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大家都穿得很少,大部分人都有肌膚露在外麵。


    雖說大部分人都很瘦,但賣牛的人看起來更瘦。


    鄧引沒買過牛,不知道這種東西價格是多少,便想著貨比三家,挨個問問。


    第一個問的是一個小孩,他穿的衣服和大部分人一樣,都是灰色的,沒有袖子,胸前呈v形,裸露出來的皮膚緊緊貼合著骨頭,不用上手摸,光是看著就能數出胸前有幾塊骨頭。


    小男孩很緊張,但卻強迫自己裝成很老練的樣子。


    “15枚銀幣。”


    鄧引沒說話,她沒想到一頭這麽大的牛竟然賣的這麽便宜,都沒有高瑞澤今天請她吃的兩盤菜貴。


    小男孩看她沒說話,還以為是她覺得貴,連忙又說:“你若是誠心想買,我可以給賣14枚銀幣,不能再少了。”


    來賣牛之前他看過很多人是怎麽賣的,通常說完這句話之後,這樁買賣就算是定下來了。


    “不用。”鄧引說:“就15枚銀幣。”


    鄧引假裝從袖子裏掏錢,把15枚銀幣遞給小男孩。


    他似乎是沒想到鄧引能這麽好說話,也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隻能用不停地道謝表達自己的感激。


    還沒等他把繩子遞給鄧引,就聽見另一個小男孩對鄧引說:“你不要買他的牛,那麽瘦還賣你15枚銀幣,你可以看看我的牛,比他的胖多了,還隻要你14枚銀幣。”


    說話的小男孩很黑,雖然也很瘦,但是看起來至少不皮包骨。肩膀處甚至還有初具雛形的肌肉塊。


    鄧引看了眼他身後的牛,確實是胖多了,起碼得多出來五十多斤肉。


    鄧引沒理他,從小男孩的手裏接過繩子。


    小黑孩看鄧引還是決定要他那頭牛,聲音不自覺加大:“你瘋了嗎?他那頭牛那麽瘦,說不定很快就死了,你怎麽還買那頭?”


    小男孩被他說的神情有些低落,伸手把那15枚銀幣遞給鄧引。


    “客人你若是想買他的那頭也可以,這是你剛剛給我的錢。”


    鄧引沒接,她比小男孩高了一個頭,再加上小男孩故意低頭,視覺上有些居高臨下的味兒。


    “抬起頭來。我買什麽東西是我自己的事,你為什麽要低頭?”


    小男孩聽話的把頭抬起來,但臉上的羞愧之色絲毫沒有減少。


    “因為我賣你的牛......確實沒有他的大,而且他要的價格更少,我覺得你會選擇他。”


    旁邊的小黑孩看他都這麽說了,心中越發篤定她會買自己的牛。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鄧引說:“那是我的錢,你沒有資格替我的錢做決定。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即便你是賣家,也沒辦法後悔。”


    係統嘖了一聲,說:“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嘴硬心軟,明明就是覺得他可憐,才非要買他的牛,幹嘛說的這麽難聽?”


    “我不是可憐他。”鄧引說:“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你竟然對我有這種誤解。我買牛是為了養著吃,不光是他,別人賣的我也買。大不大的無所謂,我隻是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東街一共有13個賣牛的,鄧引一共買了12隻。


    除了那個小黑孩賣的,剩下的她都買了。


    一個人牽著12頭牛,無論在哪都很顯眼。


    鄧引又是個不委屈自己的主,當街就把12頭牛都收進了空間裏。


    反正已經被認出來了,人無完人,不會易容也很正常。鄧引索性也不藏著掖著,騎著電動車走的。


    凡是她經過的地方,都有人下跪。


    有的人希望天災快些結束,有的人祈求自己有錢,還有人祈禱病痛立馬消失。


    鄧引一視同仁,


    一個都沒理。


    凡是把人生交代給神明的人。都是想不勞而獲的人。


    鄧引今天就給他們上一課,永遠不要把自己的未來,托付在一個神棍身上。


    即便那個神棍很大概率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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