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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


    還未加入戰場的巨峰和花公子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心,他們知道,楚河已經輸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任何一個因素的改變都可能影響戰局,尤其在他們這種低端局,容錯率更低。


    如今楚河已經亂了方寸,雖說因憤怒而顯得更加氣勢洶洶,但也是破綻百出。


    當下兩人立馬做出行動,齊齊向古川攻去,想以三人之力一舉拿下他,免得再生變故。


    古川也發現了兩人的動作,嘴角泛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想到:來得好,就怕你們不來呢。


    古川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繼續攻向楚河,而靈紋卻是微微閃紅,泰嶽魁梧的身影如山般擋在了巨峰和花公子的進攻路線上,鋼鐵般堅硬。


    巨峰和花公子眼看離古川越來越近,而古川卻毫無察覺,心中不禁有些竊喜,就連一向謹慎的花公子也被即將到來的成功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想到泰嶽的出現。


    歸根結底,他們統治這片土地太久了,沒經曆過挫折的樹木最容易夭折。


    泰嶽自從上次被封印之後就一直心懷怨氣,想他堂堂滅世猿異種,擁有洪荒時期的傳承,傲然之氣無人可比,卻被封印在靈紋中,這簡直比殺了他還更加難以接受。


    這股怨氣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發酵,泰嶽一出來就采取了最簡單,最殘暴的方式來解決這份恩怨。


    巨峰和花公子的攻擊打在泰嶽鋼鐵般堅硬的身體上,隻感覺氣力反彈,手臂酥麻,而泰嶽卻紋絲不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露出嘲諷而不懷好意的微笑。


    他們兩個的行為生動形象地闡釋了什麽叫做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泰嶽根本就沒有給他們抽身退去的機會,有力的大手直接從兩側向中間用力抓抱,準確的抓住兩人的脖頸雄渾的肌肉如流水般流動,隻聽見哢嚓一聲。


    僅僅一息時間,泰嶽一舉廢掉兩人,像扔掉一堆爛肉一樣,隨手扔在地上。兩者由於脖子骨折,連話都說不出,隻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眼中滿是恐懼。


    泰嶽本身就是五階靈獸,級別比他們高,而且泰嶽有著洪荒血脈,和堪稱變態的身體素質,飽含怨氣的一擊再輔有雷霆的麻痹之力,直接將快速解決掉敵人。


    這純粹是場屠殺,連想象中的掙紮都沒有。


    古川那邊也很快結束戰鬥,剛開始楚河還能憑借暴怒狀態下玩命式的攻擊同古川糾纏一會兒,但不一會兒就被古川抓住破綻,魔牛的力量再配合手刀,直接將楚河擊倒。


    風沙散去,楚河坐在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


    從火紋豹現身,前後不過一刻鍾的時間,楚河四人中除黑豹還在苦苦戰鬥,與火紋豹相持不下以外,其餘人均已落敗,其中實力最強的二人還是直接被秒殺。


    “嗬嗬,你說這緣分真是巧妙啊。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古川看著呆坐在地上的楚河,臉上泛起笑容。


    火玥兒也激動地跳了起來,長發一甩一甩的,顯得活潑可愛:“耶!”,好像覺得這樣不夠過癮,還對著楚河扭了扭屁股。雖然都知道她是想表達嘲諷,但看著她那嬌小渾圓的屁股,總是會產生一些怪怪的想法。


    古川也是一扶額:“火玥兒,好了,正經點。”


    “不嘛,人家就是高興,就是要慶祝一下。”火玥兒不依不饒,似是想要用這種方式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完全無視了他們的手下敗將。


    楚河此時也終於緩過神來,徹底明白他們真的輸了,而且輸的很慘,永無翻盤的機會。當下竟然連滾帶爬撲在古川腳下,揚起原本高傲的臉:“公子,公子,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不要介意,千萬不要介意,嗚嗚嗚。”所謂的統治階級竟然哭了起來,一臉的懊悔,還當眾求饒。


    此刻黑豹也停下了同火紋豹的爭鬥,捂著自己受傷的腹部,一臉陰沉的看著楚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古川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不帶一絲憐憫:“人在做事天在看,就算我饒過你,這天地會饒過你嗎?”古川一臉正色,慷慨激昂:“你們食人無數,強行封印靈獸,奴役他人,殘害各族,天理難容!”說完,古川還望向遠方,像是在溝通天地,以證天道。


    古川從來就不是一個正義的人,更沒有俠肝義膽,甚至在有些時候,報複世界的心思比誰都強烈。但他深諳:立場有時候極為重要這個道理,在此時果斷選擇了正義的立場,準備以天理作為後台,來幹自己準備幹的事。


