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進入包圍圈,請指示。”


    “寒鴉小隊請準備,目標還有十秒到達現場。”


    城市中,一道黑色而怪異的身影在街道裏橫衝直撞,它瘋狂地嘶喊著,摧殘著自己的身體,希望以此來擺脫腦內的聲音。


    “吼啊啊啊啊啊!”


    嗖!


    天空中風雨大作,由閃電組成網紋將那怪異的怪物定在了地上,於此同時一把刀刃閃著雷霆光芒的太刀刺入了怪物的脊椎,緊接著一個白發的少女握住了刀柄,身上燃燒起虹色的火焰。


    “小心火燭!”


    一道炎柱自那白發的少女身上直達天際,將靠近的一切焚毀,雷霆被她吞噬、天上而來的雨水帶著死者的靈魂也再一次迴歸了上天,炎柱將街道全部都照亮了,就如同神的製裁一般。


    滋滋……滋滋滋!


    “你就不能好好把握一下力度嗎?再這樣下去這棟別墅也得沒!”林陵咳嗽著扇動著周圍的煙霧,旁邊的萊登也滿臉不滿地看著煙霧中發紅的那把刀。


    “咳咳咳!對不起!還是控製不住!”


    洺祈咳嗽著,滿臉黑灰地走了出來,白色的長發也被弄地灰蒙蒙地,就連專門有防塵設計的戰鬥服也燃起了點點火星。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麽進寒鴉小隊的啊……”林陵擺了擺手,把身上的道袍脫下來在地上甩,生怕身上的衣服也被點燃了。


    “能力強到沒法控製,你是怎麽進選拔的……”萊登解開了頭發上的發帶,像是落灰的狼一樣抖了抖身上,傲人的身材肉眼可見地搖晃。


    啪!


    林陵打了個響指,周圍燒成焦土的街道都開始分解消散,直到露出了周圍原本是白色的牆壁。


    “無論看幾次,這裏都好大啊,有錢就是好。”林陵拍了拍腦袋上的灰,還順便掐掉了萊登頭發上的小火苗。


    放眼望去,以林陵那被能力強化過的身體,要咪起眼睛才能看得見邊緣,可見這地方是有多大了。


    這裏是主教大人給他們新修的訓練場,就在別墅的下麵,所以他們就索性把別墅當宿舍了,反正主教也說這裏是專門留給他們的宿舍。


    “畢竟我們是唯一的首席小隊啊……”


    所謂首席小隊,就是一屆紅衣裏最出色的一個班,但由於之前的事件導致這一屆的紅衣除了他們四個非死即傷,而他們也是那場死亡盛宴中最後的幾個考生,所以他們自然就是首席小隊了,他們將享有學校最優先地待遇。


    “咱就不能試著控製一下嗎?在這樣下去,我覺得我晚節不保啊。”


    “別說了,和笨蛋說話等於對牛彈琴。”萊登拍了拍洺祈身上的灰,語氣充滿了嘲笑和看不清,好吧,她自從一年前見到自己就這樣了,隻是人長的讓人覺得在嘲笑她,其實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你們三個!吃飯了!”


    “好耶!王晰最好了!”


    “一提吃飯你就叫的最歡,你真的是主教家的娃嗎?”萊登一把抓住了洺祈的披肩,後者差點因為反作用力摔倒。


    “去換衣服,別給王晰添麻煩。”


    “哎喲,知道了知道了。”


    在更衣室換完衣服,三人滿臉疲憊地走上了樓,樓梯很長,這也是為了讓他們盡情訓練地同時保住上層建築,盡管現在拆的最狠的還是洺祈。


    “洺祈,記得去洗手。”


    “知道了,王晰。”


    王晰穿著長袖的毛衣和長裙,完全看不出來輔助關節和假肢,她正在灶台上忙活,順手關掉微波爐,再把鍋裏的菜盛進盤中。


    “我來打飯。”萊登從碗櫃裏拿出碗筷,而林陵自覺地把菜端到了餐桌上,還順便擺了個盤,讓那平平無奇的三菜一湯變得十分誘人。


    等一切準備完畢,四人坐在了座位上,在王晰先動筷子之後,其餘三人才敢動筷子。


    “來,多吃點。”王晰夾了塊肉給洺祈,還夾了些蔬菜。


    “謝謝王晰!”


