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院,準備迴去吃午飯。


    等到兩人走遠,青龍和笑笑從遠處的花叢中站了起來,青龍皺眉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麽,笑笑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麽了?”


    笑笑沒有語言寶,所以她隻能聽到淩柯說的話,但是青龍卻把兩人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聽了進去,他看了笑笑一眼,按住她的肩膀,鄭重地說道:“笑笑,答應我,今天聽到的事情,對誰都不要說。”


    笑笑有些迷惑地問:“我們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的事?”


    “總之你答應我,忘記今天聽到的一切。”


    笑笑不明所以,但還是衝他點了點頭。


    午飯之後,張琪很快就發現淩柯有些魂不守舍,追問之下,淩柯到底還是沒有對她隱瞞,將玄告訴他的事全都告訴了張琪,淩柯看著她一臉震驚的模樣,微微苦笑道:“很驚訝吧?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玄說,他懷疑是羅爾。”


    “雖然他是a國人,但也不一定就是他吧?”張琪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我也不想懷疑他,可是我們這些人,他的嫌疑最大。”淩柯說完這句話,頹然地坐到椅子上。


    “會不會是消息有誤?”


    淩柯抬頭看她,問:“你不是挺相信琴的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會不會他獲得的消息有誤,也許敵人有意想讓我們互相猜忌呢?”


    淩柯眉毛攢到了一塊,思考著她說的話,他倒是寧願相信張琪說的可能性,也不願意相信他們之中有敵方的人,這也許就是人類的弱點吧,總是本能地相信自己希望相信的一切,也不願意客觀地去看待問題。


    下午,淩柯與玄碰麵的時候,向他說了張琪的意見,玄無奈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忍不住跟她說的。”


    淩柯也很無奈:“我有什麽事能瞞過她?我隨便一個表情她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


    玄道:“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我覺得我們可以想個辦法把這個奸細引出來,如果沒有奸細當然最好,如果有,那最好能抓個現行,讓他無從抵賴。”


    “你有什麽好辦法?”


    “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傳出一些消息,然後監視嫌疑人的動向,這個消息一定要很勁爆,會讓那個奸細按捺不住想去把這個情報傳遞出去。”


    淩柯期待的看著他,問道:“什麽消息?”


    玄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說:“我還沒想好。”


    淩柯瞪著他,玄剛想說什麽,他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玄嚇了一跳,歎道:“我現在真是有些害怕聽到這個聲音了,總覺得沒什麽好事!”


    結果正如玄預料的那樣,蘭傳來了不好的消息,天神的大軍不知什麽原因突然提前開拔,這個消息不是琴傳來的,是位於b市的一個信號接收站傳來的,他們隻是看到大批喪屍和一些被馴服的變異生物從b市湧了出來,而且大軍還在不斷擴充,位於b市下一個市鎮裏麵的小型幸存者基地已經率先遭了殃,據觀察員說,他們甚至沒有組織起來反抗就被喪屍大軍淹沒了。


    玄與淩柯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揪出奸細,而是趕緊去瓦解滅世組織,保住更多的幸存者基地。


    淩柯跑去基地正門的防線處告知熙園這一消息,讓他趕緊派人修築防線,準備彈藥,召迴基地外的人,做好戰鬥準備。另外通知相鄰市鎮的幸存者基地抓緊備戰,還要做好收容難民的準備,整個基地一下子忙翻了天,熙園忙著去傳達指令,淩柯在一旁也幫不上忙,交代好一切,就返迴了別墅。


    而玄也已經召集隊伍,告訴他們天神的喪屍大軍已經出動,讓大家準備好物資,明日一早就要趕赴前線,爭取盡快摘得天神的人頭。


    第二天一早,淩柯等人辭別熙園,熙園給眾人搞了一輛帶棚的輕卡,前麵能坐四五人,後麵被熙園改造了一番,隔出兩張雙層床,其他的地方可以堆放物資。


    所有人都上了車,隻有青龍還站在別墅門口,和笑笑依依惜別,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催促他倆,倒是淩柯剛把一箱壓縮餅幹搬上車,迴頭就衝他喊道:“差不多行了,迴來你倆直接辦個婚禮不就完了?”


    笑笑麵子薄,扭頭就跑進了別墅,青龍漲紅了臉,一臉幽怨地迴頭看著淩柯,其他人笑得前仰後合,張琪將淩柯拉走了,數落他道:“你就不能讓他倆多聊會?難得青龍遇到中意的姑娘,你也真是!”