    除暴安良,方為英雄本色。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我願做牛做馬,一生伺候公子。”曾經此處的小霸王聽出了古川話中那不容置疑的殺機,當下也是帶著哭腔哀求著,頭不住地往地上磕,獻血淋漓,泥巴糊在臉上,狼狽不已。


    他是享受過這世界上的美好的,曾經更是作威作福,奴役他人,如今要讓他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的。


    得到的越多,就更不願失去,甚至可以放下尊嚴。


    古川輕輕搖頭,對他的話不予理睬:“我對收你為奴沒有興趣。”


    輕輕地話語聽在楚河的耳中就像是死神的催命聲。


    古川猛一發力,一手托著楚河的下巴,一手按在楚河的腦袋上,用力一扭,楚河屍首異處。


    看見自家少主的這番動作,泰嶽也瞬間明白了自己該怎麽做,一腳一人,接連終結了巨峰和花公子的生命,他們也在無限懊悔和苦苦哀求中永久地失去了生機。


    唯一有所異動的便是黑豹,眼見古川毫不猶疑地下了殺手,頓時感覺大事不好,連忙遁身離去,頭也不迴。


    性命攸關的時候,那點紙一樣脆弱的情誼簡直不值一提。


    古川今日來此,便準備讓讓他們四人葬身此地,怎可能讓黑豹逃走呢。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泰嶽。”


    不用多說,泰嶽也明白,當即追去,如附身之蛆。


    “古川,你好棒,沒想到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火玥兒瞬間湊上前來,一臉興奮地誇獎著古川,美眸中還帶著別樣的神采:“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額。。。。那是,那是,嗬嗬。”古川尷尬地撓了撓頭,索性直接承認。


    就是不知道若是火玥兒知道古川之前所言均是胡編亂造,僅僅隻是為了站在一個正義的立場上,還會不會這樣看古川。


    古川尷尬了好一會兒,勉強又接下火玥兒的幾句誇獎,才終於找到機會轉移話題。


    古川其實也並非矯情之人,但對於火玥兒這種質樸純真,不帶一絲雜誌的誇獎也有點吃不消。


    把頭轉向奴役之人,看見他們一臉茫然的神色和麻木的眼神,古川輕輕歎了口氣,沒有靈魂的人果真不過是一堆爛肉而已。


    古川大手一揮,空蟻中的靈魂珠破空而出,在高空不斷旋轉,散發著綠色的熒光。


    下方的眾奴隸們均一臉渴望的望著珠子,好似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望著那僅有的一捧水。這是古川第一次在這些失去靈魂的人臉上看到其他表情,他們潛意識中知道,這就是他們丟掉了好久,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古川心念一動,珠子旋轉的速度陡然加快,向外散射著雨滴一般的光芒,這些光芒一脫離珠子,直接對著人群中衝去,如同失散多年的寵物尋主一般。


    人群中僅有三分之一的人接收了光芒,而光芒一入體,他們感覺自己仿佛重新活過來一樣。同樣是瘦骨嶙峋,傷痕累累的身體,但那層幹癟的肌膚竟然由蒼白漸漸轉為紅潤,他們的眼神也透露出以前從未見到過的光芒,這光芒裏既有好奇,喜悅,更多的是那種夢想成真後的激動。


    仿佛春天提前到來。


    古川看到此景,也非常開心,同火玥兒相視一笑。


    古川知道,食人族能號稱噬靈層唯一的霸主,其族人絕不可能隻有楚河四人,像這樣的地方絕對還會有很多,像這樣的奴隸和奴隸主還會有很多。而光靠他一人是絕對鬥不過的,得把能用上的力量都用上。


    他們不是自稱是噬靈層的統治者嗎?那就推翻他們的統治!


    奴隸中靈魂歸體中的人興高采烈,互相攀談著,或是哈哈大笑,或是同身旁的人摟在一起,用力地拍著對方的肩膀,眼角幾滴激動的淚水緩緩流下,劃過臉頰。更有甚者,竟然大聲地唱起歌,跳起舞來,手舞足蹈間淚水飛出,像是雨滴,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絢麗的彩光。


    真是一派熱鬧的場景,他們曾一同經曆磨難,如今也一同分享重生後的喜悅。


    有人曾說過,軀體是對靈魂的折磨;它是地獄,是命運,是負擔,是粗壯的鎖鏈,也是難忍的懲罰。


    古川不知道這句話對不對,但此刻的他知道,天堂和地獄僅有咫尺之隔,唯一將兩者相連的東西,便是靈魂。


    看著他們狂歡了一會兒,古川覺得也差不多了,走到稍微高一點的位置,重重地咳了幾聲;“諸位,諸位!”