    “你是不是有點太寵她了。”


    “是嗎?或許吧,我總是會不自覺地照顧她。”王晰摸了摸鬢角的流海,笑著迴應道。


    萊登拿起湯勺搖起一勺湯加入碗裏,泡著米飯夾了點菜就吃了起來,直到她看見碗裏那紅裏透白的圓珠,有些差異地看向王晰。


    “那個啊,今天超市有剩的,店員說快過期了,就以正常玉米的價格賣給我了。”


    “那咱這個月的經費……”


    “放心吧,還有呢,要是不夠,我可以把我以前的書賣掉。”


    “我一定會讓大家吃上飽飯的,吃飽了才能好好訓練嘛!隻要撐過月底就沒事了!”離月末還有十天,而這個月最後的經費在早上就花完了,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頓。


    這飯突然有點鹹,是什麽呢?或許是眼淚吧,這就是為什麽王晰能贏得萊登的尊敬,畢竟她無時無刻散發出的母性的光輝實在是太過耀眼,你不知不覺就會被她照顧,這不,養廢了一個洺祈,要不是林陵是鄉下孩子,估計能再養廢一個。


    至於為什麽突然他們要賣書來維持生計呢?去看看某個一人頂一隊拆遷隊的洺祈,那能力真的是沒辦法控製,她的能力就隻有兩個區別,關著和開著,要麽不用,要麽平a都是全力,就像一個小孩拿著核彈的發射器。


    現在好了,月初,學校的生活費剛打下來,王晰剛把這個月的計劃做好,減去生活必需品外,就把零花錢給了三人,誰知第二天訓練,華老師讓洺祈試試,然後就逝世了,學校訓練場全毀,紅衣教室被掃平了一半,罰款主教大人幫忙交完了,剩下的就從四人的生活費裏扣了。


    聽著王晰說的話,洺祈的眼裏流出了自責的眼淚,眼淚包裹著米飯進入嘴裏,那充滿悔恨的味道讓她始終難忘。


    一旁的林陵隻是一味的把飯塞嘴裏,生怕三個女生沒菜吃,餓著了,就是四個人邊哭邊吃還互相夾菜的場景多少有些詭異。


    “你們已經在吃了啊。”房門被打開,玄關處,一個一身黑色的高瘦女子抖了抖傘上的雨水,隨後將傘撐開放到了幹處。


    “你喝酒了嗎?”


    “沒有沒有,就陪主教大人喝了口。”華紅著臉,身上散發著酒味,走到客廳就直直地躺在了沙發上。


    “今天外麵的雨好大啊。”王晰望向窗外,大雨不斷擊打著玻璃,天空中灰蒙蒙地仿佛快要窒息一樣。


    四人很快就吃完了,王晰收拾了剩下的碗筷,四人就那樣癱在客廳,希望能通過少運動來讓肚子裏的飽腹感去的慢些。


    “接下來可怎麽活啊……”


    “要不去主教家蹭飯吧,反正這個月的訓練任務也達標了。”


    “你道想地開,我爺爺可是月光族,他這個月工資可是都拿給我們交罰單了。”洺祈眼神虛無,毀掉了最後一個幻想。


    “按道理來說,主教不是坐擁天下資產嗎?他怎麽會窮呢?建學校的錢我聽說他是隨手給的。”萊登打開了電視,手裏的遙控器不斷地換台,終究找不到自己想看的節目。


    “主教平時不管錢……他隻管花……然後這個月因為沒有事先聲明突然挪用巨額資金,銀行的服務器就把主教的私人銀行卡給凍結到了月底……”睡夢中的華說著,還翻了個身,見狀,萊登立刻把電視的聲音放小。


    洺祈和林陵一起把華般到了她的房間去,然後迴到客廳繼續參加話題。


    “銀行是怎麽敢的,把主教大人的私人卡給封了。”


    “主要是服務器的問題吧。”王晰歎了口氣,話說這話題怎麽越來越偏了。


    “所以,咱下頓咋辦?”


