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你自己的成因是什麽?”


    “一切的改變都有依據,依據又在上一個改變的基礎上才能成立。”


    “你又如何呢?自命怪物的你。”


    餘慶緩慢睜開了猩紅的雙眼,視線開始變得清晰,周圍很暗,隻有來自窗外的一點點的光能夠讓人看清屋內的設施。


    好像是如同度假村客房一樣的房間陳設,還有這有些熟悉的被褥,這裏是那個療養院,看來他們是成功到這裏了。


    餘慶向外看去,通過窗子,能看到外麵那鋪天蓋地的烏雲和屋外行走的學生們,他們好像已經安頓了下來,現在正收著衣服,忙著自己的事情。


    “堅決抵製老師們的霸權!”


    “都已經不在學校了!”


    “我們要爭取我們自己的權力。”


    正所謂飯飽思淫欲,在安頓下來後,學生們開始意識到,這裏早就不是原來的世界,那麽之前所定下的規矩也將不複存在,階級需要重新劃分。


    所以他們開始了遊行示威,這都在餘慶的預料之中,隻不過他實在是想不到,這“自我意識”的覺醒會那麽的快。


    “喂!你們這群小崽子!還想起義?是想被李主任關禁閉嗎?”


    一道渾厚的聲音喊來,連餘慶都有些厭煩,如同晚上熄燈後繼續大喊大叫的教官一樣,學生們被吼了之後又屁顛屁顛地迴到了客寨。


    “好吧,也不是沒有原因。”


    “接下來隻要擺爛就可以了……”餘慶放飛自我式的躺下,滿臉開心的笑容,像一個進球了的孩子一樣。


    “哎呀……等矛盾越來越大,然後白鷺庭再引導起義,再讓王主任製定新的製度,他們國泰民安,我和朋友們不出一絲一毛就可以在這裏安享晚年了。”


    這就是餘慶計劃的結果,很平淡,沒有那麽多的利益最大化,也沒有那麽多的欲望,隻是想要安心活下去,混吃等死,這才是餘慶最大的快樂,說到底,平凡的生活,和那才是他想要的,當然,前提是有同伴在身邊。


    “唉……”但當結果來臨之際,心中的空虛感還是不斷地湧來,他真正想要的,是同伴們能夠開心的活著,並且平安無事。


    但當過去了這麽多,他終究還是被改變了,現在看來,那保護同伴,的願望已經是那麽的幼稚,他隻是想要保護同伴,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陳思宇的覺悟,無法理解白鷺庭的依靠,以及姬座堯、靳梓東的願望,他都無法理解,明明可以隔岸觀火為什麽要讓自己犧牲呢?


    “你真的知道嗎?”


    他不知道。


    餘慶從來都不知道,他沒有目標,也沒有信念,隻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改變。


    但他卻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當看到齊敏的死亡時,他心中的那份不理解才算完全發芽了。


    “餘慶……你醒了?”


    迴過神來時,白鷺庭已經站在了門口,眼眶裏滿滿都是眼淚,她撲了過來,抱住了餘慶。


    ……………………


    在那之後,過了一周,學生們之間越來越抵製老師們的管教和資源的分配,原因是為了防止坐吃山空,他們要開始發展小農經濟,也就是農業。


    但事與願違,埋入耕地的植物並沒有生長,而光是那耕地就是許多學生和教官拚死拚活弄出來的,畢竟要求這些藝術生去幹農活,就好比讓哲學家上戰場,除了孔老師這個特例以外,也就是學校裏的那些超能力者能幹了。


    更別提李東旭那個老混賬在逐步推行的封建主義政策了,他想要當王,就需要那些超能力者的協助,所以是天天往白鷺庭和陳思宇那裏跑,在一旁的桐祈和餘慶都煩了,所以他們就索性搬到了白鷺庭的房間。


    說白了,社會契約不成立的結果就是這樣,統治者不想履行義務,就會遭到推翻,一切和餘慶想的一樣,新的製度無論好壞,都不是由上一個階級製定的,是由推翻了那個階級的人決定的,所以需要一個英雄,能夠擔任這個推翻階級的人。


    學生們認為老師是壓迫者,那麽自然會推翻他們,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思想支撐,隻需要一個權利即可。


    白鷺庭的房間裏。


    “白鷺庭,你應該知道的,我們老師在學生處於危難的時候成為了你們最結實的後背……”


    李東旭在一旁說著,桐祈和餘慶、靳梓東、武少偉、王宇博等人正在搓麻將,姬座堯和李莊瑤在一旁配樂,可惜彈的是鬥地主,唱的詞卻是《莫斯科》。


    “我來給大家來一首《狩獵》,姬姬,伴奏!”


