那便叫水鏡先生一直醉著吧,我等有貂蟬小姐便足夠!”今日大家都為書院的改革成功開心的不行,講話也多少有些隨意。


    貂蟬倒是不在意,道:“如此便最好不過,隻是這酒水錢明日照付哦,貂蟬是個俗人哩,卻看不清場合也要照樣收錢。”


    貂蟬的玩笑話目的其實很明顯,就是為了不讓眾人喝太多的酒,畢竟明天是正式教學的第一天。雖然今天的開學圓滿成功,但是這隻是一點點成功,明天開始往後的教學才是重頭戲。貂蟬希望大家不要因為開心反而誤了事。


    下麵的人都不傻,皆一邊笑著一邊點頭應許,令得貂蟬看了十分滿意。


    這是一邊醉倒的葉徽卻站了起來,一臉憤怒看著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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