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紅豆,多虧了你,讓我找到了另外一個我!”


    “終結~聖王!”


    一身血袍的秦方源,站在無窮無盡雷霆之力環繞的雷池當中,一手捅穿唐紅豆的胸膛,取出心髒,浴血而狂笑。


    在唐紅豆不敢置信地驚恐目光中。


    在雷帝府靈的怒叱中。


    一口將心髒吞入腹。


    精純的雷霆之力。


    貫穿全身上下。


    整個透心涼!


    “舒爽!”


    “倍兒爽!”


    秦方源全力催動天魔之心碎片,輔以儒道之心在中間調和,又借助真武霸王體至陽至剛特性,成功將其控製在自己的體內。


    由此一來。


    天魔之心,儒道之心,雷霆之心。


    三大道法之精華。


    匯聚於一身。


    皆在大聖之境。


    自此。


    秦方源的戰力再次飆升。


    以至於現在的他。


    產生迫切想要與大聖境修士大戰一場的衝動。


    看看自己到底在什麽水準。


    能跨幾個小境界?


    “雷帝傳承,果真玄妙!”


    秦方源穩定住自身之後,立即拋下唐紅豆,化為血光遁走,同時揮手朝著雷帝府靈的方向一招。


    “混沌鍾!”


    頓時。


    擋住雷帝府靈的混沌鍾。


    融入空間瞬移至麵前。


    而後護住秦方源。


    撕開洞府陣法。


    試圖逃離。


    “賊子,休想逃走!”


    雷帝府靈瞟了失魂落魄的唐紅豆一眼,接著,就引動雷池裏億萬雷霆之力,化為雷虎雷豹雷龍雷象。


    虎豹雷音。


    龍象之力。


    精神與物質。


    雙重性質的攻伐。


    就算是大聖境巔峰的修士。


    也必然是難以不死特性扛住這一擊。


    “想殺我?你還嫩了點!”


    秦方源之所以敢搶奪雷帝傳承,自然是有著混沌鍾護體,不然他剛邁入大聖境不久的實力,絕對會被轟殺成渣。


    以秦方源如今的戰力。


    催動混沌鍾。


    不說大話。


    大聖境範疇內。


    少有能傷到他的人。


    就算超越大聖境的攻擊。


    隻要不達到帝境。


    那麽也可以保證不被秒殺。


    不被秒殺,他就不怕。


    他的生命力是非常的頑強!


    比蟑螂小強還要強億萬倍不止。


    “嘭嘭嘭~!!”


    億萬雷霆匯聚成的攻擊。


    猛烈的轟擊在混沌鍾上。


    可惜的是。


    秦方源隻覺有些震動。


    自身無多少影響。


    便是掏出天帝劍與光陰刀。


    朝著雷帝府靈發出了自己刀劍殺招。


    “天帝踏光陰!”


    “金皇白帝斬!”


    刹那之間。


    如時間靜止。


    借助這短暫的機會。


    秦方源立即全力催動混沌鍾。


    輕鬆撕破洞府陣法。


    幸好先前被白發神族女子的自然之斧劃破。


    有了極為致命的缺陷與漏洞。


    才能讓秦方源順利逃離。


    否則。


    就很可能要被擋住留下。


    從而徹底隕落在這裏。


    “天帝,金皇?!!”


    雷帝府靈愣住了刹那,不是因為其刀劍之能力,而是因為刀劍之來源,正是傳說中的天帝與金皇。


    等到他反應過來繼續出手之際。


    卻發現自己已經晚了。


    錯過最佳時機。


    “拜拜了您嘞!”


    秦方源囂張又得意的迴頭嘲諷。


    然而。


    他的瞳孔驟然縮小。


    隻見一隻藍紫色的雷霆大手。


    竟在這關鍵時刻。


    抓住了他。


    “為什麽?!”


    秦方源萬萬沒想到,出手抓住他與混沌鍾的人,是白發神族女子,在這個雷帝洞府之中,能留下他的唯有這一個。


    畢竟。


    白發神族女子。


    是準帝境!


    “留下。”


    白發神族女子另外一隻手探出。


    跨越雷池轉瞬即至。


    捅穿了秦方源的胸膛。


    “物歸原主。”


    秦方源聽到這句話,隻覺胸膛一痛,隨後輕聲一歎,那股剛剛得到的力量,隻能就此爆發。


    “何必呢?”