    餘慶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了台小提琴就開始演奏,白鷺庭和李東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場麵異常尷尬。


    白鷺庭眼神冰冷地看著李東旭,拿起了桌子上事先倒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整個人一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樣,但職業選手還是禁止參賽。


    “所以我們非常需要……”


    “胡了!飛機!餘慶!我贏了!”


    “你的幫助,不需要動武,隻要象征性的……”李東旭已經不想管那群人是怎麽從麻將裏打出飛機的了,他隻是後悔以前沒有找個理由把那120的幾個人給開了,現在好了,姬座堯和姬座堯以及白鷺庭幾個學生中聲望高的人全被帶歪了。


    “誰もみや何のみお、君だけを守りたい~”李莊瑤不知犯了什麽病,突然就開始唱起了日語歌,還是吼麥的那種。


    “你們給我安靜點!”李東旭實在是忍不了了,於是吼了一聲,那群不當人的120住戶們隻是頓了一下以表尊重,但下一秒又繼續耍各自的。


    “白鷺庭,不要和這群家夥混在一起了,姬座堯和李莊瑤已經被帶壞了,老師我也是為你著想啊……”


    “嗯,主任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白鷺庭站起身來,將李東旭送了出去。


    “那麽慢走不送。”


    “慢走不送~”餘慶突然從白鷺庭背後竄了出來,猩紅的眼裏滿是挑逗,就連嘴角那一抹笑容都有了幾絲嘲諷的意思。


    “關於剛剛的事情……”


    碰!


    門關上了,空氣靜下來了,連沉默也自覺地給自己掛上了“康橋”的標簽,一切仿佛沒有發生一樣,就連原本應該有的音樂和歌聲都消失不見了。


    李東旭想了又想,白鷺庭那個房間是客房,確實很大,生活設備也齊全,但為什麽會有鋼琴和麻將機這種東西?


    屋內


    “終於走了……”


    “偉子,好累啊……”餘慶和桐祈抱著武少偉的腰,享受著純肌肉的結實感覺,而武少偉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盯著這兩個有女朋友的死基佬,隨後緩緩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這一周以來,靳梓東和陳思宇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所以平時他們倆擔任的工作都被武少偉和王宇博包攬,但他們隻是普通人,沒有那種超能力,更沒有堅定的信念,他們隻是想在朋友蘇醒之前幫他們分擔一些罷了。


    “你們倆夠了啊……”


    “人白鷺庭還在一旁看著呢。”姬座堯麵前的鋼琴化作影子,消失在了牆角。


    “我不介意哦。”白鷺庭還是那麽乖,無所謂的態度或許就是所謂正宮的從容吧,不過這麽說有些怪就是了。


    “姬,你把那些影子留著幹嘛?”


    “哦對,差點忘了。”


    姬座堯將別肩膀上的指揮棒拿了出來,然後隨意地揮動了一下,剛剛還在麻將桌前載歌載舞的幾人頓時化作影子消失不見,房間再一次恢複了平靜。


    “唉,靳梓東和陳思宇還在昏迷,反倒是你們倆先醒了,王宇博這幾天也聯係不上,真是好事不多,壞事一堆啊。”


    隨著指揮棒的再一次揮動,陰影中的陳思宇和靳梓東連帶著病床浮了上來。


    “白鷺庭,你的傷怎麽樣了?”餘慶突然冷不丁的問一句,讓白鷺庭有些不知所措。


    “嗯……還算可以吧,傷口已經不疼了。”


    “這樣啊。”餘慶站了起來,走向白鷺庭,把她逼到了牆角,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左肩,隻見白鷺庭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餘慶的心裏也仿佛沉入海底一樣地死寂。


    “這幾天你先別去醫務室了,之前的傷還沒好就不要逞強。”


    “可是……他們都需要幫助……我也沒辦法視而不見……”淺灰藍色的眼眸與餘慶對上了,眼裏露出了許多的堅定,也有些許恐懼。


    “我想幫助他們,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變得像你之前幫助我一樣……”語氣中的堅定仿佛是刺入餘慶心裏的針,他不理解,不理解陳思宇拚死拚活地想要保護的是什麽,也不理解白鷺庭的信念,為什麽一定要為了那群毫不相關的人來犧牲自我呢?


    之前陳思宇也是,明明能一瞬間結束那些施暴者,可為什麽就是不去反抗呢?


