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日子過得還真是滋潤啊。”


    “哪裏,快過來坐!”劉烽老實不客氣地坐到張琪身邊,對淩柯招手道,“我也跟你說過,咱們的基地在城北,坐船迴去要兩個多小時,現在啊,我們基本把城北清理出來了,你們遠道而來,好好休息一會兒,明天我帶你們參觀工廠。”


    張琪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劉烽看看她,傻笑了一聲。淩柯失笑道:“你這廠長看來官還不小啊,還有助理,你先跟我說說,這政府軍是怎麽迴事?”


    “政府軍啊,咱們c國雖然被這場災難壓的幾乎抬不起頭來,不過好在陣線被壓縮到這麽一點大的時候,挺住了!”劉烽眉飛色舞地比了個手勢說道,“就在沿海,政府的研究人員發現海洋生物不會感染病毒,於是就將基地建在了海裏。”


    “海裏?”熙承忍不住問道,“那我們上次聽到的廣播說的就是那邊嗎?”


    “當然,不過現在已經不是避難者中心了,而是海底城。”


    淩柯心想:自從在路上將收音機遺失後,他們再也沒有外界的消息,看來如今的世界又不一樣了。


    淩柯有許多問題想問,又不知該從何問起,他撓了撓頭,說:“那,政府有什麽行動嗎?會來解救我們嗎?”


    劉烽說:“廣播裏隻說政府正在想辦法奪迴城市的控製權,至於怎麽做倒沒有細說,隻是提醒幸存者們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大家麵麵相覷,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


    劉烽樂觀地說道:“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好消息,咱們一方麵等待救援,一方麵建設家園,總有一天,我們會迴到原來的生活。”


    淩柯咬了咬嘴唇,他想到了青青,如果她還在的話,他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她,和她一起慶祝這一時刻。


    劉烽注意到他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說:“來,兄弟,這麽久沒見,我們喝一杯吧。”


    淩柯拿過酒杯,和他碰了碰,然後一口喝幹了。


    劉烽看著他,嘴角抽了抽,他記得以前淩柯酒量很差,幾乎每次見麵都是滴酒不沾的,沒想到他會喝這麽猛。


    他攬住淩柯,對大家說道:“各位一路過來辛苦了,想必大家都餓了,吃飯吧!”


    張琪剛拿起筷子,就發現碗裏多了好幾樣菜,劉烽一邊介紹一邊給她夾菜:“這個牛排現在可不多見了,可以說吃一塊少一塊,來來,還有蔬菜,你多吃點。”


    張琪瞄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放下了筷子。


    “哎?你怎麽不吃了,嘿嘿,我這人比較熱情,別介意哈!”劉烽訕笑一聲,放下了給她夾菜的筷子。


    眾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遊艇漸漸靠了岸。劉烽率先走下船,邊走邊說:“這邊都被我們清理出來了,所以不用擔心有喪屍了。”


    熙承扶著淩柯,他喝醉了酒,有些迷迷糊糊的。


    很快,有三輛吉普車開了過來,劉烽對眾人說:“大家上車吧,我們去基地!”


    他看到身邊的張琪,剛想邀她坐在自己身邊,張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扭臉,就幫著熙承將淩柯拖上了車,就勢坐在他的身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劉烽尷尬的笑了一下,衝開車的人揮揮手,便上了車。


    吉普車順著碼頭一路行去,熙承注意到碼頭上有人在來迴的巡邏,防禦工事看上去也很牢靠,他心中稍安,看來這個劉烽還是有些本事的,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將這麽一大片地方清理幹淨,一般人隻怕很難做到。


    熙承問劉烽:“烽哥,你們有多少人啊?”


    劉烽摸了摸下巴,說道:“一開始啊,我們有上千人,後來食物危機,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啊,燒殺搶掠,混亂不堪,不過好在,後來我們一批人逃到現在的這個工廠裏麵,大家齊心合力,總算是把局勢穩住了。我那時也是臨危受命,大家看得起,才讓我做了老大,現在我們有五百多人,加上外圍值守的,總共應該有六百多人吧。”


    熙承點點頭,由衷地說:“烽哥你真厲害,這麽多人都歸你管。”


    “嗨,別那麽說,大家都是兄弟,都是為了盡快祛除韃虜嘛,哈哈。”劉烽自認為說了句有趣的俏皮話,微笑著看了後排的張琪一眼。


    熙承看到張琪臉上閃過一抹寒光,便看向窗外,笑嘻嘻地說:“我聽淩柯說,你倆是在孤兒院裏從小玩到大的。”


    劉烽收斂笑容,仿佛是陷入了迴憶之中,緩緩地說道:“是啊,那時候我總是被大孩子欺負,淩柯就總是出現保護我,用他那稚嫩的小拳頭跟大孩子們打架,常常被院長罰站。他總是微笑著跟我說‘你別怕他們,他們不過是長得高大些,等我們長大了就沒人敢欺負我們了!’然後,他就一直都在保護我,直到我們長大了,去上了不同的學校。”


    張琪看了一眼睡過去的淩柯,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淩柯小時候的事,不禁有些好奇地問:“你們一直被別人欺負?”