    “烏摩。”


    秦方源握住那隻試圖離去的手,一絲終結之力侵蝕進入,霎那間,潔白如玉的手逐漸碳化,走向毀滅終結之不歸路。


    “終結之力……”


    白發神族女子的藍紫色眸子裏,本如平靜的鏡湖,卻在此刻泛起了波瀾,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朝外擴大擴散。


    “你究竟是誰?”


    白發神族女子以絕對的力量,遏製住終結之力的侵蝕,且掏出秦方源的心髒,隨手還給了失魂落魄的唐紅豆。


    將其空洞的胸膛。


    重新補上心髒。


    “我就是我。”


    “無上元魔!”


    秦方源捂住自己空洞的胸膛,沒想到,自己在白發神族女子的麵前,依舊是那麽的無力。


    果然。


    越是修煉到後麵。


    大境界的跨越。


    就越不可能。


    更別說。


    他連大聖境都沒修煉圓滿。


    如何能與在準帝境都不弱的白發神族女子對抗呢?


    一招都擋不住。


    很正常。


    很合理。


    但。


    也很憋屈!


    以前不覺得。


    那是因為沒有記憶。


    現在。


    有了終結聖王的記憶。


    才會產生這種情緒。


    好在。


    秦方源也是灑脫之人。


    作為域外天魔。


    控製情緒。


    乃是一流。


    眨眼間。


    就將雜念負麵情緒抹去。


    平靜地審視著對方。


    “我知道了。”


    白發神族女子藍紫色的雙眸,恢複了平靜,接著,她的右手掌心,憑空浮現出一把自然古樸的巨斧。


    不用多說。


    這巨斧。


    就是終結聖王使用的自然之斧。


    不過。


    當年的終結聖王沒能收服。


    如今看來。


    白發神族女子做到了。


    於是。


    那一絲的終結之力。


    就被自然之斧給抹去。


    她碳化的右手也恢複原狀。


    “你想做什麽?”


    “住手啊!”


    秦方源對情緒波動十分的敏感,這是他域外天魔的能力之一,在自然之斧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惡意。


    惡意的目標,就是他。


    絲毫不加以掩飾。


    對此。


    秦方源時刻全力催動混沌鍾。


    且做好了犧牲的打算。


    沒辦法。


    真打不過對麵這個女人。


    哦。


    不對。


    是女神!


    “晚了。”


    白發神族女子嘴角微微上揚,揮動手中的自然之斧,劃破空間,以極為自然無痕跡的弧度,劈向了秦方源。


    麵對這一斧頭。


    看起來毫無波動。


    又沒有多麽恐怖的氣勢。


    就連斧頭上麵的力量都感覺不到。


    跟世俗界裏樵夫上山砍柴用的普通斧頭差不多。


    但是。


    換成秦方源的視角。


    秦方源重瞳四重意誌疊加。


    超頻運轉之下。


    也全無所獲。


    可靈性。


    又告訴他。


    一旦被命中。


    必死無疑。


    沒有一丁點的反抗餘地。


    哪怕施展出全部手段。


    額……


    不對。


    有個手段可能保得住小命。


    不過,也隻是可能。


    試一試才知道。


    轉瞬之間。


    秦方源就思緒萬千。


    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


    沒有動用那壓箱底的絕招。


    不太劃算。


    萬一還是隕落。


    就太虧了。


    利弊考慮之下。


    才最終放棄。


    “劃啦!”


    自然之斧劃過秦方源的肩膀。


    肩膀便齊根掉落。


    切開平滑無比。


    完全看不出。


    是被斧頭這種武器。


    給斬斷的。


    “完啦?”


    秦方源接住那掉落的右手,隻覺現在的自己,像是金老爺子小說裏的那位獨臂神雕大俠,且都是被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砍斷的右手。


    不過。


    秦方源的情緒。


    卻不是憤怒。


    而是怪異。


    明明這一斧頭。


    能瞬間秒殺掉他。


    可對方隻砍了他一隻手。


    對於聖境之下的修士來說。


    也不算是什麽大事。


    多的是修複斷臂的手段。


    就連讓斷臂重生的靈丹妙藥。


    也是多種多樣。


    不在少數。


    所以。


    秦方源才會覺得對方的做法。


    很是讓人疑惑與怪異。


    “你不繼續出手?”


