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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說話間,辦事員已經領著趙玉林出來了。他看起來十分的垂頭喪氣,但似乎沒有先前那麽怕了。正耷拉著腦袋,訥訥的站在陸橫麵前。


    燕寧內心有些吃驚。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之前分明就是見了鬼的樣子,但現在雙手抱在胸前,不太愉悅的掃視了麵前這群人,語氣透著濃重的怒意。


    “我不服,你們給我打了鎮定劑,這是公動私刑!”


    肖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玉林,“分明是你在車上吵吵嚷嚷還要跳車,在警車裏也不老實,阻撓調查才對!”


    “我如果沒有配合調查,又怎麽會和你站在這裏!”趙玉林額頭青筋猛跳,塌下的雙肩顫抖著,似乎還要出手。


    空氣彌漫著一股蓄勢待發的焦灼,燕寧若有所感,陸橫的表情倒是平靜,隻不過身上的酒氣也太濃了一點,都能飄到二樓,刺得她鼻子怪難受的。


    他的西裝還有些褶皺,上麵飄著幾根枯黃的頭發,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留下的,燕寧的心情一時間無比的微妙,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一旁的肖劍冷哼一聲,他畢竟年紀輕,沒忍住還要跟趙玉林理論。他看也沒看一邊老警官的暗示,掰著指頭細數他的幾大惡狀。


    譬如同多人曖昧,譬如超速差點撞到人,又譬如938車禍與他有很大幹係等等,又或許是篤定他不敢在大廳攝像頭下麵動手,然而下一秒趙玉林就躍了上來。


    雖然他的塊頭很大,肌肉線條也很明顯,但燕寧先前並不覺得他真的有力量,隻以為他是蛋白/粉喂出來的花架子。


    事實卻證明他的爆發力很不賴,一竄甚至有一米高,徑直將肖劍瘦弱的小身板撲在了地上。


    肖劍太嫩,站在趙玉林麵前並不夠看,他的腦袋和地麵瓷磚重重的一磕,頓時眼冒金星說不出話來。趙玉林數拳如急雨猛烈傾倒,讓肖劍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周圍女辦事員見狀不對,趕忙上來拉架,卻被他一把推到了邊上,趙玉林獰笑,神情似有癲狂:“你數啊,你再數!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死都沒人管!”


    趙玉林這樣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淩晨五點的辦事大廳已經有了點光亮,幽幽的太陽冒出了個尖尖,大廳的吵鬧很快就驚動了裏麵的人,更多身強體健的警/員出來,很快就鉗製住了趙玉林。


    趙玉林還很不老實,糾/纏著架著他的那兩個警員,雙腿異常靈/活的橫踢側翻,在空中踢出了幾道殘影。


    “你小子!還不老實點!”警/員避著他的掃堂腿,費了十幾分鍾,再加上裴如玉迴去拿來的鎮定劑,幾個人終於把發狂的趙玉林製住了。


    肖劍被攙扶著起來了,他腳步踉踉蹌蹌的,臉上也掛了彩,青青紫紫,傷得不輕。


    腫著一隻熊貓眼,狠狠地啐了一聲,“現在有正當理由抓你了吧!”


    趙玉林哈哈大笑,全身上下激烈的顫抖著,這一場單方麵的毆打耗掉他不少力氣,然而他異常快活,甚至還很得意的反問了一句這又如何。


    這又如何,這能如何?


    他的囂張無異激起了周圍所有人的怒火。誰能想到他會在這裏動手呢?誰能想到他會敢在這裏,藐視所有的規則動手呢?


    他剛出拳的時候,燕寧也陷入了短暫的呆滯。


    燕寧迴過神,就瞄了陸橫一眼,愕然發現這一場笑話似的單方麵毆打並沒有讓他變了臉色,甚至嘴角還有些微的弧度勾起。


    ——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來看戲的,還是來接人迴去的?


    他是真不知道這樣反而會叫趙玉林留下案底嗎?原本他隻是一個嫌疑人,現在可好,可要蹲上好幾天了。


    似乎注意到燕寧緊張的目光,陸橫抬起手,秘書小王上前一步,和辦事員交涉拘留天數的問題。


    陸橫好像今晚根本沒想把人帶迴去,趙玉林被關到了訓誡室,他甚至還讓辦事員多關他幾天長長記性。


    雖然鬧得這麽不好看,但身份擺在那裏,他這樣至多也隻能關十五天。原以為陸橫還要橫插一腳,但對方沒有為難,也叫女辦事員長舒了一口氣,尷尬的笑容和緩許多。


    她不由得感歎道:“沒想到陸先生這麽明事理呢。”