    “我……唔!”洺祈立刻堵住了王晰的嘴,並且把王晰深深地抱住:“你不要說了,要是以犧牲你為代價的幸福沒有意義。”


    “所以怎麽辦?”萊登問道。


    “打電話!”洺祈拿出手機,將7人的通訊錄翻到了最後,那最後的聯係人上麵寫著“麵癱老哥”,隨後再三猶豫後撥通了電話。


    “喂。”


    “我的好哥哥~”


    “是找前輩嗎?”萊登的眼神裏立刻充滿了活力,她急忙爬到洺祈麵前,貼著手機,希望能聽到她敬愛的前輩的聲音。


    “喂?找我什麽事?”洺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電話有些意外,但他身上的那股冷氣依舊,從電話這頭都能感受到那頭的冰冷。


    “我最近有些缺錢……”


    這句話剛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你繼續說。”


    “所以我就想……”


    “唉……想讓我給你推點任務是吧?”


    “對對對!”


    “我知道了,我這裏有一個任務,就是偵查一個地區,我和一個前輩負責帶領你們。”


    “我明天會給你們買票,任務信息我待會發給你們。”洺忌掛斷了電話,對著窗外的雨夜歎了口氣,迴頭看向屋內:黑暗將屍體隱藏,而在其中屹立著一位身披銀色鎧甲的高大男人,他帶著頭盔,就如同蒙麵的騎士一般等候在那裏。


    “有些家夥逃掉了,是我的錯。”


    “沒關係,把奴隸送到教會,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再然後就是偵查在這附近出現的能量波動了,我叫了些新人過來,應該會很輕鬆。”


    “但願吧。”男人拍了拍手,無數聖光照亮了屋子,從地上冒出無數的光團將屍體分解成光的粒子,消失在了灌入的風中。


    緊接著,男人朝著內室走去,他卸下了威嚴的頭盔,露出有些蒼老又布滿傷痕的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打開了門,許多孩子們探出了頭,他們有的長著獸耳,有的身上長著鱗片,更有甚者的眼睛發出了幽幽的藍光。


    “已經沒事了,讓爺爺帶你們迴家。”


    男人這樣說著,那些孩子們都嗚嗚地哭了起來,看著此情此景,他想起了自己和主教的第一次相遇,也是溫柔的男人在安慰被嚇破膽的孩子。他溫馨地笑了笑:


    “我們的工作不是單純的殺戮,我們的工作是為了孩子們的未來。”


    迴到四小隻這裏,掛斷電話,四人放心地吐了口氣,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再難的日子總會有點陽光,就像是上帝關上了門,那他一定會留個窗子,就看你能不能想起來你還修了個窗子了。


    盡管如此,想要去窗子旁邊透口氣還是有距離的,能不能走過去就是另一個問題,對於這四小隻來說,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說是明天買票,我們要怎麽撐到任務來呢?”


    “要不……去蹭飯吧。”


    “你的尊嚴呢?”


    “學校森林裏有點果子之類的,要不……”


    “明天叫上華老師一起吧。”


    …………………………


    夏日的炎熱不斷地灑在火車的站台上,高溫的熱氣不斷從地裏冒出,這下午的太陽依舊是那麽的火熱,像是來自熱帶的辣妹,熱情似火到你束手無策。


    “不是說這地方氣候濕潤嗎……”


    洺祈穿著露臍的短袖和遮陽衣以及顯高的牛仔褲,她少見地把頭發紮成了高馬尾,脖子上還帶著王晰剛構造出來的小風扇,一副火熱少女的形象也依舊贏不了天上的熱帶舞女王,反而被折磨地夠嗆。


    “你看的書是幾幾年的?這地方這幾十年都不怎麽下雨的。”林陵拖著行李,擦了擦汗,他身上就掛了件短袖和短褲但也熱地冒氣,他多麽想念車上的空調和剛剛被喝完的水。


    “王晰呢?”


    “王晰在換衣服,萊登還在過安檢。”某些人甚至沒有撐過女王的見麵禮。


    “我都說了不要帶,她硬是要帶。”林陵捏了捏眉心,深深地歎了口氣。


    “林陵,幹嘛呢?立在這裏。”


    身後傳來萊登的聲音,炎炎夏日之中,一頭紅發的女王身穿涼爽的皮衣朝兩人走來,身後還背著一柄太刀,她像是某個黑道的老大,而不是學校的學生。


    “解決了?”


    “把學生證給他們看了,這才放我出來。”萊登從兜裏拿出墨鏡帶在了臉上,她四處看了看,問道:


    “王晰呢?”


