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柯的這一舉動讓周圍看熱鬧的人更加激動,他們紛紛罵淩柯二人是狗男女,有人朝淩柯扔東西,被保安攔下了,大部分人都一副看熱鬧的架勢,他們拿出手機拍照拍視頻傳到網上,將這件事推向新的高潮。


    顧曼曼迷糊中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她勉強看出那是淩柯,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也要打我嗎?”


    “別說話,我帶你去治傷。”淩柯抱著她,一路往急診室跑去,武東小跑著跟緊他。


    顧曼曼很快陷入了昏迷……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睜開眼睛,看到武東站在窗前看著外麵。


    “武東……”


    武東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迴頭,然後走到她的床邊,問道:“怎麽樣?還好嗎?需要我叫醫生嗎?”


    顧曼曼搖了搖頭,道:“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去呢。”


    “你要是死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我和淩柯已經知道了,你是無辜的,是他把你救迴來的。”武東向她解釋道,“小鴿良心發現,把一切都告訴了淩柯。”


    “原來真的是他,我還以為是幻覺。”顧曼曼欣慰地笑了笑,“那他不怪我了嗎?”


    “不是你的錯,為什麽要怪你?他還很自責呢,說了那麽多傷害你的話。”


    顧曼曼問:“他在哪?我想見他。”


    “哦,現在你還不能見他,他在手術室,正在做腦部手術。”


    “那我……”


    武東笑道:“淩柯吩咐過了,你現在先把傷養好,他先去當小白鼠,如果一切順利,你再去做手術。”


    顧曼曼心裏彌漫著難言的滋味,淩柯還是關心她的,她掀開被子,道:“我去等他出來。”


    “喂,你。”武東見她踉蹌著下床,倒是站的很穩,便沒有阻止她,而是和她一起去手術室外等候。


    一直等到深夜,手術室的門才打開,醫生說手術一切順利,觀察一天,如果沒問題,那就是真的成功了,到那時,就不僅僅是一次手術的成功,更是科學研究的一次巨大成功。


    顧曼曼一直跟著手術床,武東全程陪同,她能看出來,顧曼曼真的很愛淩柯,隻可惜,很多時候,愛而不得已成常態。


    相比於顧曼曼,武東更同情淩柯,自她與淩柯相識以來,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淩柯所受的痛苦和委屈。


    就在手術之前,她還詢問淩柯要不要通知家屬,畢竟這場手術有極大的風險,但是淩柯拒絕了,他知道張琪現在還在氣頭上,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手術結束,如果還有命在,他就找張琪好好解釋清楚。


    兩天後,淩柯已經可以躺在床上和顧曼曼說話了,醫生宣布手術圓滿成功,其實不用醫生去說,顧曼曼就可以告訴他,因為小鴿已經再也找不到飛飛了。


    “感覺怎麽樣?異能都沒有了吧?”顧曼曼端著一碗粥,準備喂他吃飯。


    “沒有了好,沒有了更清淨。”淩柯微微一笑,他現在感覺傷口好疼,他不僅異能沒有了,似乎痛覺神經也更加敏感了,換句話說,他變得更加脆弱了。


    “淩柯,你受苦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顧曼曼擱下勺子,滿臉的愧疚之色。


    “算了,都過去了,現在飛飛已經不在,我看小鴿也不是真心想要害你,要不,你就留著它吧,別做手術了,有異能傍身總是好的。”淩柯勸她。


    “那不行,是我害你沒有異能的,我實在做不到……”


    “曼曼,你不必覺得愧疚,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夠控製的,有件事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我倆腦域斷開之後,我就沒有那麽喜歡你了,我一直都覺得是我倆的這種聯係才導致我們互相愛慕,但那隻是表象而已,現在斷開了,我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張琪,你是最懂我的,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


    顧曼曼看著他,微微笑道:“是啊,我也覺得我沒有以前那麽強烈的感覺了,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好像是荷爾蒙分泌過多的感覺。”


    “我猜也是,其實你根本就不愛我,隻是這種聯係導致的這一切,現在斷開了,我們終於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了。”淩柯笑得很開懷。


    顧曼曼吹了吹白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溫柔地笑道:“來,吃飯吧,餓壞了吧。”


    “是啊,好餓,一直不能吃飯,太難受了。”淩柯看了一眼點滴瓶,說,“要喊護士換水了。”


