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玉掀開被子,一把把李平樂從床上揪到地上。“無所謂,你不和離隻不過是會占個名號,對我來說沒什麽影響。”


    李平樂緊緊抱住王墨玉大腿,像個樹袋熊抱著大樹一樣。“不管你走到哪,我都跟到哪。甩開我?你休想!”


    放完狠話,李平樂情緒突然又低落下來。


    “我知道你很可能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但那又怎樣,你還是跟我在一起了。所以隻要我一直跟著你,早晚有一天,你會真心實意的接受我。”


    王墨玉坐在地上,看著抱著她大腿的李平樂,眼裏都是冷漠。“所以你是覺得,我跟你在一起隻是為了給王曦找個爹?”


    李平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搖頭,但手還是緊緊抱著王墨玉的腿。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即便沒有我,也會把她照顧的很好。我隻是......隻是覺得......你好像不愛我......所以也不怕失去我.....”


    “所以呢?”王墨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她永遠都是那麽冷靜。“既然你後悔了,那跟我和離不是正好?”


    “我沒後悔!”李平樂急忙否認,否認過後又是一陣低落。“我隻是感受不到你愛我......但我愛你是我的事,它不會因為你不愛我而更改。”


    “何必呢你?”王墨玉揪著李平樂的頭發,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知道的,感受不到就是不愛。我當初選你不過是因為你又好看又聽話罷了,但這種人多的是,我現在想換一個了,聽懂了嗎?”


    頭皮傳來的刺痛感強迫李平樂打起精神來,但傳進耳朵裏的聲音又在唆使他逃跑。


    李平樂的眼淚像是流不完一樣,源源不斷地從眼角滑落。


    “我是最聽話的那一個,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所以別換掉我,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李平樂的臉上響起,這一巴掌打的他腦子嗡嗡作響,連哭都忘了。


    王墨玉看他不哭了,才開口道:“清醒了?這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下去,少說那些話惡心我,現在我隻是不喜歡你了,別讓我討厭你。”


    很奇怪,明明心髒已經夠痛了,但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平樂竟然覺得心髒變得更痛了。


    腦袋明明暈乎乎的,但是她的話總是能穿破層層迷霧,清晰的傳到他腦子裏。


    李平樂想跑,他喉嚨裏湧上腥甜的味道,至少現在,他不想讓王墨玉看見。


    還沒等邁出一步,他便再也壓製不住,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潔白的衣服被染紅,星星點點的血痕像是星光,映襯在他身上。


    “喂,你醒醒。”王墨玉不停地拍打著李平樂的臉,但他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王墨玉慌了,她給李平樂把脈,脈象紊亂,顯然是急火攻心的跡象。


    王墨玉脾氣不太好,總是容易生氣,雖然這兩年好些了,但家中還是常備三清丹。她拿出一粒喂給李平樂。


    李平樂一點水也灌不下去,王墨玉捏著他的臉,強迫他張開嘴,水灌滿了他的口腔,一點沒下去,反倒是藥丸浮了上去。


    這樣不行,王墨玉撿起了掰成兩半的毛筆,塞到他嘴裏。毛筆的壓迫感迫使李平樂張開嗓子眼,藥丸隨著水一起被咽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


    李平樂被嗆醒了,他緩慢地睜開雙眼,劇烈的咳嗽讓他眼眶濕潤,鮮血像是胭脂,染紅了他的唇。


    比起一開始的純白套裝,他現在的樣子要顯得惹人憐愛的多。


    王墨玉看他醒了,也鬆了一口氣,語氣比剛才軟多了。“你沒事吧?”


    “我咳咳......咳......沒事。”他是真嗆到了,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咳。


    李平樂看王墨玉沒那麽生氣了,拽著她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問:“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別不要我?我會改的。”


    他光顧著看王墨玉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


    寬大的領口因為大動作,一邊肩膀從衣服裏跑出來。白色的衣服上紅光點點,像是把梅花穿在了身上。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在說些什麽,配上紅唇,顯得臉色更白了。


    王墨玉目不斜視,隻讓自己的眼神落在他的眼睛上。


    “......好”


    .......


    半根毛筆總歸是沒有一根毛筆好用,李平樂連夜加班,把斷掉的毛筆重新粘上。


    這一晚二人說了很多話,大部分都是王墨玉說的。


    李平樂隻管哭和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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