    “廁所。”洺祈想都沒想直接迴答,現在她熱地已經不想思考了,他現在多麽希望自己遺傳了主教的冰,而不是那隻有全開和關二愣子火焰。


    “各位,久等了。”


    王晰姍姍來遲,很平凡的露肩上衣和運動褲,和另外兩位不同,反而看起來像是和林陵一組的。


    “關節粘住了,所以就多花了點時間。”


    “沒關係,走吧。”萊登拽著已經變成單細胞生物的洺祈,走出了站台。


    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畢竟這火熱的城市並不是什麽人都能遭住,過度的炎熱和幹旱導致這座城市的經濟並不怎麽發達,再加上其他城市的崛起,勞動力外泄,現在這座老城已經接近荒廢了,街上為數不多的行人都是些老人,這座失去了活力的城市叫做『塞森』,是曾經的世界大城之一。


    滴滴——


    路的那頭穿來鳴笛聲,那裏停著輛黑色的麵包車,洺忌此時正坐在副駕駛向幾人揮手。


    “前輩!”


    萊登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前輩,於是飛似的如同一道紅色的雷電一樣閃了過來,就連周圍的欄杆上都殘留著躁動的雷電,其餘兩人見狀,也慢跑過來。


    “您好。”


    “前輩,我可以坐你後麵嗎?”萊登將洺祈放在了後座。


    “抱歉……前輩,給您添麻煩了。”王晰一邊道歉一邊和眾人上了車。


    “沒事,你們沒給我添麻煩,但我不敢打包票你們沒有給他添麻煩。”洺忌指了指駕駛座上的壯碩老人,他嘴裏吊著跟棒棒糖,一身銀白色的西裝和那滿是故事的臉上充滿了優雅和帥氣,鼓起的胸膛仿佛能讓人看見那令人羨慕的胸肌,全身的身材完美到如同一件曆經風霜的藝術品,這樣的帥氣老男人應該在博物館,而不是在這裏。


    “你不要把我說的那麽兇好不好,我對年輕人一直很好的。”那豪邁而威嚴的聲音帶著一絲玩世不恭,像是秦始皇在和你談那今天的晚飯是啥一樣,那是怎麽想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到大半夜睡不著在我房門前說‘懷民~你睡了嗎?’。”


    “好了!小家夥們,你們就是這一屆的首席小隊?”


    “是的。”王晰率先做出迴應,其餘人也點了點頭。


    “請問,前輩您是……”王晰禮貌的問起了男人的身份信息,被照顧的這一方對於照顧者,總要致以最高的尊敬和感謝。


    “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我是正司君,你們叫我前輩就可以了。”男人笑著,露出那潔白的新牙,那似乎並不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牙齒,但在這個帥老頭身上卻毫無違和感,好像他就應該走在時代的最前沿,就好像誌在千裏的老逸一樣。


    “前輩,我是王晰,我們是這一屆的首席班級,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王晰尊敬的將手放在左肩上,向前輩敬禮。


    “我是洺祈。”


    “我叫林陵,山裏娃,禮節方麵可能不會太周到,請不要在意。”


    “萊登·科莫蒂,科莫蒂家族的長女。”三小隻在王晰的帶領下紛紛開始自我介紹,看來王晰平日裏的帶頭作用還是很強的。


    車子開動,在馬路上飛馳,路上少有行人年輕人更是少之又少,也沒幾輛車唯一有的就是幾家高級樓盤下麵的豪車了,紅綠燈很應景地常綠,所以正司君開的很快,沒過一會車就開到了兩棟高樓之下。


    與其說是高樓,不如說是被挖空的兩座高山,在山的中間,有著一排排連接兩座高山的天梯,這裏是最初的城市之一,千年前那場“大崩壞”的中心位置就在這附近,這也是城市在這千年間一直發展不起來的原因,那場災變讓這裏寸草不生,是地底裏可開發的資源才讓這裏能夠發展,但也是杯水車薪。


    “這裏是……”四小隻第一次見到這種上世紀規模的建築,這種樓盤要是放在現在,通過都不會讓你通過。


    “是教會在『賽森』的總部,小心點,這裏的修女和教士都十分的……熱情,看到你們這種小鮮肉估計會直接……”洺忌露出了些許為難的表情,臉頰上也不自覺地流出了冷汗,像這樣的表情洺祈還是第一次見,她倒是並不在意,反正自己這老哥在別人麵前永遠比在自己麵前表情多,這是什麽?區別對待?