    “迴來再聊不是一樣嘛,現在時間那麽緊,哪有那麽多功夫?”淩柯據理力爭。


    張琪擺擺手,不與他理論。


    小隊離開n市,開足馬力向北行進。


    豐藝帶著琴等人輾轉到了t市郊區,在小縣城的一戶人家落腳。


    琴經過幾日的調養,身上的傷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他很享受此刻的靜謐時光,尤其是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見到純。


    立秋已經過了,可是周圍的溫度卻高的不像話,純從田間摘了兩個野西瓜,每個直徑足有小半米,一群人圍坐在屋子裏吃西瓜,這裏坐著的都是豐藝信得過的手下,除了琴和純,一共有十八個人。


    午後無事,大部分人都出去搜索物資,隻剩下豐藝、琴和純三人。琴雖然很享受現在的時刻,但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豐藝看向琴,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好了,多虧了你,否則我一定已經死了。”


    豐藝擺擺手說:“你就別跟我客套了,咱們現在亡命天涯,天神對我始終緊追不舍,想不到我機關算盡,結果就是這樣!”


    琴歎了口氣,說:“也許我不該殺死傑拉。”


    “不,就算你不殺他,天神對我也已經產生懷疑,走到這一步是早晚的事。”


    琴問:“你有什麽打算嗎?”


    “能有什麽打算,先躲過天神的追殺再說。”


    “這可不像你啊。”琴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不打算反擊嗎?”


    豐藝詫異地看他,問:“反擊?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怎麽反擊?”


    “也許我們可以找玄結盟。”


    豐藝從鼻間哼了一聲,搖頭道:“天神找過他那麽多次,他都拒絕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拿什麽籌碼去和人家結盟?”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玄一直拒絕天神,但不代表會拒絕你,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籌碼,至少有一點,我們對天神很了解。”琴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豐藝皺眉:“你的意思是?”


    “天神如此大張旗鼓地要攻打極樂城,你說玄最想做的是什麽?”


    “當然是阻止大軍南下。”豐藝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順著他的思路答道。


    “沒錯,想要瓦解天神的大軍,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他,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為什麽不能合作?”


    豐藝沉思道:“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光憑對天神的了解又怎麽夠?我們要人沒人,我覺得玄不會和我們合作的。”


    “會不會總要試一試,而且說真的,其實也不需要合作,隻要幫助他們殺了天神,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到那時,一切就會按照咱們原先的計劃進行下去,不是嗎?”琴循循善誘地說。


    豐藝眉間的疙瘩解了開來,仿佛是突然想通了,他站起身,拍了拍琴的肩膀,笑著說:“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東躲西藏的確很被動,如果真的能像你說的那樣,那很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琴點點頭道:“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你繼續帶著純西行,等到天神一死,我們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不行!”豐藝果斷地說,“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們要一起行動,不論如何,我們現在這麽些人要團結起來,共同度過現在這個艱難的時刻。”


    琴沒說什麽,他是想自己一個人行動,可是也不好拒絕豐藝的好意。


    純在一旁什麽也沒說,可她卻是三人中最了解一切的人,她看著琴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拿不準琴的想法,他是真心為豐藝考慮還是隻是想盡快與自己人匯合?到最後,他會不會殺死哥哥,還有自己?理智告訴她,應該把一切都告訴哥哥,可是她不想看到哥哥殺死琴,同樣的,她也不想看到琴殺死哥哥,她很矛盾,也很痛苦,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任由命運發展下去。


    “純?你怎麽了?怎麽一聲不吭的?不舒服嗎?”豐藝注意到她有些魂不守舍。


    “哦,沒有,我,我有些走神,你們決定好要怎麽辦了嗎?”


    “嗯,我和琴決定不躲了,去找玄。”


    “去極樂城嗎?那裏挺遠的。”


    “反正我們現在也無處容身,去哪都一樣。”豐藝笑道,他揉了揉純的腦袋,問道,“你會不會責怪哥哥,害你跟著我顛沛流離?”


    “怎麽會?當初我剛覺醒的時候就是哥哥一直陪著我保護我,沒有你,我可能還沒過覺醒期就死了,以後不管你要去哪,想做什麽,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支持你!”


    豐藝欣慰地笑道:“好,哥哥也會一直保護你的。”


    突然,一聲預警從三人腦海中劃過,是毛線,他說西北方出現敵人。


    琴立刻跳了起來,豐藝拉住純,三人急急奔出門外。


    琴在腦海中問道:“有多少人?”


    “看到的有二十來人,糟糕,他們發現我了!”毛線聲音很惶急。


    豐藝道:“所有人,南部加油站集合!毛線,能甩掉敵人嗎?”


    “我盡力!”毛線哀嚎。


    琴蹙著眉頭,對豐藝說:“我去接應他,你們先撤!”


    琴飛奔過去,他跑過街拐角的一家理發店時,看到象也飛奔了過來,他是最早的一批跟著豐藝的人,和毛線很是熟識,他看到琴,與他並肩跑到一處,說道:“艾斯和達也過去了!”


    琴在腦海裏對豐藝說道:“你們先走,我們幾人把他們引開!”


    豐藝:“小心,我在路口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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