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瑤這裏所待的時間並不長。


    哪怕感受到了類似最後一個未來成為自己老婆的樂瑤給他的那種類似的溫和與美好,可柏林卻沒有那時的坦然心境。


    內心的壓抑與不安彌漫著這不大的小屋,柏林感覺自己微笑著的交流如同一具軀殼,他的靈魂甚至能夠看到自己眼中那清晰可見的的虛偽...


    他被擠出了這個小屋。


    他隻是拖延著....


    他離開了。


    一句謊言,幾句無意義的關懷,蒼白的敷衍著。


    讀懂他敷衍的樂瑤亦是以複雜的心情在沉默與茫然中迴複。


    空洞的兩人...


    柏林離開了,可剛到門口,卻發現張梅在門外邊坐著。過去了一些時間了,她竟然沒有離開,一直坐在這裏等待著....


    “你有事和樂瑤說嗎?”柏林問。


    他進去時,把第二扇門掩住了,並且他與樂瑤的對話聲音並不大,他不覺得張梅能聽得到。他沒有太在意這些事,他比較好奇張梅留下的原因。


    “沒,我有事和你說。”她道。


    柏林一怔,剛想問,張梅道“走出去吧,邊走邊說。事情也不多,一會兒就能聊完了。”說著,她領先往樓下走路,柏林愣了下,隨後加快腳步跟上了她。


    “你都和樂瑤說好了?”她問。


    “嗯...”柏林點頭,他有了一點無意義的底氣。


    “是嗎?”張梅看了眼柏林“可我感覺你像是沒有說好一樣...或者說,我感覺,你過去並沒有說好的打算。是我的錯覺嗎?還是你在說謊?你說謊的話,很容易被拆穿的。”


    “....我沒有撒謊。”柏林道。


    兩人沉默了下來。


    走下了樓梯,屋外是盛夏的午間。熱浪拍打在柏林的臉上,帶來的炙熱卻也趕不走他此時內心的空洞感。


    馬路上車來車往,小道的樹枝傳來了刺耳蟬鳴。世界悶悶的,耳中也是悶悶的,內心更是沉甸甸的。


    柏林不知是否是午間的問題,還是盛夏午間的特殊。每當這種這時候,空虛感會將內心的空洞疊加...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


    “柏林,我留下來隻是想再和你說一句話。”張梅道。


    “你說。”


    “如果...如果你覺得你不愛樂瑤了,你放下她。你不用擔心什麽,不用在意什麽。相信我....會有人去照顧她,去愛她的。即使那不是她喜歡的人,卻起碼是個願意對她好的人。”張梅聲音不大,幾乎被來往的車馳聲與蟬鳴蓋去,可柏林卻聽得是那麽清晰,那麽刺耳。


    他看向張梅。


    想掙紮,想狡辯,想否認,卻說不出來話。


    她看透徹了嗎?還是說,隻是她的猜測?


    “高中的時候,我看得到你很喜歡她,真的,柏林,人可以在別人的眼睛裏看到一切,隻要願意去觀察。能看得出,是否喜歡,是否怨恨,是否迷茫,是否糾結...一清二楚。眼睛是心裏的窗戶,可以直視內心。柏林,我覺得,我看到你內心了。”她看向了柏林。


    目光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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