    “這話說的,不就是幾個年輕人找你要了聯係方式嗎?”


    “前輩,就算您上過戰場,也請別把幾個和一群混為一談。”


    “哈哈哈哈,畢竟他們都餓壞了嘛。”


    這些話把四小隻聽的一愣一愣的,隻能一言不發地跟著兩位前輩進了總部的大門。


    穿過布滿時代眼淚卻依舊十分整潔的門麵,幾人進入了總部的大廳,這裏的裝修風格倒是完全符合了幾千年前電影裏那種簡潔又時髦的西式設計,左邊是放著潔白沙發的會客廳,甚至還有專門的客房,畢竟是一座山的底層,是把能有的全裝上了。


    右邊是圍成半圓的人工服務台,還有特有的工作室等,而再往裏麵就是一些日常需要的器械,算是比較簡單。


    “很難想象,這地方是幾千年前就有的。”


    “聽說五百年前還翻新過一次,哈哈哈,這地方都能和主教大人比年紀了。”


    “你們先去安排任務,我去打個電話。”洺忌說著,拿著終端就去了外麵,似乎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幾人也沒有多問。


    正司君帶著四小隻通過電梯來到了作戰指揮部,這裏滿足了和主教一樣年紀的人對於指揮部的一切幻想,中間最大的電子屏幕上顯示著雷達和城市的立體圖,下麵的人員們都在矜矜業業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無數代碼在他們的終端上滑動,許多的資料也被強行調了出來,其中四小隻唯一認識的就是在正月時被黑的服務器信息,那服務器就是主教的,而黑服務器的人就在這裏。


    幾人被帶進了一間房間,裏麵擺放著四塊手表,正司君示意幾人帶上,這手表外型采用的是近幾年最流行的男士電子手表,點開後卻是個雷達,上麵的的波導來迴擺動著,整個指揮部的3d投影被投射了出來。


    “這個是最新的單兵探測手表,是專門用來偵測『殘骸』的雷達,除此之外保留了終端的所有功能,而你們此次的任務已經發送到了你們的手表上。”正司君突然嚴肅了起來,將手背在了身後,臉上的表情像是凝視新兵的老將軍一樣。


    幾人打開了手表終端,任務簡介瞬間被投射出來:


    “在一個月以前,在『塞森』檢測到一股強大的能量,能量導致了居民的精神遭到了摧殘,許多人因此入院,所以需要不會被影響的紅衣來進行勘測。


    任務等級:最低級


    任務報酬:參與人員人均七千的校園資金。”


    “好直白的任務簡介……”洺祈滿臉黑線地說道,本以為會是什麽長篇大論,卻和個遊戲的任務說明一樣。


    “這任務是從洺忌那裏過來的,他估計給你們精簡過了吧。”


    “難怪……”


    四人立刻被分配了偵測的區域,洺祈負責城西,王晰負責城南、萊登負責城北、林陵負責城東。


    等四人走後,正司君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夕陽歎了聲氣,而此時洺忌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沙發上。


    “你說主教大人為什麽會指定要這些孩子來執行此次任務?”正司君撇了眼辦公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沏了壺茶。


    “不知道,主教大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洺忌說著,打開了個人終端,上麵寫著他們的任務,那是來自主教的直接命令。


    任務:剿滅近日在『塞森』火熱的綁架團夥,將孩子們保護迴來,並且委托這一屆的首席小隊來偵測『塞森』近日的異常現象,並且護送他們任務結束。


    任務指名道姓了要讓四小隻來參加此次任務,可為什麽要叫這幾個畢業都沒畢業的大學生來,這些疑點讓洺忌感到十分疑惑。


    “你應該想想為什麽會叫你和我來參加。”正司君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究竟是什麽事情會專門叫洺忌這個曆屆最強畢業生,和他這個紅衣中排名第十的『騎士』呢?


    “這說明從此假定的敵人,會是『淵者』或是更上級。”洺忌的臉上流出了冷汗,無名的緊張在他的心裏不斷的流動,『殘骸』那些都是小事,最恐怖的還是『淵者』,那可是能引發一座城市毀滅的存在,更別說更上層的『十之刻名』了。


    “先靜觀其變吧,相信主教大人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一直是如此。”說著正司君撥通了電話:


    “我讓你疏散的人群安排的如何?”