    “我……”他沒有那時的記憶這種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餘慶,你的眼神……”李莊瑤拍了拍餘慶的肩膀,餘慶這才迴過神來,他看向旁邊的鏡子,連自己都被嚇到了,那眼神裏滿是空虛和死亡,他剛剛在用這種眼神看著白鷺庭……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餘慶晃了晃腦袋,略顯歉意地摸了摸白鷺庭的頭,就準備離開。


    “餘慶,你最近怎麽了?”


    桐祈拉住了餘慶。


    “我……沒什麽。”


    “你是在迷茫什麽啊?”


    “代理大家來到這裏的可是你啊,一路上沒有任何迷茫也是因為你啊!你現在迷茫了,我們該怎麽辦?”姬座堯說著,走向了餘慶,眼中的怒火無一不刺激著餘慶的愧疚感。


    “涼……”話還沒說完,桐祈就掐住了餘慶腰子上的皮,並且開始大力扭轉。


    “疼疼疼疼疼!”


    “你記得之前給小靳說過的嗎?要是迷茫了就先把手裏的事情做下去,以後再說,你明明懂那麽多事情,為什麽就不能過自己這一關呢?”桐祈說著,鬆開了手,踮起腳來摸了摸餘慶的頭。


    “讓我給你一拳,然後再去給白鷺庭好好說話,我就原諒你。”姬座堯來到餘慶麵前,微笑著舉起了拳頭,餘慶也沒有設防,直直地挨了這麽一下,隨後整個人撞破了門,然後打破了走廊的玻璃,從五樓掉了下去。


    碰!


    “你是不是……太用力了啊……”


    “額,好像是的。”


    “靠!我就去泡個咖啡的功夫你們怎麽就打起來了!”


    “餘慶啊!”


    …………………………


    “你不理解,對吧。”


    “你從來都沒有理解過。”


    腦內的聲音不斷地流動著,如同神的話語,如同惡魔的低語。


    “你到底是什麽!”


    餘慶呐喊著,他的精神或許已經遭到了扭曲,但他還是向那個聲音的源頭不斷呐喊著。


    “我是誰?我是你。”


    “記得齊敏說過的嗎?殘骸都會有自己的成因,有的是為了保護,有點是為了追逐某人的背影……”


    “他沒有這麽說過,至少在我這裏沒有。”


    “你的成因又是什麽呢?又是什麽造就了你呢?”對方沒有迴應,隻是自顧自地說著。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餘慶』。”陰影逐漸散開,聲音的那頭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帶著爽朗笑容的瘦高男人。他正看著餘慶,露出玩弄般的笑容。


    “你需要成長了,主教先生。”


    “可這關你什麽事?”餘慶似乎並沒有在意“主教先生”這個名稱,倒不如說是習慣了。


    “我們是互利關係,我幫你複活你心愛之人,你幫我……哎呀,是我多嘴了。”他仿佛是已經看過劇本又忍不住劇透的觀眾一樣,故意地說出了那似乎是未來的契約。


    “心愛之人?你是什麽意思?”


    “就當是給你的一點提示吧,接下來將有一場惡戰,為了防止你死了,我會讓『淩厲』和靳梓東蘇醒,讓你們起碼不會被上一個時代的『滅世』同化。”男人再次無視了餘慶的發問,他慢步走向餘慶,直視著餘慶猩紅的雙眼,餘慶也看著男人那仿佛包含了世間一切瘋狂的眼睛。


    “那麽,這一次,你又會如何發展呢?”


    男人推了餘慶一把,將他推出了黑暗,但就在離開的前一秒,他看見了那主神的王座,以及那雄偉又怪異的身姿。


    那是在一片充滿個知性與靈魂都虛無之地,在超越時空的宇宙彼方,置身於無盡的混沌中心宮殿之內,眾多無形的蕃神環繞著的王座。


    而在其中的他,長滿了堅硬觸手的類似魷魚的身姿,他擁有人的上肢,卻沒有臉,隻有從堅硬又裂開的紋理皮膚中的那一排人類的牙齒和口舌。


    他沒有雙目,又或者是沒有必要擁有雙目,整個頭部就是從斜方肌那裏延伸出來的巨大觸手,剩下的四肢都是仿佛哥斯拉的尾巴一樣的堅硬觸手,有力又讓人驚心動魄。


    沒有詞語能夠形容他,因為人類的文明還沒有那個資格,哪怕是其他神隻也同樣沒有資格,他是由起源之神誕下的第一位神,和那些因為酣睡而在宇宙中自然產生的神不一樣,他更加的純粹,他是『奈亞拉托提普』,是盲目癡愚之神的使徒,是潛行之混沌。


    “希望這次你能完成我們的契約,主教先生。”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資源問題惡化,大人們占據了療養院的主要設施,失去了大人的依靠,學生們沒有辦法自力更生,於是,沒有人想坐吃山空,但也沒有人想出去收集物資。


    老師中,也就隻有王主任留了下來,其他的?