    “嗯。”顧曼曼伸手去按床邊的唿叫鈴,按完之後,她繼續喂淩柯吃粥。


    淩柯不知道,顧曼曼是愛他的,失去聯係之後,那種感情確實不像之前那麽濃烈,但是顧曼曼心裏清楚自己對他是什麽樣的感情,隻不過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她真的隻想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邊,所以她什麽也沒說,反正淩柯也看不到她在想什麽了。


    淩柯一天天的康複,他這些天心情平靜了很多,終於決定去找張琪了,該麵對的總要去麵對。


    去找張琪之前,他對武東說道:“我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很難讓廣大民眾相信,但我還是希望能還我們一個清白,我是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可是曼曼,她不該承受這些,所以我希望你能將這件事的真相公之於眾,媒體那邊你可以找汪維幫忙,她應該有辦法。”


    “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要去和小琪好好解釋一下,其他人的看法我不在乎,但是她的看法,我很在乎。”淩柯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武東有些無語:“行吧行吧,你去吧,這些爛攤子就我來給你收拾吧,迴頭你再給我捐棟樓啊。”


    “沒問題,兩棟都行。”淩柯豪氣地說,然後朝她擺擺手,往外跑去。


    武東揉了揉太陽穴,最近她也是忙的夠嗆,還是去泡杯咖啡喝吧,她不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淩柯,或者應該說,將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他了。


    淩柯哼著歌一路往家走,他要告訴張琪他已經徹底斷開與顧曼曼的聯係,然後再好好跟她解釋一下那晚的誤會,接下來他們就會好好的過日子,想想就很振奮人心。


    結果張琪不在家,聽樂欣說,是去玄大人的家了。


    淩柯心中打鼓,張琪為什麽會去劉烽那裏?他懷著滿腹疑問,匆匆往劉烽家趕。


    而此時的玄和張琪正在樹下喝酒,張琪已經看到了網絡上廣為流傳的視頻,在基因研究中心的門口,淩柯抱著顧曼曼推開眾人,向研究中心走去。


    張琪心中氣悶,所以來找劉烽喝酒。


    劉烽還勸她:“也許是有什麽隱情,你也別太難過了。”


    “我怎麽能不難過,我以為他心裏隻有我,可是他和顧曼曼才認識多久,就已經……”張琪心中難過,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捂住嘴,緩了好半天才接著說,“我不會原諒他的,這個婚我離定了,我一想到我在家裏為他殫精竭慮,為了給他減輕負擔,我勞心勞力的工作,可他卻在外麵逍遙快活,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玄沒有打斷她的發泄,而是給她斟了一杯酒,然後善解人意的不斷給她遞紙巾,自從認識她以來,還沒見她這麽傷心過,老實說,他真想去揍淩柯一頓,隻是他畢竟是一城之主,有很多需要顧慮的東西,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那些敢愛敢恨的人。


    張琪還在絮絮叨叨地說:“劉烽,我該怎麽辦?我真的……真的不想跟淩柯離婚,我該怎麽辦啊?”


    玄見她哭得肝腸寸斷,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一個擁抱,然後把肩膀借給她哭泣,或許全部發泄出來,她就沒那麽難過了。


    隻是好巧不巧的,這一幕正好被找來的淩柯看到了。


    “張琪!”淩柯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


    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都嚇了一跳,趕緊分了開來。


    “淩……淩柯。”張琪看到他,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但是看他一臉受傷的模樣,她莫名心虛起來。


    “原來你要跟我離婚,真的是因為他!”淩柯瞪著玄,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張琪見他質問自己,瞬間找迴底氣,爭鋒相對道:“你胡說什麽?劉烽隻是在安慰我,倒是你,抱著顧曼曼很開心啊,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淩柯來迴看了看兩人,突然什麽也不想解釋了,他慘笑一聲,後退一步,沉聲說道:“好,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張琪見他轉身跑走,心裏像是突然空了一塊,玄在她身邊歎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


    張琪頹然坐下,心裏亂糟糟的,她突然抬頭問玄:“劉烽,他為什麽剃了光頭?”


    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淩柯確實剃了光頭,那是為了手術需要,他當時著急來找張琪解釋,連帽子都沒戴。


    此時的淩柯萬念俱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迴家的,樂欣聽到聲音出來,他也視若無睹,隻是一門心思衝進堂屋,去找張琪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淩柯,你怎麽了?”樂欣顫聲問道,她從來沒有見淩柯這麽失魂落魄過。


    屋裏在照顧小微的淩樂也跑了出來,她看到淩柯找到那張離婚協議書,然後毫不猶豫的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頓時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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