    “全城居民都以演練的名義被集中在了總部的地下室,有少部分在城市邊緣的居民正在被接過來的路上。”


    “好,辛苦了。”正司君掛斷了電話,看向了如坐針氈的洺忌,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像是害怕,害怕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出事,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爺爺的,但是一想到洺祈這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雛鳥被直接推向了戰場,他就害怕,怕洺祈會做出什麽傷害到自己的行為。


    “我想去看著我妹妹。”洺忌站了起來,來到窗邊打開了窗子,熟練地翻了出去。


    “唉……主教大人,我始終相信著您,會帶領人類走向沒有『殘骸』和傷痛的未來。”他走到了窗前,看著在空中衝刺的洺忌,那憂鬱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亮光。


    “希望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些用處。”


    正司君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合照,是正司君在自己的學生時代,作為首席小隊的合影,上麵的少年少女們露出了來自真心的笑容,一旁的男人依舊是那副千年不變的模樣,照片上的折痕仿佛象征著那歲月的漫長,以至於要靠照片才能迴憶起戰友的模樣,才能迴憶起在歲月中消散的,愛人的模樣。


    盡管如此,他想要守護的也隻是這一方淨土,所以他帶上了自己的假麵,化作了過去的『騎士』。


    他一躍而下,閃著金屬光輝的鎧甲在他的身上生長開來,他如同一位身披過去的騎士一樣,以過去化作鎧甲,為未來開辟新的道路。


    ………………


    『塞森』城西


    大街上,夕陽西下,這裏一個行人也沒有,街上的店鋪都關了門,極個別自動化的店鋪裏還開著燈。


    安靜似乎成為了這裏的代言詞,一整微風吹來,吹動了地上的灰塵,那因常年失修而龜裂了馬路上突然多了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那細長的雙腿和傲人的雙峰毫無遮攔地露在外麵,那身材和那種瘦出來的幹癟身材不一樣,那像是通過極致的雕刻才能擁有的動人身姿,那健康但是不妨礙運動的肌肉就是證明。


    那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地上,灰白色的瞳孔仿佛天外來物那樣奇特和美麗,本身就十分魅惑的長相再配上天生的紅色眼影,讓她在這代表寂靜無人的街道中也顯得嘈雜和華麗。


    她蹦蹦跳跳地在來到了一家服裝店的門口,隨手一揮就碾碎了緊閉著的防盜門,她在裏麵挑了件黑色的長裙,然後站在鏡子麵前打量著自己新的身體。


    “身高應該在175左右……有點高了……桐祈是170……我什麽時候才能在桐祈懷裏撒嬌啊!”她翻出來一雙高跟鞋和黑絲襪,有些無奈地選擇了旁邊的運動鞋。


    “長相還算ok,和以前差不多,就是頭發好長……”她又翻出來一根發帶,將長發綁成了低馬尾,還順便打理了一下頭發。


    “這樣應該好了,好!夢妻3.0!這次一定要讓桐祈喜歡上我!”她高高地舉起了手,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來迴揮舞,臉上的表情也出現了她這種規模的存在不應該有的,如同戀愛喜劇的女主角一樣的表情。


    “先去找桐祈!”


    夢妻又蹦又跳地走出了服裝店,卻在大街上犯了愣,她清楚的感覺到,桐祈就在這附近,但以桐祈的性格,在社會裏他是完全活不下去的,他現在應該在深山裏和那個“長得有點姿色就隨意靠近桐祈,還把桐祈帶壞了的那個傻搓前眼鏡男”(指餘慶)在一起喝酒呢,怎麽可能會到這裏來?


    隨著那名為桐祈的存在的靠近,夢妻仿佛又聞到了桐祈身上的芳香,仿佛又看到了那清澈見底的雙眼和那無論何時都不會變的純真無邪的笑容。


    對方就在拐角處,自己跑過去正好可以和他來個日式戀愛喜劇的相遇,於是,夢妻踏著飛快的步伐就跑了過去。


    砰!


    兩顆腦袋直直地撞在了一起,夢妻的眼睛仿佛開啟了錄像功能一樣死死地盯著倒下的“桐祈”,她多麽希望能看見桐祈臉上掛著些許淚水,捂著頭喊疼的表情,然後自己再拉起他,直接把這個小可愛拐迴家。(這變態沒有房子)


    “疼疼疼……”


    “唉?”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桐祈那帶著些許紅色的黑發,而是如同純潔之雪的白色,對方的眼裏含著些許淚水,捂著腦袋喊疼。


    怎麽和自己想象的有的不一樣啊?