    秦方源打量了白發神族女子一眼,隻覺對方的情緒波動為無,表情為無,眼神也是無,活脫脫的‘三無’女神。


    他記得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怎麽會變化這麽大?


    而且。


    頭發的顏色……


    “世事無常,一夜白發。”


    白發神族女子平靜地說道。


    以前的她,是一頭黑發,不是現在的白發。


    “小懲大誡。”


    “反正你也跑不了。”


    白發神族女子隨口說了一句,就鬆開抓住混沌鍾的手,手中的自然之斧,也是化為綠光消散不見。


    似被橡皮擦去一般。


    “再說了,也沒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秦方源循著白發神族女子的目光看去,隻見先前被他掏心的唐紅豆,如今心髒處多了一顆赤黑色的魔心。


    那是他的心髒。


    幸好。


    他是大聖境的修士。


    心髒沒了。


    也無大礙。


    重新生成一個就是了。


    至於自己的右臂。


    額……


    他嚐試了幾次。


    發現被自然之斧砍過之後。


    以他如今的不死特性。


    竟對其毫無辦法。


    所以說。


    如果白發神族女子不收了神通。


    那麽他就要成為獨臂大俠‘楊過’了!


    “這樣挺好,獨臂不錯。”


    白發神族女子評價了一番,對秦方源內心的想法,那是洞若觀火,這一點,秦方源也是早就知曉。


    “雷帝傳承,當是她的。”


    白發神族女子看向又一次進入蛻變的唐紅豆,用平靜又陳述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讓秦方源擔憂的話,“看來,我們會在這洞府裏待一段時間。”


    “等她蛻變完,你再還給她。”


    這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秦方源就知道。


    自己剛得手的雷帝傳承。


    是他的了。


    這是白發神族女子變相的妥協。


    沒有追究他對唐紅豆偷襲的事情。


    當然。


    等唐紅豆醒來。


    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而那雷帝府靈。


    則是見秦方源被抓住。


    又同意將雷帝傳承交還給唐紅豆。


    便是忍了下去。


    沒辦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白發神族女子才是這裏的最強者。


    在那自然之斧拿出來的那一刻。


    不得不從心的慫一點。


    尤其。


    雷帝洞府的新主人。


    還處於不穩定的危險狀態。


    “喂,府靈兄,你們雷帝洞府,有沒有時光屋這類的功能,就好比洞內一年,外界一天的那種?”


    秦方源主動搭話道。


    “有。”


    明白秦方源意圖的雷帝府靈,在白發神族女子的默默點頭之下,隻能是主動開啟了這個功能。


    頓時。


    洞府內的時間流逝速度。


    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粗略估算一下。


    差不多外界一天。


    洞府內半年多。


    對此。


    秦方源很滿意。


    隨後。


    秦方源就抱著斷臂。


    盤膝坐下。


    開始參悟雷帝傳承。


    多虧了是傳承。


    比自己領悟。


    要快上千百倍不止。


    ……


    玄黃塔內。


    第六層。


    東方鏡看著鏡麵世界內。


    那滿天飛舞的碎片。


    冰晶反射陽光。


    四散而去。


    讓整個空間。


    都變得刺眼炫目。


    “師尊。”


    “你竟然活了下來?”


    東方鏡不敢置信,剛才的那一番攻擊,絕對能殺死強弩之末的秦方源,秦方源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


    可萬萬沒想到。


    秦方源沒死。


    還產生了一股未知的變化。


    讓他都覺得。


    有些心驚膽顫。


    因為。


    這個鏡麵世界內的冰晶碎片。


    以及他控製的鏡麵怪物。


    在這一刻。


    突然被斬斷了聯係。


    脫離了他的掌控。


    “永恆的宿命……”


    “無人能夠脫離它的掌握……”


    蒼老白發的秦方源,屹立於天地之間,嘴裏念念有詞,可這不是最為讓人在意的一點,而是他舉手抬足之間,就讓人覺得天地萬物皆為他所掌控。


    如林月曦見此。


    必然知曉。


    此時的秦方源。


    已然是踏入太上忘情錄記載的……


    第二大境界。


    地之境!


    “我的好徒兒。”


    “東方鏡,你還有什麽遺言……給為師說的嗎?”


    “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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