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天氣終於過去,天空重新恢複明亮,烈日卷土重來,像是要報複一般,炙烤著大地。


    熙園帶領的n市幸存者們已經順著大路行駛了十來天,估計再有兩日就能到達極樂城所在的山區,而此時,他們的飲用水已經用完,食物也所剩無幾。熙園決定離開大路,去下麵的市鎮補充點物資。


    有人反對,畢竟現在物資非常難找,而且很有可能遇到喪屍和變異生物,他們這群人可都是普通人,沒有異能者的底氣,能保住自家性命。


    熙園看那幾個反對者早就不爽了,先是廖晨的事,現在又隻會說一些風涼話,他沉下臉,不客氣地說:“願意跟我去的就過來,食物和水大家平分,我不強求,不過我也不會將找到的食物和水分給不去的人。”


    他這話擺明了就是要分道揚鑣,雖然不客氣,但是很公道,沒有人能腆著臉提出反對意見。


    熙園壓著火,看了看麵前噤若寒蟬的十來個幸存者。


    “快點的,我沒工夫在這跟你們耗!”熙園怒斥道。


    很快,幸存者們大部分都表示願意跟著熙園,隻有兩人猶豫著沒有表態。


    這兩人是夫妻,兩個人長得都挺磕磣,妥妥的獐頭鼠目,我們姑且就叫丈夫為獐頭,妻子為鼠目。(咳~因為作者不喜歡這兩人,所以懶得給他們起名字。)


    熙園見獐頭和鼠目沒表態,於是站起身,公事公辦地說:“給你們一輛車,以及按人頭分的食物和水,哦對了,水已經沒有了,你們自己去極樂城,不過兩日的路程,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到了。”


    獐頭眼珠轉了轉,他看了看同樣在思考的鼠目,趕緊說道:“別別,葉隊長,我們跟你去,咱們一起逃出來不容易,還是不要分開了,要團結嘛!”


    鼠目連聲附和,堆起滿臉的假笑。


    熙園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顯然不相信他倆,但他並沒有強硬的要求他倆滾蛋,隻是揮揮手,示意眾人上車,車隊順著匝道往下麵的市鎮開去。


    沒有人知道這裏屬於哪個市,因為路牌什麽的像是遭遇了一場轟炸,幾乎成了粉末,散落一地,車隊還沒開進市區,就被一道防禦工事攔住了去路,但是修築的石灰牆後並沒有看到幸存者的身影,地上有一些彈殼,看得出來,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戰,隻是此刻更像是人走茶涼,不僅沒有人,連聲音都沒有,偶爾一陣秋風刮過,卷起地上的一些沒有燃盡的垃圾,飄飄蕩蕩地飛起又落下。


    “真荒涼啊。”有人感歎道。


    熙園淡淡地說:“大部分地方都是這樣,本來各大基地齊心合力,已經漸漸將城市變得有模有樣,可是那些怪物一來,不過眨眼又變成了這樣。”


    “咱們抓緊點時間吧,天都快黑了。”說話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目光銳利地看著前方,嘴裏永遠叼著一個東西,不是紙棒就是稻草,此刻叼在嘴裏的是一根棒棒糖,他的煙癮很大,末世之後,徹底斷糧,煙的確是戒掉了,可是卻戒不掉這個習慣,總是愛叼著東西,正好他又姓刁,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刁。


    熙園抬頭看了看天色,檢查了一下步槍裏的子彈,然後關上保險,正色道:“檢查武器,我們的目標是水和食物,盡量不要用槍,以免引來更多的怪物。”


    所有人都下了車,背上槍,拿上各式武器,跟著熙園翻過矮牆,慢慢向街道走去。


    路邊翻倒著各式車輛,地上一片狼藉,整個城市卻靜悄悄的,夕陽的餘暉斜斜地透過高樓間的縫隙落在地上,照在人的身上讓人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這些人不是正規軍,可是幾乎人人都曾經殺過喪屍,經曆過戰鬥,即使在n市過了一段安逸的生活,現在再次麵對外麵世界的兇險,倒也沒有誰畏縮不前。


    “吼~”毫無征兆的,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小股喪屍,那些怪物許久沒有見到新鮮的血液,看到這群肥羊,個個賣力的朝這邊奔過來。


    “我靠,這麽多!”老刁咬牙說道,結果一下子咬碎了棒棒糖,他吐出紙棒,撒腿就跑。


    其他人也不甘於人後,四下奔逃。


    熙園氣急敗壞地喊道:“別亂跑!”


    沒有人聽他的,他們畢竟和受過訓練的正規軍不同,遇到危險本能的就是自己先逃命,此刻誰還聽別人的命令。


    不過這群人中有兩人倒是緊緊跟著熙園,兩人是雙胞胎,二十八歲的東北漢子,哥哥薛龍和弟弟薛虎。


    熙園見這群人不過是一盤散沙,關鍵時刻根本指望不上,於是也不再白費功夫,帶著薛龍和薛虎兩兄弟往北邊的街道跑去。


    三人甩掉喪屍群,氣喘籲籲地停在一條街道的街角處,熙園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兩人,問道:“你們相信我嗎?”