    “啊……您沒事吧?抱歉啊,是我沒看路。”


    那白色的小天使站了起來,彎下腰來,向著發愣的夢妻伸出了手。


    “啊…不,是我的問題,我走的太急了。”夢妻牽起對方的手,被拉了起來,那小天使還專門鞠躬道歉了,就連夢妻都覺得這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啊……”夢妻眯著眼,似乎像是看自己的女兒一樣。


    “我叫洺祈,是紅衣的在學生,是來這裏執行任務的……但是……”洺祈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強烈的愧疚感讓她實在不能說出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總不能說自己看著地圖迷路了吧?


    “洺祈啊……真是個好名字!”


    “這是我爺爺給我起的。”洺祈一臉興奮地說著,仿佛是被鼓勵的小孩子一樣。


    ——這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太可愛了!簡直和桐祈一樣!等等……


    “洺祈啊,你爺爺叫什麽啊?”夢妻隱藏起自己因為恐怖念想而發抖的嘴角和頭上的青筋,心裏不斷祈求著她的那個想法不會成為現實。


    “我的爺爺啊……他叫餘慶,就是當今的主教,我沒見過父母,所以不知道為什麽我姓洺,不姓餘。”洺祈有些疑惑的思考著,她想過最可能的情況是自己的爺爺是贅婿,親家姓洺,但好像沒有姓洺的和自己有血緣關係,而且那個一千多歲的爺爺怎麽可能會當贅婿……不對,如果換在那個沒正經樣的爺爺身上,好像完全有可能。


    “餘……慶……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對桐祈下手……白鷺庭真的是瞎了眼會看上你個死男同!”夢妻仰天長嘯,她曾經預想過桐祈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但沒幾個配得上他的,這千算萬算,忘了桐祈旁邊還有個死男同!才一千年!孫女都有了!自己苦苦追了三個世界沒追到,那半路殺出來的餘慶隨手就辦到了?(完全錯了)


    不,現在更重要的是,桐祈把自己的性別重新變成女的了,才能和餘慶誕下生命……


    “欺人太甚啊!可惡的眼鏡男!”


    ……………………


    天空中


    在夕陽下,一艘戰艦馳騁在天空之中,戰艦外部采用了流線型設計,簡潔明了,與其說是戰艦,道不如說像是經典科幻電影中走出的總指揮艦一樣。


    甲板上的機甲、無人戰機和身穿黑白道袍的修女和修士們現成了一排靚麗的風景線。


    而主教則站在艦長室內,透過淡藍色的透明窗戶俯視著這一切,手裏搖晃著剛泡好的咖啡,麵露愉悅,仿佛個人銀行卡被凍結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啊嚏!”


    剛入口的咖啡被噴了出來,差點撒到他白色的西裝外套上,他連忙拿紙擦了擦玻璃上的咖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觀看著窗外的訓練。


    “看來,老朋友迴來了啊。”


    ——嗬,你以前可是很怕她的。


    “你忘了?是王宇博親自送她歸西的,隻不過還有些許的碎片留在這個世上。”主教說著,眼神裏充滿了戲謔。


    ——我的朋友,我可是記得是你找到並且把她的碎片留在那裏的,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嗬,你知道『十之刻名』中,為什麽『源女』這個明明能夠滅世的存在會排名第一嗎?”


    ——不要再打啞語了,快點說吧。


    “『源女』的出現代表著『十之刻名』的排列即將更新,也就是說我們有足夠的機遇和機會來完成我們的計劃。”


    ——你是在創造新的機會?


    “是的,我的朋友,接下來,即將生靈塗炭,但也將讓我們的計劃擁有出色的開場。”


    “當然,某些不確定因素,確實應該納入手中呢。”主教的笑容裏充滿了令人恐懼的眼神,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玩弄著世間的一切。


    而在辦公桌上,那裏放著主教的個人終端,並不是那個被黑的,那隻是他親自打開大門讓王晰黑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在期末考試中擁有出色的成績,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終端上顯示的,是監控中,夢妻和洺祈聊天的畫麵。


    “找到你了,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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