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狂奔,路上鮮少遇見喪屍,靠近廠房的時候,兩人放慢了腳步,一是因為對這裏還是有些懼怕,二是因為在這裏已經能很清楚地看到空中的那個人了。


    空中的人穿著黑色的棉服,身後有一雙透明的彩色流光翅膀,幾乎閃瞎他們的眼睛,他時而俯衝向下,時而盤旋升空,在他腳下是成群的喪屍,那三個喪屍頭領分別站在喪屍群的不同方位上指揮戰鬥。突然響起一聲槍響,嚇了兩人一跳,本能地捂著腦袋蹲了下來。


    “怎麽迴事?”劉健有些惶恐地問。


    “我也不知道啊!”楚夕四處看了看,指著遠處的高樓說道,“那裏,好像是那邊開的槍!”


    此時天邊的太陽已經漸漸升了起來,楚夕和劉健爬上路邊的腳手架,可以將遠處的情景盡收眼底。


    喪屍有意識般地向樓頂爬去,高樓並不好爬,很多喪屍紛紛從高處墜落,但是這種沒有感覺的生物依然前赴後繼地向上爬,很快,牆上就有喪屍抓爛手指留下的血痕,血跡越來越多,使得牆壁更加難爬,喪屍群隻好在牆下一層疊一層地將其他喪屍往上送。


    淩柯身在半空,見喪屍群一時半會兒威脅不到張士木,便俯衝向工裝喪屍,這個喪屍速度很快,但是對於飛在空中的淩柯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淩柯追上工裝喪屍,手中的匕首橫切了幾遍,頓時在它身上留下幾道傷痕,因為慣性的作用,傷口都深可見骨,工裝喪屍狂嚎一聲,它雖然感覺不到疼,但是從沒像這樣被人欺負過,它跳起來,試圖抓住淩柯,但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樓頂上的張士木不慌不忙地裝填著子彈,然後掏出一個燒餅叼在嘴裏,邊嚼邊瞄準喪屍群中的軍服喪屍,“砰”槍響了,軍服喪屍隻微微一讓,子彈打在它的肩膀上,並沒有給它造成什麽威脅。


    張士木拿下嘴裏的燒餅,這一槍他本是勝券在握,想不到竟被它躲了過去,他狠狠咬了一口燒餅,繼續舉槍瞄準。


    淩柯身在空中,想起飛飛曾經說過的話“翅膀的顏色會隨著你的思想變化,關鍵時可以像變色龍一樣作為偽裝使用哦,是不是很酷!”淩柯嘴角微微勾起,心思電轉,一下子翅膀與周圍融匯到一起,淩柯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樣。


    遠處的楚夕和劉健幾乎把眼睛瞪出來,四處搜索未果,突然,淩柯現出身形,正在工裝喪屍的頭頂,他自由落體而下,兩把匕首深深地插進它的腦袋,瞬間結果了它的小命。


    這一下不僅圍觀的人驚訝不已,就是另外兩個頭領喪屍也是猝不及防,喪屍群停頓了一下,不再攀爬高樓,紛紛從樓上掉下來,轉而向兩名頭領處聚集。


    張士木探頭看了一眼樓下,還在奇怪喪屍們想幹什麽,淩柯冷笑一聲,這群喪屍應該是害怕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喪屍群掩蓋住了兩名頭領喪屍,淩柯從高處都看不見它倆的位置,剩餘的喪屍繼續攀爬高樓,遠處還有喪屍在源源不斷地趕來。


    楚夕坐在腳手架上看得聚精會神,眼裏心裏都充滿了崇拜,劉健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迴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差點從腳手架上摔下去,身後的街道上正有一群喪屍向這邊湧來,劉健一把拉住楚夕,幾乎要哭出來。


    “幹嘛!”楚夕正看得起勁,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他。


    “楚夕,喪屍,好多喪屍!”劉健的聲音都在發顫了。


    楚夕迴頭看到大批的喪屍,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四處尋找,想找一條退路。


    喪屍群對這兩個新鮮可口的人類視若無睹,隻是快速向高樓那邊湧去。


    劉健拉了拉著急忙慌的楚夕,小聲說:“喂喂,它們過去了。”


    “咦?”楚夕有些不解地看著喪屍們跑過,微微鬆了口氣,看來這些喪屍是接到老大的命令,趕去增援了,好在不會將自己兩人撕碎,算是萬幸。


    淩柯落到另一邊的廠房頂上休息,他皺眉看著四麵八方湧來的喪屍群,心知這不是一場簡單的狙殺戰,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持久消磨戰。


    飛飛的聲音在腦中傳來:“我最多隻能支持你飛行一個小時了,你必須速戰速決。”


    淩柯說:“放心吧,我這次可是準備了足夠的彈藥,一會兒就請你看一場絢麗的煙花表演!”


    淩柯掏出對講機對張士木下達命令:“人員差不多到齊了,準備開始表演!”