    “嗯,葉隊長,我們聽你的。”


    薛龍和薛虎兩兄弟當初一路逃到n市,路上遇到好幾個霸王條款的基地,多次死裏逃生到達n市,他們商量著不再投靠基地,卻在喪屍橫生的大都市裏險些丟了性命,多虧了出外執行任務的範剛帶人救了他們倆兄弟,給他們吃喝,帶他們進了n市基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和其他的基地不同,不會以權壓人,更不會剝削幸存者,於是,他們安心地留下,加入了暴風小隊。


    雖然他們和範剛相處的比較多,可是對於飛龍隊的隊長也是敬重有加,此刻倒是無條件的支持他。


    熙園欣慰地笑了,他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漸漸退去,黑暗即將籠罩大地,他想了想,說道:“現在大家都走散了,我看一定會有人迴去偷了大家的物資跑路,我們先迴去再說。”


    兩人點頭,跟著熙園擇路往迴走。


    借著朦朧的月光,他們遠遠的就看到有兩個人影正在他們的車輛之間來迴穿梭,將各個車輛上的物資搬到一輛車上。


    “不許動!”三人默契地包抄上去,拿槍指著那兩人。


    熙園有些意外的發現那兩人竟然是獐頭和鼠目,他本以為這兩個人肯定是最先喂了喪屍,要不就是龜縮在某處,怎麽會這麽快就迴到此地。


    獐頭和鼠目一迴頭,看到是熙園,頓時嚇得丟掉物資,縮在車後邊,哆嗦著蹲了下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偷大家的物資!”熙園厲聲喝道。


    “葉隊長!”


    熙園一愣,迴頭看到老刁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微微皺了皺眉,因為他看到他的身後還跟了十來隻喪屍。


    “我靠!”薛龍神經一蹦,抬起槍瞄準老刁的身後。


    “等等!”熙園眯著眼看了看,道,“喪屍不多,別開槍,你留下盯著他們,薛虎跟我去殺喪屍!”


    “好!”薛龍調轉槍頭,瞄了瞄蹲著的倆夫妻,喝道,“別亂動,我這槍可不長眼!”


    “是是!”獐頭和鼠目頭都不敢抬,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薛龍見兩人還算老實,扭頭看向熙園他們的方向,老刁看到熙園和薛虎來支援他,也不再逃跑,轉身與他二人一起對付跟過來的喪屍。


    “啊!”薛龍突然慘叫一聲,手中的槍一下子脫手。


    他捂著流血的手腕,不敢置信地看著獐頭和鼠目,隻見獐頭手握匕首,一臉警惕地瞪著他,而鼠目趁機撿起他掉落的槍支,退到丈夫身邊,看她抱槍的姿勢就知道她根本不會開槍。


    “你們……”薛龍大驚,想不到自己一時大意,竟被他們繳了械,不由大怒。


    “別,別怪我們。”獐頭接過鼠目遞來的步槍,對著薛龍道,“你別亂動,不然我真會開槍的!”


    薛龍咬牙瞪著他,沒敢輕舉妄動,他用衣角包住流血的手腕,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獐頭緊張地喘著粗氣,推了鼠目一把,後備箱都來不及關,兩人慌張地上了車。


    熙園他們已經幹掉了喪屍,正往迴跑,遠遠的就看到薛龍呆立在一邊,一輛轎車正調轉車頭,準備跑路。


    老刁大喊:“別讓他們跑了,那兩個畜生,為了自己逃命,把眼鏡和小玉都推進了喪屍群,老子幸虧跑得快,不然也被他倆算計了!”


    熙園一聽這話,立刻跳到一輛車上,踩著後備箱,登上車頂,舉槍就打,薛虎也毫不示弱,登上另一輛車的車頂,瞄著駕駛艙和輪胎就是一陣狂射,也不知是誰的子彈打中了,那輛轎車突然失去控製,橫地裏側翻出去,車門與地麵擦出一溜火花,最後停在馬路邊沿,撞壞了一截欄杆。


    熙園和薛虎衝到轎車跟前,兩人用力將車翻過來,隻見獐頭腦瓜子中彈,死的不能再死,而鼠目滿臉是血,暈暈乎乎地看到兩人,立刻清醒過來,她推開車門就想往外跑,結果因為頭暈,一頭栽倒在地,還沒等她爬起來,就被槍管子指在了後腦勺上,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熙園怒聲問道:“你們真的殺了小玉和眼鏡?”


    鼠目哭喪著臉,顫抖著說道:“不是我幹的,是他,是他推的,我當時嚇壞了,我,我們隻是想活命!”


    熙園見她指著已經氣絕的獐頭,冷哼一聲:“好一對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我這就讓你們死在一塊!”


    “不要!”


    “砰!”


    槍響,鼠目帶著不甘,睜著雙眼,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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