    劉烽見她有興趣,滔滔不絕地說道:“是啊,不過那是小時候了,長大了就沒人再敢欺負我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身邊有個打架很厲害的淩柯,哈哈,說起來還真有點懷念那時候呢!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淩柯暗戀他們班的班花,好像……是叫什麽伊林的吧,我不太記得了,我就記得他常常用打工賺來的錢給人家小女生買奶茶喝,那時候我們也沒什麽錢,掙得錢大多也都是拿去交學費,畢竟那時候孤兒院給我們的補助根本就不夠。我作為兄弟,自然是要兩肋插刀了,我把我的錢都給了他,沒想到這小子那麽不爭氣,隻知道對人家好,卻不敢表白,害得我倆啊,那陣子天天就隻能吃饅頭,連個下飯的菜都沒有,想想也真是挺好笑的。”


    張琪沉默地聽他說著,沒想到淩柯小時候過得那麽苦,這在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聽來是不敢想象的。張琪看著昏睡著的淩柯,心中想著:也許正是因為生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中,他才能如此堅韌不拔,笑對未來。


    “哎,張琪小姐,能跟我說說你們和我們淩柯是怎麽認識的嗎?”劉烽看了看倒後鏡裏張琪的臉,忍不住問道。


    張琪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劉烽支棱著耳朵準備聽下文,沒想到張琪閉上眼,似乎並沒有說下去的打算,他微微一笑,不知為什麽,心中更加喜歡這個冷傲的張醫生。


    眾人到基地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鍾了,劉烽叫人給他們安排了住處,囑咐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熙承和淩柯住在一起,他看著在睡夢中還在叫著青青名字的淩柯,歎了口氣,給他蓋好被子,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淩柯是被一聲大喊吵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熙承肩上搭了條毛巾,一手抱了個臉盆站在他的床邊。


    他揉揉腦袋,坐起來,有一瞬間以為迴到了大學時代,這裏有點像大學時的男生宿舍,隻不過不是那種上下鋪的床。不大的屋子裏有兩張床,中間隔了個床頭櫃,門邊有一張圓形的桌子,上麵放著臉盆、水瓶等生活用品。


    “淩柯,起來沒,我帶你去吃早飯!”劉烽的聲音越來越近,淩柯這才想起自己一行人已經到了w市,他昨天喝了幾杯酒,連怎麽到這的都不知道。


    沒一會兒,劉烽的臉就出現在門口,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笑嘻嘻地說:“你還沒起啊,怎麽,昨天那紅酒是不是後勁太大了,要我說你是喝的太猛了,來來,我帶你去洗把臉!”劉烽說著就把淩柯拉了起來。


    淩柯和熙承隨他一起走出了屋子,迎麵一道陽光照在臉上,淩柯下意識地抬手遮了一下,感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他們所在的這個宿舍樓是最靠西邊的一棟宿舍樓,一共有三層,劉烽將整個三層都給了暴風車隊,淩柯和熙承一間,張士木和楚夕一間,劉健和孫陽一間,熙園、秦韻和張琪待遇比較好,都擁有單獨的一間房。


    宿舍區一共有五棟樓,這個廠區原來是生產電子配件的,廠區的配套設施非常完善,除了基礎的食堂、小賣部以外,還有標準化的足球場、籃球場,甚至還有一個不算小的小公園。


    淩柯等人聽著劉烽的介紹,一路跟著他穿過幾棟宿舍樓,往食堂走去。


    “今天食堂有包子吃,去晚了可就沒有了。”劉烽微笑著對張琪說道。


    張琪不理他,故意落後了幾步,和秦韻走在一起,秦韻很仗義地擋在兩人中間,問道:“劉大哥,有油條嗎?”


    劉烽被她問得一愣,哈哈笑道:“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叫老程做給你吃,嘿嘿,還有哦,以後叫我烽哥就可以了。”


    “好的,烽哥。”秦韻甜美地衝他一笑,依然擋在兩人中間。


    劉烽拿她沒轍,也不惱怒,而是轉身勾住淩柯的肩膀,繼續說道:“這裏啊,我可是好好改進了一下,除了食堂沒動以外,廠區的那些沒用的設備我都清理了出去,因為宿舍樓不夠嘛,所以將其中一個廠區設成了住宿區,另一個廠區充做了倉庫,要知道我們的搜尋小隊還是很給力的,物資倒是不缺乏,而且隨著清理工作的深入展開,隻會越來越多!”


    淩柯笑道:“你這個廠長工作做的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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