    原本隻想跟裴如玉在二樓看看的,她握著欄杆的手也頓時凝固了,緊緊地盯著陸橫淡漠的臉龐,他客套的寒暄完,很快就要走出大廳迴車裏了。


    燕寧滿心的疑惑,之前分別的時候,他分明說晚些時候會來找她的,可兩天過去了,什麽沒等到,好像陸橫已經把自己忘了一樣。手裏也沒有他的聯係方式,這次分開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見。


    她忍不住跑下樓。對上肖劍訝異的眼光,沒多猶豫的越過他,喊住了陸橫。


    當日他就這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目睹這一切的她還在廟裏擔驚受怕。


    她沒找到智遠門前的監控,但走廊是有的,角度可以清楚的拍到有哪些人經過了。那天小林也發現了她,他們發現智遠不見了隻是時間問題,而一旦他們想找,她就是目擊證人之一。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她那天一定不會走過去,不,如果真的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接下任務來到雲海市。


    小時候的經曆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邊有那種髒東西,原以為那些東西已被鎮壓住了,但這兩日的經曆明晃晃的告訴她,它們還沒走。


    這種感覺如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燕寧覺得糟糕透了。


    對上他冰冷的視線,燕寧下意識抬起手撫-弄頭發別到耳後,露出一張白淨清秀的臉。


    這樣他總認得了吧?


    濃重的酒氣熏烤著她的理智,她對陸橫微微一笑,試探性的問道:“雨霏怎麽沒跟你來?今天我去漫展,找了一圈也沒見到她。”


    “……”


    留在大廳裏的辦事員頓時怪異的看著她,陸橫也很意外,俊挺的眉微微挑起,有些紅的眼睛還是清明的。


    “她有事。”


    漫展燕寧當然是沒去的,她就隨口一蒙,雨霏沒去當然最好,怕自己會說漏嘴,便扯開話題問他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麽陸橫在人前要裝作不認識她的模樣,明明在三廊廟,他已經承認了的。


    陸橫彎著唇,並不答話。似乎他對自己仍沒有什麽想說的,燕寧感到些微挫敗,短暫的沉默過後,再次嚐試跟他搭話。


    “她今天有空嗎?”


    等了一會兒卻隻等來這麽個問題,陸橫嘴角弧度也平了些。


    “沒空。”


    在燕寧生掰硬聊之下,陸橫那點興趣也消耗殆盡。


    燕寧硬著頭皮問:“那她什麽時候有空?”


    其實她隻是想接著雨霏的名義找個空擋把人約出去,為自己解惑而已。然而從二樓跟下來的裴如玉卻不這麽想。


    悄悄過來拉住了燕寧的手臂,燕寧掙了掙,她手勁出乎意料的大,最後還是接著力道隨她走到一邊,裴如玉壓低聲音:“你認識他?”


    燕寧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點頭承認了。


    裴如玉試探道:“你忽然跑到樓下就是為了他?你喜歡他?”


    “怎麽可能!”心跳漏掉一拍,她猛地搖頭否認。


    是人是鬼都不一定,她怎麽可能最喜歡他!


    “不是就最好了。”裴如玉十分真誠的開口:“我建議你最好還是不要有這種想法。你別見到一個小白臉就走不動道——你別瞪我,你那點脾氣我還不知道麽,剛剛那倆眼珠子偶讀要黏到人家身上了。你最好離他遠一點,要不怎麽給人家玩死的都不知道。”


    燕寧強自反駁:“我哪有。我隻是有些問題想問他。”


    “他能知道什麽?”裴如玉看起來頓時有些失望,“豪門爭鬥就不說了,你想嫁進去的話,他家長那關就過不去。”


    燕寧頓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她苦笑:“真不是因為這個,你別多想。”


    或許是這個欲哭無淚的笑容很有說服力,裴如玉沒再揪著這點不放,大-發慈悲放她迴去問話了。


    對上陸橫冷淡帶點不耐的眼神,腦內瞬間浮現了那日被紮時,他不帶溫度的笑容,與這簡直如出一轍,但卻有一種奇異的違和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腹部那個不存在的傷口頓時隱隱作痛。


    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但似乎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這個人的身材樣貌和之前的陸橫並沒有什麽區別,可是整個人的感覺卻讓她覺得陌生。


    那日陸橫在廟裏也承認了,就說明那不是她的臆想,既然她跟雨霏都出來了,那他肯定也可以。隻不過那個奇怪的夢,隻有她自個兒記得而已。


    這或許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但燕寧覺得自己還是得問清楚。她怕自己迴了津城,突然就會有警-察舉著證件出現,讓她配合調查智遠的去向。


    那可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剛調整好思緒,便看見陸橫眉角彎了弧度,“還有什麽事?”


    他唇角緊抿著,笑意不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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