    “收到!”張士木有些興奮地將背包打開,裏麵塞滿了手雷和炸藥,他將最後一口燒餅咽下肚子,然後拿起一枚手雷拔出了安全栓,一個後仰投擲動作,手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喪屍群中。


    一聲轟隆巨響,喪屍群被炸開花,一大片喪屍血肉橫飛,從空中看下去就仿佛是盛開了一朵花一般。


    張士木仿佛在跳一支有些奇特的舞蹈一般,他接連拔了五隻手雷,後仰,投擲,俯身,拿手雷,後仰,投擲,動作一氣嗬成,大地在震顫,張士木從來沒有這麽揚眉吐氣過,他看著樓下一片狼藉,心中的熱血滾滾地向外湧,他拿出一包塑膠炸彈,掏出打火機點燃引線,他看了看樓下,吼道:“爺爺再給你一份大餐,好好享受吧!”


    塑膠炸彈脫手,翻滾著落到屍群中,轟然巨響中,張士木掏了掏耳朵,感覺自己快聾了,他不禁罵道:“太他娘的厲害了,讓你們搞偷襲,現在都去吃屎吧!”


    淩柯眯著眼睛,他雖然離得比較遠,但是炸彈的威力絲毫不減,他抬手擋住眼睛,下身微沉,感覺到一股衝擊波迎麵撲來。


    良久,他放下手,看著剛才還密布著喪屍的空地已經一片狼藉,黑煙彌漫,火光衝天。


    過了一會兒,場上還能動的喪屍已經寥寥無幾,淩柯四處搜尋一番,發現有一個屍堆正在微微顫動,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出來,繼而半個身子掙脫屍堆的重壓,站立了起來,是環衛工人,他的衣服已經絲絲縷縷,破爛不堪,臉上也是黑乎乎的,若不是淩柯眼尖,還真沒發現那就是環衛工人。它應該是躲在喪屍群裏,利用身邊的喪屍擋住了大部分的轟炸,此時站起身,身上還零星的插著彈片,看上去異常的狼狽。


    淩柯不敢托大,離得很遠,抬槍準備幹掉它,還沒等他瞄準,環衛工人就動了,它橫向跑開了,淩柯一愣,它這是要逃跑啊!


    “張士木!”淩柯大吼一聲,將槍背在身後,一陣助跑飛向天空,一眨眼就快追上它了。


    樓頂的張士木早就舉槍在瞄準了,看它逃得歡快,他把瞄準鏡向下瞄了瞄,連著開了兩槍。


    這兩槍打得很準,全都打在環衛工人的右腿膝窩裏,喪屍雖然不懼疼,但是這兩槍力量巨大,生生打斷了它的右腿。


    環衛工人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已經一個狗吃屎摔出去了,這一下右臉著地,擦著地麵滾出去好遠,等它掙紮著用一隻腿站起來時,右臉損傷慘重,看上去更加猙獰,它怒吼了一聲,單腿跳著想要攻擊淩柯。淩柯並沒有和它硬碰,而是倒飛了一米落地,環衛工人沒想到他會後退,重心不穩,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淩柯有些好笑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喪屍頭領,抽出匕首,準備給它致命一擊。


    張士木背靠在圍欄邊,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他掏出一個棒棒糖,撕去包裝紙,塞進口中,閉目休息了一會兒,等他睜開眼睛,驚恐地看到軍服喪屍站在樓梯口,陰險地看著他。


    “我靠!淩柯救我!”張士木迅速跳起來,來不及拿槍,反手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樓下的淩柯聽到張士木叫的惶急,心知不妙,他衝上兩步,揮刀結果了環衛工人,然後反身向樓頂飛去。


    軍服喪屍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看到張士木分外眼紅,幾步就向他撲去。張士木雖然嚇得不輕,但他好歹是軍人,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全神貫注對敵,爭取能拖到淩柯趕過來。


    這邊張士木險象環生地招架軍服喪屍,那邊淩柯已經飛到了樓下,他大喊道:“張士木,跳下來!”


    “什麽?”張士木很想吐槽,但是此時是生死關頭,他隻能鼓起勇氣放手一搏了,他幾步閃開對手,一個鷂子翻身,從樓頂躍下。


    “啊~~”張士木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慘叫了起來,他隻覺得耳邊唿唿生風,地心引力不停拉扯著他向下墜落,他感覺下一刻自己就要暈過去了。


    淩柯一把抱住他,看到軍服喪屍竟然也不懼危險地跳了下來,他拖著張士木急忙閃到一邊,軍服喪屍怪叫著從他們身邊擦過,它還伸著手試圖抓住他們。


    “別鬼叫了,安全了。”淩柯將他安全放迴地麵,張士木踩到堅實的地麵,腿一軟,跪倒在地,“哇哇”地吐了起來。


    淩柯皺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軍服喪屍,它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四肢都歪七扭八地纏繞在一塊,看來是站不起來了。


    淩柯自然對它不會有同情心,他揮起匕首,將它腦袋插穿。


    張士木吐夠了,抹抹嘴,站了起來,淩柯拍拍他,問道:“沒事吧?”


    “死不了,迴去你可別亂說啊。”張士木歎了口氣,看著周圍喪失指揮的喪屍恢複了呆萌氣質,它們看到場地上的兩個人,又蠢蠢欲動地想過來吃人,張士木收起槍,拔出背在身後的大砍刀,笑道,“經曆這一戰,我感覺這些喪屍還蠻可愛的,至少比那些頭領要好對付多了!”


    “那好,給你個表現的機會,我就休息會兒了哈。”解決了心頭大患,淩柯也感覺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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