    他們已經不想再當老師了,自然也不會想再受這氣。


    一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白鷺庭推和王主任推翻了李東旭,然後建立了新的製度,開始發展城鎮,至少學生們的生活質量有很大的提升。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白鷺庭,把工作分一點給我吧。”


    餘慶頂著黑眼圈,向同樣頂著黑眼圈而且更加虛弱的白鷺庭說道。


    “不可能……你都成那樣了……”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麽,我以前戴眼鏡的時候不也是成天黑眼圈嗎?”


    兩人發出了如同老年人一般幹枯了的聲音,仿佛兩個喪屍在比rap,誰先撐不住誰輸。


    “武少偉他們都睡了嗎?”


    “睡了……姬座堯靠咖啡撐了五天,算是把等級製度規劃好了……武少偉在工地撐了三天……王宇博和李莊瑤剛剛才被送進醫務室……王主任在昏迷前還給我了滿杯的枸杞,夠我們撐過去……”


    “桐祈呢?他不是和你一起負責審查嗎?對你們倆來說可是老工作了。”


    “哈哈……他頂不住出去浪了,然後我已經把能審的都審過了,也都批改了。”


    “你確定不是你把他放出去的嗎?”


    “總而言之……你現在要麽進醫務室,要麽把文件分我一半。”餘慶搖搖晃晃的坐在了桌子上,差點睡著,於是給了自己一巴掌,拿過來了一半的文件。


    “話說為什麽就不能讓那群老師來工作?一定要我們在兩周之內規劃好未來一年的發展和規定?”


    “他臨終前……呸!閉目前說,新政權的律法和建設規劃不能太晚,但又怕那些大人搞一些小動作……”


    “也……也是,很有他老人家的個性呢。”白鷺庭哭笑不得地又遞給了餘慶半踏的資料,還非常貼心的在上麵放了一瓶提神水。


    “麻煩當個人。”


    “你以前吃我藥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額……我藥氪多了,有些不記得了。”餘慶很是尷尬,但看了一眼空白文件紙上寫的標題:文化建設。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玩意在原本的世界是開了好幾次會才疊上來的,現在讓他們重新寫,白鷺庭就算再厲害也不能這樣啊。


    “這個怎麽寫?”


    “查政治書,高二必修。”


    “……”


    “……”


    “你在開玩笑對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白鷺庭的筆入往常一樣在紙上飛速行走,餘慶卻一臉不願意地拿出了政治書開始照抄,但不得不說,這提出的方法真不錯,就是有些太長了。


    餘慶的頭時不時來迴擺動,隨時都會睡著,但他還是撐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清晨的第一束光透過窗子撒在了餘慶臉上,這已經是他第10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了,內心無數羊駝在奔騰,但這一切都在看到白鷺庭可愛的睡顏後一掃而空。


    白鷺庭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從桌子上的凹痕來看這一下並不輕,但她還是放鬆地睡著了,或許是周圍四散的文件都已經處理完了,所以才會睡的那麽安心吧。


    “沒沒……沒想……到……”


    “你這樣的表情還挺好看的。”餘慶走了過去,把她抱了起來,放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又輕了……”


    “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她吃多點了?”


    “唉……你們,都是群傻子啊。”


    “為了別人的未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這讓那些擔心你們的人怎麽辦啊?”


    “算了!竟然你們這麽不珍惜自己,那我一個人擺爛,不管你們了……”餘慶擺了擺手,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來到了病房內,一頭栽進被窩的懷抱,享受著枕頭的柔軟,被子的溫暖以及幹淨的床單帶來的清新感。


    “睡覺!”


    可是卻怎麽也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明明身體的疲憊已經積累了11天,但他還是睡不著,倒不如說,他不想睡著。


    最後,他迴到了辦公室,白鷺庭依舊在那裏躺著,安靜的如同童話中的睡美人,餘慶看向了自己那還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說道:


    “怎麽可能坐視不管……那群傻子沒了我可不就把自己賣了?”


    “話說這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以前好像也是被這麽說來著……”


    “哈,以前的我可真傻,他們也真傻。”


    說著,餘慶坐上了白鷺庭的位置,開始寫起那些麻煩又深奧的資料。


    “唉……天氣有些冷了,是時候去買些衣服了……”


    餘慶唿出一團水蒸氣,於是去打開了空調,並用餘光看向白鷺庭那單薄的校服裏麵就加了件帽衫,那帽衫還怎麽看怎麽眼熟。


    “娃幾年沒換新了……”


    “以後再說吧,先把事情解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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