    古川的聲音一發出,在場所有人均不再發聲,齊齊轉向古川的方向,靜默地站立,仿佛戰場上等候將軍命令的武士,堅決而肅穆。


    古川見此,正想開口說話,突然下方一人竟衝著古川撲通一聲,直接跪下,行大拜之禮,姿態標準,渾身散發著莊重的氣息。


    古川微微一愣,有些錯愕,火玥兒也大吃一驚,捂著嘴巴,一臉的好奇。


    就在男子跪下不久,第二位重獲靈魂的人也跪了下來,同樣行著大拜之禮,緊接著,便是第三個,第四個。。。整個過程鴉雀無聲,在場重獲靈魂之人,無論男女老少,均整齊地跪下,額頭伏地,仿佛臣子叩拜著君王。


    待到最後一人行禮完畢,人群中實力最高的一位老者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聲音獨自響起,在山穀間來迴激蕩,經久不息:“今日我眾人皆得公子所救,重獲靈魂,如同新生,公子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公子若有差遣,我們莫敢不從!”說完老者眼角一滴淚水滑過,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喜悅,但眼中的感恩之情,顯露無疑。


    “莫敢不從!!!”眾人齊聲迴應,氣壯山河。


    他們之前雖然被剝奪了靈魂,但仍然有著正常的靈智,對於外界的一舉一動都能正常地感知,所以他們也明白麵前之人就是救他們於水火之間的那個人。


    “哈哈,大家不必如此,我沒有什麽差遣,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大家。”古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漸漸將話題引向預定的軌道


    “公子您盡管問,我們有問必答。”人群中響起一道聲音,像是女聲。


    “你們喜歡當奴隸嗎?!”


    “不喜歡!!”


    “你們想要的是被鞭打,被淩辱,被抽走靈魂,從此變得麻木不仁嗎!”


    “不想要!”眾人的情緒變得激昂,迴答的也更加整齊,宛若軍隊。


    “我們是不是要複仇!”古川提高音量,舉起右拳,攥成拳頭,像是在發誓。


    “是!!!”眾人迴答的聲音更加洪亮,不少人都漲紅了臉頰,手也緊緊捏成拳頭,身體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我們是不是要將那群雜碎踹下他們那狗屁王座!!”古川改用吼的。


    “是!幹死那群雜碎,狗屁王座!!”眾人嘶吼道,脖頸上青筋暴起,不少人揚起拳頭,揮舞起來,像是迫不及待,急切請戰。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養精蓄銳,發展力量,一舉推翻那群狗屁,我們有自己的人生,我們永不被束縛。這次行動,代號“暴動”!”古川整個身體都激動起來,揮舞著雙手,用力喊到,決心奏出此刻的最強音。


    “暴動!暴動!暴動!”人群瞬間歡唿起來,不少人直接撕裂上衣,拿在手上,在空中不斷地揮舞。


    人們跳著,吼著,尖銳的哨聲也時時響起。


    骨瘦如柴的人們瘋狂地慶祝著,即使喉嚨嘶啞,即使聲帶斷裂,仍然狂吼著。


    為了這次即將改變整個噬靈層格局的行動,他們視死如歸,他們無所顧忌。


    當一個人真正毫無顧忌,成了亡命之徒時,他將會所向無敵!


    古川也加入了狂歡,在眾人周圍跳著,吼著,迎接著眾人感激和激動的目光。


    火玥兒也受此感染,一臉的興奮,嬌氣的臉蛋變得紅彤彤的,像是遇見了愛人,望向古川的眼神也變得熾熱和充滿著獨特的異彩。


    悄悄走到古川身邊:“沒想到你還會這個,你怎麽做到的?”臉變得更紅了,仿佛熟透了的蘋果,嬌豔欲滴。


    古川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到:“你出身名門,有些事你不懂,但我懂!”說完,便有離開的趨勢。


    火玥兒連忙跟上:“是什麽?”


    “不自由,毋寧死。”看似隨意的話語中透著一股驚濤駭浪。


    火玥兒的腳步不自禁地停下,埋下頭,眼神不斷閃爍,似乎在咀嚼迴味著這句話。


    過了一會兒,火玥兒嫣然一笑:“這麽看來,你就像他們等待已久的火炬啊。”似是受了剛剛古川演說的影響,火玥兒的話語也變了種味道。


    “不,”古川的聲音立馬傳來:“我不是他們的火炬,他們自己就是光。”


    火玥兒聞之一震,待迴過頭來,古川已經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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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寫這章時,我很自然地想到了陳勝吳廣揭竿起義的事,當初大家聽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時,是不是也被震撼了許久呢?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這麽多年來,從未忘記。


    就像飲冰室主人曾經說過:飲冰十年,難涼熱血。


    試想:沒有了熱血,我們還剩下什麽;沒有了熱血,我們該如何邁過人生中那大大小小的各種坎坷。其實我希望看到我書的每個人都要有著一股孩子氣,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持,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執念。


    封神路上,一路有你。


    ----六一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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